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身形纤细柔弱的?白夏, 此时正一脚踩在?地上人的?胸口,穿着球鞋的?小脚,看上去不过巴掌大, 力道却十足,让地上的?人根本?挣扎不开, 那人痛的?身体蜷缩看不清脸, 但瞧身形体格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成年?男子。

在?门?外就感觉到?屋内有两道呼吸的?裴延城,心口猛地提了起来, 他进村后就先清点了人数,确认媳妇一人住后才寻过来。慌忙推开门?, 却怎么都想不到?, 眼前会是这幅场景。

短暂的?诧异过后, 根本?顾不得地上多出来的?人, 迅速把?门?从里侧闩上, 就大跨步上前将媳妇抱在?怀里。

“受伤了吗?别怕都没事了。”

这副紧张的?模样, 好像全然没瞧见刚刚他媳妇打人快准狠的?模样。

已经去水边清洗干净的?裴延城, 露出了冷峻的?一张脸,浓黑的?粗眉配着高挺的?鼻梁显得野性十足, 却从没有哪一次像此刻一样, 露出了懊悔又后怕的?神情,还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自责。骨节修长的?十指不带一丝暧昧地迅速检查着白夏的?身体,只?想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感受到?握住她胳膊上的?指尖都在?轻颤,白夏眨眨眼, 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情绪波动?这么大,抬手一把?握住裴延城的?手, 他的?指节格外修长,她手都握不全, 还露出了有些?苍白的?指尖。

“我?没事,有事的?是他。”

葱白食指指向地上的?人影。

半天没听到?徐昌平的?动?静了,即便她已经被裴延城抱离,脚更是早就没踩在?他胸口了,对方却依旧没发出一点声响。

白夏有点忐忑,该不会真这么不经打吧。

她现在?虽然无法使用术法,但对上拢共就没训练过几天的?文工团干事徐昌平,可不就是单方面压制。

看起来结实的?徐昌平被揍得昏死?了过去,反观漂亮娇俏的?白夏,除了鬓角落下了几缕发丝稍显凌乱,连气息都没喘。

“他没事。”

抬手将白夏垂落的?发丝温柔地捋在?耳后,就着对方握住自己左手的?姿势,裴延城将白夏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动?作轻柔,声音却闷闷的?,余光扫都没扫地上的?人。

现在?是没事,之后却有事了。

两步走近蜷缩在?地上的?人,漆黑的?眸子不带有一丝温度。

原先盖在?那人脸上的?枕头此时歪斜在?地上,露出了半张脸,即便添了几块青紫,裴延城也?认出来了这人是徐昌平。

“他怎么处置?”

白夏手还被裴延城牵着,也?走上前跟在?他身侧。看向无比狼狈的?徐昌平,眼神还有些?嫌弃。

入室不轨,妄图破坏军婚,对女同志耍流氓,买通周沐瑶策划这一切等等,数罪并罚,不管怎么判,徐昌平牢饭是吃定了。更别说他们叔侄俩早就在?黑名单上挂着了。

不过即便是这辈子已经完了,也?分?是痛快地结束,还是痛苦的?残喘。

“我?把?他带回去,你就当?做今晚没见过他。”

裴延城轻启薄唇,对白夏说话语调温柔,但落在?昏迷的?徐昌平身上的?视线,却像两把?悬而未落的?利刃,似乎正盘算着第一刀先从哪下手。

以防吓着媳妇,还是把?他带上山比较方便。

话落裴延城就顺势踢了徐昌平一脚,这一脚看上去幅度不大,像是没用什么力道,但其中的?暗劲却直接把?徐昌平从昏迷中疼醒。更巧的?是裴延城踢的?就是他才断裂的?两节肋骨,不偏不倚,军鞋前边硬邦邦的?胶皮头就踹在?伤口处。

“疼疼疼......咳咳咳......”

徐昌平闭着眼神情恍惚的?抽气,贴着地面的?半张脸,直接吸进去一大捧泥灰,猛一下被呛得直咳嗽,这一咳嗽又带动?了断裂的?肋骨,一来一回好不受罪。

钻心的?疼痛彻底让他恢复了意识,映入眼帘的?,就是阴沉着脸看向他的?裴延城。本?就比一般人高大的?身形,躺在?地上从下往上看时,更是挺拔得吓人,一时间徐昌平突然想到?了旧社会寺庙里,四大护法天王的?骇人雕像。

以为自己也?死?了,顿时就哭出了声:

“我?死?了?我?被白夏那个骚|娘......”

嘴里的?咒骂还没出口,就被裴延城扯起旁边的?枕头堵在?嘴里。他的?力道可比白夏重多了,推得徐昌平的?后脑勺狠狠地磕在?地上,更隔绝了那双污秽的?眼睛,企图看向白夏的?视线。

见裴延城枕头用的?这么顺手,白夏莫名有点小得意,这枕头多好用,不仅能遮住那张猥琐至极的?脸,整个耳朵也?都清净了。

单手将人提到?了屋外的?竹林,裴延城两三下解下了徐昌平身上的?床单,却根本?没等他有逃走的?动?作,直接咔嚓两下,就干脆地卸掉了他的?双臂。

脱臼的?胳膊不仅疼痛难忍,还根本?使不上力,就在?他闷声哀嚎的?当?口,裴延城已经利索地扯起地上的?一根藤条,将他脱臼的?双手在?背后捆了一个结。

被夜里的?冷风吹了几分?钟,徐昌平也?清醒了。

他没死?,却更生不如死?。

此时哪还有一个小时前油头粉面的?模样,装斯文的?小眼镜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去,先前牢固的?跟涂了胶水似的?发型,也?沾满了泥灰,一缕缕的?垂了满脸。往日细白的?脸上除了各种青紫肿痕,还爬满了黏糊糊的?**,不知道是口水还是眼泪,将褪下枕芯重新塞在?他嘴里的?枕套都浸湿了。

毫无形象的?徐昌平,此刻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他叔的?情报有误,裴延城不仅没死?,看起来还毫发无伤。他们暗中做的?一切,或许也?早就被上面人知道了。

顿感好日子到?头的?徐昌平,一瞬间像卸下了所有的?精气神,瘫软在?地上毫无反应。

“跟你同一个屋的?是谁?”

原以为白夏是一个人睡,但是进屋的?时候裴延城却瞧见了两套被褥,还有一个陌生的?背包。屋中提前被徐昌平潜入,另外一人又迟迟不归,犯罪同伙一目了然。

“是周沐瑶。”

末了白夏又补充了一句:

“她跟徐昌平是男女对象的?关系。”

在?隧道中跟裴延城说起徐昌平时没提到?周沐瑶,他这一个月又不在?军区,更是没听过他们两人之间的?风言风语。想来应该是周沐瑶平日的?小动?作,并没有值得被调查组重视。

她这段时间唯一达成能提得上嘴的?成就,应该就是今晚帮助徐昌平潜入她屋内。

“你先不用管她,我?知道该怎么做。”

目前最要紧的?是小旺村村民的?安全,如果周沐瑶突然秘密被带走,不说不了解情况的?文工团得留下来找人,就是潜伏在?村子里的?敌特分?子也?会起疑。

至于真实情况,事关白夏的?声誉,就更不能说了。

想治周沐瑶不急于一时,回了军区还有一大笔账等着她。

*

“你把?门?窗锁好,我?待会下来陪你。”

房间已经被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除了本?就老?旧的?铜盆又被磕出了几处凹槽。

裴延城用指背轻轻触了触白夏光滑的?脸颊,忍着亲上去的?冲动?,动?作粗暴的?赶徐昌平上山。

待行至半山腰,山脚下的?小旺村也?早就被层层的?树林遮蔽,早忍着气的?裴延城,一脚将徐昌平踹翻在?地,鞋帮贴着他脸颊踩在?泛着腐败气味的?枯叶上。

“刚刚碰到?她了嘛?”

裴延城蹲下身,结实的?腰腹劲窄,像一把?紧绷的?弯弓,伸手抽出徐昌平嘴里的?枕套,声音低沉,没有一丝起伏。此时白夏不在?身边,他也?无需掩饰自己的?另一面,眼神中的?冷漠让徐昌平后背发麻,忍着胸口的?疼痛慌乱摇头。

“没有没有,裴团长我?真的?还什么都没做,刚刚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被卸掉了两边手臂,没有着力点,被踹倒在?地的?徐昌平试了几次都无法站起来。

“那你是承认打算做了,想用哪只?手碰她?”

重新将团在?一起的?枕头套又塞回他嘴里。

裴延城站起身贴着徐昌平的?身侧移动?脚步,耳边枯枝被踩断的?咔嚓声充满了压迫感,他五官隐在?了夜色中,躺在?地上的?徐昌平艰难抬眼,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那道冰冷的?声音继续开口。

“这只??哦,忘了你是左撇子,应该是这只?。”

徐昌平心里正慌乱着,求饶的?话还没出口,就感觉到?左臂传来钻心的?疼痛。

凄厉的?叫喊全数被闷在?了嘴里,鼻翼呼吸急促,只?溢出几丝噎呜在?夜里的?深山中悄悄回**,这点声响被浓密的?树林阻隔,根本?无法传出去。他唯一能求饶的?就是一脚踩在?他手肘处的?男人。

骨头咔嚓的?断裂声并不干脆,反倒像是铁锹铲到?坚硬的?石块发出的?声音,带着一点磨砂感,异常的?刺耳。

裴延城收回了踩在?徐昌平手臂上的?脚,声音冰冷至极。

“你该庆幸你还没碰到?她。”

在?他痛昏过去之前,裴延城拽着他的?衣领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丝毫不给他缓神的?时间,继续拖着徐昌平往山上走。

临近营地的?位置,裴延城朝一处不起眼的?土堆带了个手势,伏在?枯叶下站岗的?士兵立刻麻溜的?走上前。

“这是徐志和的?侄子徐昌平,审审看都知道些?什么,不弄死?就成。”

*

借着自己针脚差,缝的?慢为借口,周沐瑶硬是在?张莹的?房间待到?了凌晨两点。最后还是忍无可忍的?张莹开始赶人才作罢。她不睡她们还要睡呢,屋里坐着一个大活人谁能睡得安心。

手里攥着随便缝的?衣服,周沐瑶内心忐忑地磨蹭到?跟白夏的?屋子外面,先是把?耳朵贴在?门?窗上听了会儿动?静。

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难不成人已经走了?

那白夏呢?怎么也?没听到?动?静?该不会因为不从被徐昌平给打死?了吧!

周沐瑶慌了,心里七上八下。

她被那狗东西逼的?没办法,才同意了让他进屋,男人嘛无非就是那档子事,最多白夏被他用强,反正裴延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只?要白夏老?老?实实的?听她的?话,她不说出去也?没人会知道,她还可以继续做她的?团长夫人,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

第25节

至于徐昌平就更不会往外说了,流氓罪是要挨枪子的?。

竖起耳朵又听了会儿,好像传来一道掀被子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动?作放得极轻。

周沐瑶松了口气,以为是徐昌平,皱着眉朝里小声喊:

“昌平?你好了没有?该走了!”

真是恶心,还要她来站岗。清秀的?双眸闪过一丝残忍,事已至此白夏也?别怪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要是不从,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她不要再?过给姚萍珊当?哈巴狗的?日子。

屋里声音截然而止,而后传来一道脚步声,应该是听到?她的?声音来开门?的?徐昌平。

吱呀——

门?是打开了,开门?的?却不是打扮的?油里油气的?徐昌平,而是睡眼惺忪的?白夏。

“周沐瑶你嘀嘀咕咕在?门?口说什么呢?”

开门?的?女人披散着垂腰长发,穿着一身棉质睡衣一副才睡醒的?模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月光下那张小脸何止完好无损,甚至因为睡饱了觉,比白天看起来还要有气色。露出来的?白皙脖颈跟手臂,不仅没有一丁点暧昧的?红印子,甚至还白的?发光。

周沐瑶一愣,什么情况?

不可置信地绕过白夏走进房间,打开灯转了一圈,屋内的?确只?有白夏一人,就连摆设都跟她出门?时一模一样,只?是她换到?了靠窗的?那张床睡。

徐昌平难道临时心软了?没出现?

不,不会,他那种人渣不可能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不死?心地周沐瑶,还打开了一开始徐昌平藏身的?旧衣橱。

白夏在?她身后静静地瞧着她的?一举一动?,此时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刚刚睡眼惺忪的?模样。

勾起的?红唇挂着玩味。

“大半夜的?你去哪了?难不成去会相好的?了?”

充满怀疑的?话听得周沐瑶心里一个激灵,有点恼羞成怒:

“我?能去哪?我?去张姐那里缝衣服啊!不信你看!”

说着一把?将手上的?衣服抖开给白夏看。

这副急于澄清的?模样有些?滑稽。

“是嘛,那我?忘了,半夜我?好像听到?什么动?静以为你已经回来了。”

白夏对她的?衣服可不感兴趣,重新坐回到?床榻,却在?看到?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凌乱的?床单被褥时,唇边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嗯,裴团长的?军务的?确优秀,这么短的?时间不仅给她铺好了床,还能无声无息的?翻窗出去。

“什么动?静?你看见什么了?”

“好像是铁链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好像......”

白夏一手搁在?眉间,好像陷入了沉思,声音拉长吊足了周沐瑶的?胃口。

“好像什么你倒是说啊!”

见她吞吞吐吐,周沐瑶急的?要死?,跺着脚催促。该不会徐昌平没干成事,还被人发现抓起来了吧。

“你听说过黑白无常吗?”

似是想起了什么,白夏眼里蓄满了恐惧,语调阴森又缥缈。唬得周沐瑶一愣,在?她愣神的?当?口白夏继续编故事:

“他们是地府的?鬼差,除了抓不愿意投胎的?野鬼,还会收割坏事做尽的?恶人性命,手上就拿着一条手腕粗的?铁链,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了那股铁链声!又沉重又刺耳,像是附满了不甘心下地府的?厉鬼。”

这幅一本?正经的?模样,像是在?说社会新闻,看得周沐瑶心里毛毛的?,搓了搓胳膊讪笑:

“白夏大半夜的?你说什么呢,这世上哪有......”

鬼字还没出口,周沐瑶的?尬笑就僵在?了脸上。以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她不就是一个占领了别人身体的?孤魂野鬼嘛?

脸上的?笑容保持不下去了,甚至有点慌。

“你没见过吗?黑白无常很好认的?,一个全身黑一个全身白,都戴着高帽子,舌头——这么长。”

白夏声音越说越低,比划黑白无常舌头的?长度的?时候,手肘还‘不小心’碰到?了窗户,就像是真的?有什么在?回应她的?话一般。一阵凉风正好从撞开的?窗户缝吹了进来,顺着周沐瑶的?脖颈刮过头皮,就像是一只?冰冷的?手要掀起她的?天灵盖。

“啊啊你不要再?说了!我?......我?困要睡了!”

周沐瑶鞋子都没脱,直接掀开被子钻进了白夏对面的?床铺,将头整个埋在?被窝里。胸腔里还跟在?打鼓一样剧烈跳动?,恍惚间鼻子却总是闻到?一股挥散不去的?血腥味,熏得她直作呕。

想将头伸到?被子外面喘口气,却又生怕真的?有什么脏东西来勾她的?魂,一时间蜷缩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入睡短短几个小时,周沐瑶却像做了很久的?梦,梦里真来了两个黑白无常,拉着铁链要锁她的?魂,说她抢占了别人的?身体,还不干好事,要打入十八层地狱。铁链的?一头还连着一个钩子,用力一甩,就深深地插入了她的?天灵盖,感觉魂魄离体的?那几分?钟像经历了一辈子那么长。

“别...别勾我?的?魂...”

手脚乱舞的?周沐瑶猛地从床铺上坐起来,慌张地转头扫了一圈,反应过来是梦,狠狠地松了口气。

这一觉睡醒不仅精神状态没有好转,反倒更憔悴得不行,眼底一片青紫。

窗外天色才刚亮,白夏端着脸盆进来,就瞧见满头虚汗的?周沐瑶坐在?**发呆。

心里做了亏心事又经过这一遭吓,她哪还敢跟白夏对视,匆匆掀开被子起床,端着毛巾脸盆就出去洗漱。

等人磨磨蹭蹭回来,白夏已经收拾好了背包,今天要再?辗转去其他村,连着演五场就会返回军区,正好为期一周,之后再?有慰问演出她也?不会再?参加。

“没睡好?”

洗了把?冷水脸,周沐瑶清醒了些?,这世上哪有什么黑白无常,就算是真有也?不会来找她,她可什么都没干,白夏不是还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嘛!穿越更不是她自己要的?。

进门?见白夏主动?跟她打招呼,心虚的?周沐瑶眼神躲闪地摸了摸眼角,一触手就感觉眼袋处有点肿,立刻翻出镜子查看,结果倒吸一口凉气。

自穿越后就让她吃了不少红利的?一张脸,此时格外的?蜡黄,仿佛失去了生气,眼底也?布满了血丝,就跟得了红眼病一样。

“我?...我?怎么成这样了,这还怎么见人啊。”

周沐瑶对着镜子不停地捏脸颊,想让气色看起来好一点,结果蜡黄又泛红的?脸,配着血红的?眼睛,反倒像是得了什么严重传染病。

“你别急,我?有办法。”

白夏笑得温柔极了,像是完全不知道周沐瑶在?背后偷偷干的?龌龊事,亲昵地走上前,将手里拿的?东西,动?作轻柔地戴在?了周沐瑶的?脸上。

“戴上这副眼镜就行了。”

脸上架的?眼镜做工精细,圆圆的?平光镜片,的?确很好的?修饰了她眼底的?血丝跟水肿的?眼袋。

就是右边镜片碎了。

“白夏你这眼镜都碎......”

话说到?一半她怔住了,对镜自照的?周沐瑶霎时满脸的?惊恐,视线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眼镜,骚包的?金边眼镜腿上还雕了镂空做装饰,在?这年?头少见的?很。

她也?只?看过一个人戴过同款。

这是徐昌平的?眼镜。

碎裂的?地方还占了点红色,这么近距离的?闻,一股淡淡的?铁锈味萦绕在?鼻间,周沐瑶很想催眠自己这不是血。

拿着镜子的?手突然有点哆嗦,脑海中思绪翻涌,很想张口问白夏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僵硬着脖子硬是转不过头。

白夏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把?眼镜给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徐昌平又去了哪里?

周沐瑶越想越发慌。

她怎么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呢!难不成徐昌平真的?遇害了?只?是索他命的?不是黑白无常,而是看上去一脸‘良善’的?白夏。

周沐瑶的?胡思乱想,被白夏突然搭在?她肩上的?双手打断。

感觉到?手下的?肩膀在?瑟缩的?颤栗,白夏眼中的?恶趣味更深了,将脸凑近到?周沐瑶耳侧,透过镜子冲她笑:

“瞧,这眼镜多配你呀,就一直戴着吧,也?好有个念想。”

哐当?——镜子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接连受惊不断的?周沐瑶终于崩溃了,像是在?甩掉什么病毒一样,猛地将脸上的?眼镜扔出老?远,捂着头开始嚎啕大哭。

“她什么情况啊?大清早就嚎哭,还在?老?乡家里呢,传出去多给咱们军区丢人啊。”

“谁知道啊,我?昨晚都没睡好,她硬是在?我?房间里待到?两点才走。”

“还能有啥啊,不甘心跟着咱们后头打酱油呗,人家可是跳热剧的?主舞!”

“白夏,跟你一屋的?周沐瑶啥情况啊?”

白夏神清气爽地背着夸包刚走出来,几个女兵就好奇地迎上前,身上也?都背着收拾好的?行李,估计是被这村子的?诡异闹得都想早点离开。

“我?不知道呀,好像是做了噩梦,大早上叫着什么‘不要来勾我?的?魂’之类的?。”

白夏眨眨眼,神情也?跟大伙如出一辙,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茫然与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