一路上,欧阳晚都非常小心,然而纵然如此他却依旧想不到自己身后竟然跟着一个尾巴。当然,这也难怪,换做是旁人欧阳晚必定会发现,但可惜的是跟踪他的是流夜,全天下轻功最为厉害的细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晚虽然确定自己没有被人跟踪,但是内心却有极为强烈的不安的感觉,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世俗所说的第六感。
因此,欧阳晚不时地会仔细观察周围的情景,只不过每一次都没有发现什么可以之处,除了那毫无根据的不安的感觉。
真是见鬼了。欧阳晚这么自嘲地说了一句,或许果真是自己太过小心,以至于变得有些神经错乱了。整理了下思绪,欧阳晚再次用力一登,轻轻松松地跃身在一棵偌大的松树上。然后向着北方而去。
流夜的身影也是极快,无论欧阳晚怎么变换路线,他都能毫不费力地轻松跟着。一个时辰后,欧阳晚在一处不算太显眼的街道停了下来。精致古朴的小楼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显得有几分落魄的感觉,门口种着一株不知道是什么的古树,只可惜上面的叶子都掉光了。
欧阳晚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你家主人在么?”欧阳晚对着一个拿着扫把正在扫地的少年问道。
那少年抬起头来,模样意外清秀,他看着欧阳晚,点点头道:“主人在屋子里,不过主人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他。”
“你通报都还没通报,怎么知道你家主人不见我?”欧阳晚的视线越过那少年,直接望向屋子,说道,“说不定你家主人已经醒了,你不去看看?”
“不。”那少年说道,“如果我违背主人的命令,主人会把我的耳朵割掉,所以请不要为难我。”
“把耳朵割掉?为什么是耳朵?”欧阳晚好奇地问道,“你家主人有这么残忍么?”
“主人说,我的耳朵只能听他的命令,如果听了别人的命令,那好还要耳朵做什么?不如割掉。”少年解释道,“要不,你在这里等吧,主人在傍晚的时候应该会醒过来的。”
“傍晚?”欧阳晚皱着眉头,出乎意料地,他轻轻说道:“好,那我就在这里等,等到你家主人醒过来为止。”
在远处的流夜表情凝重地听着小楼院子里的对话,虽然流夜的听力很强,但按照常理也是不可能听到两百米以外的对话的,不过他此刻所用的只是一种已经绝迹江湖的秘术,能够排除一切干扰,将人的听力达到极限,只不过那种秘术非常伤害人的脑袋,因此是能不用就不用。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转眼一轮残阳即将西下。
欧阳晚看着天际的那轮残阳,打了个大大的哈气:“你都扫了一整天了,怎么还在扫地?还有,你家主人怎么还不醒,难不成要睡到第二天早上?”
那少年笑了笑,说道:“别急,主人应该快醒了,再等等。”
“好,那我就等着,唉。”欧阳晚咕哝道,“为什么本大爷要在这里受这种罪,真不知那对父子是怎么想的。”
“如果不想等的话,那就回去。”一名手持白扇,身着水墨色长衫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在他出来的那一刻,欧阳晚的眼睛瞪得老大,男子笑着说道,“怎么,故人相见,也不用这么吃惊吧。”
“你……你……你……”欧阳晚你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才多久没见,欧阳你就变成结巴了?正好,我认识一位医术还算不错的大夫,要不帮你治一下?”
“江墨竹,你怎么会在这里?”欧阳晚不去理会江墨竹地外裤,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不是消失了么?”
“消失?我什么时候消失了?”江墨竹轻摇纸扇,幽幽说道,“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很简单,因为我就是你要见的人。”
“胡说,我要见的人是司徒无情。”
“我就是司徒无情啊。”江墨竹眯着眼睛,说道,“真没想到,那个蠢皇帝竟然会派你来见我,怎么想也应该是他那宝贝儿子来见我才对。”
“有意见么?”欧阳晚很恨地说道,“你以为老子想来见你么?”
“哦,意见很大,和笨蛋说话是很费力气的。”
“你骂我是笨蛋?”欧阳晚打量着江墨竹,有些疑惑道,“你的武功……恢复了?”
“不仅仅是恢复,还更上一层楼了。”江墨竹说道,“我想今天你来这里,不是为了讨论这种无聊的问题,把这个带回去给那皇帝。”
江墨竹一甩手,一本已经泛黄的古卷立即在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欧阳晚伸手稳稳接住了,低头一看,只见那本术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十万个为什么》几个字,欧阳晚有些纳闷:“十万个为什么?这是什么?”
江墨竹轻轻挑眉道:“如你所见,十万个为什么啊。”
“我能打开看看么?”欧阳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问。
“书没上锁,你要看就打开来看唄。”
欧阳晚打开古卷,却发现上面什么字迹都没有,不禁冷笑道:“我说你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让我看,原来上面什么都没有。又或者说,上面用秘制药水写了字。”
江墨竹合上纸扇,笑着说道:“看来你也不笨啊,我必须重新评估你了。”
欧阳晚也不生气,也许是他觉得生气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将古卷放进怀里,转过身,很潇洒地冲着江墨竹摆摆手:“老子不跟你生气。”
“嗯,情商不错。”江墨竹望着欧阳晚的背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原本在扫地的少年扔下扫把,一脸怪笑。江墨竹侧首,看着少年:“我说司徒无情,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诡异,很变态。”
司徒无情说道:“也不知道是你变态还是我变态,这种整人的方法你也能够想得出来。”
“这怎么能是整人呢?”江墨竹重新将纸扇打开,从怀里拿出一本古卷,上面赫然写着《六韬三略》四个字,“我对你那位师姐,还真的是有几分好奇。”
“好奇,呵呵,只可惜没人能够找到她。”司徒无情无奈地摆摆手,说道,“不跟你说了,要不是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可不做。”
“嗯,所以说积德行善是很重要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