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嘴角挂着口水,睡得香甜香甜,小脸红扑扑,一双小爪子抓着上官敏玉胸前的衣服,也不知在梦里做了如何猥琐的事情,把上官敏玉的衣服都拉扯开露出了半边莹白的胸膛。
纳兰离忧提着小德子的衣领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咬牙切齿的看向自己手中的小德子,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昨晚拦着我来寻你家主子,就是怕我发现你家主子在**吗?”
小德子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昨晚戌时过来的时候,陛下还未回来,他就知道这肯定是在外面又跟谁喝醉了,若不是醉酒睡着了,陛下肯定舍不得帝后殿下一人在宫里独守空房的。
可是,这是啥时候回来的啊?
哎呀,糟糕,自己昨晚没在伺候着,所以,醉酒的陛下就把殿下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那自己会不会挨罚呀?
小德子瞬间哭丧着一张脸,哭爹喊娘的跪在床前,抱着长乐的脚在那里哭:“陛下呀,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小德子该死,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耳边鬼哭狼嚎,长乐是睡不下去了,揉着头晕脑胀的脑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便见距离床前几步远的距离,上官敏玉一身白衣胜雪,正低头俯视着自己,长乐再顾不得什么头疼眩晕,跳起来就要狼扑上去:“哥哥——”
那边纳兰离忧负手而立,已经做好了皇帝陛下投怀入抱的准备。
却还是小德子手快,一把从背后抱住了长乐的一根腿,鬼哭狼嚎的道:“陛下,您喊谁呢?莫不是还没睡醒,帝后殿下不就躺在**吗?”
没有接住“佳人”的纳兰离忧狠狠的瞪了多管闲事的小德子一眼,冷笑一声。
长乐一根腿单蹦站不稳,再加上本来脑子就嗡嗡的响,便来回晃了好几下,手忙脚乱的按住小德子的脑袋,这才站稳,眨着迷糊糊的眼睛回头看了眼**,可不,上官敏玉不就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嘛。
又转头看了眼身前,好吧,恍恍惚惚的人影,貌似也是上官敏玉啊。
又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不得不承认,这冒牌货还真跟正牌的外表挺像。
“纳兰离忧,你神经病啊,没事干嘛穿哥哥的衣服,真变态……”长乐炸毛,自己认错人却还要把错怪到别人身上,指着纳兰离忧的鼻子骂了一顿,才踢了踢还抱着自己腿的小德子,转身往床前走。
“是你家小太监给我的啊,我可没偷你的衣服。”纳兰离忧弯着眉眼一笑,便是全身的妖孽气息,连那身白衣的圣洁,似乎都被他给污染成了红色:“人家风尘仆仆的赶来找你,却是连换一件衣服都要看你的脸色!”
长乐低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小德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死奴才,朕以后再收拾你,还不快去给朕端醒酒汤……”
小德子打了个哆嗦,一溜烟跑了。其实,昨晚纳兰无忧洗完澡跟他要衣服的时候,小德子本能的就想到了帝后殿下的衣服,谁人两人长得像,身材也像呢。可是,等今天看到纳兰无忧穿上,他心里就有那么些不舒服了,这怎么看,都像活生生的帝后殿下重生啊。
当然,多亏新来的宫人没有见过帝后殿下,不然还不得认错人啊。
长乐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坐在床前给上官敏玉整理褶皱的衣服。
纳兰离忧满肚子醋意:“哼,一个活死人,也值得你这般宝贵。明明我们两个一样,你倒不如对我好点。”
长乐翻了个白眼,抬高下巴看向纳兰离忧的目光满是鄙夷:“一样?你觉得你全身上下哪里跟哥哥一样了?”
纳兰离忧仍旧在笑,满不在乎道:“那你觉得,我们全身上下,哪里不一样了?要不然,我脱了衣服也让你看看?”
无赖,地痞,流氓,长乐觉得纳兰离忧是她所遇见的最恶俗的人,论厚脸皮,自己这个穿越人士都得甘拜下风,只得咬牙切齿的道:“不用了,我觉得哪里都不可能一样。”
“也对,他一个活死人,怎么能跟我这个大活人相比!”纳兰离忧无奈的摊开手,笑容更加灿烂,丝毫不知谦虚为何物。
长乐被他气个半死,却也只能干瞪眼,找不到反驳的话语,最终扭头,冷哼一声:“你昨天晚上就来了?”
纳兰离忧不答反问,笑的更加肆意嚣张:“怎么,自己昨晚做了什么,还怕被人看到不成?”
长乐黑了一张脸,一想到自己昨晚亲的是这个家伙,就忍不住想吐,不,是忍不住吐血三升,用那鲜血把自己的嘴巴冲洗干净。
她是瞎了眼,才会把这个混蛋当成了哥哥。
七年的时光,当年那个酷似上官敏玉的少年郎已经长成了玉树临风的青年,除了那傲娇的脾气狠毒的秉性,这外在却是越加相似。
上官敏玉的外貌停留在了七年前,纳兰无忧却仿若疯狂生长的狂草,一路追赶。
现如今,若是将两人换成同样的衣服,做出同样的打扮,全都打晕了放到一起,估计连他们的亲娘都分不出哪个是自己的儿子。
当然,长乐举双手保证,自己一定能分的出来。
这么多年来,她早就连上官敏玉身上有几颗痣长在什么地方都数的清清楚楚了。
若是被上官敏玉知道长乐曾在给他洗澡的时候,偷偷数过他身上的痣,定然要涨红了一张脸骂她不务正业。
而这个被数痣的人若是换成了纳兰离忧,那人定然是衣衫半解,笑靥盈盈,挥着小手道:“来呀,爷,来给奴家数数,奴家身上有几颗痣?”
然后看着小长乐涨红了脸一张脸,捂着嘴哧哧的笑。
看,这就是上官敏玉和纳兰离忧本质的不同。
两个人即使长在再像,那装在里面的芯子,也永远不可能相同。
上官敏玉就像是有了七情六欲但却又清冷高贵的谪仙,既然是谪仙,那便也成了凡人,而纳兰离忧,却是这尘世里的妖精,乱世里的妖孽。无论做事还是为人,许是江湖中人的原因,人狠心也狠。
长乐从来不相信纳兰离忧是个好人,就像不相信侠肝义胆的姜义不会杀人一样,但她和纳兰离忧,却一直都谈得来,和姜义,也一直亲如兄妹。
长乐兀自安慰了自己受到打击的小心灵一会儿,努力的告诉自己昨晚没有舌吻,没有深吻,却还是愤怒难消,便捡起一侧的枕头丢向了纳兰离忧:“纳兰离忧,你给我滚,滚,滚出朕的寝宫。”
纳兰离忧单手接住枕头,担忧的望了长乐一眼,模糊的表情过后,转瞬又笑的更加张狂:“恼羞成怒了?没想到,你还有脸皮薄的时候!”
“滚——”长乐用力的抓着上官敏玉的衣袖,回头怒瞪着纳兰离忧,那副样子,好像纳兰离忧再说点什么,便要跟他拼命一般。
“好了,多大点事,我走就是了。”看到长乐红了眼眶,纳兰离忧终究还是心疼了,这个没心没肺的死丫头,自己为她做了那么多,她的眼里心里却只有那个死人,从来不把自己看到眼里,但即使是这样的她,自己却还是会心疼,会舍不得。
手腕用力,手中的枕头已经在空中划过一道弧,被抛到了**。
纳兰离忧转身离开,白色的背影微微有些萧条。
他刚走出寝殿,就遇到端着醒酒汤的小德子,那小德子一脸惊讶的望着纳兰离忧,哎呀道:“爷,我说纳兰大爷啊,您怎么也忧伤了?您这一忧伤,倒是比我们躺在殿内的帝后殿下还寂寞还冷清了。”
纳兰离忧不屑的拍了拍根本就没有灰尘的衣服,所以说,他从来不喜欢穿白衣,他喜欢红色,永远都那么鲜艳的红色。
他抬头,见小德子还端着碗站在那里,便忍不住道:“发什么呆呢,还不赶快给你加主子送进去。”
小德子抬头看了眼寝殿,摇了摇头:“奴才还是等会儿送去的好,陛下既然把你都赶了出来,定然是想和殿下说会儿话,单独呆一会儿。”
“陛下护殿下护的紧,想殿下刚昏迷那会儿,从来都不准人靠近寝殿。”
“连小德子也不行。”
“现在啊,陛下虽然让小德子靠近了,但是呀,还是喜欢自己陪着殿下。”
“以前,陛下小,殿下赔了她九年,现如今,殿下睡了,陛下便反过来陪了他七年。”
“纳兰公子,您对陛下的心思,陛下不明白,但小德子看的分明。”
“您对陛下好,小德子一直知道。”
“陛下若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您也不要生气。”
“您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
“殿下陪着陛下太久远的时光,不是谁能代替的了得。”
纳兰离忧站在殿外,隐隐约约听到里面压抑的哭声,他挑着眉眼冷色道:“小德子,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你们的帝后殿下了?我认识你们的陛下,也已经七年了啊,不过就短了两年罢了。”
小德子缩了缩脖子,没敢再说话。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少年,足风流。
年华似锦,山水如画。
我未曾说,与君相识,犹如故人归来!
我已等你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