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们前脚刚走,飞红雪一行也在这时候由衙差的带领下,赶到了“天狼狱”峰下,即时开展了地毯式的搜查。最后,来到了唐槿云昨晚登山的位置,白昭南一指那留下来的长靴鞋印,说:“搜完整个山峰,就这里最可疑,这里有几个奇怪的脚印,估计是劫贼留下的鞋印之类的。”
飞红雪蹲下身,仔细地察看了那长靴钢板留下的波浪纹鞋印,还用左手上的银爪翻了一下,不由咦了一声。
白昭南连忙追问:“神捕大人知道这鞋印的由来?”
大家的目光也跟着一起集中到飞红雪冷峻的脸上。
飞红雪站了起来,摆了摆手,“不,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只是感叹,这鞋底造的很精致,能够留下这么奇怪而又清晰的印痕,看来,这劫贼还是一个思维敏捷的家伙。”
众人听了,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劫贼,他们还是头一次遇见。
“除了这里,这里还有一双不像是咱们兄弟的鞋印,从鞋印的造型和深度来看,它的主人估计是一个男子。”这时,楚问天也在不远处,指认着蒙面人留下的鞋印,对他们说。
“那就是说,劫贼有两个了?”白昭南疑问。
楚问天点了点头,“据这两边亭竂受伤的兄弟说,就好像有两个人在偷袭他们,准确地说,在河那边的就是那个穿着女子衣裳的人偷袭的;在河这边,却由一个蒙面人袭击的。”
“想不到,这劫贼还有帮手呢。”白昭南不由感叹地说。
“从这鞋印细密精致,整不流沙,就知道它造工一流,它的主人恐怕不是权贵子弟,也必是富家子弟的。”飞红雪走过来推理说。
“那不会吧,牵扯到权贵子弟?”白、楚两人心中不由一骇。跟权贵中人打交道,最令他们头疼。
飞红雪站起来,微微一笑。又走近岩壁,察看着岩石上面的印痕,白昭南也跟过去,问,“这‘天狼狱’就一条路可以上峰顶,大人你在怀疑劫贼攀越而上?”
“传说这‘天狼狱’峰高百仞,论轻功,全天下也就那么两三个老前辈可以飞身跃上,劫贼要是有那几位老前辈的修为,也不用做劫贼这么下等。”楚问天也质疑劫贼不可能攀着绝壁而上。
飞红雪伸直了脖子,仰望峰上,半晌才说,“这个可说不定,还是上峰顶走一遭再说。”
说毕,他们转到了一个大吊篮前,这大吊篮每次其实只能载三人,一般都是两个衙差一个犯人,如今,飞红雪留下其他捕快,只是和白昭南及楚问天一起先吊了上去。
费了半天的劲,上面的衙差也才把他们拉了上来。飞红雪甫一上来,哪里都不去,就迳自走向唐槿云昨晚的藏身之处。因为,这一点正好和峰下有鞋印的地方同一个位置,要是劫贼真的是攀登而上,这里就是最有嫌疑的地方,也最容易发现疑点。
“刚才我问过了,吊篮在晚上一般都是拉上峰顶收起来,也就是说,晚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一条路可以上峰顶,昨晚除了吊上亘家公子以外,就再也没有下放过吊篮。”白昭南在他的后面把调查及推论的结果禀报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劫贼没有抢吊篮,而是由绝壁攀登而上?”楚问天慢慢把疑点收窄,也归到了攀登绝壁这一点上。
飞红雪走到崖沿前,俯瞰了山下一眼,发现壁绝如线,不由眉头轻蹙;随后坐了下来,不时地在周围的岩石上寻找着一些可疑的蛛丝马迹,突然,他发现在一块岩石的背后,几想当年矮草被勒断的痕迹,连忙跳过去蹲了下来。白楚两人也连忙跑过去。
岩石后面有着几道被草丛遮挡着却又鲜明的细小勒痕,却是明显的被磨损出一道光滑的凹痕。
“这是什么来的?”白楚两人不由都看懵了。
飞红雪转头对他们说,“刚才你们不是说了,这天下就两三个前辈可以跃上这‘天狼狱’吗?你们是说的没错。但是,你们可别忘了,除了轻功,一些江湖屑小还是可以利用工具的。”
“你指的是飞爪之类的攀登工具?”楚问天问。
白昭南抱剑沉吟了起来,“飞爪最长也不过几十仞,这差不多百仞的我还没有见过,况且,要甩上来,得用多大的臂力呀?”
“嗯,这也正是我猜不透的地方,你说这几道是爪痕的话,又觉得它太小了,不是爪痕的话,那又是什么呢?劫贼到底是用什么工具攀爬上来的呢?”飞红雪一边沉思一边站了起来,劫贼在这里虽然留下了明显的证据,可是,这证据却不是他们的经验和知识所能分析,这还真的考起他们了。
“如果是的话,那人扔的也太准了吧。”白昭南也由此陷入了深思。
正当他们都在为那几道爪痕冥思苦想的时候,马承宣这时也从吊篮里上来。
“怎么样,能证明那花布碎就是亘家小姐的吗?”白昭南问。
马承宣欣喜地点了点头,“是的,亘家已经承认了,那布碎确实是亘家小姐的。”
“那就证明她昨晚有出现在亭竂里。”楚问天这么一说,大家心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飞红雪突然一皱眉,“亘家小姐会武功?”
“会!”马承宣很肯定地回答:“他的家人也证实了,但是,却说不出师承是何门派,无论我怎样追问,也追问不出来,通过察颜观色,我觉得他们确实毫不知情。”
“身为一家人,同在一屋檐下,竟然不知道女儿曾经练过武功?”楚问天不由仰天寻思。
“还有,身为女儿家,不好好学刺绣学女红的,学武功做什么?”白昭南也想不通。
飞红雪微微点着头,眉宇却渐渐地散开,“最起码现在我们知道,其中一个劫贼就是亘家小姐无疑,只是,不知道她是帮凶还是主犯。”
“什么其中一个?”马承宣在一旁听的有点懵了。
“其实,劫贼有两个人!”白昭南提醒他。
“两个人?”马承宣听了微微一惊,“我听这峰上的兄弟说,全程只有一个在捣乱呀。”
“一个人?”
三人又不由一下子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