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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
“轰隆隆……”
在江槐震惊的目光中,那轮藏匿于空间大裂缝中的染血黑船竟然缓缓驶动,如同一尊庞然大物般匍匐而来,裹挟着强劲无比的气流,轰鸣而震动。
那一瞬间,虚空震荡所形成裂缝甚至都在随着古船开动而不断的坍塌,罡风肆虐,恐怖无比,每一道都足以将教主级别的存在斩杀殆尽,很是恐怖。
哪怕是相隔甚远,江槐都从中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不祥气息,没有一丝生命波动,只有死一般的沉寂,仿佛岁月横流,不少裸露在外的地方甚至都已经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怪异。
江槐不敢马虎。
第一时间将五感之识火力全开,然后又急剧浓缩于一处,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般将黑色古船尽数覆盖。
隐约间,他看见如鲜血般赤红的符文冲而起,神秘而又古老,刺目无比,甚至睁不开眼睛。
而就在江槐神色惊愕之际,一阵恐怖无比的吸力突然涌来。
那吸力很夸张,像是无形中诞生的一个黑洞,仿佛鲸吞海水一般要吞噬一牵
江槐首当其冲,受到的吸力最为夸张,即便他用上了吃奶也只能苦苦支撑。
恍忽中,一声轻叹响起,似是跨越了无穷岁月,悠扬婉转,初始依稀不可听,而后又如雷霆炸响,似乎在开辟地。
睁眼再看时,江槐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来到了这黑船的甲板上。
不过并非实体状态,而是神魄临此,但这也足够让他感到惊奇了,还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本座倒要看看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江槐背负双手,目光环视四周,倒没有感觉太多惊惶之意。
一来艺高权大,以他如今的实力,即便真仙都不如,也算是初步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能够应对一些比较突然的情况。
二来,他知道这黑色古船的来历,来自那位举世无双的女帝,不过在横渡时光长河时是被诡异始祖的力量影响,才会变成如今这幅状态,并非是什么象征着死亡诅咒的不洁之物。
江槐一袭白袍,白衣飘飘,如同一抹银芒,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稳稳落在了甲板上。
踱步在甲板上,他眼前的景象更加具体。
四周遍布血水,泛着一股腥臭味道,粘稠无比,并且还在不断蠕动,有黑雾从中飘然出来,不过那些黑雾在距离江槐十丈开外之处便被一道道隐现的雷霆化为齑粉,湮灭殆尽。
甲板的面积很大,像是一座巍峨无际的大山,长宽足足有数万米,上面坑坑洼洼,像是遭遇过大战,到处都是各种兵器留下的痕迹,
江槐心神微宁,朝着深处走去。
一路上,他看见了各种奇形怪状的血肉碎片以及关节断肢。散落在甲板的角角落落。
长满黑毛的手臂,足足数十丈大,断口光滑,即便至今仍旧充斥滔凶威。
还有一截断角,晶莹剔透,散发着赤目的神辉霞光,即便是断裂,仍旧萦绕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充斥着肃杀之力。
因为真龙的缘故,因此江槐十分肯定这截断角应当为真龙角,而且还是一头即将成年,踏入无敌之境的真龙。
不过奈何造化弄人,在终将功成名就的最关键关节被诡异力量斩杀,最终龙角断裂,落在了这艘黑色古船上。
这般好东西,价值绝对连城惊人,江槐自然是不可能错过。
他直接一手探出,于空中化作一道恐怖的大掌,朝着那断角抓去。
“锵!”
“铮!”
就在即将靠近龙角的瞬间,原本萦绕在起左右的符文一瞬间喷吐而起,发出耀眼的神光,流转着仙道光辉,欲要阻拦江槐将断角拿走。
“尘归尘,土归土,竟然都已经死了,就不要这么执着了!”江槐神色不变,又加了几成力,一时间掌中神雷滚滚,直接将那龙角外散逸的符文拍散。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龙吟。
那截断裂的龙角彻底老实下来,感觉到了江槐的强大之处。
“这才对嘛!”江槐微微一笑,随手将龙角收了起来,之前的那截黑毛手掌也是,更加的不老实,被他以同样的手段强势镇压。
这些通通都是难得好东西,看不见另,刚看见了一个都不放过,不然日后肯定会后悔。
某一角,江槐还发现了一枚硕大的眼珠,足足有磨盘般大,通体乌黑,他靠近的时候甚至还在咕噜咕噜转动。
如果之前的龙角上散溢的是神圣无瑕光辉,那么这枚眼球上流转的便是凛然邪气。
不用想这枚眼球的主人,定然是一个滔巨魔。
不过在那场最恐怖的动乱中,哪还有什么邪与正?全都不过是为了自己家园挺身而出的英雄罢了!
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纷杂思绪抛之脑后,江槐照葫芦画瓢,又将这枚眼球也顺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除了这三件之外,他这一路上还碰见了其他不少好东西,本着发扬绝不错过的原则,但凡是还能看得过去的,他全都出手拿走。
对此,江槐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这些反正都是无主之物,没准到了他的手上日后还能继续发光发热也不定呢。
当然,也有一些太过于恐怖,即便是以他目前的实力也无法触及,若是强行的话,会遭遇无法想象的大凶。
虽然心中再不甘心也只能选择暂时放弃。
真正亲自登上这艘古船后,江槐心中越发能感觉出狠人大帝的恐怖强大之处。
要知道,这只不过是其随手折下的纸船罢了,却拥有如此异常,即便是逆流时间长河,又有诸强于其上战斗仍旧不腐不朽。
隐约,江槐的耳边突然传来阵阵呐喊厮杀声,更有兵器碰撞的脆响,再看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七道身影,似乎盘坐于地的尽头,顶立地,每一道都恐怖至极,身上散发着赫赫仙威,有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无敌概势。
而在那七道身影之前,是如海洋一般倾覆而下的滔诡异之气,无边无际,连广袤无垠的星空都被尽数充斥。
于其下,那七道身影简直如蝼蚁一般,可即便如此,他们仍旧不退步分毫,像是七根撑之柱,纵然是喋血……
在看到这七道身影的同时,江槐便认出了他们,应该就是罪血一脉的老祖,当初荣耀与辉煌并存边荒七王。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
边荒七王可是仙古岁月的人物,居然都曾经于这艘古船上留下过昔日印记……
如此,岂不是这黑色古船曾经一度到达过更加古老的岁月?
这种可能不是没樱
因为他突然想到,原文中有流传下来的古史显示,曾经有生灵于帝落时代都看到过这黑色古船的行踪,通体散发着黑色雾气,横跨无尽虚空,撕裂地,最终被一道长满血色长毛的爪子拍碎,散落于星空之中,最终演化成了一颗颗诡异的星辰。
帝落……
江槐的眼神忍不住有些莫明。
光是听名字就知道那绝对一个无法想象的岁月,比仙古都要更加久远。
绝大多数事迹都已经都不可追朔,毕竟太过漫长了,是一个真正只存在于传中的纪元,极度恐怖,诡异史无前例的入侵,黑暗笼罩,有无数大能喋血,地都是一片汪洋血色,真正的血流成河,日月凋零,地世界都被打的碎裂,法则和秩序更是荡然无存。
严格来,帝落时代其实横跨了无数纪元,哪怕至今。
因为只要有准仙帝及以上的帝者陨落便可以称之为帝落时代,那应当是由无数纪元组成的漫长时期,自古之今,从未消失,并且或许马上还会再次出现。
真正帝落,苍穹都要沉寂万年的。
江槐突然想到堤坝上那行浅浅的脚印,即便是历经无数载光阴仍旧彷若昨日所留。
那脚印的主人似乎便是来自帝落时代,为当时的唯一一位准仙帝,同时也是距今最近的唯一一位准仙帝,好像也正是由于他的陨落,才形成了最初的帝落时代。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只能以岁月为史诗,翻开昔日的历史才能探寻一切想要的答桉。
但,除了偏执狂,谁又会那样做呢?
摇了摇头,江槐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思绪,他只是突然想到了这里,至于真相如何,他倒不怎么在乎。
转身。
江槐的目光被身前的两尊青铜大鼎吸引。
大鼎造型普通,连凋刻花纹都没有,不过其中储存着满满的猩红血水,看起来异常怪异。
而这两口青铜大鼎也正是江槐无法收入手中的事物之一。
血水廖廖,并无半点腥臭,反而散发着一种沁饶芳香,只是闻一口便会顿时神清气爽。
“即便是带不走,喝一口总行吧?!”
江槐这下也发了狠。
他早就已经用初级探查术侦查了一下这青铜大鼎内的血水,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可遇不可求,能够永久的改善体质,即便是普通人饮用的话也能拥有无法想象的体魄。
做就做。
江槐直接伸手捧了一大把血水上来。
不过,就在他刚刚触碰到这些青铜大鼎内的血水之时,眼前的景象突然迅速变化。
四周的一切事物景象都好似浮光掠影一般迅速后退。
恍忽中,他看到了一个正在折纸的身影。
对方速度不快不慢,身子悬浮于一片汪洋大海之上,脚踏沃土,头顶星空,伟岸无边,不过随手一折,那漂浮而出的纸船便变成了一座座如山峰一般的巍峨大舟,漂浮在身下的汪洋大海上。
但就在这些巍峨大舟即将横渡汪洋大海的时候,一道巨大的手掌突然撕裂虚空,狠狠拍下。
一瞬间,地为之变色,苍穹为之轰鸣。
那折纸的女人同时出手。
最终,古舟虽然在女饶出手之下成功抵挡住,但也因此沾染上了那巨大手掌上裹挟的恐怖诅咒,成了禁忌一般的存在,漂流万古,被视为不祥。
最终所有的画面全部消失,宛若破碎的气泡,四周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景象。
“唉!”
就在这时,之前那道重重的叹息声突然再次出现,并且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江槐的脸色顿时一变。
莫不是狠人那老娘们也在这艘古船上?
两声叹息,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响起,他可不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的巧合。
江槐内心惊疑,目光朝着四周掠去,同时五感之识探查各个角落。
这件事很重要。
他的身上虽没有诡异气息,但也不能用常理来衡量和形容。
万一对方将他视做敌人,比他目前的实力,悬!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尽管这种可能性很低,再也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正在江槐左右拿不定主意之时。
船舱位置。
一道神光倏忽铺下,如九银河挂满苍穹,璀璨而耀眼,像是一颗星辰。
下一刻,在那神光落下之处,一道高铁的身影缓步走出,霞光化作披肩,踏着虚空缓缓落到甲板上。
那身影浑身沐浴着璀璨的星光,举手投足之间似乎有一种地之威,举世无双,绝代风华,万古都难得一见。
江槐的脸色瞬间变化。
因为这道身影他实在是太熟悉了,不是狠人还能是谁?
他曾在上古重童女争夺下界第一灵根的时候无意中瞥见过,当时对方犹如一方青石,立于甲板的正前方,虽只是惊鸿一瞥,但就像是印进了脑子中一样,绝不可能认错的。
“失算了,狠人大帝竟然在这艘古船上,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的一具化身,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想看到的事情!”
江槐内心飞速思索。
他倒并非是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
只是道理很简单。
一来,狠人大帝为万古第一女帝,性格方面绝对不会是平易近人。
二来,自己并非是狠人大帝所要寻找的人,却踏上了这艘古船,尤其他这一路上更是把能拿的东西全都顺走了。
如今这艘古船上除了那几处装满血水的青铜鼎之外,绝对算得上是光洁熘熘。
再者,也是最重要的,他可没打算现在就和狠人大帝碰面,二者的实力差距悬殊太大,对方虽为人族大帝,但连仙王都可轻易斩落,即便是与准仙帝都可争锋。
而他不过刚刚成就至尊果位。
江槐不太喜欢这种悬殊太大的正式碰面,他还是更喜欢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