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掌柜和小二姐哪敢在迟疑,慌手慌脚的向外奔去,胖乎乎的店掌柜在房门口竟和那干瘦的小二姐焦急的撞到了一起,掌柜的庞大身躯自是没事,而小二姐干瘪的屁股就直直的应声落了地,痛的不敢大声呼痛,只能咬牙切齿的哼唧了一哼唧,便单手支地狼狈的爬起,拍了拍沾着在裙摆上的灰土,瘸瘸拐拐的扶着那几乎要断的细腰扭了出去。
想着皇女的家事,况且是这种争风吃醋的场面定不想被他们这些人知晓,要想自己能活的长久一些,不如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众侍卫和那蓝衣女子也脚跟脚的四散离去。虽是离去但脑中还在浮想联翩,想着三皇女刚还攥着那蓝衣女子的手眉来眼去,现在这二位男人也真是糊涂,应该一致对外啊?怎得两人还杠上了。三皇女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呢!到底是喜欢男人呢?还是喜欢女人呢?还是男女通吃?
众侍卫甩掉那有的没的纷乱的思绪,想着这顿饭不知还要到什么时候能吃上,那紧瘪的肚皮就不争气的抽痛不已。你们吵就吵,吃完了饭不是更有力气!现在这种情形真是苦了她们这些日夜兼程腹中消耗过快的肚皮啊!无比惆怅的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向着马厩的方向走去,自己吃不上饭那马也不能跟着绝食啊!
此时的堂中静的吓人,而目光的焦点均聚焦于一脸甜蜜的灰发男子,俊美如玉的白衣男子看向葵木朗眼神里飘忽着一丝无以言明的深意,他的身手要是不想让人或者东西近身轻而易举,怎会如此就会受伤。再看葵木朗看云舒遥焦急的神色,深幽的眼眸中满满的甜蜜,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便见立于一旁的一脸悲戚脸色已然煞白的雷莫抖了下嘴,终是没有言语。不管怎么说,以后总归要成为一家人,吵几句是可以,但动手总归不对。
在怀中抽出一块丝质锦帕,递到云舒遥的面前,“你这样按着也不是办法,先用它将手包上,一会儿郎中来了再上药吧!”
对上那清朗宛若星辰的眼眸,不知是为什么,看到这双眼睛,听到那清泉般的声音就会让人莫名的心安,接下那锦帕将那受伤的手包扎上,狗腿的又为这受伤的狼君大人搬来一张木凳,伸长了脖子急等着郎中的到来。
房中顿时静寂下来,每人都怀着不同的心事。只有一袭紫衣的俊美少年没有坐下,依旧倔强的站立在原来的位置,没有挪动分毫。一脸的悲戚之色,黑亮的眼中一滴清泪就要夺眶而出,但还是倔强的又抬起了头,不让那泪滴落下来。隐忍的悲凉心境让刚强的身体抖动不已,心中千丝万缕挥散不去。
刚才女人的眼神是那么的凌厉,为何不问缘由,就怒斥自己。刚才葵木朗的那些话她没有听到吗?要不是在大庭广众面前如此羞辱与他,他怎会就先动手,看她那焦急的神色,那细致包扎的柔情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眼前这个邪魅至极的男子,他的心就如一把利刃穿透而出,痛的空洞洞到了麻木的境地。
一贯的唤自己”莫儿“,可这次却直呼其名,一定是烦透了自己。心中暗暗苦笑了几声,你以为自己是谁?只不过是一个男人,一个依附与女人的男人。她贵为皇女,一次哄宠自己也是好玩,但要是……一定是烦透了,不想再见到自己。
虽是脚下有千般重,但自己今天的丑丢的还不够大吗?其实走了,也未免不是让两人还能记得以前的甜蜜,甜蜜,她会记得吗?不会吧?转身之间,那溢于眼眶的泪无声的带着凉意滴落下来,唇角依旧倔强的微微扬起。
这样的雷莫,雨寒等人都未成见过。见他煞白着小脸无声无息有如抽干了灵魂的走出了房门,不禁对着正低头不语的云舒遥焦急的唤道:“遥儿,遥遥,雷莫……他……”
清冷的眼眸扫过众人,不怒不惊的话语飘在房中一会儿就没了踪迹。“让他清净一下也好,想想自己做的可否对?”
见云舒遥如此说,雨寒和电语殷切的目光同时的递向了凤箫。
“遥儿,这里地处偏僻,雷莫又没有武功,要是有个什么差池?”心里知道云舒遥不是真的讨厌雷莫,就是嘴硬的不想低头。凤箫不直接说,但要她自己想明。
听到这话,心中一怔,自己光顾着生气了,竟没有想到这层。看到雨寒和电语急切的神色,“电语,你去跟着雷莫,别让他有什么危险!”电语,雨寒等三人也暗舒了口气,电语身形如风一纵,便向雷莫走时的方向追去。
想是这里地处偏僻,郎中也不好找,足足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那胖胖的掌柜才携着一位老者前来。因着走的匆忙,那张胖胖的脸红红滴,呼哧呼哧的meng喘了几口气。“大,大人,郎中寻来了。”
那掌柜一路旁观下来整件事情的始末,远远的也看到那诡异邪魅的灰发男子手上的伤处,伤口虽长但看似不深,要是自己也就是上些个锅灰了事,那还用如此麻烦的请郎中前来。只是这些人穿着贵气,身体也自是娇贵,让寻郎中就寻吧!怎奈她们不知道,那郎中家离他这儿足足有五里地,可怜见得小二姐忍着那要断了的单薄小腰,还能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将人给带来,不由的想着小二姐如此的敬业爱岗,是不是要在每月的月银里在加上几两。
刚到房门老郎中就远远的看到房中端坐着的人个个都一身贵气,土生土长的乡野郎中也就是在村里治些个咳嗽受寒,那为这些个大人物医治过,那背着药箱的肩膀也不免发抖,唯唯诺诺的不敢抬头。
“老人家,不必惊慌,我们不是坏人,这些都是我的夫君,你且看看我的夫君的手要不要紧!”(丫的,怎么这句像是西游记中唐僧的调调!老人家,不必惊慌,我们不是坏银,这些是我的徒儿……唉……其实我们的遥遥看那郎中都是爷爷辈的了,都想唤句老爷爷,就怕这儿的人们听不懂啊!才不知所谓的称了句老人家,有必要这样嘛!哼!哼!哼……)
听到女子的轻柔友善的话语,老郎中才将老脸抬起向女子指向的锦帕包裹的手寻寻看去。视线从手上缓缓向上竟看到一个满头灰发的男子,那刚忍下的颤栗感觉更是心惊一片。这是什么人?活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长有灰色发丝的人,微张着几乎掉光牙的嘴巴,怔住了神,男子“咳咳”的两声更是让老郎中收紧的神经更是的一紧。
“哦,哦”拖着颤微发软的双腿,走到了那灰发男子的面前,不敢在抬头,哆哆嗦嗦的将锦帕取下,就怕是什么大伤,自己治不了,到时再老命难保!直到看到伤处那砰砰乱跳的心啊才放回到肚里,不是什么大伤,上些金疮药不出两日便好。
原本三五分钟就能清洗上药包扎完的过程,硬是在郎中极度的不安之中消磨了莫约一炷香的时辰,还是葵木朗实在是受不了的瞪了那郎中两眼,郎中一时不察,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上。
云舒遥嗔怪的看了葵木朗两眼,缓步扶起老郎中,“老人家,劳烦你跑着一趟,你且歇歇,我来吧!”(众人:又是老人家!遥遥挠了挠发顶不喊老人家喊什么,难道要喊老爹爹嘛?众人:飘走……)转身向凤箫递过意领神会的眼神,凤箫便在腰下缀着的绣花荷包里寻了一块碎银子,递到了老郎中还在颤抖的手中,对着立在一旁的胖掌柜挥了挥手,那掌柜也是个会看眼色的,紧接着便将那受惊如筛糠般的老郎中带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