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拯救南京:下关阻击战(中)
1、2号t59坦克刚刚在南京地区现身,立刻引来了沿途无数守军惊疑的目光,甚至还有个别部队悄悄打起了歪主意。(.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这倒是不能怪坦克车队故意招摇过市,更不能责怪人家突起拦路抢劫做一下临时土匪的念头。
先不说过于豪华的车队和戒备森严的警戒随卫部队,单说两辆t59坦克的巨大炮筒如何遮蔽已是很头痛的事情,再加上德国人本来就很精致的奔驰皮卡工艺、外形,又经科学院那帮高级工程师们疯狂改装,一跃成为当前除了红箭系列单兵防空肩扛式导弹之外最得力的车载速射炮,从而与t59坦克珠联璧合,陆战可以横扫一切敌军装甲和掩体,空防毫不畏惧来自空中坦克天敌的打击。
而且为了双保险,每辆t59坦克即使分别配属了四台四个方向的防空与平射兼备的速射炮,孟遥还是特批出库了120枚红箭系列单兵防空导弹,组成了两支装甲突击群区域防空小分队,与t59坦克以及奔驰改装车载速射炮系统,共同构成了一个完美的立体作战突击群。
如果加上每辆坦克配属的一个加强连陆战力量,以及可抵御日寇大口径迫击炮、步兵炮以及战斗机炮扫射的装甲弹药输送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个集群停下来,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堡垒。动起来,就是无坚不摧的重锤。
呵呵,别忘了,即使装甲弹药输送车也并非只是被动停在那里挨打的。虽然它主要是为t59坦克提供不少于三个基数的备弹保证,但作为自卫的一架高射机枪和打击步兵的班用机枪,一旦怒吼起来,那将也是一道绝不容任何步兵联队小觑的火力点。算算吧,一辆t59配属三辆装甲弹药输送车,这将是一道什么样的火力网。
至于坦克、奔驰改装车载速射炮平台以及装甲弹药输送车上的高射机枪威猛程度,那就不用说了吧。别说小鬼子单兵,就算破坦克上来,也照样想怎么撕裂就怎么撕裂。
这,就是孟遥敢于仅仅投入一个师的兵力,便孤军深入南京这片即将成为人间地狱的心理依靠。
一句话,看似只有1、2号t59坦克的投送动作,不过两辆规模,但为之配属的车队一旦动起来,那的确是绝对足够吸引人眼球的。不说浩浩荡荡,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来形容却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经过安徽巢湖,前方尖兵车队刚刚进入和县,便突然走不动了。
居中协调指挥的78军宋希濂第二副官处长官宋杰,一听说居然是负责安徽前沿防御战线的安徽警备司令部直属警备旅拦住了去路,不禁勃然大怒,驱车便飞驰了过去,不由分说啪啪便给了该旅守备团长两记耳光。
呵呵,这小子官不大,区区一少校,不过仗着自己是宋希濂远房侄子,向来是眼睛长在鼻子上,飞扬跋扈,下手也黑。
不过,他在执行宋希濂命令上却是从不打折扣,而且绝对是尽忠职守,一副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的样子。当然这也与他脑子灵光不无关系。这么要命的时候,宋希濂能拨出一个连兵力,而且千叮咛万嘱咐,可见这支车队与自己大伯关系非同小可。娘的,一个小小的地方部队就敢来嫡系王牌部队头上动土,反了天!
宋杰委屈,愤怒,人家比他更委屈,更加怒不可遏。
***,一个少校竟然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是两耳光,而且打的人直接就是中校团长,还有王法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黄埔军系做派吗?
安徽警备旅守备团副团长一看,二话不说,操起路卡上的哨所电话只说了一句,道路两旁顿时呼啦啦钻出无数荷枪实弹的黑布军装士兵,一个个怒目圆睁,对着宋杰和他的士兵扬起了黑洞洞的枪口。
姜成一直无聊地坐在他的那辆披满了无数破布烂叶的指挥车上,打了一路的瞌睡。做为此行最高指挥官,他虽然也不时地发布一些命令,但自从与宋杰接上了头,这一路上顿时变得畅通无阻。而且那家伙似乎天生就喜欢发号施令,咋咋呼呼的虽然讨厌了一些,但把一切都弄得井井有条,所以他也就乐得清闲。
不管怎么说,在安徽境内,基本还是比较平静的,就是偶尔有日机飞来,那也不过是在侦察**的调动而已。
过了与南京几乎近在咫尺的和县,那时才算真正要忙活起来。
这么一闹将起来,这家伙的眼睛这次算真正睁开了,探头掀开指挥车顶盖,双手扶着上面的高射机枪颇有兴致地瞅起了热闹来。
不到一根烟工夫,车队尖兵数辆武装皮卡便被愤怒的警备旅士兵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不过,与其他气势汹汹挥枪叫嚣着的中下级军官不同,挨打的警备团长虽然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半边脸,但却始终未发一言,甚至连望向宋杰的眼神,都看不出一点怒火中烧的意思,有的好像只是鄙视。(.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
还有一些其他味道,唔,好像是可怜别人的意思。
靠,有点意思,这家伙城府出人意料地深厚哇。
“团长,这中央军素来仗着自己是天之骄子,不二嫡系,对我们不是张口就骂,抬手就打。***,日本人都打到头上了,还这么横,把这帮混蛋干脆全部口扣起来算了。”
还别说,黑压压的全是警备旅制服的人群,就宋杰那点军绿色,还真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朵小小浪花。
不知不觉,宋杰有点发憷了,忍不住求援地向突击营官兵望去。
呵呵,众怒之下,别说南京卫戍区的特别通行证,估计就算是老蒋的亲笔手令此刻也没有多大用处了。
“团长,我们怎么办,出不出门呀?”
尖兵车长多少有些担忧,忍不住也出声问了一句。
姜成咧嘴笑笑,忽然抓起话筒低声说了起来。也不知他在话筒中跟下关阵地上的孟遥说了些什么,总之是一面笑嘻嘻地说着,一面还不停地拿眼瞅着那个脸皮与制服几乎同样颜色的警备团长。
挂上话筒,姜成一骗腿翻身下车,直接走到了黑脸团长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眼之后,随即一抱拳道:
“敢问兄台是黑皮兄吧,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黑脸团长吓了一跳,马上同样上上下下地将姜成打量好一番,却是疑惑地摇摇头,暗含警惕地道:
“兄台很是面生呀,我们认识?”
姜成顿时会意,低头瞅了瞅自己一副老百姓的打扮,马上咧嘴一笑,附耳过去道:
“黑皮兄,王忠秀将军不幸遇难,我们营长伤心了很久,一直念念不忘当初若是在上海春雷战役之后,马上将他请上山与龙啸天重聚,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了。怎么样,这些年兄台别来无恙?”
噢,黑皮顿时大张嘴巴,恍然大悟地就向t59那长长的炮管伪装望去,伸手连连指着,嘴里就要惊喜地大呼而出,直吓得姜成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拦住了。
“黑皮兄,噤声,我们这是秘密军事行动——”
黑皮到底是既从土匪窝里滚出又重新爬回正规部队的早期革命军人,立刻会意地收住口,重新审视了一眼几乎望不到边的长长车队,招手唤来他的副官,命他遣散了部队,这才转身亲热地重新拉起姜成的手道:
“不知兄台怎样称呼,走,不管你有多大的十万火急,我黑皮一定要你代表孟将军,让我好好敬一杯酒。”
“姜成,直属空降师机步团。呵呵,黑皮兄就叫我名字好了——”
一面说着,一面回手叫过已是一脸惊诧的宋杰,郑重其事地说道:
“宋少校,这位是我多年未谋面的兄弟,不曾想今日如此相逢。得了,双方都是因我而起,你给他道个歉,他一笑了之,此事就算翻篇,二位觉得如何?”
宋杰倒也乖巧,而且毕竟是动手在先,当下便是爽快地一抱拳。
好一番折腾之后,黑皮终于可以抽身拉起姜成,死乞白赖地就要跟着发动起来的车队蹭上车去坐上一程过过瘾。
呵呵,几年未见,突击营这架势,这阵仗,好像又比从前平添了更多威猛和神秘,而且能清晰地感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在整个车队之间来回穿梭。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又岂能错过。
好在姜成似乎也不把他当外人,哈哈一笑便让他上了自己的指挥车。
当然,这既是孟遥刚才在通话中的意思,也是本来黑皮原本就算得上是突击营的外围不入编人员。要知道,从掌控中原红枪会之后,到王忠秀就任淞沪警备区独立旅那时起,他可是跟他的老上级龙啸天请求过多次要加入突击营,只是由于孟遥需要有颗钉子盯在这个地方,所以事情才一拖再拖地延误下来。
谁能想到,人家都是官越做越大,黑皮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官是越做越小。***,论资历他几乎算得上是孙系元老人物,不是他心灰意冷,也一定是他甘愿如此沉沦。
看来,他一定是等着突击营上门来找他了。
直到开出安徽境内,眼看就要抵达南京守军布防于两省交界处的最后一道防线,一直在车上东摸西瞅的黑皮,这才恋恋不舍地跳下车,最后神秘兮兮地指着后面道:
“姜团长,后面那两个比水桶还粗的大树杆子,一定是你们最新式的重炮吧,那口径、炮弹得多大个呀。哈哈,这下小鬼子也够喝一壶了。”
这时,黑皮副官跑了过来,也是一惊一乍地道:
“团长,我刚看了,可惜他们什么地方都不准我动。哎呀,这下我算是第一次开眼了,光是车都有很多挺机枪,而且都不是普通口径的。我敢打赌,他们准是委员长整编出的那些个全装德械师,不然绝不会这么威风凛凛。”
姜成摇摇头,忍住笑伸出手道:
“黑兄,我们就此别过。关于刚才说的粮草事宜,我们营长一旦确定需要坚守时日,即刻会与兄联系,还望届时全力以赴。”
黑皮赶紧挥挥手中的单兵步话机,郑重应道:
“此事绝不敢马虎,真到那一刻,我将亲自率队送上粮草,就算拼光我团也万死不辞。不过,姜团长,此事一毕,还望姜兄务必尽快报上营长,我是真的一天都不想在这种破部队待下去了。”
“了解,了解——”
姜成急忙使眼色看向正在向黑皮跑来的他的那些警卫班士兵,胡乱一挥手,赶紧钻进自己的指挥车去。
坦克车队一到,孟遥第一眼便向他的这两个宝贝望去,只一眼,便笑眯眯地揉着鼻子骂了一句:
“姜成,你个***,怎么把老子那么威风的t59,搞得像一个要饭花子似的,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那缠在上面的都是什么玩意,麻袋片子,草席子?”
姜成也是一脸好笑地回头瞅道:
“营长,这都是我们马克师长的大作,要骂你去骂他个***。呵呵,除了破麻袋、破草席片子,你怎么就没发现还有很多连叶子都还是绿油油的树枝呢,那才是咱的杰作。”
傅晓冲点点头,一跃身跳上了t59坦克,手脚并用地喊道:
“行啦,都***把这些破破烂烂给老子弄走。咱们那些正经的野战伪装呢,都给老子披挂上。娘的,真是暴殄天物。”
很快,沿着长江南京下关段的两千米码头铺设开来,以1、2号t59坦克为主体连夜迅速构建出两个环形工事。以环形工事为主体,一个连绵前出到静海寺一带,一个固守于下关码头主体部分。两大装甲突击群互为犄角,互为一体而又遥相呼应,整个火力覆盖范围经过初步射界标定,射击诸元远至可炮火支援市区各个战场,近至自我防御阵地5公里范围内,绝无任何射击死角。
t59坦克一旦落停,两大装甲突击集群的配属武装紧跟着迅速动作起来。
1号坦克因为前出到静海寺方向,而且承担着主要拦阻正面追击之敌,所以孟遥又临时稍作修改,将原本平均分配到两辆坦克上的6台装甲弹药输送车,从2号坦克分出一台。
同时相应的,30台奔驰武装皮卡作为机动火力点,除车载一架高射机枪、一架班用机枪外,每台另搭载、配属两具红箭肩扛式防空导弹、一名狙击手以及18个机步团战士,作为两个环形工事之间及其附近区域的陆地正面防御,和空中对敌轰炸机的正面拦截。
8辆东风二型装甲步兵突击车、300名空降师机步团官兵以及160名特战大队战士,则被直接集中在孟遥手中,做为战略预备队和两天后撤出战斗时的主要突击力量。
其余各部,分别敷设于和县与南京交界处主要撤离沿线、下关附近各主要战场正面以及左右两翼近百平方公里内,各以加强连队为主体,每个连队另分别配属一个红箭导弹单兵防空班、一个火箭筒特种班和一个重机枪班,形成各自为阵的自我火力搭配。
三个陆战团分配大致搞定,剩下唯一有点头疼的就是拉载有近百吨燃油的20辆油罐车问题了。这家伙有些难搞,即使浑身披满装甲,只要挨上一炮那也是铁定玩完。
不过,对此孟遥早有算计,自打黑皮出人意料地突然出现,他几乎下意识地便想到了这层,所以当即就留下了两个加强连与油罐车,将他们直接一股脑地全部交给了黑皮和他的警备团。***,这件事以及粮草问题如果能够全部办妥,回去就把黑皮直接收了。当然,如果能拉上他的警备团更好。
看着孟遥井井有条地调配着一切,已经闻讯赶来的宋希濂直看得目瞪口呆,同时又羡慕得直流口水。
那些几乎闻所未闻的主战装备且不说,还有那两辆被突击营官兵称之坦克的庞然大物,以及穿梭往来与二者之间的战车不像战车、卡车不是卡车的家伙,自然也不用去想,因为想了也是白想。就直说孟遥本人吧,只凭手中一张地图,左手叼着一支香烟,右手拿着一个话筒,桌上咖啡热气腾腾,后面仅仅只站着一个作战秘书、一个警卫员,这就把一场即将开始的战役布置完成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会是一场马上就要开始的恶战指挥。
倘若都是如此这般,姥姥,这是不是也太舒服了一点吧?怪不得连校长都经常一提起突击营这些方面,都忍不住唉声叹气,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穷人。
想着想着,宋希濂突然脱口而出:
“孟教长,如果这次我在南京没有殉国,以后我干脆直接到你麾下算了。今天我才算真正心服口服,在突击营面前,任何敌人都张牙舞爪不起来的。***,这样的部队,待在里面就舒心。”
谁知,孟遥突然翻翻白眼,马上露出一脸不痛快,完全就像一个地主老财似的肉痛无比地道:
“你个宋希濂呀,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看着这些很容易是吧,可你怎么就不想想老子这一动,人工费、差旅费且不说,单说那些在路上跑的、地上窝着的,每时每刻都要喝下多少燃油?战斗再一打起来,那泼出去的枪子、炮弹,你知道多少银子一颗吗?”
宋希濂愣了愣,忽然痛心疾首地望着孟遥道:
“孟教长,我、我怎没想到,您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财迷。这是为国而战,这样算账,我、您——”
“你什么,是不是要说老子的形象要大打折扣?”
孟遥斜睨着宋希濂,便让傅晓冲笑嘻嘻地将他拉了出去。
“宋军长,你该回自己的防区了。国家大义要讲,每家账本也要算,没有千千万万的小家,何来泱泱大国。所以,千万不要跟我们营长讲什么大道理,不客气地说,他比你懂得多。呵呵,如果不信,我不妨就再给你透露一个数字。我们一颗炮弹造价,你一个直属炮连都赶不上。呵呵,将来有一天你也有了这种机械化兵团现代作战模式,那时你就知道越是先进的军队,越是要用黄金才能堆起来。”
宋希濂赶紧抓住野战帐篷铁索,不住口地求饶道:
“傅军长,你先别赶我走哇,孟教长刚刚答应给我一门炮我没拿到手哩。是我不敬了,你还是陪我一起去领炮吧。”
“炮是可以给的,不过——”
傅晓冲突然一本正经地盯着宋希濂,严肃地道:
“我们事先可讲清楚了,如果突击营在南京行踪被人知道,我们营长可说了,他谁都不找,就算在你头上,你从此就不要再我们这儿挂号了。”
听着两人真真假假的胡闹,孟遥摇摇头,拿起望远镜就向自己的猛士指挥车走去。
遥望星空,今夜绝对算得上是星光灿烂。多好的一个花前月下的月圆之夜呀,可是此刻此起彼伏的隆隆炮声,极不协调地在南京城内外喧嚣着。南京,此刻仍在闪烁不停的万家灯火,不知有多少温情脉脉的家庭,很多就要坠入地狱般的冰火两重天。
由于高度限制,此刻炮声最为猛烈、火光也最为耀眼的光华门,只能是闻声相望而无法一窥战况。
向西一侧的**主阵地雨花台附近,似乎也已开始了不少动静。
唯有离此最近的中华门阵地,还是一片死寂。
哼,那个草包唐生智一定想不到,今晚一过,中华门将遭受日寇第3飞行团有史以来最为惨烈的狂轰滥炸。日寇最精锐陆军第5师团第9联队那个最为嗜血的少将国崎登,将以完美的攻击范例最终拿下中华门,并残忍地屠杀了固守在那里的所有失去抵抗的中国守军。
最可恶、也最可恨的是,唐生智在闻讯后,竟然利令智昏地下达了一个最为愚蠢的突然撤退命令,并且将下关附近所有船只全部集中到他手中,致使一窝蜂败退至下关的近十万军民,死伤惨重。
想到此,孟遥急忙冲覃五柄一挥手道:
“走,我们到码头上看看去,不知那里的船只还剩多少……”
(感谢金海0577、搞不定呢称兄的打赏、催更和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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