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72年至1973年之间,在美国圣克鲁斯附近的地方,时常有不同身份的人被杀害,有的是路边的流浪汉,有的是年轻的女子或已婚妇女,还有的是十几岁的男孩。这些案子让当地警方和FBI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大惑不解,因为这些谋杀案看起来似乎毫无关联,不仅凶器不同,而且受害者的死因和其他细节也有很大的差异。直到一次枪击案发生后,警方抓住了赫伯特·马林,才知道他就是频频作案的连环杀手。而让警方难以置信的是,他声称自己是为了“拯救地球”而犯下累累罪行,而且是父亲利用心电感应来向他下达杀人的命令!
1972年,马林第一次杀人,被害者是一个55岁的流浪汉。当时,这个流浪汉正在公路边闲逛。当马林开车经过看到他之后,故意减速以接近对方。此时,那名流浪汉也感到有些疲惫,想要搭便车继续前行。当他看到马林的车速慢下来时,他讪讪一笑,对马林说:“先生,不好意思,请问您可以载我一程吗?”这正中马林的下怀,他停下车,让流浪汉坐在了前排座位上。
流浪汉满怀感激地坐上车后,他们在行驶的过程中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当车子开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马林声称要下去看一下车子是否还有油,让流浪汉在车上等他一会儿。谁知,流浪汉还没有反应过来,马林便用后座上的棒球棍将他狠狠地击打致死。随后,马林将他的尸体扔到了公路附近的一片草丛中。
第二天,当有人经过此处发现了尸体后,立刻报了警。可当地的警方在搜查后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两周后,马林又感觉到父亲给他下达了杀人的指令,于是他开始寻找下一个受害者。他依然把目标锁定为那些在公路上搭乘便车的人。当时,正好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在路边想要搭便车。于是,马林自然而然地让其上车。同样,到了僻静的地方后,马林将作案凶器换成了刀,将锋利的尖刀直接插入那名女子的胸膛。
随后,马林将她的尸体拖到了草丛中,并对那名受害者开膛破肚,以检查对方的身体是否受到了“污染”。更残忍的是,他还将死者的内脏都掏出来检查,然后将它们挂在附近的树上。
几个月之后,才有人发现那具只剩下头骨的尸体。可是,当FBI介入调查时,由于这起案件与之前的谋杀案在作案手法上有很大的不同,因此,他们并没有将这两起案件联系在一起。而在当时,埃德蒙·埃米尔·肯珀也在圣克鲁斯频频作案,这让当地警方和FBI无法将重点放在这一案件上,从而导致马林一再疯狂地作案和行凶。
马林在第二次作案后,对父亲下达的指令的正确性产生了怀疑。因此,他在圣克鲁斯附近的一座教堂中向一个天主教教士忏悔。可是,在忏悔的过程中,他却认为教士是他的“祭礼”。当时,马林用刀将对方残忍地杀死,然后仓皇逃离。
恰好,这桩惨案被一位教堂执事目睹了,他随即跑出去求救,并向警方报了案。可是,等警方到来时,马林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随后,教堂执事将他目睹的一切告诉了警方,并描述了凶手的特征。但是由于执事的眼神不好,将马林的体貌特征描述为高瘦,而实际上马林并不是很高,而且也不瘦,从而误导了警方的调查方向。
1973年1月,马林去圣克鲁斯的郊外寻找他在高中足球队的一位队友。之前由于那位队友的**,他吸食了大麻,导致他的精神状况一直不佳,后来他渐渐戒掉了毒瘾,但一直痛恨那个让他染上毒瘾的队友。
当他到了队友的住处后,却发现一个妇人住在那里。经过打听得知,由于妇人的丈夫涉嫌贩毒而被通缉,如今正在外地躲藏。那位妇人还告诉马林,他所寻找的队友住在这条路的尽头。可是,在交谈过程中,马林却认为这名妇人和她的孩子愿意成为自己的“祭礼”,就像那名教士一样。因此,他用枪射杀了妇人一家,然后离开了。
随后,马林找到了那名队友的家,而那名队友已经成了一个大毒枭,他见到马林后,热情地将其请入家中。马林一进屋就开始责问他,为何当初**他吸食大麻。而对方的回答并没有让马林满意,恼羞成怒的马林拿起手枪对着那名队友进行射击。对方挣扎着逃向卧室想要躲藏起来,可是还未到卧室门口就已经气绝身亡。而那人的妻子正在卧室睡觉,听到枪响后急忙将门在里面反锁。马林却杀红了眼,气急败坏地破门而入,将那人的妻子也杀掉了。
当地警方和FBI在接到报案到达勘查现场后,以为这是一场毒贩之间的“黑吃黑”,因此,他们并没有将该案与之前的案件联系在一起。
一个月之后,马林在圣克鲁斯附近的一片红树林闲逛时,看到四个十几岁的男孩在那里露营。于是,他上前与其攀谈。当马林看到他们带着各种食品在那里吃喝玩乐,就告诉对方,这块地是他的,不许他们污染这个地方,并呵斥他们赶快离开。
可是,这几个男孩并不理会他,还称法律规定这个地方是可以露营的,并让马林滚开。另外,几个男孩还从帐篷中拿出一把来福枪示威。马林见状,不敢再逞强,但他临走前对他们恶狠狠地说:“明天你们如果不走的话,后果自负。”
果然,第二天马林再次前来,见到几个男孩后,他不容分说地拿起枪,对他们几个开始扫射。直到一周后,才有人发现他们的尸体。可FBI与当地警方调查时却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
不久,马林再次感应到父亲的指令。当时,他正驾驶一辆厢式货车前行,突然看到路边有个男子在花园里浇花。于是,他立刻将车停下,走到了花园的旁边,拿起身上的来福枪对其进行射击。
附近的邻居目睹了这一惨案,随即打电话报了警,并将汽车的车牌号告诉警方。几分钟后,马林在逃跑的途中被附近的巡警截获。
在马林被捕时,他表现得很配合,没有丝毫的反抗意识,来福枪就在他旁边,他也没有打算反击。警察在搜查他的汽车时还发现一把手枪,而那支枪正是射杀他队友一家的手枪。
在赫伯特·马林被捕后,FBI犯罪心理学家对他的行为和心理进行了分析和研究。通过与马林的交谈,FBI犯罪心理学家发现,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长相英俊,但却可以看出他有严重的精神问题,因为他认为自己之所以犯下这么多的凶杀案,实际上是为了“拯救地球”。而他的这种状况在上学期间就已经存在了。
赫伯特·马林在高中毕业以前,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是一个彬彬有礼的乖孩子。虽然他的个头有些矮,但却是足球队的主力守门员。另外,他的学习成绩优异,在学校里待人谦逊有礼,深受同学们的喜爱。可谁曾想到,在这样一张和善的面具下却有着一张恐怖、残忍的面孔。因为他不仅是一个妄想型的精神分裂者,还有吸食大麻和迷幻药等劣行。
有心理学家表示,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们常常会误解精神分裂症。其实,妄想型精神分裂症只是精神分裂症的一个分支,是精神疾病中非常常见的一种。而妄想型精神分裂症本身并不一定会引发暴力倾向,并且大部分患者不会轻易伤人。除非他们遭到非常大的打击,导致病情加重,从而出现反社会行为,继而实施犯罪。
而马林正是如此。在20世纪60年代末期,当时的年轻人想要找回“迷失的自我”,留了长发,当起了嬉皮士,并在脖子上挂着念珠。马林的转变也与这些年轻人相似。高中毕业进入大学后,他的学习成绩不怎么好,于是,他也步入了“迷失自我”的行列。可是,留着长发的他认为这样无法找到女朋友,因此,他剪掉了长发,以西装革履的生意人形象出现。
可是,这一形象并没有改善他的生活,他的精神病症状也比较严重。因此,他进入了一家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在治疗期间,医生发现马林性情温和,认为他不会对社会造成威胁,因此没过多久,便让其回家了。
回到家之后,马林发现自己已经是一个大龄青年,于是在街上或是舞会上向女孩子做出求婚之类的荒唐举动。自然,他的这一做法都被他人拒绝了。这让他感到非常挫败和沮丧,以为自己是同性恋者,便去了旧金山同性恋的聚集地,并当街向男人求爱。结果,他仍然一再被拒绝。这让马林变得更加歇斯底里,他发疯似的跑到教堂中怒斥基督待他不公。
后来,他想去教堂当牧师,可是结果并没有如他所愿。之后,他又去体育馆学拳击,可教练却嫌他身材矮小,婉拒了他的请求。最后,他只好去参军。可是,除了陆战队以外,其他军种都将他刷了下来。在陆战队中,部队发现他曾经进过精神病院,因此不让他做勤务,并将他的职务撤销了。
从军队出来后,他已经25岁了,既没有朋友,也没有工作,如同社会的一个弃儿。虽然他偶尔会做做零工,可工作的时间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月。此时,他的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的病情越来越趋于恶化。
FBI犯罪心理学家认为,对于精神分裂症患者来说,他们会把各种信息在脑海中综合起来,但最后他们所分析出来的结论却让他们感到迷惑不解,因为他们无法明白事情的真正含义。比如,马林在看报纸时看到有关加州大地震以及地震预测的文章时,他就会认为加州即将要发生强烈地震,这让他非常困惑。他在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是越战中美军有大量的伤亡,从而导致地震即将发生,这个世界也会遭到毁灭。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他需要收集更多人的血液来作为祭礼。
1972年2月,美军在越南战场上战败,这让马林更加确认自己的结论——加州即将发生地震。因此,他的“任务”就是要收集更多人的血来献祭。马林被捕后,他对FBI的犯罪心理学家称,自己每次接到的杀人指令,都是父亲通过心电感应给他下达的。
另外,有犯罪分析专家认为,马林的这种作案方式属于无组织犯罪——在作案前有反社会行为,并且总是不由自主地产生这类想法。他无法融入这个社会中,也不能正常地与人相处,所以不管是在生活上还是工作中,别人都很难接受他。但在此期间,他并没有出现过偷盗、抢劫、强奸等犯罪行为,也没有触犯过法律,正是由于他没有犯罪记录,所以才能在日后实施犯罪前合法地购买枪支,从而开始了他的犯罪生涯。
【无组织犯罪】
对于“无组织”罪犯来说,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常常会有愤怒、沮丧、恐惧等不良情绪。正常人往往会通过与人沟通、交流的途径来缓解这些负面情绪或压力,而无组织罪犯则会将这些不良情绪埋藏在内心中,他们既找不到发泄的途径,也缺少行动和语言上的技巧,即使面对专业的心理分析人员,也无法清楚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
另外,这类人往往长相很差,得不到他人的关注。同时,他们的身体一向虚弱,总是与他人格格不入。因此,这也是他们无法表达自己内心感情的原因之一。
当这类人遇到挫折后,他们常常因此而无地自容,可他们并不会就此奋发图强,做出一番事业,而是更加沉浸于自我的幻想中,导致他们变得更加离群索居。因此,他们既没有同性的好友,也很难与异性朋友生活在一起,只可能与父母住在一起。最终,他们难以融入社会,行为举止越来越具有离经叛道的色彩,从而一步步走上犯罪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