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光时代这样开启(1 / 1)

德清清地流 何建明 3735 字 6个月前

这个世界上什么最难?毛泽东时代就有人说过:改造农民、管理好乡村是最难的一事。这个世界上什么最强大?以前我们一直认为核武器最强大,现在看来可能一个肉眼根本见不着的病毒都会比核武器要强大十倍、百倍。然而,经历一场肆虐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浩劫之后,我们会发现:其实真正强大的既非新冠病毒,也非称霸世界一百多年的美利坚合众国,而是我们中国的普通乡村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在德清,你会感受和看到这样一个我称之为“高光时代”的中国。

中国已经开启了这样一个伟大时代,西方世界的一些人不愿相信,因为在他们的观念中,中国是落后的,是得依靠西方的技术与文明才可能追随其后并由此获得一定的发展与进步的。所以他们无法相信,今天的中国怎么可能会比他们更强大、更高效、更科学和更人性化呢?

新冠肺炎疫情的发展结果给了整个世界这样一种怀疑。其实原因并不复杂,因为他们不了解今天的中国,不了解今天的中国人如何生活和享受现代科学技术,更不了解中国今天所追求和已经开启的完全不同于过去五千年文明的一种全新的社会管理体系与管理方法……

外人无法理解为什么一向自认为国力强大、资源丰厚、体系敦实的国家,竟然在一种常人摸不着、看不见的病毒面前被打得落花流水,甚至造成瞬间的国体“崩盘”与制度瘫痪,而在中国,情况则完全相反:虽然我们也有失误,但我们迅速调整战略战术,充分发挥国家制度优势和人民团结一心的力量,以国家动员的形式和14亿人众志成城的战斗姿态,以最快的速度遏制住了病毒的传播所带来的危害,挽回了千百万人的生命并确保了国家的稳定与巩固。

大疫让“中国为什么能”这个问题更加引人关注了。

而德清就是这样一本书,一本能够让全世界明白这个问题的书。

老实说,在没有深入考察和了解德清之前,即使长期在北京生活,又非常熟悉上海的我,竟然也对已经走在全国许多城市和乡村前面的今日之德清社会,有着同样的惊叹和惊喜:什么叫让人骄傲的国啊——德清就是其缩影!

是的,别说那些一向对中国崛起怀有敌意和怀疑的西方世界,即便是许多坐在书斋里的中国人自己,也并非十分了解日新月异、一日千里的祖国。但它就是这个样!它就是这样美!

我让 天地 焕然 一下灿烂

我让 年华 猛然 一下慌乱

我让 空气 醉然 一下酥软

整个 地球 油然 围着我转

我让 小鸟 欣然 围着赞叹

我让 花朵 嫣然 围着摇颤

我让 鱼儿 跃然 围着追赶

……

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为什么写到这一处时,竟然想到了一些爱美又喜欢自夸的年轻人唱的这首名为《我怎么这么好看》的歌。但我确实想用一种青年人喜欢的口吻来赞美和形容我正在书写的德清。很多时候,文字和语言都会失去魅力,或许唯有载歌载舞才能准确表达对你羡慕和敬重的那份真挚情感。

今日之德清和德清社会,正是我想用“你为什么这么好看”来表达对其的疑问和认识。这其实可能是所有来过德清和不曾来过德清的人的共同问题。

德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德清过去和现在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德清正在向何处发展?……变化着的德清又是个什么样?

这,正是我想探究和未来许多人想知道的事。它对中国的未来和世界的未来意义深远而迫切。

地处浙北、距杭州和湖州城区都仅有40余公里的德清,它的四周是桐乡、安吉、南浔和杭州。如果再放大一些,那么德清恰好在两个“天堂”中间。有句古语:“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德清人自豪地这样说:“我们在天堂的中央。”德清与杭州毗邻,但属于湖州市管辖。过去它又一直被杭州人称为“后花园”。然而今天的德清人并不太喜欢这种说法,因为他们开始自信地说:“德清就是德清人的花园。”这话的意思是:德清是独立、美丽、具有自强能力的花园,无须依傍谁而求取光辉。

古时隶属九州之扬州的德清,曾立国称为“防风国”。其部落首领防风氏与治水英雄大禹平起平坐,传说其治水本事不逊于大禹,所以大禹对防风氏心怀妒忌而斩之。史书上留下防风氏一段悲壮的功绩。如今德清下渚湖一带依然屹立着一座防风祠。德清一带历来是兵家必争的富饶之地,故称“武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武康和德清两县分治于此。直到1958年,旧时的武康和德清合二为一,称德清县,一直延至今日。如今的德清县城,其实是1994年才迁定的原武康镇址所在地。然而,新德清县城经过20余年建设,早已成为一座镶嵌在江南大地上的现代化水乡名城。

然而,即使有着如此地理优势、自然条件很不错的德清,其实在发展历史上也曾有过尴尬的时候。说德清,必说莫干山,因为莫干山的名气在很大程度上比“德清”二字的分量还要重。之所以重,是因为它重在“文气”上。一个经典的历史传说,能托起这块天地的“高光”。

许多不了解古中国吴文化历史的人,开始一定会对“莫干山”这个名字产生好奇。而像我们这些从小熏陶在吴语之中的人,对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上的历史传奇故事早已耳熟能详。

莫干山这一座名岳,其实是因纪念一对恩爱而又能铸一手好剑的夫妇而得名。相传春秋末期,有一对夫妻名叫干将、莫邪,他们是当地有名的铸剑神手。两人曾在莫干山剑池畔铸过一对雌雄剑,雌剑名“莫邪”,雄剑号“干将”。故剑以人名,山以剑名。莫干山由此得名。

干将生成八尺之躯,英武异常,与师兄之光一起拜剑祖真人为师,学得一身采炼五山铁精、六合金英之艺。满师回乡后,采药师芦花老爹把独生女儿莫邪嫁给了干将,夫妻俩便在山上以铸剑为业。

国王得知铸剑神手的英名,限令他们在三个月内铸成一把稀世宝剑进献。夫妻俩立即寻找铁精金英,并选定深山飞瀑处为铸神剑的地方。开炉后红焰腾空,日夜不息。九九八十一天后,炉中金汁还是不能达到沸点。莫邪用瀑布泉水调和山中黄土,割断头发,剪下指甲搅拌成泥团,再对着泉水照自己的面影捏成人像,投进冶炉。忽听炸雷一声响,一团白烟冲天升起,久久不散,炉内金汁沸扬,很快铸成宝剑毛坯。夫妻俩又在瀑布旁淬、铲、磨、锉、刻……终于铸成雌雄二剑。这剑神奇,合则为一,分则为二,青光耀眼,寒气逼人。

准备献剑的前夜,干将在门外舞剑,狂风中一条竹青蟒蛇飞来,吐出长舌,一口吞了宝剑。咔嚓一响,蟒蛇变成剑鞘,鳞纹错落,极其精美。恰在此时,室内婴儿啼哭,莫邪刚刚生了个男孩,为纪念夫妻铸剑,给孩子取名“莫干”。

夫妻俩知道国王生性残忍,只怕献剑凶多吉少。莫邪便让干将把雄剑连同神鞘藏起,雌剑献给国王。国王看那剑果然是青光四射的宝器,便问此剑妙在哪里。

干将道:“妙在刚能斩金削玉,柔可拂钟无声;论锋利吹毛断发,若诛戮血不见刃!”国王大喜,命他试剑。一缕青丝放在剑口轻轻一吹,只见丝发根根对断,文武百官齐呼:“神剑!神剑!”国王又问:“如何能试诛戮不见血?”干将说可用牛羊。国王大怒:“神剑岂可沾染畜生污血,我就想借你的六阳之首!”干将大笑,从容对答:“杀献剑者,谁来献剑?杀献策者,谁来献策?”国王却说:“世上只留此一剑,寡人就安心了!”他站起身冲下宝座,一剑杀了干将。

干将人头落地之后,旋转五圈,圈圈大叫:“国必亡,王必丧!”其状其景,无不令人震惊。

后来的结局,有一则民间传说这样描述:

干将被害的16年后,其子莫干长成英武少年。在他生日这天,母亲莫邪把铸剑、献剑、干将被害的事情告诉了儿子。莫干在竹林中一棵竹子的洞孔里找到雄剑,发誓为父报仇。

莫干在途中遇到父亲师兄之光大伯。大伯告诉莫干,要报仇需借两样东西,一是借你宝剑,二是借你头颅。接着他讲了诛杀昏王的计谋,莫干二话不说便割下自己的头,连同宝剑,双手捧给之光大伯。

铸剑师之光袖藏宝剑,手提包袱,来到王宫前一路高叫:“玩奇童之头,看世间妙术!”国王闻讯立即召他进宫。之光让人备鼎升火,一会儿油鼎内油浪沸腾,之光打开包袱,将莫干人头放进去。那头颅顿时随着油浪起伏,上下翻动,嘴里还唱起歌来:“王不王兮国乃亡……”国王正站在边上观看,奇童头忽然连叫三声“昏王”。之光大喝:“干将剑在此!”只见他抽出袖里宝剑,轻轻一挥,国王的头便掉进了油鼎。奇童头和国王头立即斗了起来,眼见国王头老奸巨猾,之光说:“贤侄,我来助你!”他一剑剁下自己的头落入鼎内,与莫干头合力把国王头颅压到鼎底。

这时一股旋风从神剑里旋转而出,剑鞘变成一条巨蟒,一口吞干将剑,一口吞莫邪剑,然后化为一片金云飞出宫外,直升天空……

莫干山剑池。一队官兵进山捉拿莫邪,莫邪正在铸剑池边祭奠丈夫,忽见池潭里白浪涌腾,一条巨蟒跃出,口中飞出宝剑,银光闪处那带队的狗官已人头落地。宝剑又飞回巨蟒口中,巨蟒连连向莫邪点头,莫邪知道雌雄剑已飞回剑池,纵身一跃,跳进了深潭……

当地人为了纪念干将、莫邪,便把他们铸剑的地方叫“剑池”,其所在山称为“莫干山”。

“莫干故事问真假,总是江南第一山。”应该说,德清大地第一次“高光”是因为这一传说。当然,在德清境域内还有一座被称为“封山”的山也很有名气,它的成名是因为在中华五千年文明史上,曾经有一古国防风。与大禹同时代的防风氏,治水有方,但被大禹屈杀,人们为了纪念他,将现在德清县下渚湖街道境内、距莫干山30公里处的一座并不显眼的小山称为“封山”。而此处恰巧也是古防风国的立国所在地。古书《太平寰宇记》有此记载:“上古防风氏尝居此山”,“武康县防风山在县东一十八里,先名封山……古防风氏之国。”海拔仅有125米的封山虽无法与莫干山相比,但其因有了更悠久的历史衬托而更显“高光”。

然而,莫干山在当今世界真正走向“高光”,则是因为1894年一个叫佛利甲的美国传教士在此一游并在欧美报刊上著文称其为“消夏湾”,之后,德清莫干山的名字便一下在一百二三十年前的19世纪末20世纪初名扬海内外……在上海,我曾经听人说,1843年上海开埠以后,洋人的大铁船开始浩浩****地驶向这个昔日的中国东方渔港。对中国的土地,洋人是陌生的,于是他们在驶入吴淞口后,站在大铁船的甲板上,用望远镜向陆地的西部察看,原来上海是一马平川的冲积平原,几乎没有任何山丘。于是拿望远镜的船长将镜头往上仰了一下:看到了!那边有座山峰,应该有一两个小时的汽车行程……于是,一些最早登陆上海的洋人们在节假日和他们认为可以逍遥的日子,或骑着马,或骑着自行车,或叫上几辆黄包车,向着那座山的方向寻觅度假的“a very good place”(好去处)。但后来发现,车子根本不管用,这片“平川”上根本没有路可走,唯有“水路可行”。于是,一群西方冒险家第一次经历了中国小船上的长途旅行。“看上去就在眼前,却要走几个日落日出。”——一位德国商人这样感叹。他们从上海出发,然后沿京杭大运河到达塘栖,再穿过德清老县城乾元到武康,由避暑湾上岸至三桥埠。下船后,洋人依然感觉就在眼前的山仍然很难抵达,只好坐上当地最时尚的竹轿。这种竹轿是为上山者特制的,全是用当地所产的毛竹制成,由俩人前后抬着,其实坐在上面很霸气,也很舒服。习惯于坐汽车和骑自行车出行的洋人们发现中国的这种“人力坐车”很有味道,也很有气派,再加高高在上,于是有人给它起名为“王座”,意为王者之座。由于在平地和上下山时,坐在竹轿上面“一起一伏”“一颠一簸”的那种节奏感和“吱吱嘎嘎”的音乐声伴在一起,格外悠闲与舒坦,所以“王座”后来在洋人口里与回忆中经常听到,说的就是德清的竹轿。

德清的第二次“高光”,其实应该要从莫干山被洋人们“认识”的这一次算起。因为洋人们在上海做生意之际找到了一处绝佳的天然度假地——莫干山,所以到德清、到莫干山,成了20世纪初的上海洋人最喜欢的一种时尚度假行为。洋人们在大上海赚足了钱之后,就成立了一个“避暑会”,专门到莫干山和上海周边的风景名胜地避暑度假。这个“避暑会”尽由大亨们组成,所以很有实力,除了外国商人外,还吸收了部分中国买办,因此可以对当时的中国政府机构吆三喝四。后来在“避暑会”的要求下,起步才没几年的上海铁路局开通了上海至杭州拱宸桥的专线火车。这下德清和莫干山就完全进入又一个全新的高光时代:上海的洋人和各界大亨、社会名流纷至沓来……

“自三桥埠西行五六里,至新凉坞,一路稻香,垂穗离离。过乌程桥,溪光绕路,潺潺出履下。又五六里,至庾村,则山家俱在翠微深处,绿竹如箦矣。取道竹坞中,仰不见日,春夏如秋。蹑涧石,旋折而登,皆危崖壁立,下临绝壑。石磴陡峻,百步一休,盖乐其道之险,而忘其疲焉……”

于是乎,莫干山旁的山民们从此常常在路上一边擦着汗珠,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地哼着前武康知县吴康侯的《莫干山记》,奋力向山的巅峰迈进。

继美国人佛利甲之后,法国传教士谭卫道又为莫干山做了一件大事:这位动植物学家,花费大量精力,跑遍了莫干山的角角落落,收集了数百上千种动植物名称与词条,仅杜鹃一花,他在此就发现了52个新种类,而莫干山上他所发现的鸟类多达807种。这“东方植物园”的美名也由此冠在了莫干山身上。

世界上多少晶莹皎洁的珠宝,

埋在幽暗而深不可测的海底;

世界上多少花吐艳而无人知晓,

把芳香白白地散发给荒凉的空气。

……

1898年夏天,英国人洪慈恩带着家眷来到莫干山,他完全被这座东方神山所吸引,并陶醉于其中。于是,一边口中吟着他所崇拜的当时英国最著名的诗人托马斯·格雷的诗句,一边对夫人说:“我要在此为我们建一座安身的别墅,以证明我们的爱情天长地久……”于是,莫干山上的第一座欧式别墅在山巅上巍峨挺立,成为一道耀眼的示范式风景。

从此,“到莫干山建座别墅”成为大上海洋商人和本地名流的一种身份象征。

莫干山别墅由此蓬勃而生,金光而起,名震四海!

那青翠的山峦之中,嵌着一座座风格各异的别墅,宛若一颗颗璀璨的珍珠和宝石,让古老的莫干山从神奇的传说过渡到了现实和时尚的风雅之上,并且清香之味一直延续至今……而今,我们在莫干山上所见的那些星罗棋布的各式别墅共有250多座,被誉为“世界建筑博物馆”。莫干山由此声名远播,同时也成就了“半部中国近现代史”——数不清有多少重大事件和重要人物与此山结下了不解之缘。皇后饭店与毛泽东、蜜月小栖的蒋介石和宋美龄、白云山馆与黄郛、静逸别墅与民国大亨张静江、雄庄与郭沫若,以及巴金小楼等,可谓金光灿烂,光灼目眩。

“此处风水好,敌我皆喜欢。”改变了中国现当代史的两大人物蒋介石和毛泽东,皆在莫干山上留下了重要的历史印迹。特别看重“风水”的蒋介石据说曾四次来到他位于莫干山的官邸,而且皆为重要历史时刻:第一次是携新婚夫人到此度蜜月;第二次是见国民党元老黄郛,谋求他支持自己当民国总统;第三次是来与中共代表周恩来商谈第二次国共合作;第四次则是在蒋家王朝崩溃前夕,召集幕僚在此谋划币制改革,讨论发行金圆券的问题。

故人背影尚未消,一代伟人又上山。1954年3月,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在杭州主持审定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部宪法期间,难得来到莫干山小憩。他在皇后饭店用过午餐后,便健步上山。此日,毛泽东主席一路拾级听瀑,心情十分好,诗兴上来的他,常在古人留下诗篇的石崖与悬壁前驻足良久,且口中喃喃有词。在当日返回杭州途中,老人家随口占出一首绝句:

翻身复进七人房,回首峰峦入莽苍。

四十八盘才刚过,风驰又已到钱塘。

这首《七绝·莫干山》诗篇中的“七人房”,是指毛泽东主席去莫干山坐的轿车,内可容七人,而“四十八盘”是指弯弯山路。此诗脱口而就,轻松如意,又气势磅礴,让许多开国元勋纷纷跟着造访莫干,作诗和韵。

且看陈毅元帅诗作:

莫干好,遍地是修篁。

夹道万竿成绿海,

风来凤尾罗拜忙。

小窗排队长。

莫干好,大雾常弥天。

时晴时雨浑难定,

迷失楼台咫尺间,

夜来喜睡酣。

莫干好,夜景最深沉。

凭栏默想透山海,

静寂时有草虫鸣。

心境平更平。

元帅的诗,让大文豪郭沫若看到后喜不自禁,立即作七律一首,以表达对元帅诗才的感佩,诗曰:

一柱天南百战身,将军本色是诗人。

凯歌淮海中原定,坐镇沪淞外患泯。

赢得光荣归党国,敷扬文教为人民。

修篁最爱莫干好,数曲新词猿鸟亲。

“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这是北宋词人王观在送别好友到浙东时写下的一首词中的一句,意思是,倘若你在江南遇上了春天,那就请把这里的春色留住。我以为,所有来过莫干山的人,也都会有“千万和它住”的心愿。

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莫干山,因为毛泽东,因为毛泽东的战友们频频上山,莫干山上的风,变得和中见强,莫干山上的雨与露,也似乎闪动着时代风云的灵光与精神……这是莫干山可以载入史册的高光岁月。

之后的20来年,莫干山因神州大地的风云变幻而淡出和寂静了许多,它似乎在静观北的风寒、南的炎燥,并且恰时选择春的时机再度焕发荣光……

1984年秋,也就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第七个年头,莫干山悄然迎候一群又一群意气风发的年轻学者上山,他们中有后来威震四方的王岐山、马凯等国家经济建设和政治改革的顶梁柱。

那场名为“中青年经济科学工作者学术讨论会”的会议,共有124名中青年学者参加,他们中不乏初出茅庐的经济学子,也有在政府部门中工作多年的才俊。当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心愿:要为中国经济发展和改革开放倾尽自己的才情与学识,尤其是在经济价格体系建设方面,欲“杀出一条血路”。故而,那1300多篇不设框框、不戴帽子的论文脱颖而出。会议的成果上报党中央、国务院之后,引起邓小平等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当年10月,党的十二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如春雷响起,一场以价格改革为突破口的经济体制改革,也由此在全国各条战线全面展开……

莫干山会议由此成为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一个里程碑。

自古英雄出少年,改革有潮上莫干。自此之后的30余年间,中国进入前所未有的调整发展的阶段,那磅礴而气吞山河的态势,直至今日,令世界头号强国也心存敬畏……这次会议是莫干山又一个高光时刻,又一个值得载入史册的篇章。它让当时的中国“云开雾散,风和日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征程上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

自古莫干是仙人,石破天惊剑溅火。当自然的莫干山与国家的莫干山紧密连在一起的时候,德清又将如何谱写自己的高光时代,成为这块美丽土地上的一篇锦绣文章?谁来书写?谁来引领?又是怎样的篇章?怎样的河山?

全国和全党的目光再次聚焦德清,注视莫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