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叶雨昔服了朱语清的药后,身体大为好转,林夜辰见她神色不再如往昔般衰弱,暗地里也不知道高兴了多少回。
是日正午,叶雨昔忽然双颊微红的对林夜辰说道:“林大哥,我们到扬州有几日了?
“四五日了。”林夜辰继续笑道:“是不是想家了?”
叶雨昔低下头去,显得很是不好意思,娇羞道:“是的,林大哥,今日我们去见我母亲吧。”
林夜辰一听要见叶雨昔的母亲,脸突然一红,支支吾吾道:“今……今天去吗?我……我还有点紧张呢。”
叶雨昔扑嗤笑道:“林大哥你也有紧张的时候呀,你不用怕我娘,她人挺好的。”
这时林夜辰却将叶雨昔的手握住道:“我不是害怕你娘,我害怕我表现不好,你娘她不接受我。”
看着征征望着自己的林夜辰,叶雨昔柔声道:“林大哥你人这么好,我娘怎么会不喜欢?”
林夜辰心中一热,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
语清医馆已经连续两日闭客不见,姜罹一个人没好气的坐在门槛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阳光的映照下,他的脸上依旧有当年英姿飒爽的痕迹,见朱语清慢吞吞从里屋出来,姜罹干咳一声道:“侄女,放着大好的生意不做,你这是要干嘛哇?”
朱语清轻轻打了个呵欠摇了摇头,并没回答,自顾自的坐在平日里用来会客的木塌上沏茶。
姜罹突然站起来,背着双手大步踱向朱语清,他眉头皱在一起,盯着朱语清看了一遍,既而两手托腮,仿佛在想个什么东西。朱语清也是不把他看在眼里,自己喝着自己的茶。
姜罹似乎想出了什么,突然大笑道:“侄女,你眼睛又黑又肿,既像桃子又像熊猫的,嘿嘿,是不是……”
朱语清又喝了一杯茶,并不管姜罹,姜罹突然嘿嘿笑道:“你该不会和大叔一样,晚上茶水喝多了,半夜经常上茅厕,所以睡眠不佳。你睡眠不佳了就无心问诊了,你无心问诊了我们生意就没得做了。”
话语间,姜罹翘起个二郎腿抱着手臂,很是很得意。朱语清突然笑道:“大叔的医术去帮人看病绰绰有余,竟然还指望我这个医术不精的,羞也不羞。”
姜罹两眼瞪得老圆,道:“咦,我老人家指望你们年轻人哪有什么错了?”他别过头去,翘着嘴,模样如顽童一般。
朱语清突然正色道:“其实昨晚我一直在想一个事。”
姜罹两眼放光,转过头来道:“该不是你看上哪家的小子了吧!”
朱语清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喷得姜罹一脸,她呛道:“大叔,你怎么像个媒婆一般?”
姜罹得意道:“快!快!快告诉大叔,是隔壁做裁缝的王小四还是对面卖画的阿六啊?”朱语清终于把嘴里的茶水喷得姜罹一脸,姜罹却不以为然,用袖子擦了擦脸笑道:“大叔是不是猜对了,看你这惊天动地的反应。”
朱语清愤愤道:“去你的小四阿六,我想的才不是这个,我想的是另一个女子。”
姜罹两眼又睁得老大,惊道:“侄女你这嗜好,男人不想,竟然去想个女人。这是什么病来着?”姜罹正在掐指,朱语清起身不好气道:“大叔我不和你说了。”
姜罹见她要走突然拉住她手道:“侄女别走,大叔刚才逗你玩的。你想的那个女子,是不是昨日你出门医治的那个女子?”
“大叔你怎么知道?”朱语清奇道,同时又在姜罹对面坐了下来。
“自从你昨天从客栈回来后一直心神不宁,看都看得出来!”
朱语清轻轻点头道:“大叔你还记得那天商会上突然出现的面具女子吗?”
姜罹奇道:“记得,怎么了?”朱语清道:“我昨日去医治的那女子,她给我的感觉和面具女子的很像。”
姜罹突然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道:“那面具女子不是和楚阳派的小子打起来了吗,他们两个怎么又一起了?昨天那小子来求诊的样子,感觉他很担心那女子的病似的。”
朱语清脸色突然有几丝不好看,道:“昨夜我和林大侠说了,但他却一口否认,说是他看见面具女子和我医治的那女子同时出现过,所以他坚定的认为我怀疑错了。”
姜罹摇头道:“这傻小子!”
“要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她肯定还有同伙,能让那楚阳派小子看见面具女子和那可疑女子同时出现,随便使出个障眼法不就完事了!”
朱语清点头表示同意,道:“大叔,我还记得那天在商会上那面具女子口口声声说她是楚阳弟子,可是林大侠却是否定,他们还打了一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相信他们这是在演戏还是相信那小子被骗?”
“我相信后者。”
姜罹笑道:“那面具女子使的武功,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鸾翘宫的武功!”
朱语清奇道:“鸾翘宫?这是个什么东西,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姜罹斟了一杯茶便喝了个精光,道:“二十年前消失的神秘组织,已经很少在江湖露面,但手法确很是阴险歹毒。鸾翘宫宫主性格暴躁,杀人不眨眼,都称她鸾翘阴姬。”
朱语清道:“这宫主名字也奇怪,还什么阴姬,呃……二十年前,那时我估计还在娘胎里呢。”
姜罹道:“那天那面具女子使的招术应该就是鸾翘宫的武功,鸾翘阴姬年轻时常年在南疆修行,所以练就一身邪门的功夫什么虫啊蛇啊的任她使唤,诶哟,想着我就怕。”
朱语清道:“那要真是鸾翘宫的人,为何要嫁祸楚阳派呢?”
姜罹神色突然黯淡起来,道:“怨念啊,这是鸾翘宫宫主和楚阳派掌门之间的恩怨!”
朱语清道:“那真奇怪,林大侠还要和那女子成亲呢,要是她真是那面具女子的话......”
“难不成那小子被利用了?”姜罹淡淡道。
朱语清摇头道:“在没查清之前,谁也不能断定那女子便是面具女子,就算是面具女子,他们两情相悦,成亲也算正常。”
姜罹微微一笑道:“侄女,其实你用不着摊这趟浑水,那小子和谁成亲是他自己的事情。”
朱语清却道:“要是真的如我们所推测的那样,他倒真是很可怜的。”
“侄女,我看这门亲事不一定成呢!嘿嘿,楚阳派和鸾翘宫,你以为会能两立?”
朱语清微微低下头去,似乎在想些什么,半晌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查一下,我昨日给那女子把脉的时候特意在她身上放了‘千里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