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西山,漫山遍野的金黄,蔚为壮观。加上今日秋高气爽,正映衬着我的好心情。我一秒钟都等不及了,我就要见到心爱的晶晶了。我想应该直接给她来一个深深的长吻。不,那还不足以表达我的想念。我又想揍她一顿,这么长时间到底去哪儿了,连个信儿也没有。简直是折磨我。估计为这事儿我得减寿三年,得让她赔给我。行了行了,人回来就好,哪顾得上责怪,怜惜还来不及呢。
胡思乱想着,前面就是晶晶提到的那个洞口了。那是一个椭圆型的洞口,里面是幽黑的长长隧道。我在上小学的时候来过这里一次。传说这些鬼子留下的地道中,有的会有埋伏。什么地雷翻板铁钉什么的,但只是传说,没听说有人真的见过那些东西。记得那时和同学们打赌,看谁敢第一个进去。是我第一个硬着头皮钻进去的。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和普通的山洞没有什么两样。后来还和别的小朋友一起进到洞中,一直走了半个小时,才发现到了另一个出口。不想那端出口在西鸡西货运站,(西鸡西,顾名思义,位于鸡西市西部的一个地名。地势较低。在西山的脚下。)而且被人改成了存储冬储大白菜的菜窖。我们几个孩子每人偷了两颗大白菜转身就跑,等从这边洞口出来早已上气不接下气。隔几周我们再领其他孩子钻洞的时候,菜窖那端上了铁丝网的护栏,想必是发现了有人从里面偷菜。这些儿时的经历现在想起来即好笑又后怕。为了当时几分钱一斤的大白菜,哥几个竟冒了性命的危险。那时候我们没有学过物理化学,更没有读过鬼吹灯。我们甚至不知道下那么长的地下隧道需要先点上一根蜡看看它的燃烧情况。不过老天长眼,那么多年过去了,防空洞的空气依然相当通畅。起码儿时的我们并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话扯远了。那个熟悉的洞口就在眼前,将近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这里还和从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光顾着兴奋了,到这儿了才发现时间还早,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将近半个小时呢。干点什么呢?最有意思的就是藏起来,然后给她个意外的惊喜了。
四处看看,没有找到合适的藏匿地点。有了,我躲进洞里。这是个好方法,只要我走得不深,安全上肯定没有问题。而且她如果来了,外面光照比较强,她一定会看不清里面的东西。这样我就可以吓她一吓啦。
庆幸自己想出了这样绝佳的主意,这样一来不光是可以跳出来给她个惊喜,还不失时机地让她看一看我的胆量。
可惜没带手电筒。洞口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树枝、纸片、塑料袋,显得有些狼藉。我迈腿过去,打开呼机上的指示灯,再随着适应了里面的光线情况一步步地进入。
“扑通”一声。我只觉得脚下一空。就是一阵风声,然后稀里糊涂地失去了知觉。
(一百五十七)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苏醒过来。身上一阵阵地剧痛。自己仰面躺着。四周非常黑暗。正上方是一个方块形,从方形的上面透进来微弱的光。
这是在哪里?阴曹地府吧。我的生
我在自己身上四处**,呼机不见了。这下惨了,我即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又无法照明。我试着站起来,逐渐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理了一下思路我才明白,原来是进洞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一个方井里来了。
我不记得小时候来这里玩的时候洞里有这个方井啊?难道是后来有人人为挖的?这种地方挖个井有什么用?我真他妈的是活该倒霉,要给人玩儿什么惊喜。这下好了,怎么出去都成问题了。
我站起来看看上面的方形洞口。一伸腿就感觉下肢一阵阵发麻。我只好用手扶着墙壁。腿是不是断了?胸口有些发闷,头和脖子也传来酸痛,想想掉下来的时候亏了是脚先着地,要不小命岂不是要交待在这里。还好这个方井不是很高,只有两米五左右。我伸起手臂就快要够到井口了。如果我要是跳起来的话,也许就能够到井口爬上去。但现在不行。我想我走路都有问题,别说跳了。
沿着墙壁四周摸了一圈。发现这个方井有十几平米的一个屋子大小,四面的井壁都是泥土的,但好像有人做了加固处理十分光滑,想攀爬是基本没戏了。我仔细地想了一下,刚才进洞以后,只注意到洞里的情况。并没有注意脚下。这个井就在一进洞的右侧,不容易发现。小时候和伙伴进来都用的手电,大家直接就往里走了。今天我的照明工具只是一个呼机,是靠着右侧墙壁进来的。只能说自己太倒霉了,进洞来干嘛呢,自己早该过了探险的年龄,说出去让人笑话。
有点适应了这里的光线,渐渐能看清楚井口的情况。井口是方形,比四壁窄一些。井上面能看到防空洞的洞顶。可身边的情况就不容易看清了,光线经过几次折射早已失去了力度。洞底看东西只能是隐隐约约。身体的痛楚减清了些,但随之而来的是对这个黑暗幽静空间的深深恐怖。再也没有比这里黑的地方了,只有上面有一丝光让我知道这是人间。再也没有比这静的地方了,我甚至能直接听清楚自己的心跳。这也是这里唯一的一种声音。
洞外的情况不知怎样,晶晶到底来没来。我现在心里只剩下一个乱字。
我使足全身的力气,对着外面大喊:“晶晶,你来了吗?有人吗?”回音层次多的吓人。喊了几声以后就不敢喊了,我被自己吓到了。
现在我能做的,就是蹲下来满地摸索。找到呼机就好办多了。地面是泥土的,还有些潮湿,我想呼机应该不至于摔坏吧。
我采取地毯式搜索的办法,从一面摸向另一面。地上也比较光滑,好像以前农村家里那种地面,本是泥土的,但踩得人多了变得黑亮而坚硬。突然间我碰见了一个东西,手像触了电门般地弹射开去。忍不住“啊”了一声。刚才碰到的东西软软的、滑滑的,好像是一只――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