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霁月难逢(1 / 1)

不做宠妾 梦魇 1745 字 6个月前

花枝摇曳,他的笑虚无而不真实

枝干上,青衣飘动,苍白的脸sè却越来越白,他不在乎的笑,修长的指死死按住胸口:“有时候,我就想着,这样死去也许会更快乐。”

子矜看出他的病只怕复发了,心中又急又气,不由绷了脸,怒道:“你就在那里胡言乱语好了,懒得管你,我走了!”

转身,眼睛红红的,只觉心里堵得难受。

没走几步,身子却被从背后抱住。

凉凉的带着寒梅的清香,他的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紧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在她身后低低的笑:“你这丫头,怎么老实不按常理出牌呢,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温声软语的哄么?”

子矜不由又气又急,心中百感交集,下意识的挣扎,他却将她抱得更紧,头深深埋在她的背上,祈求道:“丫头,一下,就抱一下。”

她不由放轻了动作,由着他抱着,梅花树上落下细细的雪,月光下,两人的身影冷淡而飘渺。

回去的路上,蔓草细碎,他突低头问她:“丫头,若是有一天我肯为你死,你会哎上我么?”

子矜怔住,有几丝的慌乱,她不曾想过,她曾以为她不会爱上一个人,可是她爱上的那个人肯为她去死么?

犹豫的片刻,他笑得灿烂,轻轻捏了她的手,认真而诚挚,仿佛承诺般:“说定了哦!”

子矜微微一愣,绷了脸,怒道:“说什么浑话。”猛地甩了他的手,往前跑了几步,手紧紧我在一起,迷茫儿恐慌。

身后的昙却欢快的笑起来,他笑得真实,因为,她在为他担心啊,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只要她能爱上他,做什么都值得的。

院子清冷而孤寂,乌黑一片。

昙**的觉得不对,子矜却已经迈进了院子。

院门打开,空旷的院子zhong yāng站着一个素白的身影,她的嘴被人堵上,身上缠了一根粗粗的绳子。

她拼命的朝走过来的子矜和昙摇头,子矜却已经发现了她。

“娘!”

子矜吃了一惊,急忙上前去接她身上的绳子,昙的嘴角挂着冷冽的笑。

这时,周围突然围过来一圈黑压压的人影,暗夜浓重人影幢幢,三人被团团围住。

正在解绳子的子矜猛地抬头,很快镇定下来,看向昙,微皱眉头:“怎么回事?”

昙安慰的看她一眼,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淡淡吐出几个字:“四王爷,请显身吧。”

话音不高,却铿锵有力,周围人神情一乘,面sè复杂。

一个人影分开人群,“哈哈”笑着走近几步,邪笑道:“不愧是无影阁的尊主,这么快就嗅出敌人的味道了。”

来人一袭黑袍,俊美的面容,嘴角挂着邪邪的笑,他缓步优雅的站在那里,像一匹原野上奔跑的不羁野马。

子矜没想到是他,怔了怔,只觉事态愈加复杂了。

昙只身将她们护在身后,面不改sè,脸上笑容淡定绝美:“本尊好想jing告过你,她不是你能动的人。”

烈王一双俊目在子矜和柳师师的脸上俊巡。邪笑道:“只要本王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她,自然也不例外。”说完又直直看向子矜,笑道:“没人,咱们又见面了!”

子矜皱眉看他,并不说话。

昙轻迈一步,挡住烈王极不礼貌的探寻视线,冷笑道:“四王爷想做螳螂还是黄雀,这两败俱伤的事,本尊可没有心思做。”

烈王微微挑眉,也冷笑道:“是阁下违约了吧,说好要一起分享的东西,倒藏起来自己享用了。”目光越过昙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子矜,笑道:“小美人,你可别上了他的当,从你进按王府到把你安排到老三身边可都是他一手暗中cāo纵的。”

话一落地,昙的脸sè不自觉地一白,目光愤怒的看向烈王,平静的面容终于被他激起千层波浪。

一个温软纤手突然握住他握紧的拳,带着柔柔清香,温暖的像是流过心田的潺潺溪流。

昙不自觉地回头看她,子矜朝他淡淡一笑,柔声道:“我不怪你,请你帮我保护好娘。”

一旁的柳师师目光变得焦急,眼角湿润,奈何嘴被塞住,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昙定定望她,执拗道:“我自有办法。”

子矜不由苦笑:“你能有什么办法,你的人都不在身边,这般隐秘的地方都被他找到,定是被人放走了消息,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处理,我不会有事的。”

昙不由怔住,紧紧地盯住她,仿佛要把她看透般。烈王嘴角微勾,眯着双眼在两人脸上郡巡,淡淡道:“可惜啊,三人本王都走不了。”微微挥手,身后人影缓缓靠近。

昙握紧拳头看她半响,他垂眸笑低声道:“的确,以我现在的体力,能救出一人已是不易。”

他抬眸注视她,突然俯身吻住她,微凉的温柔的像是即化的雪。

周围的人大多忌惮他的武功,见他毫无防备,便直直的朝他冲去,这时他却猛地松开子矜,勾起一旁的柳师师跃身冲向站在远处的烈王。

他目光冷冽,带着强烈的杀意,仿佛离铉的箭直直冲来,烈王和众人猛然一惊,以为他对烈王不利,急忙回身去保护,众人心中一慌,难免步伐不稳,杀伤力下降,就在众人慌乱举剑的时候,他却借力向空中一跃,青衣浮动,带着柳师师绝尘而去。

烈王猛然回神,有些气急败坏,一眼扫到面容冷淡站在那里的子矜,心情这才平复许多,对着子矜邪魅一笑:“不用追了,他还会回来的。”

风吹树动,天sè愈加黑了起来。

烈王缓步走到子矜身旁,探手捏起她的下额,邪邪笑道:“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竟能把他迷的神魂颠倒。”

子矜扭头摆脱他的牵制,抿着唇,冷冷看他。

烈王微微一怔,突然勾唇一笑,收了手,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淡淡道:“本王倒忘了你有多烈,不急,本王有的是时间。”说完看都不再看她,微微挥手,冷笑道:“带走。”

夜sè漫长,烛光摇曳。

安王府一片寂静。

书房里昏黄的灯光洒了满屋,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投影。

安王凝神看书,腕上的那抹淡绿不经意的溜出衣袖,他一时失神,目光停留半响,淡淡的放下书,眉头轻皱,略显疲惫的靠于椅背上,闭目假寐。

深夜了,她在做什么呢,可是睡了么?

终于,他烦躁的起身,在屋内踱着步,目光落到一旁安放着的古琴上。

那古琴在那里闲置了很长时间了,一根根细细的纤在灯光下散发柔和光芒。

他脑海中浮现她抚琴的样子。

朱唇微抿,轻低眼帘,抬素手,琴声叮咚。

他心中一动,伸出修长手指,按住琴弦“咚”的一声,仿佛水面的涟漪,音波圈圈荡开来。

林常不知何时进来,静静站在他身后,目光担忧复杂。

安王修长指尖离了那琴,头也不抬,淡淡道:“什么事?”

林常急忙一拱手,恭敬回道:“今ri烈王爷率了一小支人马悄悄进了六里外的断崖。

安王微微皱眉,转身从书架上拿了本书,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女子举腕拿书的画面,怔了怔,捏紧了手中的书,抿唇不语,林常见他不说话,试探得叫了声,他这才回过神,问道:“探听到了什么?”

林常立在一边恭敬道:“府里的人离得远,只看到断崖下院子里冲出两个人影,一个男子,另一个似是一个人妇人。

安王点了点头,林常继续道:“王爷让属下调查当年催月楼失火之事也有些眉目了,这家案子并不好查,属下怀疑有人做了手脚,将线索都切断了,传闻当年翠月楼除了名ji柳师师和老鸨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女子被烧死之外,有人证实,当晚还有一个人长得极美的少年,听说是打杂的小厮,但是进去以后也并没有出来。

林常顿了顿,盯着安王无波的面容又道:“今天从那里冲出的那两个人,真是当年的柳师师和那个少年。”

林常吸了口气,又拱手道:“那个男子便是前一阵子被王爷赶出去的门客。”

安王没有说话,手指紧紧抓了那书,只抓的封面都起了褶皱,沉吟半响,哑着嗓子道:“这么说,柳师师与柳子矜和那叫昙的男子都关系匪浅,她能到本王的身边来也应该是有人蓄意为之?”

林常没有说话,头低得极低,半响才道:“属下认为,柳子矜接近王爷的目的虽不十分明确,但是这几人明显的针对王爷,王爷还是小心为好。”

安王美誉说话,转身走了几步,又缓缓停下,俊眉深深纠结在一起,封面被柔了下来,里面的实体直直的坠落到地上,“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尤其刺耳,他却置若罔闻,胸口一起一伏,仿佛在极力压抑什么。

良久,他才平静下心绪,嗓音沙哑低沉:“有没有她的消息。”

林常怔了怔,知他指的是柳子矜,忙拱手道:“没有。”

安王微微失神,片刻又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事连老四也牵扯了进去。”顿了顿又道”“继续派人监视。”

林常应是,拱手退了下去。

安王静静立在原地,手中纸张已被捏得粉碎,他嘴角勾起几丝苦涩的笑,眼眸中寒冷而孤寂,目光淡淡扫了一眼晚上。

那里,淡绿的丝带依然无忧虑的飘荡着,在昏黄灯光中变得温暖。

他紧紧地握起拳头,狠狠的打向一旁的书架,几本书哗啦坠落下来,仿佛他的心一般。

柳子矜,都是假的么,你在我面前的一颦一笑,都是假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