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认识赵道途也有挺多年了,老家伙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经常轻描淡写装深沉的说话,可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那谁都不知道,他退出了房间,就看见小丢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竟然还是喜洋洋与灰太狼,看到开心处,这小子咧嘴大笑,让黄雀实在找不到共同的语言,大山里出来的野兽,憨啊。
黄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这个时候陈宝峰再次的从房间出来,端着一个水杯,估计是给妻子刚喝下水,见黄雀在,就放下杯子坐在了对面,打上了一根烟,说道:“小师傅,住的还习惯吧?”
黄雀点点头,点燃了香烟,笑道:“大房子住着,好吃好喝招待着,当然习惯,陈总,先谢谢了。”
陈宝峰叹了一口气,刚刚舒缓不久的眉头又皱紧了起来,说道:“该说谢谢的是我,要不是有你们,我妻子肯定是……哎,不过话说回来,小师傅,你能否劝劝你师傅,再帮我一次,了结这件事。”
黄雀面露难色,“陈总,这事情我跟我师傅说了,不过他老人家脾气古怪,又岂是我一个做徒弟的能够劝的了的,再说了,你这一次的对手可是真不简单啊!”
黄雀可没有危言恐吓,以前在十月枫跟二叔黄海林几个朋友闲聊的时候,就有不少跑江湖的人提到过蛊门,说这类人最是神秘最是难惹,神出鬼没,还动不动就弄一些让人全身发毛的东西,有的人宁愿跟杀门的人结仇,寻求一个死活干净利落,也绝对比成为蛊门的敌人要来的舒坦,活活的被人折磨致死,这感觉,那可是相当的难受,这陈宝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角色,竟然会惹上这种人。
黄雀以前也就听听,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会跟这些人产生交集,可当他看见小卓脸上那些触目惊心的恐怖伤势之时,从心底就发出一股寒意了。
“不简单?”陈宝峰反问了一句,看着黄雀,“小师傅,能告诉我,你们说的那些血疙瘩是什么人弄过来的吗?”
黄雀想了想,感觉这外八行也不是什么惊天大秘密,就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蛊门的人。”
“蛊门?”陈宝峰摇摇头,“没听过,电视电影里面倒见过不少,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
“我师傅都说了,也有可能是借刀杀人,也就是你的敌人将这帮人请来帮他们做事。”
陈宝峰点点头,自己也点燃了一根香烟,似乎想到了很多的心事,缓缓的说道:“小师傅,大概你也看出来了,我年纪不轻,今年已经三十九岁了,我从小就生长在一个经商家庭,是家中独子,到了后来,父亲经营房地产积累了一大笔财富,我的人生从来也都是多金多银,不过,我真的活的很累,每天,不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就是酒桌上的阿谀奉承,饭局朋友称,背后恶相向,我三十岁那一年,在父母的撮合之下结婚了,门当户对,是个很霸道很没有涵养的女人,每天除了钱还是钱,结婚六年,为了她所谓的身材竟然连孩子都不要,说不急,后来,又发生了很多的矛盾,终于,到了离婚的地步了,是我坚决提出来的,为此,那女人恼恨我,又闹着分我的财产,真是可笑,别人都说无商不奸,我父亲就是一个大商人,就如何会被别人算计,在我的名下,一丝产业都没有,那个女人分走了我银行户头的两百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往日的亲家变成了最针锋相对的敌人。”
陈宝峰默默的抽着烟,说着话,是一段很恶俗的家族战,家庭战,被国产电视剧疯狂的拍过,放过,就连黄雀都听的没什么意思,可黄雀知道,现在的陈宝峰,大概就是纯粹的一种减压吧?
这个事业有成家产丰厚的中年男人继续说道:“我现在的妻子名叫张卓,我们的相识可以说是我一生当中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我们相爱了,没有金钱,没有权势,我父亲从一开始的反对,到了现在,也渐渐的认可了小卓,小卓生性安静,不喜欢城市的喧闹,我就在云动山买下了这套房子,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说完,猛的抽完最后一口烟,死死的掐灭在了烟灰缸里面。
“陈总,你意思是害你的这个人有可能是你以前的妻子?”
陈宝峰点点头,“除了她,我真的想不到其他人,虽然商场上有不少的对手,可你师傅也说了,这个人不但想让我死,还想让小卓死,而且,还居心叵测的布好这个局,所有的东西结合起来,不是她,还能是谁,小卓是无辜的,是我害了她!”
陈宝峰似乎有着无限的怨恨,埋着头,擦去了一把泪水。
黄雀承认自己已经是个被世俗所污染的人,看见陈宝峰跟张卓的第一眼,就反应为大款包养小蜜,现在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如此的动情,也不禁为他的这份爱情感到一丝的感动了,只不过现在的决定权都在赵道途的身上,就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中午饭依然是陈宝峰点过来,同样的丰盛无比,小丢依然吃的很多,吃完之后,赵道途又依然画葫芦的取来了另外一条血疙瘩折腾成了稠液,陈宝峰也将张卓扶了出来。
取掉了脸上蒙着的黑纱,张卓漆黑的脸颊并没有改变多少现状,依然是那样的触目惊心,依然让人感觉很恶心,只不过那些细小的血洞现在也渐渐的转成了灰色。
赵道途仔细的看了一番,说道:“情况稳定住了,那些虫卵慢慢的都会死亡,再敷几次药,就行了!”
赵道途正准备用棉签将血疙瘩的浓稠尸体再次涂抹到张卓的脸上,这个时候,一直紧闭嘴唇的张卓说话了,“大师……”
话到嘴边,又再次的咽了回去。
那声音极其的温柔,带着一丝忧怜,十分的好听,黄雀以前听古城区给人摸骨的孙瞎子说过,看一个女人的本性使然,从声音就可以听的出来,这种绵绵音的女人本性绝对是善良无比,再狠也狠不到那里去,一时之间,黄雀不由的又对这个女人同情了起来,巴不得赵道途能够雄赳赳气昂昂的拍着胸脯说能够再帮别人一次。
赵道途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说道:“你放心,这些毒解了之后,你脸上的那层死皮会全部脱掉,不会毁容的。”
张卓这个女人却是摇摇头,“大师,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我想说……”
说着话,张卓的左脸却是不由的一阵通红。
赵道途愣了一下,盯着张卓,问道:“你是想问会不会影响生育?”
张卓低着头,却还是轻微的点了点。
赵道途沾了一下**,一边涂抹在张卓的脸上,一边说道:“放心,这虫卵还只是在你的皮肤表层,要是再过段时间,别说生育,你性命都难保。”
黄雀有些动容,张卓这个女人,还真让他刮目相看。
陈宝峰陪护在张卓的旁边,在赵道途涂抹血疙瘩尸液的时候,他就这样一眼不眨的盯着张卓那张脸,在他的眼中,仿佛那张脸也跟左脸一样,能让他陶醉一辈子。
张卓上了药重新回到房间休息,陈宝峰告诉赵道途,说她脸上的麻痒感觉消除了不少,不过还有着不少的疼痛。
赵道途这个老家伙只是在一旁点头,再也不言不语。
张卓的右脸每天换两次药,每一次需要浪费一条血疙瘩,三四天左右,肯定能痊愈,这是赵道途告诉黄雀的,当然,这是以毒攻毒的笨方向,用赵道途的话说,要是有蛊门高手在的话,也就不用这样麻烦了。
无聊的过了一个下午,吃过晚饭,陈宝峰在房间陪着张卓,赵道途呢,却在房间里面收拾着那个黑包袱,黄雀看这个老家伙还真有就此走人的打算了,不由的问道:“大伯,你真打算离开,看着这陈宝峰两夫妻再遭别人毒手?”
赵道途停下了手中的忙活,说道:“天下之大,老道要救的人还多着呢,难道我一直守在他们夫妻的身边?雀仔,老道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这一次本来就有悖于当初的八门聚义,天下外八行,本属一家,现在我已经越礼了!”
说来说去,这老家伙就是在推脱,说什么再帮忙就是抢了别人饭碗的勾当。
黄雀十分的不屑,当年的八门聚义自然有一定的意义,现在呢,谁还管你什么外八行内八行的,对着赵道途就说道:“大伯,你难道不觉得这是替天行道?”
赵道途看着这个臭小子,摆摆手,“别跟我来这一套,陈宝峰两夫妻会发生这种事,那就该要他们自己去找寻原因,得罪了什么,为什么得罪,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至于我,还有正事要办呢,你等下也收拾一下,十二点一过,我带你跟小丢去一趟‘阴蛟地’。”
“阴蛟地?就你白天说的那别墅的后山坳?”黄雀被吓了一跳。
赵道途点点头,“怎么?怕了?”
黄雀盯着赵道途,忍不住问道:“大伯,你去那地方干嘛?难道还有其他的血疙瘩在等着你去收拾?”
赵道途一把坐下,说道:“你以为血疙瘩遍地有捡啊,一下出动这七八条,这放活毒之人还真是舍得下血本,那阴蛟地阴寒无比,诡邪无比,只稍逊于阴龙煞地,我要去那找样东西,那东西找到,就能救很多人的性命,不过,我老了,身子骨不行了,所以啊,这才找你跟小丢两个处.男过来镇镇邪,你还真以为来这里就是拿拿红包蹭蹭饭啊?”
“什么东西?死的还是活的?”黄雀赶紧问道。
赵道途一脸诡异的看着他,皮笑肉不笑,“自然是活的!”
“活的!”黄雀咯噔了一下,心中不禁有些发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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