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也叫薛阳,倒是让他惊讶了下。压下心中的惊疑,他快速喝着碗里有些浑浊的水,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充足的体力是他的一贯准则。
清凉的水一路划下,让他十分舒服,连带的体内的灼热也消散了两分,伸手将破碗接过,薛阳垂眸问道:“我的身体怎么回事?”
少年一阵尴尬,“你总是以死相逼,王副指挥才给我这个药,说是只要让你吃了,你就会乖乖的跟着他。”
“王副指挥?”
“是啊,他可是咱们这数一数二的人物了。薛阳,我知道你也出身官宦,不愿意做那等事,但沦落到这里,你,你还是认命吧。”
“附近哪里有河?”薛阳突然打断少年,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可能中了**之类的东西,不禁眼色暗了暗。自从自己脱离那群人渣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而且是被人下药,要是被那些人知道,真要被笑死了吧。
“河?”少年虽然有些诧异,还是道:“出门右走不远就有一条。”
“哦,你过来些,我有话对你说。”薛阳一边说着,一边挣扎了下,好似要起来却起不来的样子。
少年不疑有他,弯腰将脑袋凑到薛阳身前,“什么话?”
“就是”薛阳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少年则越来越近。突然,薛阳伸手用手中的破碗敲在少年的后脑上,少年双眼一翻,便倒在一边。
薛阳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还活着,长出了口气,仰面倒在**,苦笑了下,刚才这一下,他的身体又被酥麻占据。
握紧手中的破碗残片,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上传来,他才又清醒了几分。起身,打开房门,只见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稀稀疏疏的有几间茅草屋子,剩余的就是一片无际的荒野,荒凉的很。
不远处,一条小河蜿蜒而过,如一条银带一般。薛阳跌跌撞撞的走到那小河边,噗通一下跳进小河里。小河的河水只到他胸前,初秋的天气,河水已经已经有了几分寒意,但对薛阳来说倒是刚好。
静静的在小河里待了一阵,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薛阳赶紧睁开眼睛,眼底清明一片,快速扫视了一下,便悄悄的退后,躲在一颗大树后面。
远处的那个人影越来越近,薛阳也看清了那人的样子,一身灰布军装歪歪斜斜,满是油腻,身形五大三粗,倒是像个屠夫一般。这人并没有向薛阳这边来,而是进了薛阳刚才所在的屋子。
看来这就是那个所谓的王副指挥了,薛阳见他进了屋子,踮起脚尖来到屋外,通过屋上的窗户看着里面的情形。
就这么一看,薛阳恨不得自插双眼。那个少年显然还没醒,但这王副指挥显然也是个不挑食的,竟然也没理会**的怎么是这个少年而不是薛阳,就这么青天白日的做起了那种事,弄的木床“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看起来暂时没有危险,薛阳就想后退,却听见那少年痛苦又带些讨好的道:“王指挥,那个薛阳呢?”
薛阳赶紧停住了身形,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老子怎么知道,不是让你把药给他喝了吗,怎么这里只剩下你?”“亏得老子还用了些药,想让那小子尝尝我的厉害,这下都白费了。”说着,那壮汉一巴掌扇到少年脸上,怒声道:“不是你屁股痒了想勾引老子吧?”
少年受了这一击,半边脸都肿了起来,但还是讨好道:“能服侍指挥,我自然愿意。我真的把药给他喝了,只不过他突然把我打晕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少年一番话因为疼痛,说的断断续续。
“算了,老子已经忍不了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壮汉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动作更加凶猛起来。
薛阳听完,知道自己暂时没了危险,便赶紧离开了这茅屋,来到刚才那颗大树后面,一面等着衣服风干,一边算着自己该如何完成这任务。
任务的目标是君临天下,历来想要做皇帝无外乎两种办法,一种是起义,推翻现在的王朝,另外一种就是进入朝廷内部,想办法获得权力。
这两种办法哪个都不是容易实现的,第一种必须朝廷腐朽,百姓怨声载道才好实现,第二种则需要特殊身份,比如简单模式的太子,或是那个不受宠的皇子都有机会,就是自己这个囚犯,真是有些难办。
不过,想到那个皇子,薛阳倒是眼前一亮,他是自己的表哥,如果自己帮助他夺位成功,再取而代之,也许更容易实现一点。
确定了路线,薛阳苦笑了下,这游戏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只是新手任务,就这么难,以后的还不定怎么样呢。他现在只希望那个便宜表哥能稍微聪明点,要是烂泥扶不上墙,自己可就真难办了。
想了半天想的他头疼,再加上之前的药性,薛阳只觉的昏昏欲睡。回身看了看那大树,几下便爬到了树上,找了一个平坦的树枝,就开始闭目休息。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等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映照在这荒凉的大地上,倒是别有一番兴味。注目了半天,薛阳翻身下树,来到小河边,他现在倒是有些好奇这具身体的长相了。
平静的河面上,一个十分瘦弱的少年身影出现在那里,明显长期营养不良,但意外的唇红齿白,而且这长相不但不娘反而有种英姿勃发的感觉,尤其是那双黑眼,带了一丝坚毅,如同有两团火在燃烧一般。
“除了瘦了点,这不是自己自己高中时候的样子吗。”薛阳自语道,接着,他又想起这具身体也叫薛阳,不禁皱了眉,这么巧合就不能称之为巧合了。
与此同时,夏朝的一座偏殿中,帝伦斯看着手中的镜子,镜中的人五官深邃,眼睛略带些深蓝色,最奇异的是一头略带金色的柔软长发,不禁嗤笑道:“这游戏还真是恶趣味,我这长相在这里明显很异类吧。”房间里静悄悄的没人回答,而他显然也没想得到回应,放下镜子走了出去。
这边薛阳思考无果也只能放弃,朝着那间茅屋走去,他现在还有一些事必须弄清楚。
茅屋的门开着,那壮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只剩下那少年躺倒在一片白红相间的**,不知是死是活。
薛阳皱了皱眉头,伸手过去推了推那少年,少年痛苦的呻吟一声,却没有醒。
薛阳仔细看了看,发现他除了身上的伤痕外,脸上染上了一种不自然的红晕,明显是发烧了。犹豫了下,想起还有事问他,薛阳拿起旁边的一团烂布,去外边弄湿,盖在那少年的额头。
少年被冷水一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看是薛阳,非但没有什么怨恨,反而费尽的用手在旁边找着什么。半晌,他拿出两个沾了些灰尘的发黄馒头,欣喜的道:“看,王副指挥给的。”
说着,将一个放在胸前,把另外一个掰开,一半递给薛阳,“你也饿了吧,这个给你。”
薛阳看着那瘦的见骨的胳膊,再看看少年一脸期待的样子,突然气闷不已。他无法指责少年,黑暗的事他见过不少,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只能尽力而为罢了。
薛阳没有接,而是转身道:“我去找点吃的。”
“你去哪?外面很危险。”少年咬了咬唇,突然道:“我知道你嫌脏,但吃了这个却可以活命。”
“我没有嫌脏,只不过只有两个馒头,你娘还没吃,我们三个怎么够。”薛阳没有回头,直直的走了出去。
这次这少年倒是没在说什么,只是看着薛阳的背影,眼中满是泪水。
薛阳来到外面,看了看如血的残阳,微眯了眯眼,就朝着一边的树林而去。
树林里,薛阳小心的四处查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动物活动的痕迹,皱眉不已。小心的躲开前面的赤红蜘蛛,薛阳有些明白那少年所说的危险是什么意思了,这树林根本就是一个毒物的天堂。
到了这里,薛阳也不敢继续往前走了,又有些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正踌躇间,就听见一阵沙沙的摩擦声从身后传来,他立刻握紧了手中的木棒,伏下身体,小心的盯着前面。
那处的野草一阵晃动,不一时,一只红绿相间的毒蛇仰着脑袋从草丛里钻出,而它显然也发现了薛阳,盘起身子,昂起蛇头,不断的吐着芯子。
薛阳知道它这是要攻击的前奏,但却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欢喜异常,至少自己的晚饭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