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章皇帝争夺战(1 / 1)

汉乡 孑与2 1877 字 8个月前

第一四五章皇帝争夺战

谣言放出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他依旧在长安上空盘旋,总是不落下来。

这让云琅非常的失望。

主要是董仲舒足够谦逊,派人来征求了云琅的意见之后,就把那个充满寓意的故事写进他的书里去了。

还对这个故事做了足够的分析与理解,给他包裹上一重重厚重的人文意义,当成学问四处散播。

还希望云琅能够作出更多这样有意义的故事来,好催人上进,激人警醒。

云琅很想骂一些很粗俗的话,就像家里的管事婆子骂与人通奸的仆妇一样,用尽世上所有让人反胃的词。

董仲舒有本事把这些词汇用进他的书里!

秋天正式到来了,曹襄也很习惯的用上了云氏出产的果酱,他不是很喜欢吃面包,所以,用馒头夹果酱就成了他雷打不动的早餐。

杏子酱,桃子酱现在吃起来正好,云琅不是很喜欢,云氏的存货有一大半都被曹襄拿走了。

大汉人对于甜食的渴求是没有止境的,只要有吃到甜食的机会他们就不会放过。

约好了一起去看阿娇的,家里的管事婆子却拖着一群大着肚皮的仆妇来找云琅告状,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这些仆妇的大肚子都是出自家主之手一样。

“肚子都大了,还能怎么办?

你要把她们都丢进河里淹死?

这种事情不去找少君,找我做什么?

还不是觉得我好说话?

能找着事主婚配的就赶紧婚配,找不到事主的就只好自认倒霉。

天爷啊,你们生了孩子,却需要我来养活,你们还有没有一点人心啊?”

云琅胡乱骂了几句,就把管事婆子跟那些羞答答低着头的仆妇们给撵走了。

这些仆妇们聪明着呢。

她们真的不是喜欢男人才给男人生孩子的,说实话,她们是因为自己想要一个孩子养老才找男人生孩子的。

这句话说起来很诡异,其实不难理解。

云氏的家仆政策非常的简单,也非常的明确,那就是一旦成为了自然家庭,这个家庭就会从云氏脱离开,成为富贵县的百姓,在内院干活的仆妇,就会离开内院,去工坊,或者回家,在外院干活的人,他们也将脱去奴籍,需要自己缴纳各项赋税,云氏不再承担。

这样的安排是云琅早就跟桑弘羊商量好的,如果云氏继续蓄奴,再过几年,大汉最大的奴隶主就是云琅了。

这与桑弘羊,公孙弘发掘丁口,繁荣大汉,开拓税源的政策极度不符合。

是他们重点打击的对象。

因此,云氏虽然丁口众多,大部分人却是有户籍的,大汉百姓需要缴纳的赋税他们一点都没有少过。

多交赋税对于云氏仆役来说自然是吃亏的,于是,那些没有成亲的仆妇们,就不愿意离开云氏,哪怕孩子生下来自己养,也不愿意成亲。

对她们来说,云氏比男人可靠的太多了。

当年,她们就是因为灾荒,被男人或者家族赶出去,或者是男人死掉都没能让妻儿吃饱饭的可怜人。

在连续吃饱穿暖了七年之后,就没人愿意离开云氏了。

尽管她们现在每一个都有不菲的身家,弄一块地,盖一所房子对她们来说不是难事。

刘婆是她们中间最聪慧的,本身就有一个闺女,后来又跟刘二厮混,生了一个儿子,虽说刘婆自己还是云氏的仆役,她的一子一女却已经住在富贵镇上的大房子里,跟富贵人家别无二致。

这样的结果自然引来其余仆妇们疯狂的效仿,一个自己就能掌控的家,对她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样一来,云氏的大肚婆就越来越多,现在,已经到了影响云氏丝绸,养蚕这些产业运转的地步了。

那些管事婆子虽然有些气急败坏,看在多年姐妹的份上,避开了难以说话的主母,把矛盾交到家主这里来。

男人么,在处理这种事情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比女子来的大度。

“你家很乱啊。”

吃完果酱的曹襄擦擦手,刚才云琅处理那些大肚婆的时候他就在一边看着。

“你是说大肚婆?”

“是啊,谁家有你家的大肚婆多!”

“你错了,妇人敢生孩子,就说明云氏目前的产业都非常的健康。

这跟野兽产子是一个道理,没有到食物足够多的地方,它们是不会产子的。

放到国家层面也是如此,只有国泰民安的时候,国家的人口才会急剧的增长,指望兵荒马乱的时候增加人口那是在做梦。

这件事眼光要放长远。

这些仆妇们在相对舒适的环境下产子,孩子的身体就相对要好,又因为她们都是成年人,孩子就不容易夭折。

长大几年后,在云氏又要开始读书,有出息的可以去做官,可以去做学问,没出息的孩子可以留在家里当管事,等这一代孩子成长起来之后,云氏满门无白丁!

会干活的读书人,我就问你谁家有?

就你们弄得那些异族奴隶岂能跟我云氏仆从相媲美。”

曹襄冷笑道:“我家足够大,曹氏族人都培育不过来呢,哪有功夫理睬仆役之子!“

云琅吧嗒一下嘴巴朝志得意满的曹襄挑挑大拇指,这真的是没话说了。

天赋如此,岂是云氏这种小家族能比拟的。

阿娇的生活模式其实与云氏仆妇别无二致。

刘彻说不来,就不来了,这非常的残忍,尤其是对阿娇来说更是如此。

刘彻对除过政事,江山之外的事情都是浅尝即可,云琅从来没有想到刘彻在对待阿娇的时候,跟对待一颗西瓜一模一样。

还以为走进长门宫后,会是一副愁云惨雾的模样,进了门,才发现这里阳光依旧,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美丽的宫女正在莲塘里撑着大木盆采莲蓬,一个格外漂亮的宫女还在大声的唱“美人卷珠帘,独坐蹙额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阿娇就坐在莲塘边上的长廊里,笑眯眯的听着宫女唱歌,自己还不断地用手打着节拍,看不出半点悲伤地意思。

云琅曹襄背着两个装满金锭的口袋来到长廊给阿娇见礼。

阿娇撇撇嘴道:“还以为我失宠了,就没人登门呢。”

大长秋无奈的道:“贵人,这失宠二字岂能是您能说的?”

阿娇大笑道:“失宠就失宠,没胆子承认才丢人呢,你们两来的正好,我们又可以打牌了。”

说完话就率先去了打牌的地方。

云琅曹襄看了许久,发现阿娇好像是真的很开心,没有忧伤的意思,就一起把目光盯在大长秋的脸上。

大长秋摊开手无辜的道:“就是如你们所见的模样,贵人很开心,并无一丝悲伤。”

阿娇打牌打得非常投入,又是一个情场失意的人,所以,云琅跟曹襄两个输的落花流水,不到日落,两口袋金锭就输的一个不剩。

见阿娇展开双臂聚拢好大一堆金锭笑口常开的模样,不论是云琅,还是曹襄都觉得今天输钱输的很值。

怨妇门前是非多,尽管阿娇并不幽怨,云琅跟曹襄也不能多加停留。

在阿娇“下次多带点金锭来的”的殷切嘱托声中,离开了长门宫。

“她为什么不伤心?哪怕是假装,也要假装的像一点啊,不能笑成这个样子吧?”曹襄百思不得其解。

云琅皱眉想了一会不确定的道:“这会不会是阿娇贵人新的夺宠法门?”

“嘶……”曹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看啊,阿娇贵人如今根本就用不着依靠陛下生活,她长门宫一年的产出,不比内府监的收息少多少。

你别忘了,内府监的收息要供应偌大的皇宫,她长门宫的产出完全是她一个人的财富。

在这种情况下,你说,阿娇贵人是不是在针对陛下性格上的缺点,发起新的皇帝争夺战?”

曹襄左右看看见四处无人,这才小声道:“你说我舅舅是那种你对他好,他就不把你当人看,你越是疏远他,他就越想靠近的那种贱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