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君作守松鹤 【第六十章】结盟(1 / 1)

宦宠卿心 汴梁公子 1369 字 6个月前

秦娥坐了起来,靠在床栏边笑着看向公主,嘴角勾着一抹苦涩:“阿怀,我与齐玥决计是不可能了。”

听到这话,萧月怀有些意外。

秦娥喜欢了齐玥五年,十一岁素华池旁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便将这个少年的名字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年少的姑娘,勇敢地追求心上人,从未说过放弃,萧月怀便是见证。

秦娥追齐玥,追得轰轰烈烈,京城世族子弟无一不知。她的喜欢,坚定不移。

如今却说出“不可能”这三个字

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萧月怀起身,挨着靠在她身边,担心地问道:“怎么回事?这可不是你往日的作风。袅袅,五年了。齐玥做过多少伤害你的事,我劝了你多少次,你都不愿割舍这段感情。如今为何想通了?”

秦娥与齐玥,她本就是不赞同的。

他们二人,一个明媚张扬,一个高傲自负。一个用情过深,一个有恃无恐。所以,秦娥总是会受伤、会痛苦,又独自一人默默承受。

前世,萧月怀是极其讨厌齐玥的。秦娥被陆平笙害死,秦家满门抄斩。世家子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为秦氏收敛尸首,只有她身披麻衣,操持葬礼。

那般情景,若是一个有情儿郎,无论怎样也应该来烧香祭奠。

但是齐玥没有,甚至连她送去齐府的丧帖也被他退了回来。她一度替秦娥委屈,怨恨齐玥的所作所为,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她不肯见齐家任何人。

直到大周破国,齐玥自刎于明堂之上,遣小厮送来一份已经发黄的庚帖,才知秦娥下葬那一日,他是被父亲打得下不了床,才没有前来祭拜。

那庚帖是在秦家全族下狱时所写,他早就想好了,即便秦氏就此落没、全族沦为罪人,也要娶秦娥为妻。只是他们两人都互相错过了对方。

重活一世,萧月怀知晓了齐玥的情意,虽然仍旧不喜此人,但为了秦娥,也想从中斡旋,希望能让两人不留遗憾。

谁想到,秦娥先做出了选择。

“阿怀。我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儿女私情的小女娘了,经历这么一遭,秦家上下百废待兴。不容我再继续任性胡闹,也该到了我为家族兴衰承担责任的时候了。”

“况且,我同齐玥痴缠五年,至今没有结果,也该醒一醒了。”

她垂眸敛眉,语气忧伤。

萧月怀默默听着,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低声劝慰道:“你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与我一同向前看。不管怎么说,都有我陪着你。”

秦娥与她额首相抵,眸中含着泪光,笑着说:“好。”

萧月怀轻轻抱住她,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其实她明白,秦娥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没告诉她。可她不愿意追问,万一那是道伤疤,戳穿了,只会给秦娥带来更深的伤害。

屋内沉寂许久。

秦娥忽然问道:“阿怀。你最近是不是在宫中寻找可靠的人手,预备发展一些势力,替你监看襄贵妃与陆家的一举一动?”

身旁的女娘颤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秦娥继续道:“与其找一个你不熟悉的人培养信任,不如你与我二人通力合作?”

萧月怀面露难色,低头不语。

秦娥问:“阿怀?你犹豫什么?左右都是查陆氏的罪证,有我在你还省心些。”

萧月怀无奈道:“你要查陆氏罪证我不阻止。可我不愿将你牵扯到我做的事情里来。”

秦娥微微蹙眉,神色沉了下去:“除了监视陆家,你难道还有别的目的?”

萧月怀神情肃穆,无比认真地说道:“袅袅,我要夺权。”

秦娥吓了一跳。

“什么?夺权?阿怀...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且不说你只是公主,就算是皇子,为此事历朝历代哪个不是争得头破血流的?若真的参与进去了,便是九死一生的事...”

萧月怀没有半点动摇:“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袅袅,陆家根基深厚,不是那么容易拔除的。要想与他们斗,手中无权怎么能赢呢?”

“陆氏连你祖父都敢陷害,这朝中不知有多少忠臣良将活在他们的阴影下寝食难安。”

“我既是萧氏皇族血脉,怎么能袖手旁观?”

她的眼神坚如磐石。秦娥晓得再劝也是无用的,沉默一阵后,眼里浮出亮光,握住女娘略微冰凉的手,一心一意道:“这条路艰险至极。你要走,我就陪你一起走。”

“阿怀。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的许多事旁人不知道,你却清楚。我要做什么,你总是义无反顾地支持。今生有你,是莫大的幸事。未来之路,怎能不结伴而行?”

这话沉甸甸地压在萧月怀心头,忍不住一阵酸涩:“袅袅。你要想好,若真与我联手共谋,将来的党争必是腥风血雨,弄不好是要牵连全族的。”

秦娥的手与她紧紧相握,毫不犹豫地答道:“秦家重礼,你以己力救我全族,已是大恩。我相信,若我将此事告知祖父,他一定会支持我的决定。”

萧月怀深呼吸气,再三向她确定:“你想好了?”

秦娥答:“总角之谊情深意重,信誓旦旦绝不相负。”

她立誓如山,没有一丝迟疑。

这举动令萧月怀湿了眼眶,她将秦娥拥入怀中,喜极而泣:“谢谢你,袅袅。”

重活一世,她早已做好孤军奋战的准备,此刻有秦娥在身边,她更有信心扭转结局。

秦娥拍抚着她的背,轻声低语道:“我们之间不必言谢。”

萧月怀勾唇,笑若灿阳。

她收起情绪,同秦娥说道:“袅袅,你若要入宫为官,待在我母后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秦娥疑惑不解:“长清宫?可是...若要监察百官动向,勤政殿的御前不是最佳之位么?”

萧月怀摇摇头:“不。自古帝王多疑寡恩,我父皇自然不能免俗。他虽是个明君,可难免要多方权衡,有些事情做得过于血腥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