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很清楚这些人稍后一定会以某种方式一拥而上,同时从多个点对自己发动攻击,因此,他选择了最主动的防御方式——用进攻来突围!
这样的格斗战,其实和战舰之间的作战是同样的道理——当自身实力强大的战舰被一群相对弱小,但数量众多的对手包围时,最佳的防御策略同样是寻求一个最薄弱的点,突围出去。
李巍现在就找到了这样一个点。
那是十个人当中身材相对较为瘦小的一名瓦加族战士,虽然他的体格比起99以上的瓦加人而言都已经算是相当强壮了,但在精英聚集的团队当中,他却毫无争议地成为了“木桶上最短的那块木板”。
李巍侧向踏出一步后,脚下用力蹬地,借着巨大的反作用力猛地窜了出去,同时飞起右脚。
一个漂亮的侧踢!
李巍准确无误地踢向了那名瓦加族战士,然而,对方却在攻击袭来之前便已经转过身去,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用自己肥硕的臀部迎接着李巍的这一踢。
“这没用的!”
李巍心里虽然赞赏这名战.士的反应迅捷,但他集中全力的这一记侧踢,又岂能是没有考虑到对方的反应?
他深信,以自己的速度和力量,加.上身形高度上的差距,这名瓦加族战士不论用手格挡,还是抬腿迎击,又或者是其他任何可能的阻挡方式,都是无法拦下自己这一击的。
他留给对方唯一的机会,便是.躲闪,而这也是李巍最想要的结果——趁对手躲闪之际,自己便可以轻松地突到包围圈外,然后开始逐个击破的游击战术。
不过令他稍感意外的是,对方竟然采取了乌龟一.般的防御态势,要硬挨自己这一踢!
噗~
这一声响,很难让人联想到鞋底和臀部的碰撞,倒.更像是某种充气物泄气时发出的声响。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李巍却最清楚,自己的的确.确是踢中了那名瓦加战士的屁股,但却没有得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结果。
不知怎么,刚才.那一脚踢上去,李巍只感觉到自己像是一脚踏进了一个泥坑里一般,软绵绵,松松垮垮的,根本没有踢中对手的那种正常的碰撞感。
也因为如此,李巍的整套节奏都被打乱,他没法像预料的那样在踢飞对手后借势冲出包围圈,而只能在其他几名战士围上来前后退了两步,以留下足够的空间,实施自己的下一击。
可怜的瓦加人的确被踢倒了,翻滚了出去,然而,从他的训练服裤子里lou出的一样东西却让李巍又是好笑,又是沮丧——那是一只训练服上衣的袖子。原来,瓦加人刚才并不是直接拖掉了上衣,而是将它塞进了裤裆里,随时准备承受像刚才那样的全力一击。
李巍的反应速度纵然迅速,然而他面对的毕竟是十个人,而且个个也都是力量、速度俱佳的精英士兵,这样的较量当中,任何一个小的失误,一个极其细微的算计不到,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李巍的突围打算被延缓,而包围圈也随即缩小到让他无法再重复之前的动作,轻松地起脚踢人了。现在他必须更多地防备从四面八方攻击过来的对手。
不知是谁在外围轻声喊了一句“扑”,霎时,围在李巍身边的几名战士便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
李巍迅速出拳,左右手分别攻向不同的人,然而,也仅仅只是阻住了两个人而已,另有三个人已经贴身,其中两人还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腿,一人抱住了他的腰。
现在,李巍只剩下两手可以自由活动。
如果只是这样,那么一切还远未结束。以李巍的爆发力,完全可以将抱住自己的人甩开,甚至如果他更狠心一些的话,可以在抱住自己的三名战士背上砸上几拳,而这也必然会对他们的脊椎带来相当的伤害。
不过,李巍还未作出决断,一直处在外围的几个人也已经飞扑了上来。
一人从李巍背后高高跃起,直接纵向空中,并凌空抱住了两位的脑袋,双脚则绞缠在他的颈部。另两人分别从左右袭来,飞跃而起,从抱住李巍大腿的同伴们头顶越过,直接以双手扭缠住了李巍的左右胳膊。
所有人都用上了极其犀利有效的关节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两人,都已经足够让一般的对手彻底失去行动能力,而现在,却是六个人困住李巍一个。
毫无悬念地,李巍已经彻底无法动弹了。
最后的三个人,从李巍的正面直撞了过来。
李巍带着满身的“累赘”,轰然倒地,在地板上砸出这个夜晚最响亮的一声。
“好了,可以了!”潘再也按捺不住,跳出来喝道。
听到长官喝令的一众士兵们立刻停手,从地上爬起,并在几秒钟内于一旁集结成队列。
李巍很快也站了起来。
刚才的那一跌,身体的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过,全身最脆弱的头部所受到的震荡却让他有些发晕。
潘有些担心地看着李巍,但见他站得很稳,也就不便多问什么。
李巍晃了晃脑袋,眩晕感减弱了不少,他脸上也lou出了今晚最开怀的笑容。他走到面色尴尬的潘跟前,轻轻在他胸前敲了一拳,用开玩笑的口吻道:“你训练的好兵啊,差点把我摔迷糊了!”
“很对不起!”潘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巍大笑着摇了摇头,“你平时都不跟人开玩笑的吗?”
“这……”潘稍稍皱眉,想了想,“我……我不会开玩笑。”
潘的身后发出一阵参差不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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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巍在看过了训练基地内其他几片场地的训练情况后,便同米特、肯帕一起返回了总督府。达沃是训练基地的负责人之一,被李巍要求留下来继续督导训练。
回到总督府内,李巍并没有按照原计划召开临时会议,而是立刻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径自躺到了**。
一路跟着李巍二来的米特和肯帕面面相觑,他们都看得出来,李巍的脸色有些不大对劲。
“我去叫医生来。”米特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回来!”躺在**,面色痛苦的李巍却出声喝道。
肯帕在一旁劝道:“团长大人,您的脸色真的很糟糕,不叫医生的话,恐怕……”
“我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李巍闭着眼,摇了摇头,“别叫医生,也别让任何人进来……让我……让我休息休息就是了。”
米特和肯帕只能听命,并很快离开了。不过,他们还是叮嘱了总督府内的医务组,所有人员必须随时待命。
待两人走后,李巍便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头部,开始在**痛苦地翻滚起来。
他的脑中,充斥着无数个声音,有他熟悉的,有他不熟悉的,甚至有他完全听不懂的奇怪语言,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又相互纠缠着,乱糟糟,闹哄哄的在他脑海里不断作响。
剧烈无比的头痛,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着自己的脑子一般,疼痛直达神经最深处。
若不是经历过许多的波折坎坷,受过大大小小不下百次的伤,李巍只怕自己此刻会疼死过去。
“怎么了……我这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