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松抱着昏迷的断腿妹妹,默默的上前把娘亲的储物戒指递给外公。
于佑民摩挲着那个样式精美的储物戒指好半天,才拿出那个半龙蛋的玉盒,打开,逐个抚摸着龙蛋,最后拿起一颗冰焰丹,露出一抹哀伤的神色。他轻轻的说:“谢谢,婧丫头,谢谢你在她临死前送了这么别致的礼物。我这做父亲的一直疏于照顾她,连生日礼物都忘了给她准备。”
“不要这样子嘛!”寒婧哭了。
“要抽时间回去看看你父亲,父女的缘份很脆弱,也许哪天喝了一杯茶就会听到对方的死讯。”于佑民叮嘱说。
“我会的。”寒婧哭得唏哩哗拉,想到自己的父亲,头一次感到自己离家出走跟父亲怄气太不应该了。
空欢喜一场,袁青琳怨毒的看着寒婧的背影,恨不得一剑刺死她。
一场庆典以悲剧收场,让整个大陆的为之震憾。玄骑神殿所有分殿主被铁腕总殿主于佑民霸道的调换属地,最倒霉的是奚泉分殿主被撤职,只除了南漠分殿主没有动。
谣传杨玉晴被奚泉打了一顿之后关起来,杨家也没人过问此事。
杨袁两家的亲事无限期延迟,就算是袁青琳的姑姑亲自过问,杨家也没有买药神殿总殿主夫人的帐,以杨烽闭关一推了之。究竟杨烽什么时候会出关,出关后什么时候办婚事,杨家也没有只字半语的交待。
很显然,杨家怀疑袁青琳玩了花样,尽管杨烽的母亲公然表示相信她,但杨家当家爷们肯定不信。只是不想希望事态平熄才没有深究。
袁青琳恨死了寒婧,叫嚣要找寒婧对质,但寒婧没功夫理会她,在准备炼制塑形丹。
冰焰炼丹已经没有问题。麻烦的是火焰炼丹,风不语在她的帮助下成功渡劫身体却受了重伤,在总殿疗养,寒婧还得指望火凤的凤炙,为了让它跟炼丹师配合她真是煞费苦心。幸好,冰霖跟火凤的沟通比较顺畅,在它的协助下,火凤总算是进入了状态。
贪玩伴的小雷鹰也跟到了南漠分殿,杨家老祖不喜欢寒婧的嚣张,却对她的奇思妙想叹服。亲眼见证了她带着火凤分殿供养的炼丹师炼制塑形丹的全过程,也发现了血修罗的存在,庆幸在杨烽的坚持下,杨家没有对寒婧下手,不然血修罗这样恐怖的高手发起飙来,杨家肯定元气大伤。
寒婧,是于佑民压制杨烽的一颗棋子,杨家清楚他的如意算盘是让亲外孙娶了天赋稳压杨烽的寒婧,之后顺利上位。所以,杨家多次形成决议要抹杀寒婧,被杨烽坚决制止。其实,杨烽也提到过寒婧身边有个魂体存在的高手,却没有引起家族的重视。
当然,在见识到冰霖的实力之后,再想想她的冰魄剑,杨家老祖相信跟寒婧死磕绝对是亏本的买卖。
又一次创造了奇迹,不过消息被于佑民严密封锁,寒婧捣腾出来的塑形药除了给寒江和血修罗的,余下的都让于佑民给征收了。
拥有了新的身体的寒江跟血修罗沐浴在阳光底下,像石像发了很久的呆。
寒婧轻盈的走过去,佯作抱怨的说:“喂,你们要发多长时间的呆啊?”
“给我个拥抱吧!在我死而复生之后,让我吃吃豆腐没意见吧。”寒江脸上绽出熟悉的笑容,那调侃的语调也跟寒婧记忆中的一样,惹得她热泪盈眶燕子一样投入他的怀抱。
夜孤云笑看着他们,眼眶湿润了。寒江很大牌的张开一臂说:“冰山男,你不给哥一个深情的拥抱吗?”
冲过去给了寒江一拳,夜孤云张开双臂抱住他跟寒婧,泪水再也忍不住的狂涌而下。
血修罗笑得很欢畅,眼中也有泪光浮现。
尽情的发泄了心头的伤感之后,寒婧抹着泪给了血修罗一个拥抱,寒江也戏谑的抱住他笑道:“邻居,为了咱们一起在冰块男那个憋闷的储物戒指里住的日子,拥抱吧。”
夜孤云则满脸期盼的说:“血爷爷,塑形成功,去外星吧!”
血修罗慈爱的看着三小,像所有疼爱孙辈的老人宠溺的语气说:“爷爷随时可以走,看你们的时间吧。”
于长老赶紧跳出来阻止:“阿婧啊,千万不能冲动。你要走得跟总殿主汇报,他批准了你再走吧,不然这责任我们几个老头子承担不起啊。”
“我会到总殿亲自跟总殿主讲的。”寒婧说,心中暗道:我还要回家看看爹。
当天就动身往圣城去,寒婧到的时候风不语正好出关,一见她,老头子欢喜得像个孩子大笑道:“婧丫头,老头子就知道你一定活蹦乱跳的。”
“那是,我是谁呀!”寒婧臭屁的得瑟着。
“这位是?”风不语看到塑形之后的血修罗感到气息熟悉,却不敢确定。
“是我血爷爷啊。”寒婧介绍道,让风不语吃味了。
“这是你血爷爷,我老头子是什么?”
“您老是太上长老啊。”明知道风不语的意思,寒婧使坏故意气他,惹得血修罗失笑风不语跳脚,她才咯咯笑道:“好啦,您是我风爷爷。你们统统都是我的!”
这话也就是寒婧说了,直接把两大绝顶高手划归她的私人所有。大家听得那叫个汗啊!而两个老家伙居然还美美的笑了。
杨祖斌现在越发觉得自己在杨烽重伤时做出的承诺是昏了头,杨烽娶寒婧明显比娶袁青琳更有利,他跟杨氏家族不顾杨烽的坚决反对非要跟袁家结亲,真是大错特错啊!
“走吧,到了圣城让老头子做东,去我家喝酒去。”杨祖斌热情的说。
风不语馋虫都给勾出来了,乐道:“要喝你杨家秘制的紫珀酒,要三百年的。”
紫珀酒酿制不易,价值不菲,三百年的陈酿更是珍品中的珍品。杨祖斌大方的承诺:“行啊,不醉无归!”
寒婧坚定的说:“我们要去冷大哥家里蹭饭吃。”
冷无痕哥俩和玉孤鸿从苍龙国跟去了南漠分殿,这次也一同返回。玉孤鸿不满的说:“就不能去我家啊,我爷爷早就说请你吃饭了。”
“去你家也行啊。”寒婧很好说话,摆明了就是不去杨家的态度。
杨祖斌苦笑,在风不语的要求下带着紫珀酒去了玉家。
色如紫色琥珀的陈年佳酿,不仅好酒的男人们赞不绝口,寒婧也爱上那味道。娇靥因浅醉泛起胭脂红,美得惊心动魄,勾得一帮心仪她的青年掉了魂。
咂咂嘴,寒婧调皮的说:“风爷爷,您是不是应该敲笔竹杠啊,比如这紫珀酒,弄一点我们在路上喝嘛!”
杨祖斌笑斥道:“死丫头,你就直接开口说要酒,难道我不给啊。”
寒婧很别扭的解释:“我才不要杨家的东西呢,风爷爷从杨家敲来的竹杠就没关系。”
酒意微熏的风不语火了,拍桌而起:“杨家小子欺负你了是不是?老头子修理他去!”
“他还在闭关了,上哪儿欺负这丫头。”杨祖斌一把扯住风不语。
“我去找总殿主,你们聊啊。”寒婧逃似的跑了。她的脸就是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于佑民的小院。
院中站满了人,一个个噤若寒蝉,显然是于佑民刚才大雷霆了。
寒婧在书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于佑民狂怒的吼声:“废物!什么事情都向本座请示,神殿要你们何用!”
“于长老非要我来请示嘛,我也觉得不用请示的。那我走了。”说走,寒婧的脚步并没有移动,反而走了进去。
于佑民的气色晦暗得像劫云,寒婧看着心里打小鼓儿也为之心酸。鼻中有酸气上冲,她哽咽道:“不要这样子嘛,伯母在天有灵也会难过的。”
“你要去哪里?”于佑民沉声问。
寒婧答非所问的说:“我们来画伯母的画像好不好?您肯定很久没看到过她了,我告诉您她穿什么衣服。”
所有的伪装与坚强都被剥去,于佑民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痛苦的说:“有三年,还是更久的时间,我这做父亲的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了。我总是很忙,她出嫁后也很少回来,来了跟我打招呼,我也没有空答理她。”
“您应该抽时间跟她聊聊天的。”寒婧吸着鼻子说。
“你这丫头,还要往我心口插刀子啊。”于佑民古怪的笑了,很可恶的说:“你这丫头又何尝不可恶,跟父亲吵架就离家出走,这么久也没有回家看看。”
“我马上就会回家去看我爹。”
“噢,你回家是要去探望你爹啊。这种芝麻小事还要请示我,嫌我不够忙啊。”
“要不是看怕于长老难做,我才不会来跟您请示呢。”丢了个白眼,寒婧老实的说:“我准备跟血爷爷去外星看看,血爷爷是谁,肯定有耳报神告诉您了,我就不多解释了。就说一句,不要说不准去!”
最后那一句带着威胁的口气,让于佑民想笑:“如果说了不准去呢?”
寒婧毫不含糊的回答:“那我就偷跑呗,难道于长老他们能打得过血爷爷吗?嗯,我还把风爷爷也拐走。”逗得于佑民放声大笑,吓坏了外面一院子的人,大家都以为他脑子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