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个人浩浩****的到了张灿家门口,把一条小小的巷子道挤得水泄不通,不过却都不敢挤上前面,最前面的是张汉泽和七八个县衙部门的领导,各个人都是面色惶恐。
张汉泽整了整衣领,然后才上前敲了敲门,其实门是开着的,堂屋里没有人,张灿一家都在里间,因为刘小琴的事,让他们一家人都没了心情。
听到外面门上的响声,张灿和张国年父子出来,一眼见到张汉泽等人,张灿倒是没有所动,但张国年还是有些慌乱,毕竟是这个地面上的最高领导到来了,哪有心不慌乱的?
接着苏雪又走了出来,张汉泽一看到苏雪,脸上的表情顿显恭敬起来,从上司的口气中,还有李科长那儿亲眼所见的情形中,他都能估计到,真正身份了得的肯定是苏雪,但看苏雪跟张灿的关系,也就明白了张家人惹不得的原因是什么了,只是奇怪,以苏雪那么高的身份,人又生得那么漂亮,而张灿的身份就不用说了,他们两个人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是天差地别的,怎么又可能会在一起呢?难道苏雪的父母家庭都不反对?
不过从京城方面,自上而下的电话,张汉泽都能明白,能从京城传来讯息,能动用那样的关系,能影响到省城那些大佬,能惊动到他们,这背景已经够吓人的了,而且可以说明,如果苏雪背后的那些人没有同意她跟张灿的关系的话,又怎么会打这个电话?
所以说,张汉泽对张灿的态度与苏雪的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是还要更好一点,因为苏雪对张灿的那个表情,那就是爱到了骨子里的样子!
张灿看到张汉泽小心翼翼的样子,而外面那些县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更是鸦雀无声,还是指着一张椅子说道:“张书记,坐吧!”
张汉泽讪讪的笑着道:“呵呵,不用了,不用了,我来就是两件事,一是代表县委来看望慰问一下继业同志,他受了委屈了,二就是来给一个明确的交代,市里领导已经下达了命令,当然,我们县里昨天晚上也已经连夜审理了案子,也开了个会,这个案子已经要从严从重从快解决处理,所以请小张你们一家人放心,在我们县,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
看到张灿没准备再多为难张汉泽了,苏雪却还是冷冷道:“怎么处理,我们就看着。”
“算了算了,张书记,我也看得出来,张书记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只要秉公处理,能让凶手得到惩罚,我就再无别的要求!”张灿不软不硬的说着,有苏雪唱黑脸,他就得来唱这个红脸,没必要把张汉泽逼到绝境,放他一马他还会更感谢自己这个人情,其实让他明白到惹不得自己这边就好了,以后不说要在这儿横行霸道,能相安无事,没有人找自己一家人的麻烦那就够了。
“对的对的,肯定会严惩凶手,这是我们应该尽的职责,这是我们责无旁贷的事情……”张汉泽马上就回答了起来,甚至是说得有些语无论次,对张灿又添了些感激,这个年轻人还是很会做人的。
“呵呵呵!”张汉泽笑了笑,脸上尽是笑容,又说道:“小张啊,我也姓张,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来啊,五百年前是一家,都是一家人啊!”
张灿也是一笑,张汉泽拉关系,他当然不会故意靠近,也不会疏远,模模糊糊的感觉最好,张汉泽这个人,也不宜过份扯上关系,就冲这个县给他治理成这个样子,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治理不好,如果不是没下功会治理,那就是能力不够,总是他是要负担责任的,这样的人,即使今天这件事给脱身了,那以后迟早也是会出问题的。
“把东西拿过来!”张汉泽随即又回头朝外面叫了一声,顿时间,几十个人鱼贯而入,排着队进来,把礼品放在了堂屋里,立即又出去,一边进,一边出,短短一会儿,堂屋里就摆满了一大屋子,等到全部礼品放好后,张汉泽就笑笑着道:“小张,也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了,我还得赶回县里处理,案子完结后,我一定会第一时间来通知的!”
张灿也拱拱手:“张书记,那就麻烦了,屋又小又窄,本想留你们吃顿便饭的……”
“呵呵呵,没关系没关系……”张汉泽也明白这只是张灿说的客气话而已,道了别就出了屋,一招手,一大群人跟着他迅速离开,来得快,去得也快,到村口上了车,几十辆车呼呼啦啦的就驶出了村子。
这一大群县里的大人物走了个精光,村里那些一直在看着热闹的人“哗哗啦啦”的就跟着到了张灿家里,尤其是村长张老头,看到张灿家堂屋里摆着的那些礼品,不禁吃了一惊,烟酒补品,水果,各式各样,全是高档的,他那店里摆的礼品,百来块钱的算是最顶级了,而这些,最便宜的都要七八百,那些烟,也尽是一千多一条的,酒也是七八百千多的名牌酒,而那些礼品上都贴了一张小条子,上面写着“公安局”,“检察院”,“法院”,“财政局”……等等,几乎是县里所有的单位都来了,看这个架势,只有县委书记,或者是县长家摆酒才会有的场面了!
村里其他人不是很懂,但村长老张却是清楚得很,如果是张灿家有麻烦,那这些县领导又怎么会大大小小的送着礼品?而且这些礼品上的单子就已经让他震惊不已了,刚刚那些人,他也只认识一部份,还有一些部门的领导他并不认识,在电视上出现过的领导,也并不是所有的单位领导都会上电视。
再看看张灿一家人,张灿和那个据说是新儿媳的漂亮女孩子表情很淡然,一点也不在乎这些礼品。
张灿看了看,对父亲说道:“爸,把礼品收起来吧,咱哥受了那些委屈,他们赔些礼品也是应该的,放心收下,其他别管!”
张国年和张继年父子,那都是以张灿为主,张灿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做,如果张灿不在,以他们父子两的老实性格,自然就绝不会收下这些礼品了。
张灿随手又从礼品里拿了几条烟出来,拆开了给在门口的村民们一人一包,又说道:“都是本村本姓的老老少少,大家也别客气,拿包烟抽抽。”
给出来的都是一千多一条的烟,一包烟就是一百五六十块钱,可以说一支烟就要管七八块钱,村里这些人,抽得好的,那也不过是十块二十的烟,这一百多一包的烟,无论如何都是抽不起的,拿了这包烟又是喜欢又是奇怪,当然也是嫉妒,张灿家这是祖坟埋得好吧?
记得前几年谁都说张灿爷爷的坟埋得不好,所以导致他们家后人都没有出息,张继业老实巴交,在家种地,妹子张华也是个老老实实的女孩子,老二张灿稍好一些,但也没什么出息,据说在外边打工,赚不了几个钱,不过今年就忽然变了,这个老二忽然红火得有些不可思议,而现在,更是让他们掉了眼球,平常里,有哪一个说在交警队呀,公安局啊,或者税务所有个熟人,就炫耀得不得了,又有哪个人看到过整个县的各大部门领导都来到平民家里送礼问候的?
而且还只是讨好,不敢在张灿家久留,这就更令他们惊讶了!
张灿把烟一撒,村里这些老少,拿了烟也就散了,张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他们散了,得了好处还有不走吗?
等到村里的老少都散了,张国年和张继业父子才松了一口气,而刘春菊和张华,朱红玉母女媳妇三个人更是吓得都不敢出来,躲在里间,人都走后,又赶紧出来到堂屋里把大门紧紧拴上了!
“孩子爸,这……这……有问题没呀?这些当官的都送礼送物的,他们平时都是见都见不着的大人物,给咱们家送这样的大礼,会不会……”
刘春菊是担心得不得了,小心的问着丈夫。
苏雪嘴一扁,无所谓地说道:“妈,别管这些人,你们收下他们的东西又不用替他们办事,再说了,咱家也没有谁会去官场当官任职,也不怕别人说什么,大哥吃了那么多苦,让他们送些补品礼品,那也是应该的,管他们呢,他们拿什么来就收什么,不收白不收,以后你们把话说大声点,跟他们半点不用客气!”
张灿笑笑道:“也是,别跟他们客气,这些人,为非作歹的事多了,能把他们镇一镇,吓一吓那是好事!”
听儿子和苏雪都这么说,张国年夫妻都轻松了一点,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大儿子张继业,这段时间在派出所,然后到看守所,那是吃尽了苦头,被整治得惨了,对这些官场上的大老爷们,那是心有余悸,无论如何,都放不下那个心来!
张灿看得出来,一家人都害怕,而他也不再放心就这么离开,想了想,然后说道:“爸,妈,哥嫂,我看这样好了,把东西收拾好,这老房子能卖则卖,我们一家人都到锦城去好了,我到老朱那把房给拿回来,在锦城就不用担心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