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筝一下车,车行经理和记者就迎了上来,几句话一说,林筝就知道记者是车行老板找来的,想借林筝的名头替自己宣传的。
林筝怎会任他摆布,接着记者的问题,偷梁换柱一番很快把记者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要讲的问题上来,那记者十分年轻,被林筝的观点深深吸引,不住提问。
林筝说完自己要说的,不欲再答。
于是指着闲坐吸烟的麦微说:“我有朋友,改日联系。”
轻松脱身。
林筝走过去抱抱麦微的肩膀,坐下问:“看过我的小黑马了吗?”麦微点点头:“漂亮。”
在烟灰缸里按熄香烟。
林筝问:“最近在忙什么?”麦微道:“在西山的一个宾馆给一个组赶本子。
他们挺逗的,好像不住在宾馆里就写不出来似的,其实我倒是在家里写着还顺手一些。
不过一想可以早起到山里散散步,就住过去了。”
林筝问:“陈丹妮最近有联系吗?”麦微点头:“上周还打电话来,在圣彼得堡。
大约半年以后才回,她让我住到她那里去。
那怎么可以?”林筝装作吃醋的样子:“现在陈丹妮对你比对我好!”麦微笑而不答。
林筝的助理,一个大学刚刚毕业一年的女孩子匆匆赶到,过来和林筝麦微打了招呼,就去付款办手续。
女孩一头长发染了至少五种颜色,身上的衣服七缠八裹不知道怎么穿上去的,拎的大大手袋可以装得下三岁小孩,一米七五的高挑身材还要穿细细的七厘米高跟鞋。
林筝示意麦微看她:“这一代孩子成长起来才是真正的金刚不坏身,小小年纪就见惯世面,最了不起的是对感情病毒免疫力极强,就这小姑娘,扬言最多只为爱情哭过三分钟。
只差十年,就像隔了几代。”
麦微同意:“不是年龄的问题,我们的观念形成时还是传统的那一套占上风,所以跟沈树臣都有的说,跟他们就隔膜得很。”
林筝道:“说起沈树臣,倒是很久没联系了。
上次打电话,他还邀请我们去三江市考察。”
麦微强作镇定:“他又不是三江的领导。”
林筝道:“你忘记了,他和三江的市长楚天舒关系很好。
前年我们一起吃过饭的。”
麦微想了想:“是的,好像很远的事了。”
林筝说:“那个楚天舒,现在在三江干得很火。
三江现在是A省一匹黑马,也难怪沈树臣献宝似的到处拉人去看。”
麦微的心里又是伤感又是骄傲。
尽管相隔千里,但还是偶尔能从媒体上,或者A省来京的熟人那里听到三江市的消息,在他们的描述中,楚天舒到三江之后,大刀阔斧的改革吏治,建设城市,发展经济,以其新颖的观念,大胆的做法,显著的成效,和个性化十足的形象成为了三江和省内倍受瞩目的新闻人物,被称为三江市的一股清新的空气,A省政坛上的一颗耀眼生辉的新星。
麦微想,这便是他想要的生活罢,现在的楚天舒想必是快乐的。
林筝自言自语:“A省是咱们的发家的风水宝地,不能断了这条线,什么时候还真得回去看看,三江不是搞得不错嘛,看看有什么银子可赚。”
麦微忙说:“回去干吗?总之是杀熟。”
林筝不快:“我跟你最熟,什么时候杀过你来?”麦微情知失言,不好意思的拍拍林筝:“姐说错了,是建设家乡好不好?”林筝不依不饶:“就是的,去年那次音乐节,帮他们赚了多少?你听过哪里第一次办这种活动就赚钱的?”麦微问:“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今年的音乐节怎么不办了?”林筝道:“不知道,问老沈,他说要我们韬光养晦,适可而止。
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助理走过来,告知手续已办好,让林筝麦微到外边试车。
林筝拉起麦微,走到展示大厅外,小小的纯黑色宝马就像一头血统纯正的神骏的小骊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
林筝拉着麦微坐上去试开,镁光灯一阵乱闪,汽车杂志的记者在抢镜头,麦微低呼:“太夸张了吧,这可是室外,用得着闪光灯吗?”林筝无暇做答,只顾对住镜头微笑。
拍完照片,林筝麦微二人一起试车。
二环堵,三环也堵,林筝奇道:“北京这是怎么回事?修一环堵一环。”
一赌气直接绕上五环,指针已经打到一百六、七,车内却依然平稳无声。
麦微玩笑道:“挣到钱就买房子置地,整个一农民。”
林筝默契地接招:“农妇农妇。”
林筝打开收音机,调到交通台,是一个听都没听过的歌星在鼓乐齐鸣地又说又唱,忙道:“换台换台。”
麦微也有同感,笑道:“嗳,不服老真的不行了,现在的新晋歌星你能叫出三个吗?还不等人认识他们,又有新人出来了,像咱们那时候,一盘罗大佑敢听上三年,对歌星都要专情一些。”
林筝道:“我是不管那些,罗大佑也好,陈百强也罢,还有童安格,谭咏麟,邓丽君我都喜欢,现在的朱哲琴哪,莫文蔚啊也很好,真是个性。
总之,哪首歌好听就听哪首,听歌,又不是找对象,那么专情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