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1)

◎拉拉扯扯◎

殷长衍眯了眯眼睛, “你别后悔。”

笑话,她怎么会后悔呢。他越狂就越如她的意好吧。

呜呜呜呜她后悔了。

殷长衍把物件送进去,但也仅仅把物件送进去。然后硬邦邦地杵在那里不管不顾, 继续手指蘸凉水擦拭红包。

王唯一十分不适,每一次呼气吸气都梗得难受。动一动还不行。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了口长钉子钉死在上头。

相对于王唯一的懊恼,殷长衍十分满意现状。她不乱动,擦红包效率飞速提升。

王唯一出气儿多进气儿少, “你可不可以出去。”

“可以, 但不是现在。”

“没得商量吗?”

殷长衍摇了摇头。

王唯一冷哼一声, “你别后悔。”

双手抬起攀着他的颈项, 借力拉高身子。然后浅浅的、缓缓地找角度。

有异样的感觉,就沉下去慢慢地磨。

......

话放得越狠, 输得就越惨。

王唯一坐在殷长衍腿上,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小口小口地喘着气儿, 潮乎乎, 整个人在水里都泡透了!!

他不动如山, 坚定地处理完她背后的红包。

“好了。”殷长衍拉高她的衣衫, 妥帖地为她整理好衣服,“你松一松,让我出来。”

“胡说什么, 我又没拦着你。”

殷长衍靠近王唯一的耳朵, 胸膛振动, 在笑, 轻声道, “咬的太死了。”

大掌扣在她腰上, 让她跟着自己动。时机差不多, 准备退出来。

王唯一简直输的倾家**产。

越想越不爽,虚拢起拳头敲在他身上,撞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撕,好疼,你揣了什么?”

殷长衍衣服里面放了一个红布包,静静地躺了一个银质的长命锁。

看着长命锁,他眉眼中透着一分柔软,“我在望春楼干了几个月,买给未出世的孩子。等它降世就挂在脖子上,愿吾儿一生平安喜乐、无病无灾。”

王唯一有几分不自在,就在刚才她想弄掉他的孩子。

愧疚只有一瞬间,当然性命比较重要。

“好舒服,再来一次。”王唯一按着殷长衍的肩膀,重新坐了下去。

“你……嘶。”殷长衍牙齿在下唇上咬出一条线,想了想,委婉道,“这样对孩子不太好。”

王唯一胡搅蛮缠,“孩子想跟你近距离接触,我才摁着你。你想想看,我什么时候主动跟你这样子。没有是不是。”

……有道理。

殷长衍搂住王唯一,但还不敢用力,怕把她跟孩子压坏了。

……

离谱,就他妈的离谱。

折腾到第二天早上半点事儿都没有,王唯一面色前所未有的红润,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在采阳补阴。身体破烂不顶用,下不了床。

只有王唯一躯体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世界达成。

中午,赵宣来了。

穿上次那件月白色衣裳,手中拿着折扇,清贵俊逸。被篱笆拦在外头。

“怎么不请我进去。”

殷长衍说,“家里碗筷只有两副,桌凳也是两套,招待不了赵公子。”

“我提前下了帖子,给足了你准备时间。”

“……我不识字。”

“抱歉,我高估了你。”赵宣嘴上说着道歉,眼里可没半分愧疚,折扇敲了敲篱笆,“开门,我找王唯一。”

“她不方便见客。”

“氏娘葬在我居住地方的后山 。她得空了去上一炷清香,氏娘会高兴的。”

王唯一饿了,抖着两条腿跑到厨房,包子刚送到嘴里就看见殷长衍隔着篱笆跟人说话,“谁来了。”

赵宣说了氏娘的事情。

王唯一全程皱眉,“赵宣,你就不觉得这名字有点儿问题?赵氏娘,姓赵人家的女儿,名字起得不是一般的敷衍。怕不是刚出生就恨不得溺死在桶里。东山赵氏也不怕损阴德。”

赵宣笑意不达眼底,“何止啊,简直该断子绝孙。”

“我可没这么讲,你自己得罪东山赵氏别往我身上赖。”王唯一连忙撇清关系。

“是是是,我的话,我负责。得空了来看一看氏娘,她会高兴的。”赵宣拿出一块玉简递给王唯一,“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我眼前晃悠。”

“......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我家。”

赵宣在篱笆前站了一刻钟,问就是‘欣赏江面,勿扰’。

赵公子在殷长衍家门口吃了闭门羹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大街小巷。

扒着殷长衍家篱笆嘲讽过的人懵了,腿软在家里三天不敢出门,日后远远地听见“殷长衍”三个字就绕道走。

说过殷长衍闲话的人默默地抽了自己三个巴掌,此后嘴巴紧闭,绝了自己祸从口出的机会。

殷长衍走在路上,好多不认识的弟子跟他打招呼。好烦人啊。

殷长衍不再去望春楼工作,这几天一直留在家里。王唯一不死心继续实行她的计划,为期三天。

然后彻底宣告失败。

再折腾下去她就要被掏空了。

王唯一歪在榻上,含着芦苇杆子小口小口地吮吸着温水。温水冲刷着干涩的喉咙,总算能多说出来两个字。

“宗门的活儿不用忙么,你一直待在家里不太好吧。”快去宗门,修炼、接任务、拜师怎么都好,别在她眼前晃悠了。

殷长衍考宗门的全部动力就是房子,如今有房子可以住,宗门的事情他不怎么放在心上。“宗门没有人来叫我干活。”

他什么都不懂。

王唯一惊得咳了一口水,芦苇管子掉碗里,“宗服领了没?兵器选了吗?刀、剑、术、阵、符、药、医决定挑哪个?你一节课都没上,一个月后的考核一问三不知,师父脾气再好也会把成绩垫底的弟子辞退!”

殷长衍:“我不知道。”

“宗门与望春楼差不多。你在望春楼都知道找赵鹏要月事带,到这儿怎么就不会争取武器、课程、师父。”王唯一一言难尽地放下温水,“喝什么温水,不如提前适应一下喝西北风的日子。”

“我去学。”

“这个态度就很上道。来,你对哪一个科目感兴趣,我们专注一点突破。”

近神人殷长衍医修出身,深谙天下药毒,得益于常年拿修士做人体实验,弄出很多闻风丧胆的邪术,做出来的“伥鬼众”人人谈之色变。

如果换个科目,也许后面什么都不一样了。

殷长衍想了想。医修很好,妻儿生病了自己就能治。而且做药过程跟下面差不多,一起丢到锅里煮就行,“医......”

王唯一迅速接口,“噫~~剑修,我也觉得剑修最好。长剑在手、气势恢宏、剑气瑰丽无匹,想一想就威风。你说是不是?”

殷长衍:“你说是就是。”

各个堂有名额限制,这几日新弟子应该已经添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剑堂有没有剩余名额。王唯一吃完午饭,盘算着去宗门看一看。

剑堂。

人人都仰慕剑修英姿,人人都想成为剑修。剑堂名额实在紧俏。

新弟子们拿着拜帖兴冲冲进剑堂,然后哭唧唧一步一回头离开。

少年们还能强颜欢笑,小姑娘脸皮薄,悄悄抽噎,哭得眼睛肿成核桃。

王唯一摸出一包糖果,“哭这么小声,没吃饭么。来一颗糖垫垫肚子。”

殷长衍:......

小姑娘直接梗住。

王唯一把糖塞进她嘴里。

小姑娘嚼了嚼糖,怪甜的,抽噎道,“谢谢。”

“剑堂没名额别的堂也可以,在一棵树上吊死多不划算。”王唯一说,“你看你这么温柔,挥起百八十斤的大刀一定格外英姿飒爽。”

“你真这么想?!”是挺飒爽的。小姑娘沉思片刻,提起裙摆就跑。晚了怕没名额。

王唯一绕着几位少年啧叹出声,“啧啧啧,你们体格强健,运起绣花灵针才能举重若轻。简直就是天生的医修苗子。到时候走在大道上,一群高高在上的剑修刀修追在你身后喊‘大夫救命’,职业幸福感拉满。”

刚被剑堂刷下来的少年们受宠若惊,“会吗?!”

“剑修刀修是不是整体风里来血里去,你见过哪个病人敢在大夫面前叫板?”

“没。”少年们被说动了,脚步一转,往医堂方向去。

走到后面差点儿跑起来,生怕被抢先。

殷长衍想,她可真能说。他一辈子都学不会她这样说话,寥寥几句就改变别人的想法。真厉害。

“殷长衍,我们走。”王唯一拉殷长衍手臂。

殷长衍视线下移,停在她手上,“拉拉扯扯,不太好。”

滚蛋。你把我按在腰间为所欲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拉拉扯扯。

王唯一不由分说拉着殷长衍进了剑堂。她之前就在剑堂修习,无论是地方还是人都熟门熟路,不知道现在剑堂堂主是谁。

松柏林尽头,李卿之穿着宗服坐在长案前,长身玉立,斯文儒雅,手持一掌高的律法古籍,正在翻阅。另一手持朱红毛笔,在上头做批注。

肩上斜背着碗口粗细的青松落雪剑筒,长剑穗子垂在肩侧。

一阵穿风过林的风吹乱律法古籍页数,也迷了王唯一的眼。

王唯一心跳快了几拍,惊的。

多瞅了对方两眼。

他给她的感觉特别像一个人。

“师兄好,我找剑堂堂主。师兄若得空,能不能替我代为通报。”

“你应该先自报家门。观你一身素衣,并非是明炎宗弟子,这声‘师兄’李卿之担不起。”李卿之放下朱红毛笔,挂着温和的笑,仔细看就会发现笑意不达眼底。

李卿之!!果然是他!!

佛手道君李卿之,她日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师尊。无论她犯什么错,他对外舌战群儒,对她只有一句“庄重”。

殷长衍视线在王唯一、李卿之身上来回,眉头轻拧。

“我叫王唯一,跟殷长衍一道来的。他想成为剑堂弟子。”

李卿之翻书动作顿了一下,她怎么反而更热络了,“剑堂名额已满,殷长衍三年后再来。”

“可你不是很欣赏殷长衍,不能破格让他入堂吗?”

李卿之没说过这样的话,就算说过也不会嚷嚷得满世界知道,“我欣赏的人远不止一个殷长衍。”

“你再考虑考虑嘛,师...师兄...佛手道君。”下意识撒娇喊“师父”,觉得不妥后改口,李卿之凉凉地瞥她一眼后又心不甘情不愿地改成“佛手道君”。

“剑堂名额是宗门规矩,没人能越过规矩。”李卿之放下笔,一篇戒律批注完,“即使是我,也不例外。”

“师...佛手道君,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用急着回话,你再想一想嘛。万一改主意了怎么办。”

“不可能。”

“那你叫我见堂主,我跟堂主谈。”

“放肆,堂主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王唯一张嘴又欲说话。

李卿之没跟女孩子相处过,怎么会这么难缠,拧起眉头,“闭嘴,庄重!”

王唯一、李卿之同时愣住。

王唯一完全是条件反射,大气儿都不敢出。

李卿之三指贴唇,不敢相信这般失礼的话从他嘴中出来。眸间闪过一分懊恼,“冒犯姑娘,真是对不住。”

王唯一打蛇随棍儿上,“那就匀一个名额呗。”

李卿之:“......”

“哈哈哈哈,头一回见到能把李卿之逼到这地步的人。你不简单。”一道浑厚沉稳的声音响起。

天边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金灿灿卧佛小金人,周围滚动着四层符文圆圈。

李卿之起身,恭敬行礼,“见过堂主。”

王唯一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你就是堂主?堂主姿容绝艳,堂主给批一个名额呗。”

堂主答得干脆利落:“成。”

“堂主,这不合规矩。”李卿之斥道。

瞧这熟练的语气,从容的姿态,王唯一笃定他一定没少骂堂主。

“剑堂以我为尊,我就是规矩。”小金人停顿了一下,扔给王唯一一块玉简,“吾之令牌,持之入剑堂如入无人之境、无人敢拦。你没事儿就常来,我很乐意看到你。”

小金人逃一般散了身形。

王唯一受宠若惊,“哇,谢谢堂主。”

李卿之叹一口气,挥了挥手,一页纸从律典上飞出,飘到殷长衍面前。

“按下你的手印,日后你便是剑堂弟子。”

殷长衍:“好。”

对他而言,哪个堂都无所谓,她想让他做剑修,那就依她的意思。

诶呀,她手怎么还在殷长衍胳膊上。快挪开,怎么能在师尊面前拉拉扯扯,不雅观。

手腕被殷长衍扣着按回去。

王唯一心虚地瞟了一眼李卿之,手腕尝试着挣扎,“拉拉扯扯不好看,你说的。”

殷长衍五指倏地收紧,指甲刮疼了她细嫩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