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墨淵一聽這話。腦仁都在疼。也不知道段成楓從哪里冒出來,聽見這話,長大著嘴巴,驚愕的看著老太太。而后,表情呆滯的豎起大拇指,對著歐墨淵,“墨淵,你們家的迷之自信,是祖傳的么。”
歐墨淵黑了臉,也覺得奶奶這話,說的過頭。“怎么,你還覺得我們家瑤瑤有配不上的人?”
段成楓原本不想跟老人家計較這點口頭上的話,可這會兒是真的忍不下去了。他無語道:“奶奶,自信是好事,可是蜜汁自信要不得,歐瑤的名聲,您但凡腿腳好一點了,出去外頭聽聽看,哪家的好兒郎會要的啊?之前玩得瘋,還口無遮擋,看見一個男人就往上撲,奶奶真不是我說,您之前對扁梔要求那么高,又要恭順文靜,又要優雅能干,稍微抬起一點小音量您就說她粗魯,您對別人家的孩子要求這么高,您怎么不看看自己家孫女什么——”段成楓原本想說“什么貨色,”想想,忍了下來,“什么樣子呢?”
“什么樣子啊,”歐老太太翻了一個天大的白眼,“我們家瑤瑤現在還小,做了什么錯事,那也是年輕不懂事,你們這些男人這么大臉,整天挑三揀四的,再說了,扁梔那個賤骨頭能跟我們家瑤瑤比嗎?”
段成楓無語極了,“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歐瑤比扁梔還大幾個月吧?怎么就還小了?哦,別人家的女兒不是人,就歐瑤最尊貴?”
段成楓說到這里,都要動起怒意來了。這歐老太太比街頭的潑婦還要讓人憎惡!“切——”歐老太太杵著拐杖,眼高于頂,目中無人,“我們家瑤瑤金尊玉貴長大的,扁梔那一身的窮酸樣,無父無母的孤兒,我們瑤瑤喝燕窩,吃鮑魚的時候,她在醫院的旮旯角落里吃盒飯呢,她扁梔是被我們歐家趕出門的,我們瑤瑤將來要嫁給周家最寶貝的周歲淮,他們兩個人的人生,注定在一開始就是云泥之別。”
段成楓這輩子第一次這么生氣!氣的差點直接當場公開扁梔的身份。不過,他忍住了,“對,老太太您說得對,”段成楓揚起笑臉,“老太太您家的孫女跟扁梔確實云泥之別,未來的富貴也一定天地的差距,這里先恭喜老太太了。”
段成楓意味深長的說完,氣呼呼的走了。老太太倒是聽不出諷刺的意味,冷色哼哼著讓歐墨淵去籌備林決的生日宴禮物。歐墨淵追到停車場的時候,段成楓剛打開車門準備上車。見歐墨淵過來,直接吐槽,“墨淵,你們家人都是奇葩嗎?都是奇葩吧?太夸張了,你看看你們老太太之前對扁梔的嘴臉,現在對歐瑤這么縱容。”
雖然說對自己家的孩子難免這樣,可也未免太夸張。“廢話少說,”歐墨淵現在滿腦子都是扁梔到底是誰的問題,完全無暇顧及其他。他問得非常直接,“扁梔是誰?!”
“是兄弟你就告訴我!”
段成楓看著暴躁的歐墨淵,只拍了拍歐墨淵的肩膀,“我不能說,我還是之前跟你說的那句話,扁梔的身份沒那么簡單,你既然跟她離婚了,就不要去招惹她,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歐墨淵冷眸盯著段成楓,又問,“扁梔是不是落梔!”
段成楓對這些完全沒關注。歐墨淵問的時候,他一腦袋的問號,反問,“什么梔?”
歐墨淵松手。轉頭就走。他了解段成楓,他剛剛的反應,要么是不知道,或者,他的下意識里的答案就是:不是。而他更傾向于:不是這個答案。不知道為什么,確信了這個答案后,歐墨淵的心頭松了一口氣。渾身緊繃的力道也松散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如此在意扁梔的身份,思來想去,歐墨淵覺得,應該是不喜歡這種被蒙騙的感覺。對!就是這樣!歐墨淵大步上樓,全然忘記了自己來醫院檢查身體的初衷。他習慣性的往陳語嫣的病房里走去。還不等走近。就聽見陳語嫣愜意的笑聲。歐正浩才走不過到月余,陳語嫣卻全然沒有陰霾。除非在眾人眼前,會裝作有些傷感,可他不止一次的在護士嘴里,跟自己親眼見過,陳語嫣對著電視在跳歡快的舞曲。她臉上的愉悅跟歡快完全無法掩飾。即便是佯裝傷感的時候,嘴角上揚起的笑意都昭然若揭。一個人的開心到了這樣不可遮掩的地步,那心里得是多么得意。歐墨淵冷冷的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陳語嫣叉腰跟著節拍扭動腰肢。他從不知道,一個人的偽裝居然能夠深刻到這樣的地步。三年。整整三年,他都不曾發現陳語嫣的心思埋藏的這么深。而歐正浩至死都還覺得,陳語嫣深愛他。不知站了多久,陳母發現了他,倉皇的戳了戳陳語嫣的腰,迅速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聲音。陳語嫣驚愕了一秒,十分驚訝為什么他會在這個點出現。“墨淵,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上班么?”
歐墨淵冷笑。確實。這個時候,他應該在上班。這樣就見不到她這幅愜意的嘴臉。“嗯,”歐墨淵冷冷走了進去,“過來看看。”
陳語嫣臉上的欣喜一覽無余,她眨巴著大眼睛,勾著耳尖濕漉漉的碎發,“我早上起來鍛煉,你吃早飯了么?”
歐墨淵覺得胸口一頓窒息,轉頭就想走。陳語嫣立馬拽住了他的衣袖,“墨淵,你要去哪里?我的主治醫生馬上就過來了,你不聽聽我的情況再走么?”
陳語嫣給陳母使眼色,陳母了然,立馬道:“對啊,這兩天語嫣就可以出院了,墨淵,你聽聽看,免得回去也不放心。”
陳語嫣指尖用了點力道,拖著歐墨淵往沙發處走。等到歐墨淵坐下后,陳語嫣又給陳母使了個眼色。陳母眨了眨眼睛,帶走桌面上的手機,笑瞇瞇的解釋,“我出去打個電話,你跟語嫣慢慢聊。”
陳母邁步走出病房時,順手帶上了房門,阻攔住了要過來量體溫的護士。她貼著門邊細細的聽著房間里的動靜,一邊打開了手機的錄屏功能,透過玻璃窗戶,鏡頭對準了沙發處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