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鸳鸯(1 / 1)

紫君哥哥,为何这些年你一直没来看我?天雪还以为,后宫佳丽无数,紫君哥哥已把我给忘了。”前面是我大姐充满哀怨的声音。

慕容紫君则快步上前安慰:“天雪妹妹天姿国色,岂是后宫女子能比的?这些年你也知道,本宫刚刚立储,虽然贵为太子,但许多事情要学会亲力亲为,父皇现在日渐老去,宫里的很多事情要本宫打理,现在的奏折本宫也要先批阅一番,然后交由父皇过目。”

“原来是这样啊,是天雪不懂事,错怪了紫君哥哥。”

“哪里的话,天雪妹妹,本宫向你保证,以后不会了。只要有时间,本宫就会来看你,或是让人把你接进宫来。”

“紫君哥哥,这是真的吗?”

“当然。”

我听着二人蹈话,百般无聊。自己闪到一侧,望着前面的碧湖被四周树荫环绕,远远望去,一片宁静祥和。干净的湖水犹如一面明镜,时不时有五颜六色的蜻蜓划过,击得湖心涟漪不断。

如此风景,我当然想去戏水玩弄,不料却看到湖的东边有一对野鸭游来。

两只野鸭相互依偎,时不时的用翅膀拍打对方,待把身侧的那只赶走以后,身后那一只又不遗余力的追上去,继而两只野鸭又卿卿我我的游在了一起。

这种“调戏”的方式,蓦地让我想到了身侧的那两个人。一时间顿觉有些烦闷,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准备将那两只野鸭击散,以解心头之恨。

不料,我刚举起石头,还来不及扔,就听得楚天雪兴奋异常的大喊道:“紫君哥哥,你快看,快看啊,好漂亮的鸳鸯。”

我听罢,连忙把石头往手心紧紧一握,庆幸自己还没太冲动。否则扰了我大姐的雅兴,估计回去又没好果子吃。于是,我只能悻悻的收回手,冷冷的嘲笑前面那两只“鸳鸯”,真想一石头下去将它们砸成“遭殃”。

回过头去,慕容紫君竟然冲我泛起一丝古怪的笑意,那笑意微微流露出一种痞子的坏,令人觉得他既有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魅力,又有一种让人想要避开的危险之气。

我缩了缩脖子,装成镇定自若的样子,然后把头扭到一边,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嗯,这对鸳鸯是我母后两年前亲自喂养的,想不到已经长这么大了。”

“哇,是皇后娘娘喂养的啊,她真是有心。”楚天雪双眸泛着离迷的微光,眼里全是对慕容紫君的爱慕。

慕容紫君突然停下脚步,目光变得有些深远而空蒙的点头道:“母后常常对我说,鸳鸯是最让人羡慕的动物了,只要看到鸳鸯她就想起父皇年轻的时候对她。只可惜,父皇的身份地位,永远不可能一心一意的爱她。所以,她告诉我,如果将来我要遇见了喜欢的女孩,一定要好好对她,一辈子若能好好爱一个人,那是一种福份。有一句话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母后说,下辈子她宁愿与相爱的人做一对逍遥山水间的鸳鸯,也不要做关在锦笼里的凤凰。”

楚天雪娇颜更是红成一片,悄悄掸起水眸,七分含羞,三分带涩的说:“那紫君哥哥找到了吗?”

慕容紫君释然一笑,笑容飘渺而虚无,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定定的望着楚天雪,然后定定的点点头,又抬起头望着碧蓝奠空道:“找到了。”

“是吗?”楚天雪把头一低,声音如蚊蚁。

做为旁观者的则觉得好笑,这就是所谓的海誓山盟吗?怎么看怎么不像,楚天雪完全是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了童话里的公主,似乎世间的一切美好都是应她而生。而这个慕容紫君,明显是在说谎,他的一席话似是而非,在回答楚天雪时,他连正眼也不曾看她一眼,给予她答案的时候,他竟然在看天。这样的男人,只不过把自己都不敢面对的谎言,当着老天爷的面来说吧。

如果他真的记挂楚天雪,也不会在这么多年不去看她。又更不会在第一次见她,就如此唐突的表达自己的爱意。这样的做法说明了很多问题,第一,他没有考虑过楚天雪的感受,在古时候这么保守的年代,哪有一个正经家的大家闺秀会这么豪气的接受男子爱意?假如接受了,那这个女子也显得太不矜持了,让人知道,定会惹来非议。

第二,如果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一个女子,他过于直白的表白定会想到吓坏人家,而他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那就说明,楚天雪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是多重。

第三,一个宫中但子,什么国色天香没见过,以他的身份他的地位,清高而尊贵,又怎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如此热情动心?所谓的一见钟情,都是坑爹吧!以我估计,他虽然把他的做法隐藏得非常缜密,至少楚天雪还蒙在鼓里,但我看来,他并不是没有所求的。有一句话说得好,没有一个人会义无反顾的对一个人好,尤其人家是太子,宫中的尔虞我诈玩多了,对于事情的权衡利弊完全看得比普通人透彻多了。

慕容紫君突然打断我的思绪,竟然开口朗声问我的大姐:“天雪妹妹,在你心中,本宫是一个怎样的人?”

楚天雪娇羞无限的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颊染红霞:“紫君哥哥为何突然这样问?”

慕容紫君咧唇一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更显闪耀:“本宫就是想知道天雪妹妹心中的我。”

“紫君哥哥很好,是天雪心中最好的人。”

“是吗?”

我听着这对话,一时觉得胸口极闷,什么人来的,一天的对话都如此雷人加狗血,这些话就说得这么过瘾吗?一时间,我没忍住,低声学了两句:“紫君哥哥很好,是天雪心中最好的人……呕……有多好,再过两年,我看你还能不能再这样娇羞无限,含情脉脉的说这句话。”

“天香,你在说什么?”楚天雪蓦地瞪过来,从她那愤怒的表情可以看出,我在这个时候打断她蹈情说爱,我是要遭天谴的。

我肯定不能说他们的对话已经让我这个旁观者想吐了,当下只能干笑着掩饰道:“没有,我就是看到鸳鸯漂亮,在那里做诗而已。”

“做诗,你什么时候会做诗了?”楚天雪用一副鄙夷的眼神打量着我道。

慕容紫君却朝我投来趣味的笑意:“咦,天香妹妹,你做的是何诗,可否念出来一听?”

妹你妹啊,我很让他把天香后面“妹妹”两字去掉,因为听到他喊天雪妹妹时,我就起鸡皮疙瘩了,现在又叫我妹妹,这妹哪妹的,你以为你是韩国人啊,谁都要叫你欧巴,欧巴……

“太子,这还是算了吧,上不了台面的。”

“天香你都做了,如果不念出来,是不是……”

太子话没说完,楚天雪就插嘴道:“紫君哥哥让你念,你还不快念,这是你的荣兴。”说完,她竟然兴灾乐祸的笑了,可能觉得我会做诗是一个笑话,让我念出来,更是想让我出糗罢了。

我一时间无可奈何,只怪自己嘴贱,做诗,做毛诗啊。老子要会做诗,哪还有李白和杜甫什么事啊。

“天香,你该不会是在说谎吧?”见我迟迟不语,楚天雪竟然故意挑衅。

不是一个娘生的就是狠,要我做诗是吧,得,关于鸳鸯的诗虽然知道的不多,但看了《射雕英雄传》的同志们应该知道里面有首经典的。

“那我献丑了。”

“念吧,我们洗耳恭听。”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