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最后的陪伴
梦溪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突然外面传来很大的声音。原来是新来的那个女同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刚来就这么张扬。
听启明哥说,也是被人介绍来的,她的后台是机关里面比较大的官员。一听到后台两个字,梦溪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她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有后台就了不起的女孩子,虽然她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因为他也是直接被安排进来的,可是她不张扬,不像他们每天想着跟着谁更有前途。
想到这里,梦溪难免气不过,什么时候工作的地方也变成了拼爹拼妈的战场了,大家只是不想奋斗才靠父母找个安稳的工作,那么就安分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每天无所事事还要厚颜无耻的攀比是在是太可耻了。
还没见到人,梦溪就已经对这个新来的女同事很不满了。
过了一会,外面终于安静下来了。梦溪觉得有些困倦,于是拿起杯子想要去接一杯咖啡。每天都是重复着一样的日子,难怪梦溪在一大清早的时候就觉得无精打采的。
不过真的是巧,那个新来的女人也在那里。倒不是梦溪眼尖,只是放眼望去一个不认识的人站在那里,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好!”那个女人装作很客气的打着招呼,其实却用屁股对着梦溪。
“你好,新来的?”梦溪很客气的回了一句,问了一句最无关痛痒的话。
“嗯,我的表姨和表姨夫分别是不同机关里面的大官的,不过是说了一声我就来了。”那个女人自以为很神气的语气让人听起来像发笑。
梦溪差点就因此笑喷出来,果真没猜错,这货一定是乡下来的,虽然外面穿的衣服人模狗样的神逆虚空最新章节。可是看得出来是现准备的,因为从脖子处还能隐约看到夹在里面没有剪掉的牌子,里面穿的衣服明显很旧,衬衫的领子都有些许发黄。
那个女人说话的口气明显就是没见过世面的,牛气冲天的样子简直夸张到可以去出演本山大叔的小品。梦溪倒是强忍着没有哈哈大笑出来,但是那个女人也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轻蔑。
但是她似乎不是很生气,她紧接着说道,“只不过家今天出了事,要不然会亲自过来交代好我的事情的。”
“什么事啊?”梦溪虽然不感兴趣,可是又不能把她晾在一边。第一天就结怨总是不好的,所以还是极不情愿的把对话接了下去。
“我表姨家的儿子死了,就在昨天晚上吧!不过不是亲生的。是养的一个孤儿。”那个女人一摊手,似乎觉得是件大不了的事情,倒是觉得自己知道了很晦气的样子。
听到孤儿,梦溪一下子想到了西崽,但是她转念一想怎么会呢?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好奇心的驱使。她继续问了下去,“你表姨家的那个养子今年多大啊,因为生病去世的么?”
“今年大概刚刚二十一二吧!我都没见过他,长大了翅膀硬了,想必他平时都不回家。”那个女人耸了一下肩,那样不屑的表情很让梦溪憎恶。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么?”梦溪继续追问着。
“徐西。还是徐东,或许中间有个什么字被我忘掉了。”
梦溪当时就想到可能是西崽,所以问了她表姨家里的其他情况。越听越觉得和西崽的家里的情况那么相符,最后听到还有一个弟弟在留学,梦溪手里的水杯都拿不住了。
梦溪的脸色变得很白,她丢掉手里更刚接了热水的杯子,然后就不由分说的往外跑。摔在地上热水正好溅到那个女人的脚上。她龇牙咧嘴的破口大骂吸引过来了很多同事的目光,可是梦溪已经走远了。
梦溪匆匆忙忙的跑下楼。可是正好是一些人上班的时间,梦溪越是着急越是打不到车,后来她硬是拦在一个出租车的前面才和别人拼了一辆车赶去了蛋清的公司。梦溪太着急了,事先也没有记得先给蛋清打个电话。
当时岳建一正在公司里开会,蛋清就坐在一边,梦溪直接冲进去把蛋清拽了出来。
蛋清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天昏地暗不说,一时间脑袋里面都变成了真空状态。
过了一会,蛋清勉强的笑着,“不可能,我昨天还有和他通电话,我现在打给他。”蛋清故意装作很镇定,他打心里不愿意相信会有悲剧。
一遍一遍的打不通,梦溪站在对面都听得到忙音。蛋清把手机从耳朵上缓缓的拿了下来,他无意识的摇着头,眼神几乎呆滞。这个时候岳建一走了出来,刚才梦溪突然拉着蛋清跑出来他担心是出什么事。
蛋清,背过身去准备好表情,“爸,没事,我一个朋友生病住院了,我们要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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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清应该还不知道,西崽去之前还有给他打电话,但是西崽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风轻云淡的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西崽说最近的天气真的是很热,想要去海边住几天。蛋清说到时候大家一起去海边,好好放松一下,还问西崽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参观一下公司。”安俊黎的气息听起来那么微弱,声音都好像在喉咙里就被阻隔了一样。
“蛋清是个好哥哥,西崽也是个好弟弟,只是一切都变了热血武神最新章节。”达子苦涩的说道,有一丝发不出声音扯动喉咙的颤抖,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我们要告诉他么?”安俊黎点燃一支烟,那是他口袋里面的最后一支烟。
“怎么也瞒不了的,只是我觉得西崽真的是委屈,到最后他的墓碑上还是一个徐槿西的身份,一个养子。这是他一直想要摆脱的身份,可是最后找到了亲人,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相认的时候竟然就这么没了。这辈子我们决不能这么放过李治。”莫啸的拳头又一次砸在医院的墙上,满心的怒火快要燃尽五脏六腑。
“李治这么大费周章的精心策划,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要是有人无故横尸街头总是会吸引媒体的目光,而自杀这种事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李治应该不想让那颜知道这件事与他有关,再自杀这种事连警察都懒得追问原因,每天死这么多人谁会特别在意呢?”
“西崽应该不想让蛋清看见他死的样子,他说也想我们只记住他好的样子。”
安俊黎的话音落下,可是谁也没有继续说话,西崽还静悄悄的躺在里面,他们几个总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又一眼,然后默默的转过身去。
对于莫啸这还是他此生第一次遭遇到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原来一个人的死去真的是这么可怕,那种一动不动就足以摧毁活着的人的坚强。那一张从脚盖到头的白布,原来就足以隔断一个人在尘世的路,从此牵挂的人就要生死殊途,不复相见。
昨天夜里医院里的人催促了他们好多次,他们都坚持不离开,一个带着眼镜的女医生说,“要不是送来的晚,我们没办法处理,你们现在就是站在这里也看不到他,人死了还执着些什么?都是没用的。”
见惯了生死的医生果然是冷漠的,她不懂他们的心情,他们只是想陪着西崽走完最后的一程,所有的人都觉得太平间可怕,他们不能陪西崽躺在那里,最起码要在外面陪他站到最后。
最后只剩下值班的护士,是个实习的年轻护士,有他们几个大男人在,她也觉得不那么害怕。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我现在就想去找到李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崽怎么会自己撞到过往的车上?”安俊黎突然站起来,他是在不明忍受西崽不明不白的躺在那里,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你别冲动,我们现在能做什么,以卵击石更是不值。李治会有报应的,我相信。”达子按住了安俊黎,比他们更久的生活阅历和艰辛的打拼,他已经从原来混日子的小混混变成了最稳重的男子汉。
接着一直到天明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医院的地上都是燃尽的烟头,因为夜深人静没有人管他们就抽了一个晚上的烟。天越来越亮,可是西崽和他们分别的时间却越来越短。安俊黎极力的睁大眼睛,隔着那层白布也能看清楚那副身体的轮廓,或许是因为尸体已经僵硬的原因。
时间越来越近,上班的时间到了,医院里开始有工作人员陆陆续续的上班。这是最后一次看着西崽了,最后一次还能感觉的到他就在这里,可是无论是安俊黎还是莫啸、达子,他们都没有勇气去掀开这个掩住西崽面容的白色帆布。
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听得太真切。随后几个人走进来,他们没有任何的解释就要推走西崽的身体,安俊黎下意识的去抓住西崽,可是一个男人拉住了他。
“西崽,”莫啸喊着,一整个晚上只吸烟不说话,莫啸的声音异常的沙哑,透着极度的哀伤。
“谁也别碰他。”一个大步穿过走廊的男子,身上还带着清晨的气息,他推来那一群人,来到了西崽面前。
安俊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能够预料到又将是一场汹涌的质问和悲伤涌来。。
果然,是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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