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听到蓝青这么问，有些无奈地回道：“唉，这个，你等下看就知道了。”

蓝青说道：“怎么，还要对我卖关子么？”

小二脸上的神色更加无奈了，耸耸肩膀问道：“老板，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么？”

蓝青想了一会，说道：“说起来除了刘掌柜走路的速度变得有点快之后，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啊，怎么了？难道你是想告诉我，刘掌柜等下会跑得跟豹子一样快么？”蓝青这句话纯属开玩笑，然而却不曾想到，那小二竟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没错，等下刘掌柜就会跑得更豹子一样快，所以我每次都会更丢了。”小二说道，“所以等下老板你不用管我。”

“如果真的跟豹子一样快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轻功虽然快，可也没快到那种程度。”蓝青不由加快脚步，此时的小二却已经有些吃力了，“你没事吧。”

“没事。”小二勉强笑了笑，说道，“等我跟不上的时候，自己就会停下来的，现在还将就着可以。”

“那好吧，你自己掌握分寸就好。”蓝青说道。

刘掌柜在前面快速地走着，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不过仔细留言会发现，刘掌柜的速度几乎已经是小跑了，好在深夜街上没有什么人，不然也一定会发现其中的不妥之处。但按照小二的说法，刘掌柜似乎只在晚上出来，所以那也根本不存在白天的问题。

“啊……”蓝青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啊了一声。

“老板，什么事？”小二问道。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刘掌柜走的方向好像有点不对劲啊。”蓝青皱着眉头说道，“这方向不是往皇宫去的么？难道以前他也去皇宫了？”

小二摇摇头，说道：“每次我都跟丢了，所以也不知道刘掌柜到底去了哪里，按照时间推算，还有小半个时辰，估摸着我就跟不上了，接下来，老板你可要小心啊。”

“小心什么？”

“说句难听的，我现在看刘掌柜根本就不像是活人。”小二神叨叨地靠近蓝青，低声说道，“感觉就好像是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鬼魂，吓死人了。”

“没那么夸张。”蓝青笑着说道，“我看你再这么神神叨叨下去，才真的要变成从阴曹地府里出来的鬼魂了。”

小二有些抱怨道：“我说的是真的，你看刘掌柜那走路姿势，还有给人的感觉，分明就是个鬼魂，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怎么，除了刘掌柜，还发生别的什么怪事了么？”

小二说道：“怪事那当然是多了，总之很多很多，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反正无聊，你就说说，也好让我帮你解答解答啊。”蓝青循循善诱道，“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情，就是我自己觉得奇怪。”小二幽幽说道，“监察院啊，苍国凌月公主是监察院院长这件事情不是也很奇怪么？”

蓝青对凌月的事情也算有所耳闻，说道：“算起来，前一任院长也有六十来岁了，如今让年轻人锻炼锻炼也是无可厚非的，虽然那凌月公主原是苍国，不过或许她格外聪明，也说不定。”

小二摆摆手，说道：“什么格外聪明，我听说连字都写不好，这样的人能聪明到哪里去？”

“呵呵，字写的好也不代表什么。”蓝青说道，“不书法大家还不都成了监察院院长了，你说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总觉得奇怪啊，监察院，何等重要的地方，再怎么说凌月也是亡国公主，真不知道咱们的皇上怎么会放心江监察院交给她。”小二满脸困苦。

“那你也不用这么纠结吧，眉头都皱在一起了，圣意难测，我们又何必自寻烦恼呢？”蓝青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说道，“对了，你就在这里停下吧，我看你再跟下去估计就要被累死了。”

小二也没有推脱，说道：“好，那老板你路上要当心啊。”

“放心，回去吧。”

“嗯。”说着小二变转身，慢悠悠地离开了，不时还回头看两眼。不过很开，蓝青和刘掌柜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淡淡的薄雾中。淡色薄雾袅袅回荡在空气中，月辉洒在空青色的石板上，显得异常美丽。

这样的夜晚，本应赏月，品茶，那会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刘掌柜的速度愈来愈快，蓝青只能施展轻功，勉强跟在他的身后。刘掌柜是不会武功的，这一点蓝青自然是知道的，可就是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竟然能有这般速度，其中的谜团越来越大了。而蓝青也试图说服自己，刘掌柜中的根本就不是断肠散。

果然，正如蓝青所预料的那样，刘掌柜的确是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然后在距离皇宫一百米处的一座小树林里停下了，他就那么站在小树林的一棵松树后面，由于角度关系，所以蓝青只能看到刘掌柜的头顶，那个男人就那么一直站着，站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才缓缓转身，沿着回来的路慢慢走回去。

跟了一夜的蓝青看到这种情况不免有些奇怪，但是她记得昨日刘掌柜目光戚戚地望着皇宫，那模样并非是小二说的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鬼魂，反而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莫名的悲伤，而那悲伤则是来自皇宫，刘掌柜看了一夜的皇宫。

在刘掌柜离开后，蓝青自己又盯着旭日中的皇宫看了一会。阳光照耀在流金之上，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光芒。沐浴在晨曦中的皇宫，着实漂亮。欣赏了片刻后，蓝青觉得没什么意思，变也转身离开。

然后就在她准备走人的时候，目光所及却看到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男子有着修长精悍的四肢，一看就是会武功的，更为难得的是，那男子长得却还颇受蓝青的喜爱，以至于蓝青竟是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听下，你以为在书上跳来跳去的做猴子很好玩么？”

“你可以自己不追我啊，这样你就不用做猴子了啊。”蓝青回过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还有，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看上去好像要捉拿我啊，有这回事情么？”

“捉拿？”欧阳晚摆摆手说道，“我可没兴趣抓你们，我只是很好奇，你呆在这里做什么？”

“如果我说自己完全只是为了看看旭日中的皇宫，你相信么？”蓝青说道，“看你的表情似乎是不相信。”

欧阳晚遥遥头，说道：“不是不相信，而是完全不相信。”

“为什么？这个理由不是很好么，为什么不相信？”

“理由是一回事，相信与否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欧阳晚说道，“现在老子不相信你，赶快跟我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我刚才确实是在看日出，唉，怎么我说真话的时候，就没人相信呢，算了，不跟你在这里蘑菇了，你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只能拉到了，总之我不是什么此刻。”

“刺客，那可说不准，刺客都很狡猾。”欧阳晚说道，“好了，念在本大爷今天心情好，所以放你一马，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蓝青说道。

“等待。”欧阳晚忽然叫住了蓝青，面色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