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毕竟,南娇娇一向很馋他身子(1 / 1)

南宝衣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顾娘子的绣图。

然后陷入了沉思。

顾娘子绣的鸳鸯,眼神灵动传神,整体温柔婉约。

而她绣的鸳鸯,眼神充满了杀气,仿佛随时准备攻击别人,与其说是鸳鸯,不如说更像是一只五彩斑斓的斗鸡。

她讪讪:“我的眼睛学会了,但我的手还没有学会。”

顾娘子安慰道:“第一次就能绣得如此活灵活现,也算是一种本事。慢慢调整用色和细节,斗鸡迟早会变成鸳鸯。”

南宝衣点点头。

正要继续学,宁晚舟忽然出现在庭院。

十四岁的少年,穿青衣短卦,虽然是小厮打扮,却格外美貌。

他道:“小姐掉到湖里去了。”

“珠珠掉进了湖里?”

“嗯。已经被丫鬟婆子捞了上来,你要去看看她吗?”

南宝衣放下绣绷,歉意地朝顾娘子颔首,匆匆随宁晚舟离开。

到了花园,才瞧见南宝珠好好地站在花树下。

她用裙裾,兜了一大捧嫩黄色的迎春花,等南宝衣走近了,笑嘻嘻地把迎春花瓣全都抛洒在她的小脸上。

南宝珠得意歪头:“我出来玩了这么久,捡到好多好多迎春花瓣。刚刚跑回锦衣阁,看见你闷闷不乐,所以才打发晚晚编了个借口,骗你出来玩。”

南宝衣拂拭去衣襟和肩上的花瓣,“我明年就要嫁人了,女红什么的,总要学一点。虽然现在辛苦,可将来嫁人之后,却能少吃一点苦,更不会被人说闲话。珠珠,你与我一块儿学吧?”

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没有不会女红的。

如果新婚之夜的枕巾,是请外面的绣娘绣的,传出去别人都要笑话那新嫁娘笨手笨脚,连刺绣都不会。

“不学!”

南宝珠却拒绝得爽快。

她抬起白嫩下颌,挽了个漂亮的兰花指,学着昆曲的水磨腔,唱道:“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南宝衣放眼望去。

花园里,雕花画廊红漆精美,池馆苍苔碧色青青,画眉鸟站在枝头吟唱,迎春花嫩黄娇美,是开春的样子……

良辰美景,确实不可辜负。

正想着与小堂姐玩耍,院墙外面忽然传来热闹的铜锣声。

南宝衣好奇,“外面在做什么?”

“去看看呗!”

南宝珠拉住她,朝墙头飞奔而去。

宁晚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架梯子,正好靠在院墙上。

两姐妹爬上梯子,瞧见长巷热闹。

开道的侍从敲锣打鼓,楚青云兄弟穿着喜庆的锦袍,骑在高头大马上,风风火火地往巷弄另一边走。

他们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抬着许多红木箱。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议论:

“听说是靖王府在向南侍郎府下聘礼!”

“这么多聘礼,值不少钱吧?靖王府可真是给足了侍郎府脸面!”

“侍郎府的那两位千金,真是有福气!”

南宝衣趴在墙头,望向队伍尽头。

略微数了数,两兄弟的聘礼加起来多达两百抬,足有整座巷弄那么长,敲锣打鼓地绕过小半座盛京城,吸引了无数百姓出门观看。

南宝珠啧啧称赞:“庶子下聘,尚且用这么多抬聘礼。不知后日,二哥给娇娇下聘,又得出多少聘礼呢?想来,两倍是有的吧?”

男方聘礼的多少,代表着女方的脸面和地位。

虽然说不该用来攀比,但大部分有女儿的人家,还是会在意聘礼的多寡,甚至还会与邻里亲朋暗暗比较。

当年锦官城,宋世宁给南宝蓉下聘,就艳羡了大半座城的姑娘。

南宝衣没吭声。

她也不知道,权臣大人会给她多少聘礼。

送聘礼的队伍,终于走出了巷弄。

整座巷弄重新寂静,只余下些鞭炮燃尽的红纸屑。

南宝珠被宁晚舟喊过去捉画眉鸟,南宝衣依旧趴在墙头发呆。

“在想什么?”

墙外突然传来一声询问。

南宝衣低头望去。

权臣大人不知何时过来的,穿一袭玄色织金常服,负手站在墙根,正仰头看着她。

她咬了咬唇瓣,略有些羞耻地开口:“在想你下聘时,会给多少聘礼,会不会也惹来全城注目。不过我寻思着,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倒也无需太过高调。”

萧弈莞尔。

还没嫁给他呢,这小姑娘就开始想着过日子。

也许她连他们的孩子叫什么,都已经想好了。

毕竟,南娇娇一向很馋他身子。

他的眼神不禁更加柔和。

他注视着她。

小姑娘今日穿淡粉织花襦裙,梳精致的发髻,春阳落在她白嫩的小脸上,凤目朱唇,娇艳欲滴。

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薄唇。

他旋身而上,稳稳坐在了墙头青瓦上。

他垂眸,伸手揉了下南宝衣娇嫩嫣红的唇角,“既然娇娇如此贤惠,我倒是没有破费的道理。正好养兵买马也是很贵的,能省下聘礼,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南宝衣:“……”

神情有些微妙。

萧弈俯首靠近她,薄唇贴着她的耳廓,“或者,我干脆入赘你家?不仅省了聘礼的开销,连婚礼的开销也一并省了,多合算。”

南宝衣知道他在逗自己。

她霸道地勾住萧弈的脖颈,“二哥哥若是入赘南家,那可就是我的人了。今后,要夜夜替我端洗脚水,还要侍奉我左右。否则,我就再养一房听话的小妾——”

萧弈的眸色,瞬间晦暗深沉。

他反扣住南宝衣的后脑,低头吻住她的唇。

温柔而霸道,冷冽却又炙热……

直到南宝衣快要喘不过气,他才停止这个略带惩罚性质的吻。

他喉结滚动,嗓音低沉撩人:“南家的小娇娘,总想上房揭瓦。现在不乖,我就狠狠亲你。成亲以后,若还是不乖……”

他直视南宝衣,丹凤眼深沉如墨海,指腹意味深长地刮过薄唇。

南宝衣脸红如滴血。

这个狗男人……

怎么总是欺负人呀!

另一边。

南宝珠和宁晚舟坐在花树下。

青草地上全是迎春花瓣,嫩黄娇小,像是星星点点散落的星辰。

南宝珠抱着网兜,有点生气,“要不是你动作太大,我早就抓到那只小画眉了!宁晚舟,你可真讨厌!”

宁晚舟从地上捡起一小捧迎春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