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雪姐妹都来跟我呛过声后,近几日来没了去静,让我不得不怀疑她们俩要么在策划什么大计划,要么就只是纯属说说。
长乐兴许是这几日玩的疯了,加上接近了秋天气温有落差有些大,她十分不幸的染上了风寒。前几日都只是有些乏力,她自个不当会事,照样觉着热了就脱衣,冷了觉着麻烦不肯穿。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不适,硬是被她弄成了风寒,别人怎么劝都不听。现下可好了,躺在**喊着头晕能怨谁。
“别嚎了,有这力气不如老实躺着,身子兴许能好的快些!”我坐在床沿给她用湿布给长乐擦着额头,这样能让她稍微觉得舒服些。
“躺着无聊死了!我这样有没什么大碍!”我看着长乐有些消瘦的脸,再看下她萎靡不少的气色,直接忽略了她的话。
说来也怪,长乐的病情加重后,就时好时坏的,药也按时吃着,就是不见好。一张本来不大的脸看着越发的小了,很是惹人怜惜。我派人告知了她的两位皇兄,他们貌似都很忙的样子,只派人送了些礼品和小玩意给长乐,引来长乐很不满的抱怨。
长乐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她这个年纪,正是希望有人关心的时候,加上生了病身子上的不适让她更希望有人能来探望一下她。
大夫人每天都会来我院里探望一下长乐,长乐并不待见她,每次大夫人来长乐都闭眼假装睡觉。楚天雪和婪天霜姐妹俩到是识趣,也大约知道来了也讨不到好,都是隔三差五的随着大夫人过来意思意思一下,算是尽到了礼数。
相爷好似最近变得忙碌起来,很多天都不着家,没了相爷的撑腰,我娘近几日到是安份了些,不似前阵子那样招摇,也让我稍稍放宽了心。谁都知道枪打出头鸟,虽然我不是她真正的女儿,我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的好。
“小姐,喝点姜汤吧,以免也跟着染上风寒!”赫连舞推了门进来,托盘上放着长乐的药和给我煮的一碗姜汤。
我接过赫连舞递过来的姜汤慢慢的喝着,有些微辣的姜汤滑入胃里,顿时给全身带了暖意。赫连舞把药放在床边的圆凳上给长乐凉着。
“舞儿,你也多少喝点,不习惯那味道的话,可以往里面加些糖,会好喝一点!”我对赫连舞说道,她向来喜欢美食,估计姜汤的味道有些受不住。现在长乐生了病,门窗都是关着的,只开了一扇用于通风。章大夫建议是让长乐这几日不要出门,以免见了风加重病情,章大夫本说是要将门窗都紧闭的,但想到空气不流通一点都不利于病情的好转,我还是开了一扇窗。
赫连舞在我的目光中心虚的点了点头,我端起长乐的药,用汤勺一点点的喂服,我特意让章大夫在药里面加入了一味甘草,使得汤药熬出来味道甜些,让长乐不至于那么排斥这味道。
长乐还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的,明明药算不上苦,便每次喝完都要吃些蜜饯来甜嘴。我只好让赫连舞去街上采买了些,每次端药的时候带上几颗。
长乐现在生了病,我特意吩咐膳食上要清淡些,但府里的师傅擅作口味香辣的食物,照我的吩咐做出来的食物,总不能如了长乐的意,引来她很大的不满。我也只好写了封信给张半仙,让云锦楼里的师傅们腾个空给长乐做些食物,到点了就让赫连舞去取。
好在云锦楼里的师傅手艺果然不是盖的,做出的膳食大受长乐的青睐。萧清允去了别地谈生意,他既然不打算回那个琉若,就要为以后的生活多考虑下。而钱的来源不外乎与衣食住行分不开,我与他提过之后,他择日去盛产丝帛布匹的城镇去考查去了。
赫连舞今日去给长乐拿吃食的时候,给我带了封信过来,是萧清允写给我的。信里提到他已与这边的布庄谈拢,以相当低廉的价格供应他布匹丝帛之类。在信的末尾他还提到,让我当心些身边的人,上次和诗琪派去的人交手然后被干掉的人他已经查出些眉目,俨然是相府里面的人。
这哪还用他说,我也知道十有八九是谁了。在这相府里还有谁更希望我命丧黄泉!我趁着长乐吃完药睡着的时候给萧清允回了信,压在茶盘的下面,以便赫连舞下次去云锦楼的时候带给张半仙。
现在的日子相对于前阵子,算是无趣了许多,慕容紫君忙着和他弟抢位子,萧清允也不在身旁。现在惟一能和我玩闹的长乐也病怏怏的躺在**,我觉得现在的日子算是最风平浪静的时候了。
由于长乐生着病,床就让给她睡了,我睡在了房里的软塌上,本想让赫连舞去之间芸儿睡的那间房,但赫连舞十分不愿,每晚都趴在桌上睡,看得我十分的不忍。
夜里的时候,长乐的呻吟声把我和赫连舞都吵醒了,赫连舞是先醒的,她总是有一点动静就很容易醒来。我披了件衣服去看长乐的状况。
长乐把被子都踢到了一边,露在外的肌肤还泛起不正常的红潮,但嘴唇却是泛白。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我回想着可以缓解热度的方法,心里越发的疑惑了,这药明明有按时在吃,也强压着长乐不让她出去吹风,怎么还能弄成发烧的状况。现下都过了子时,我们都不知道章大夫住在哪个院子,找人去问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请的来。
先别管大夫了,先让长乐把体温降下来才是正事。我让赫连舞去打了些水来,又去拿了两条丝帕,轮流着的澿湿了放在她的额头上,丝帕的凉意让长东稍稍舒服了些。
我让赫连舞把开着的窗户关上,把长乐的衣襟拉开,裤脚拉至膝盖,用湿布擦拭着她的胸前、腋下、手肘和膝盖及脚底心。以前看过一些关于护理的小常识,现在到是派上了用场。
我和赫连舞不停的给长乐换着帕子,身上的水迹一被体温蒸发干就重新擦拭一遍,渐渐长乐的动作停了下来,晕晕沉沉的陷入了梦香。我和赫连舞相视一笑,总算是睡着了。
“舞儿,你去睡一下吧!这里有我就好了!”我用着极轻的声音对赫连舞说道。
“不,小姐,还是你去睡吧,这里我来就好了!”赫连舞想都没想的拒绝了我的提议。
“你也没照顾过小孩子吧!好歹我还看过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书,你去睡吧!天一亮就去把章大夫请过来!”我同赫连舞讲着道理,她是应付不了突发事件的,与其让她等下把我吵醒,不如直接让她休息算了。
赫连舞拗不过我,只好去转身往软塌走去,她走到软塌前又倒了回来,将手上一件外衣披在了我的肩上,再看了我一眼就老实的睡去了。
我算着时间换着长乐头上的帕子,她身上的体温降了一些,我又帮她把衣服拉好,盖上被子。夜里的气温还是有些凉意,我天生是耐不住热的,反而喜欢有些微凉的气候。倦意有些袭了上来,我微靠在床头用手撑着下巴打着瞌睡。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长乐已经醒了过来,侧着头一脸探究的看着我。
“你想从本宫这里得到什么?”还来不及我开口寻问她,她用一种近乎冷漠的口吻问着我。
“你烧傻了吧你!我还能从你那里图到什么?你难道还比慕容紫君更有能耐不成!”我收回放在她额头上的帕子,上面的水汽都差不多干了,还带着点体温。看来人身体一出毛病就对外界防范的多了,说白了就是被害妄想。
“那你为什么要对本宫如此之好?”长乐看我的眼神里还是有些许防备。
“且不说你是当朝为一的公主,你有个万一我担待不起!再来你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子,性子也不算惹人厌,我楚天香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我就不能对你有恻隐之心?”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突然之间对长乐有一丝的心疼,谁知道她在宫中生活的是不是很难受,才会这样草木皆兵。
“当真?”
“爱信不信,你以为你家皇宫内院是哪个姑娘都想进的,最起码别人不提,我可是千百个不愿意!”我舒展筋骨之后,坐在了床沿捏捏被压麻的胳。
“天香姐姐不要生气,我刚刚只是试探你的!”长乐又恢复了之前的无赖模样,好似刚才那严肃的人儿只是我的一时错觉。
“算了,看你年纪小,不同你计较!”长乐一听我放过她,立马扑上来抱住我的腰,亲昵的在我胸前蹭了蹭。
赫连舞这时正好带着章鸿宇进了来,我听到声响站了起来,略整理了下衣服,将章大夫迎了进来。
章大夫替长乐把过脉后,表情上明显有丝疑惑,但他却没有出声说什么。走至一旁的桌子旁开始写药方。
“三小姐让人去街上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趁热服用!”章大夫将药方写好后,放在一旁晾了晾才递给我,我转手递给赫连舞,让她去街上抓药。
章大夫收拾了下药箱就准备离去,我把他送出门外。他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三小姐,公主这几日病情是否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加深的情况?”章大夫左右看了看才小声的问着我。
“确实是如此,章大夫有何高见?”我本来是觉着长乐平日在宫里大都不生病,所以病来如山倒,比常人要难好一些。可听章大夫的话外之音,这事情似乎另有隐情。
“这伤寒本分冷热两种,如若吃错了药,不但不会治好病,反而会加重病情,三小姐应当心些才是!”章大夫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细细的揣摩了一下章鸿宇的话,他应是在提醒我长乐的汤药被人动了手脚吧!是哪个这么大胆还敢换公主的药,我到是要看看谁有这个本事了。
赫连舞很快就抓药回来了,一共抓了三副,我让她拿了炉子在院里煎一副,厨房里另煎一副,我倒是要看看中哪个敢在皇家头上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