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最后的轨迹
蛋清本来还想继续隐瞒下去,当知道云彩已经知道真相之后,他的脸‘色’立刻就苍白了,只是保不住火的,就算这次没有被发现,终有一天他是要倒下甚至消失的。
云彩倔强的站在‘床’头,只是静静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蛋清她就已经痛哭流涕了,她甚至像撒泼一样把包砸在岳临风的被子上,“你还想骗我,我还傻傻地以为你只是什么小‘毛’病,我握着你那瓶‘药’还以为那天可以在你难受的时候拿给你,可是大夫告诉我那不过是让你剩下生命里少些痛苦的‘药’。”
蛋清的心情本来就糟糕透了,就像是发霉的蛋糕又淋了雨一样,狼狈,‘潮’湿,难过的不成样子,如果他不是一个人而是动物,他恨不得找个‘阴’暗的‘洞’‘穴’钻进去,最好用水泥封住‘洞’口,就让他一个人暗无天日的死去。
云彩发泄了好一阵子,之后把双手抓在‘床’头,身子却瘫坐在地上。蛋清的眼泪顺着眼角直接抵崽洁白的枕头上,他用平静的语言说道,“你干嘛这样,我又不是你多么亲近的人,我‘女’朋友都和别人在一起了,最伤心的应该是我。”
云彩睁着充满泪水的眼睛看着蛋清,那双大眼睛此刻澄澈的可以看到涟漪。鼻子红红的,额头上的刘海也被泪水打湿。她动作缓慢的站起来,嘴‘唇’嚅动了一下,之后傻傻地问道,“你想吃点什么,我去买给你。”
“你哭成这个样子,我怕你一走出去就有人报警呀!”蛋清指着云彩哭‘花’的脸蛋。用爆发着的笑容说道。虽然这种透彻的笑并不真实,但是蛋清已经尽力不让他身边的人为他难过,为此他一直苦苦的微笑着,装作没心没肺。
云彩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哭哭笑笑的看起来真是不成体统,蛋清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是云彩的眼泪却无孔不入的流进了嘴巴里,那种涩涩的咸味,就叫做痛苦吧!
蛋清把云彩拉到自己面前坐下。他温柔的伸出手去帮云彩擦掉眼泪,他仔细的看着云彩,不管这是个曾经多么不入流的‘女’孩子,可是此刻她的眼泪是真实的,有那么一刻她的眼泪就打在蛋清的手背上,那种滚烫让人心情却又觉得生命的最后不在凄凉。
蛋清笑着把云彩抱到自己的怀里,他希望可以安慰这个声称没有见过人死去的‘女’孩子,他用温柔的充满笑意的眼看着云彩,然后很是调皮的说道。“我还没那么快就要死,也没到要吃最后的晚餐的份上。”
云彩用眼睛瞪着蛋清,蛋清只是傻傻的笑。
“那你爸爸知道么?”云彩‘抽’泣着问道。
蛋清摇摇头。“还不知道。不过是时候告诉他了,因为我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前一段时间我还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是现在恐怕很快我就只能躺在病‘床’上依靠不停地治疗。”蛋清说的风轻云淡,放佛一切都已经看开了一样。这个时候过分的固执,绝没有半点好处。因为生命的轨迹已经无法更改。
蛋清已经准备好去接受命运了,他可以把这件事说的好心爱那个若无其事。但是云彩从蛋清的语气里听到了绝望,她立刻就哭闹了起来,像是不舍得父母的孩子一样哭闹着,看起来任‘性’。却充满着不舍与难过。
“不要哭。”蛋清立刻严肃的阻止云彩,他用有些伤感的却尖锐的眼光看着云彩。“看不到你们的眼泪,我还不会觉得自己悲惨。”
这一刻云彩感觉到了蛋清眼神里的力量,那像是一把火灾驱逐她心里的草原。云彩跑出了病房,眼泪决堤的时候,她希望不被蛋清看到。
就这样云彩走出了医院,当看到蛋清伤心的模样,她心里一千个不忍心。那种心痛就好像物业梦回的时候在头上淋了一盆冰冷的水一样撕心裂肺。这是她这辈子唯一动情爱上的一个男人,可是爱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冷却在了‘胸’口成为一个不会融化的寒冬。
云彩走在大街上,昏黄的路灯看起来依然觉得刺眼,因为她有些肿胀的眼睛经受不住任何光线的刺‘激’。云彩静静地坐在喷泉旁边,她捧起一手的水泼在自己的脸上,她想洗清脸上的泪痕,可是悲伤却是洗刷不掉的,一瞬间的凉意透过肌肤袭进骨髓,云彩的身体颤栗了一下。
云彩望着水里自己模糊又破碎的样子,更加放纵的哭了起来,眼泪就好像是夜间的雨打在水池里。在黑夜的掩藏下不需要躲躲闪闪,她的哭声就好像深秋里凄厉的风,穿过肃杀的丛林。
云彩打算找到苑梦溪,因为她知道在蛋清眼里那个‘女’人谁也替代不了。她希望蛋清最后的时光可以快乐,可以有一个他爱的人陪伴,为此她可以割舍自己如此不成熟的爱。就在决定的那一刻,她重新洗了把脸,然后一个人回到家里。这一夜,云彩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的,也不知自己在何时醒来,就像是生活在时光隧道里一般说不清是梦是醒。
当云彩在医院的走廊上踱来踱去的时候就想要打给苑梦溪,她想或许蛋清想来想要看到她。可是手里拿着蛋清的手机,可是犹豫了好久,云彩还是没有把那个号码拨出去。
今天云彩没有去上班,她很早就等在梦溪工作的地方,当看到梦溪和那个男人一起来上班的时候,她没有冲上前去拦住梦溪,而是失落的躲在了旁边的一个建筑物的旁边。
云彩蹲在旁边的早从里,当面前的草都被她一一认清的时候,她终于鼓起勇气打通了梦溪的电话。和云彩想的一样,梦溪说自己在忙没时间见她。云彩也按自己预想的说自己就在楼下,如果苑梦溪不下来,她就亲自上去。
就这样,梦溪果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下来了。她一脸嫌弃问云彩到底想干什么?
云彩此刻已经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当想起蛋清她就有无穷的勇气。她摆正了自己的姿态,真的很像要谈判的样子,“这附近这么多安静的地方,我们一定要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么?”
梦溪无奈的白眼着云彩,看了一下周围这么大庭广众的一会吵起来只会丢人现眼,于是她顾不上云彩是个抢了她男朋友的丑恶‘女’人,拉着 她匆匆的跑到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店。
“你到底有什么事?”梦溪的眼光像是时刻要吃掉云彩一样,果然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可是云彩不会害怕,因为她不是来打架的,只是给蛋清讨个说法。而且就算是打架,凭她很早就不上学和一群不良少年鬼‘混’,她的打架功夫可不弱,当时很多人都以为她个子小欺负她,可是哪一个不是最后被她修理的很惨,她的朋友也经常质疑,为什么那么瘦弱的身体里可以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
其实这要追溯到云彩更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被一群一‘混’‘混’拦住,那是学校里的小霸王就喜欢欺负弱小的同学,当云彩把仅有的零‘花’钱‘交’给他们,他们还要云彩明天拿更多的钱给他们。当时只有杜羽肯帮助她,但是杜羽一个人打不过他们,反而也因此挨了打,云彩已经泪水模糊,但是她隐约看到其中一个小‘混’‘混’拿着什么东西打在了杜羽的眼睛上,之后终于又路过的大人赶走了那几个小‘混’‘混’。
云彩回到家里之后,只记得有一次似乎是杜羽的家人来过,之后爸爸妈妈就带着她匆忙的搬了家,那个时候云彩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到了新的地方,云彩却开始不爱学习,她和班级里最能打家的‘女’孩子‘混’在了一起,她甚至和她学习怎么打架……
但是云彩看起来只是一个瘦小的‘女’孩子而已,她也就是如此的一个‘女’孩子。
回到现实里,云彩的一言不发已经‘激’怒了梦溪,梦溪拍着桌子,“你到底有什么事,如果你是来找我消遣的,那么我可没有时间。”
“我是想和你说下临风的事情。”云彩把声音放得很低,她只是想说清楚事情,哪怕忍气吞声也好。
可是从云彩口中出现的“临风”两个字更加让梦溪生气,甚至梦溪让那两个字瞬间就在她心里撕裂成了碎片。平常他们都叫他蛋清,梦溪有的时候都忘了他还有这么一个多情的名字,现在云彩唤着那个名字,这让她的心里有一种被践踏的难受。
在梦溪骨子里,蛋清就是他的男人,谁也抢不走,可是此刻现实冰凉的难以触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名正言顺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看起来那么光明正大就像一束光打在她脸上,躲闪不及的她显得那么狼狈。
梦溪觉得在这个‘女’人面前她就是一个**‘裸’的失败者,虽然她不觉得云彩比她漂亮或优秀,但是这个‘女’人竟然取代了她。
梦溪想起以前的时光,这一刻都化作了悲伤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