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1 / 1)

“但愿如此!”林绛玉淡淡的一笑却是理都不理贾宝玉,反而越过了贾宝玉就往潇湘馆走了过去。

“林表弟你等等我!”宝玉见林绛玉转身就走连忙舔着脸跟了上去,“贾宝玉,你过来干什么?”绛玉脸色一沉非常的不好看。

“林表弟,我也是陪着你去见林妹妹呢!”贾宝玉笑着说道。

看着贾宝玉的模样绛玉的心中非常的郁闷却也不能再说什么,毕竟他是贾家的二爷,如今也是一同住在了段元之中,绛玉为了黛玉也不肯狠得罪了宝玉。

“二哥哥,我是去见姐姐,顺便给姐姐送寿礼的,你若是有事等会我再去找你也就是了。”绛玉想了想说道。

“可是呢,林妹妹今天生日我还没送礼物呢,林表弟你先回去,我也有礼物送给林妹妹呢。”贾宝玉连忙说道。“林表弟你先等我会呢。”贾宝玉道。

“二哥哥,我替姐姐先谢谢你了。”林绛玉有些无奈,但是却也没什么办法,毕竟是送给自己姐姐的但是他也不能拒绝,但是他却担心姐姐会因此而不高兴,对于宝玉不管是黛玉和是绛玉都是对宝玉不太感冒的。

“那也没什么的呢!”贾宝玉兴冲冲的离开了,绛玉看着宝玉离去心中也是多少有些感慨,也许贾宝玉不是出生在贾家,那么他或者还能有救,这个人虽然说纨绔一些,但是至少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看着宝玉离开,绛玉才带着凝磊和来福一同去了潇湘馆。

“姐姐!”绛玉一进潇湘馆却见黛玉笑呵呵的站在院子里面在等着自己。

“姐姐!”绛玉连忙上前立刻单腿跪下,“绛玉祝姐姐芳龄永继,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绛玉立刻大声的说道。

“好,好多谢弟弟呢!”黛玉笑着将将于搀扶了起来。

“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呢!”绛玉指了指来福和凝磊手中捧着的盒子。

“弟弟有心了!”黛玉淡淡的一笑,心中却是有些失落,自己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东方明羽都会来陪着黛玉,即使白天没有时间,晚上也会陪着黛玉,会送给黛玉喜欢的礼物,可是今天呢,虽然上午和姐妹在桃花林玩的还算尽兴,下午这会子有绛玉来给她祝福,但是晚上却没有人陪着她看星星。

“姐,你怎么了?”绛玉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没事呢,来绛玉见过你史家姐姐!”黛玉拉着绛玉的手走到了史湘云的面前。

“见过史家姐姐!”林绛玉恭敬的向史湘云行礼。史湘云定睛一看绛玉,虽然绛玉的年纪比较小,但是也唇红齿白,虽然书生气比较重,但是浑身上下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那种气质却不像是在书中培养出来的。

“果然林表弟是不凡的虽然是年纪幼小但是气势却是不凡的。”史湘云夸赞的说道。

“多谢史姐姐夸奖。”绛玉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

“到真的是大家子弟呢!林姐姐绛玉是不是也该参加童生试了呢?”史湘云看着黛玉,心中却淡淡的一笑,她想知道黛玉这样高洁的人会不会看着自己你的弟弟走上官场她会如何?

“绛玉的年纪还小,至于科考不科考却还得听他老师的安排呢。”黛玉淡淡的一笑。

“绛玉,今天晚上却是不要回去了,姐姐这给你做了好吃的呢。”。“黛玉笑着看绛玉道。

“好呢!”绛玉笑着说道。

史湘云看着黛玉和绛玉之间幸福的样子,绛玉亲手给黛玉夹菜,而黛玉则是亲手给绛玉舀汤,甚至还告诉绛玉有她亲自下厨房给绛玉做的好吃的。

宝玉本来是想在黛玉这也蹭饭的,但是却被贾母给叫了去了,只好将礼物留给了黛玉,黛玉则是让人准备了回礼,一会打算让了绛玉送回去也就是了。

晚上以后,黛玉亲自将绛玉送回了房间,和绛玉闲聊了起来。

“姐姐,这是明羽大哥让我给你的礼物!“绛玉见没有外人了,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这是哪来的?“黛玉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盒子。

“是明羽哥哥前几天派人送回来的,说是送给姐姐做生日礼物的。“林绛玉连忙说道。

黛玉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即使是远隔千山万水东方明羽依旧会想着自己的生日,这让黛玉不得不去感动,爱就爱了,爱的刻骨铭心,爱的真真正正。

“明羽哥哥也快到了生日了,绛玉也该替姐姐送一份礼物过去才是呢。”黛玉摩挲着盒子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说道,那笑容那么的明媚,看得林绛玉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多久了自己没看到姐姐那甜美的笑容?

“姐姐放心呢,只要把礼物给了我,我一定不耽误姐姐的事情呢。”绛玉拍着胸脯保证说道,这可不是公器私用,要知道那公器本来就是私人的也就不算是违反了。

“嗯,绛玉你早些睡吧,没什么事情明天就回了桐华书院,如今贾府之中乱七八糟的也不太平,姐姐是闺阁女子,平时也就在潇湘馆,左右出不去这大观园的,就算是有什么龌蹉的事情也难沾惹的,你却是要小心呢。”黛玉认真的叮嘱绛玉说道。

“姐姐放心,明天天亮我就回了书院呢,只是姐姐在坐着虎狼之窝也要小心才是呢。”绛玉也是非常的不放心黛玉。

“我有什么可让你担心的?左右我只是探个消息有小贝和旭旭帮忙呢,实在呢姐姐的轻功也算是过的去的,打不过脱身却是容易的。”黛玉笑着说道。

“姐姐,虽然这么说,但是却还是要小心呢。”绛玉也还是殷勤的叮嘱黛玉,她知道黛玉面临的事情怕是比自己要艰苦的多呢。

“弟弟,却是有件事情我要找你帮忙的!”黛玉本来想要离开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姐姐说的是什么事情?”绛玉有些惊讶的看着黛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黛玉有事情找他呢。

“是这样的!”黛玉神秘的拽着绛玉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一番。

“姐!”绛玉似乎不太喜欢黛玉管这件事情。

“绛玉,这毕竟是母亲的娘家,而且几位姑娘也都是极为善良的人,难道你要看着她们逼上了绝路了么?就算是贾家的人都该死,但是却也祸不及儿孙的啊!”黛玉皱着眉头却是苦口婆心的对着绛玉道。

“姐,我听你的!”对于黛玉的做法绛玉始终都觉得有些像是踩高跷一样,但是他又反驳不了黛玉说的,却也只能听从黛玉的了。

“绛玉啊,虽然说慈不掌兵,但是却也记得祸不及子女的教条啊,当然了我也不是要你一味儿的善良,却是要看他子女的秉性如何,若是秉性好的自然可以放他一码,但是为人恶毒,那就要斩草除根,免得给自己将来惹了麻烦,我知道这个度是难把握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握好的。”黛玉笑着说道。

“姐,我会学着掌握的!”绛玉听了黛玉这样的话心却也是放了下来,仔细一想黛玉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别的不说就是贾环,对于贾府的人他也是没什么好感的,这贾环除了对自己的娘还有姐姐有心以外其余的却是死在他面前他都不在看的,甚至绛玉也曾经试过他几次,却发现他不过是认为自己姓贾罢了,对于贾家他却是没有半点的归属感,反倒对自己的姐姐却是感恩戴德的。

“你可要记得这件事情呢,却也是要记得保密,湘云妹妹还在我屋子里呢,我且要先回了。”黛玉又叮嘱了绛玉两句,这才回去了。

“太太,你且看了这个是什么东西!”王夫人正在屋子中闭目养神的,突然看见周瑞家的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脸色似乎还很难看。

“这是怎么了?”王夫人抬了眼睛看了一眼周瑞家的,似乎在怪周瑞家的不该这么慌张呢。

“可了不得了,刚才我从园子里回来,却见了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傻大姐拿了这么一个香囊,我且上去要,那傻大姐还不愿意给,被我用了随身的香囊给换了下来。”周瑞家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说着将手中的锦囊递给了王夫人。

王夫人用眼睛一扫脸上唰的也沉了下来,“必然是琏儿那不知道好歹的带了进来,我且去问问!”王夫人说着将香囊藏了起来,气的转身往外就去。

凤姐也是知道今天是黛玉的生日,还在和平儿说着一会要将给黛玉的礼物送去呢,两个人正在说着话呢,却是听了人传报说是:“太太来了!”

王熙凤连忙站起身来和平儿一起上前迎接,却见王夫人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只带一个贴己小丫头走来,一语不发,走至里间坐下。凤姐忙捧茶,因陪笑问道:“太太今日高兴,到这里逛逛?”王夫人喝命:“平儿出去!”平儿见了这般,不知怎么了,忙应了一声,带着众小丫头一齐出去,在房门外站住。一面将房门掩了,自己坐在台阶上,所有的人一个不许进去。凤姐也着了慌,不知有何事。

却见王夫人话没说眼泪却是先下来了,从袖里扔出一个香袋来,恨恨的说:“你瞧!”凤姐忙拾起一看,见是十锦春意香袋,也吓了一跳,忙问:“太太从那里得来?”王夫人见问,越发泪如雨下,颤声说道:“我从那里得来?我天天坐在井里!想你是个细心人,所以我才偷空儿,谁知你也和我一样!这样东西,大天白日,明摆在园里山石上,被老太太的丫头拾着。

不亏你婆婆看见,早已送到老太太跟前去了。我且问你:这个东西如何丢在那里?”凤姐听得,也更了颜色,忙问:“太太怎么知道是我的?”

王夫人又哭又叹道:“你反问我?你想,一家子除了你们小夫小妻,馀者老婆子们,要这个何用?女孩子们是从那里得来?自然是那琏儿不长进下流种子那里弄来的。你们又和气,当作一件玩意儿。年轻的人,儿女闺房私意是有的,你还和我赖!幸而园内上下人还不解事,尚未拣得,倘或丫头们拣着,你姊妹看见,这还了得?不然,有那小丫头们拣着出去,说是园内拣的,外人知道,这性命脸面要也不要?”

凤姐听说,又急又愧,登时紫胀了面皮,便挨着炕沿双膝跪下,也含泪诉道:

“太太说的固然有理,我也不敢辩。但我并无这样东西,其中还要求太太细想:这香袋儿是外头仿着内工绣的,连穗子一概都是市卖的东西。我虽年轻不尊重,也不肯要这样东西。再者,这也不是常带着的,我纵然有,也只好在私@处搁着,焉肯在身上常带,各处逛去?况且又在园里去,个个姊妹,我们都肯拉拉扯扯,倘或露出来,不但在姊妹前看见,就是奴才看见,我有什么意思?三则论主子内我是年轻媳妇,算起来,奴才比我更年轻的又不止一个了,况且他们也常在园走动,焉知不是他们掉的?再者,除我常在园里,还有那边太太常带过几个小姨娘来,嫣红翠云那几个人也都是年轻的人,他们更该有这个了。还有那边珍大嫂子,他也不算很老,也常带过佩凤他们来,又焉知又不是他们的?况且园内丫头也多,保不住都是正经的。或者年纪大些的知道了人事,一刻查问不到,偷出去了,或借着因由合二门上小么儿们打牙撂嘴儿,外头得了来的,也未可知。不但我没此事,就连平儿,我也可以下保的:太太请细想。”

王夫人听了这一席话,很近情理,因叹道:“你起来。我也知道你是大家子的姑娘出身,不至这样轻薄,不过我气激你的话。但只如今且怎么处?你婆婆才打发人封了这个给我瞧,把我气了个死。”凤姐道:“太太快别生气。若被众人觉察了,保不定老太太不知道。且平心静气,暗暗访察,才能得这个实在;纵然访不着,外人也不能知道。如今惟有趁着赌钱的因由革了许多人这空儿,把周瑞媳妇、旺儿媳妇等四五个贴近不能走话的人,安插在园里,以查赌为由。再如今他们的丫头也太多了,保不住人大心大,生事作耗,等闹出来,反悔之不及。如今若无故裁革,不但姑娘们委屈,就连太太和我也过不去。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以后凡年纪大些的,或有些磨牙难缠的,拿个错儿撵出去,配了人:一则保的住没有别事,二则也可省些用度。太太想我这话如何?”王夫人叹道:“你说的何尝不是。但从公细想,你这几个姊妹,每人只有两三个丫头像人,馀者竟是小鬼儿似的。如今再去了,不但我心里不忍,只怕老太太未必就依。虽然艰难,也还穷不至此。我虽没受过大@荣华,比你们是强些,如今宁可省我些,别委屈了他们。你如今且叫人传周瑞家的等人进来,就吩咐他们快快暗访这事要紧!”

凤姐即唤平儿进来,吩咐出去。一时,周瑞家的与吴兴家的、郑华家的、来旺家的、来喜家的现在五家陪房进来。

“你们且说说这园子的事情该怎么办呢?”王夫人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说道。

“这个容易。不是奴才多话,论理这事该早严紧些的。太太也不大往园里去,这些女孩子们,一个个倒像受了诰封似的,他们就成了千金小姐了。闹下天来,谁敢哼一声儿。不然,就调唆姑娘们,说欺负了姑娘们了,谁还耽得起!”周瑞家的连忙说道。

王夫人点头道:“跟姑娘们的丫头比别的娇贵些,这也是常情。”

周瑞家的道:“别的还罢了,太太不知,头一个是宝玉屋里的晴雯那丫头,仗着他的模样儿比别人标致些,又长了一张巧嘴,天天打扮的像个西施样子,在人跟前能说惯道,抓尖要强。一句话不投机,他就立起两只眼睛来骂人。妖妖调调,大不成个体统。”

王夫人听了这话,猛然触动起今天袭人的话来了,仔细了一想便问道往事,:“可是上次我们跟了老太太进园逛去,有一个水蛇腰,削肩膀儿,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正在那里骂小丫头,我心里很看不上那狂样子。因同老太太走,我不曾说他;后来要问是谁,偏又忘了。今日对了槛儿,这丫头想必就是他了?”凤姐道:“若论这些丫头们,共总比起来,都没晴雯长得好。论举止言语,他原轻薄些。方才太太说的倒很像他,我也忘了那日的事,不敢混说。”王熙凤也不知道晴雯怎么就得罪了太太,看样子不像是因为骂小丫鬟的那件事情呢,这小丫鬟没眼色被大丫鬟骂却也是个正常的事情呢。

周瑞家的便道:“不用这样,此刻不难叫了他来,太太瞧瞧。”王夫人道:“宝玉屋里常见我的,只有袭人麝月,这两个笨笨的倒好。要有这个,他自然不敢来见我呀。我一生最嫌这样的人,且又出来这个事。好好的宝玉倘或叫这蹄子勾引坏了,那还了得。”因叫跟随的自丫头来,吩咐他道:“你去,只说我有话问他,留下袭人麝月伏侍宝玉,不必来;有一个晴雯最伶俐,叫他即刻快来。你不许和他说什么!”

小丫头答应了,走入怡红院,正值晴雯身上不好,睡中觉才起来,发闷呢,听如此说,只得跟了他来。素日晴雯不敢出头,因连日不自在,并没十分妆饰,自为无碍。及到了凤姐房中,王夫人一见他钗??鬓松,衫垂带褪,大有春睡捧心之态,而且形容面貌恰是上月的那人,不觉勾起方才的火来。王夫人便冷笑道:“好个美人儿,真像个‘病西施’了。你天天作这轻狂样儿给谁看!你干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我且放着你,自然明儿揭你的皮!——宝玉今日可好些?”

晴雯一听如此说,心内大异,便知有人暗算了他,虽然着恼,只不敢作声。他本是个聪明过顶的人,见问宝玉可好些,她便不肯以实话答应,忙跪下回道:“我不大到宝玉@房里去,又不常和宝玉在一处,好歹我不能知,那都是袭人合麝月两个人的事,太太问他们。”

王夫人道:“这就该打嘴。你难道是死人?要你们做什么?”晴雯道:“我原是跟老太太的人,因老太太说园里空大,人少,宝玉害怕,所以拨了我去外间屋里上夜,不过看屋子。我原回过我笨,不能伏侍,老太太骂了我,‘又不叫你管他的事,要伶俐的做什么?’我听了不敢不去,才去的。不过十天半月之内,宝玉叫着了,答应几句话,就散了。至于宝玉的饮食起居,上一层有老奶奶老妈妈们,下一层有袭人、麝月、秋纹几个人。我闲着还要做老太太屋里的针线,所以宝玉的事竟不曾留心。太太既怪,从此后我留心就是了。”王夫人信以为实了,忙说:“阿弥陀佛!你不近宝玉,是我的造化。竟不劳你费心!既是老太太给宝玉的,我明儿回了老太太再撵你!”因向周瑞家的道:“你们进去,好生防他几日,不许他在宝玉屋里睡觉,等我回过老太太,再处治他。”喝声:“出去!站在这里,我看不上这浪@样儿!谁许你这么花红柳绿的妆扮!”晴雯只得出来。这气非同小可,一出门,便拿绢子握着脸,一头走,一头哭,直哭到园内去。

这里王夫人向凤姐等自怨道:“这几年我越发精神短了,照顾不到,这样妖精似的东西竟没看见!只怕这样的还有,明日倒得查查。”凤姐见王夫人盛怒之际,又因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耳目,在王夫人面前比自己还有脸面呢。

于是纵有千百样言语,此刻也不敢说,只低头答应着。周瑞家的道:“太太且请息怒。这些事小。只交与奴才。如今要查这个是极容易的。等到晚上园门关了的时节,内外不通风,我们竟给他们个冷不防,带着人到各处丫头们房里搜寻。想来谁有这个,断不单有这个,自然还有别的。那时翻出别的来,自然这个也是他的了。”王夫人道:“这话倒是。若不如此,断乎不能明白。”因问凤姐:“如何?”凤姐只得答应说:“太太说是,就行罢了。”王夫人道:“这主意很是,不然一年也查不出来。”于是大家商议已定。

至晚饭后,待贾母安寝了,众位等入园时,王家的便请了凤姐一并进园,喝命将角门皆上锁,便从上夜的婆子处来抄检起。不过抄检些多馀攒下蜡烛灯油等物。

周瑞家的道:“这也是赃,不许动的,等明日回过太太再动。”于是先就到怡红

院中,喝命关门。当下宝玉正因晴雯不自在,忽见这一干人来,不知为何直扑了丫头们的房门去。因迎出凤姐来,问是何故。凤姐道:“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因大家混赖,恐怕有丫头们偷了,所以大家都查一查,去疑儿。”一面说,一面坐下吃茶。

周瑞家的等搜了一回,又细问:“这几个箱子是谁的?”都叫本人来亲自打开。袭人因见晴雯这样,必有异事,又见这番抄检,只得自己先出来打开了箱子并匣子,任其搜检一番,不过平常通用之物。随放下又搜别人的,挨次都一一搜过。到晴雯的箱子,因问:“是谁的?怎么不打开叫搜?”袭人方欲替晴雯开时,只见晴雯挽着头发闯进来,??啷一声将箱子掀开,两手提着底子往地下一倒,将所有之物尽都倒出来。周瑞家的也觉没趣儿,便紫胀了脸,说道:“姑娘你别生气。我们并非私自就来的,原是奉太太的命来搜察,你们叫翻呢,我们就翻一翻,不叫翻,我们还许回太太去呢。那用急的这个样子!”晴雯听了这话,越发火上浇油,便指着他的脸说道:“你说你是太太打发来的,我还是老太太打发来的呢!太太那边的人我也都见过,就只没看见你这么个有头有脸大管事的奶奶!”

凤姐见晴雯说话锋利尖酸,心中甚喜,却碍着王夫人的脸,忙喝住晴雯。那周瑞家的又羞又气,刚要还言,凤姐道:“妈妈,你也不必和他们一般见识,你且细细搜你的,咱们还到各处走走呢。再迟了走了风,我可担不起。”王善保家的只得咬咬牙,且忍了这口气,细细的看了一看,也无甚私弊之物。回了凤姐,要别处去,凤姐道:“你可细细的查,若这一番查不出来,难回话的。”众人都道:“尽都细翻了,没有什么差错东西。虽有几样男人物件,都是小孩子的东西,想是宝玉的旧物,没甚关系的。”凤姐听了,笑道:“既如此,咱们就走,再瞧别处去。”

说着,一径出来,向周瑞家的道:“我有一句话,不知是不是:要抄检只抄检咱们家的人,林姑娘屋里,断乎抄检不得的。”周瑞家的笑道:“林姑娘的虽然是亲戚,但是却是丫鬟最多呢,虽然是亲戚却也是投靠过来了,怕是不妥帖呢。”

凤姐见了周瑞家的这样说了,心里却也是明白的,说是搜检大观园怕是就对着林姑娘来的呢,却也不再说什么了。

一头到了潇湘馆内。黛玉和湘云还在玩闹,忽报这些人来,不知为甚事。

绛玉还在灯下读书,听了外面乱糟糟的,连忙起身出去,却见是一群丫鬟婆子还有王熙凤都进了来了。

“这是要干什么?”林绛玉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王凤姐是知道绛玉的,可是绛玉以前虽然也在贾府中住过,但是却很少在府中游走,每天不过是读书在就是在黛玉的院子中玩耍或者去了前面给贾母请安,这跟王熙凤过来的倒是有一半的婆子不认识林绛玉的。

“呦,林姑娘这怎么出来了男的了?这还是不查不知道呢。”来旺家的一见到绛玉走了出来立刻脸上挂着不明不白的笑意。

“好嘴厌的婆子!”林绛玉的脸色一沉。“凤姐姐,这是怎么回事?”绛玉直接就看向了王熙凤,那眼中似乎有着如果你今天不给个交代不算完的事情。

“林表弟,你却是千万不要生气,这来旺家的也是太太身边的。”王熙凤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恨得牙痒痒的,你说这婆子说话也太不欠考虑了。

“来旺家的,这是林姑娘的亲弟弟呢,现在在桐华学院读书呢。”王熙凤看着来旺家的说道。

“我却是不知道是表少爷呢,表少爷来了这么长时间却是没见过,倒是我的错了。”来旺家的一听王熙凤这样说来忙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来了。

“我来这贾府却不知道还要拜见你这么一个管家婆子呢。”绛玉扫了一眼那个婆子淡淡的说道。

“我……”婆子的脸色一变,却也不能再说什么,林绛玉的话却是有些严重了,来旺家的在说了什么岂不是奴大欺主的嫌疑?怕是王夫人听了也会不高兴的。

“来旺家的却不是这个意思,却是没见表少爷往太太的前面去呢。”周瑞家的连忙说道。

“这话就说笑了,太太是内眷,没有召唤怎好进去呢?我若是有事情自然得找舅老爷才是呢。”绛玉继续说道。

“若是你有什么意见且去和舅老爷说就是了。”绛玉不以为然的道。

“既然表少爷这么说了,我且问下表少爷今儿回来可是带了什么不该带的东西了么?”周瑞家的见来旺儿媳妇已经被林绛玉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连忙上前询问道。

“可是奇了,那就麻烦这位妈妈告诉告诉我什么是不该带的东西呢。”绛玉的脸色一沉,这些婆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不该带的,想表少爷心里该清楚才是呢,若不是表少爷带的东西,这园子里怎么出现这个东西!”周瑞家的语气异常的严厉,似乎一口咬定了绛玉带了什么进来。

“嬷嬷这话可就耐人询味了,我是今儿下午才回的潇湘馆,除了潇湘馆哪都没去,不知道嬷嬷说我带了不该带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们又是从哪得来了?”林绛玉冷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