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他一身白衣,大步行来,恍若嫡仙。
她看着他,却有刹那的感动,似乎是希望,又似乎是欣喜,个中滋味百感心头,分不清。
事到如今,能救她xing命的,似乎也只有他了,她叹气,却还是有些不愿承认,心底里,只是不服气,到底还要依附他,才能活下去。
转眼间,他已到跟前。
她全身湿透,发梢上水珠yu滴,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却又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柔,越发楚楚可怜。
安王皱了皱眉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那口古井,心中已明白大半,微挑了挑眉,在她惊诧的眼神中,上前一把将她横抱在怀中,水珠四溅,侵了他满身水气。
子矜有些不安的挣扎起来,她想过他也许会带她回去,或许让侍卫们抬回去,或许让她自己走回去,却也没有想过这种方式,湿透的肌肤上传来他灼热的体温,透进骨子里,不知不觉变得温暖,鼻底是他特有的阳刚气息,丝丝侵入肺腑,胸口竟小鹿般的跳起来。觉察到自己的异样,越发觉得不安,挣扎的也越厉害了。
“安静点!”安王皱了皱眉,低吼出声,话刚落地,怀中人竟真的不动了,眼底倏的闪过一丝笑意,突然右手**,将她猛然翻身扛在肩上,子矜不由自主的惊呼一声,却已经头朝下,湿透的发散乱的垂向地下,身体的血液都涌到了脑顶,双手无处放置,急忙抓住他腰间玉带,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好受些。
腰间被抓的有些紧,安王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底笑意难掩,转身吩咐道:“回去吧。”
跟在身后的侍卫愣了愣,不由问道:“爷,那个黑衣人怎么办。”
安王微微皱了皱眉,冷笑一声,淡淡道:“由他去吧。”
几人这才随他回了君子苑,快到主屋门口时,安王突然停下脚步,对身后几人吩咐道:“去叫王管家准备热水。”几人互看几眼,应声下去了,安王这才进了里屋,屋内有当值的丫环迎出来,一见安王扛着个女子回来,不由吃了一惊,见他俊眉一挑,便很识趣的退了下去。
一到床边,他就毫不怜惜的把她扔到了**,双手撑着床,伏下身子看着她,目光缓缓扫过她湿湿的发,她苍白的脸庞和她显露无疑的玲珑身材。两人相隔只有一拳的距离,她注意到他逡巡的目光,不由咬住冻的发白的唇。
难道他想让她侍寝不成?
子矜jing惕的偷偷看他一眼,今晚受了惊吓,觉得累极,实在没有jing力去应付他,又加上前两次侍寝留下的惨痛印象,一想到这个可能身体就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安王看在眼里,冷哼一声,突然伸手去接她腰间系带,子矜身体一僵,脸上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抬眼看他一眼,也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去解他腰间玉带。还未碰到,手就被温热大掌握住。
“这么心急?”他戏谑的低低笑起来,低沉的声音磁xing悦耳,听得她心中禁不住一动。
这时,门外传来王总管小心翼翼的苍老声音:“王爷……”
“进来吧。”安王淡淡应了一声,松开掌中冻得冰冷的纤手,直起腰,拉了被子盖在她身上。子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悄悄松了口气。
门轻轻被打开,两个小厮抬了几桶热水进来,将屏风后的浴桶倒满后,又退了下去,安王站在床前,正好将子矜挡住,所以王总管进来时没有看清**躺的是哪个侍妾,只得抬头向安王询问。
安王一皱眉,冷声道:“不用记在册上了。”
王总管猜不透他的心思,唯唯诺诺的应了,转身退了出去,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屋内又只剩他们二人,子矜到现在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好一动不动的躺在**,静观其变。他转过身却又把被子掀开了,在她惊呼声中一把把她扛在肩上,走到浴桶前把她扔了进去。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她被呛的咳了几声,狼狈的从水中站起身,用手抹去脸上水汽,看清眼前景物时,安王却没了踪影,屏风上面搭了一件白sè长袍,在燃着昏黄灯光的屋子内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子矜不由呆住,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感到强烈的惊慌,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道这莫名的好待遇背后到底是何种思量。
“洗完本王有话问你。”
正在发呆,却听到他好听的声音淡淡的传来,漫不经心地,听不出喜怒,子矜在水中已经泡了一会,身子也没有那么冷了,想了想,柔柔的应了声:“是。”话已落地,回答她的却是无尽的沉寂,她坐在浴桶内诱发了会呆,这才小心的脱了衣衫,泡暖身体,却不敢有大动作,方才种种在脑中不断的回放,突然轻声笑起来,觉得他对她越冷淡,她就觉得越自在,突然对她好起来,她倒不知如何应对了。
也许他是想换个玩法。
她想着,心中轻松了许多,突然意识到,他是否也是这样对如婉的呢,内心却有些不是滋味了,摇了摇头,又自嘲的笑起来,他怎样对别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水渐渐有些凉了,她站起身来出了浴桶,随意挽了湿漉漉的发,擦干了,这才套上了上面搭的那件衣服,穿在身上才知道,那是他穿过的长衫。
子矜呆了呆,这才意识到他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今晚睡在了这里,内心不由又惶惶起来,挽了长过手腕的袖子,赤着脚在原地站了一会,捉摸不透他要问什么。发着呆,就听到他略带不耐烦的的声音穿过薄薄的屏风传了过来:
“怎么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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