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 / 1)

华灯初上时,埃斯梅尔庄园里的马车逐渐多起来,轻快的乐曲回旋于大厅伴随着宾客们热情扬溢的交淡和喜形于色的表情,将宴会的氛围烘托得格外热闹。

索菲娅穿上她最华丽的裙子,精心装扮一番。看着镜中那张美艳的脸庞和那身没有太多机会露面的裙,冷冷一笑。起身,水晶项链和胸前缀着的宝石划出数道炫目的光彩,对了!这样才是真正的索菲娅•埃斯梅尔小姐,高贵、奢华。今晚,我将再次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成为他们追随示好的对象,我将再次拥有这座原本属于我的庄园。

果然,当她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他们注视着这位光彩照人的贵族小姐,有谁会把她和落迫这样的形容联系在一起。片刻,人们齐声鼓掌,祝贺今天宴会的女主角。这个美丽的女人,今晚将渡过她二十岁的生日。

她微笑着,感谢所有来参加晚宴的人,并在答谢过后和她那些昔日的老友们攀谈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她依然是庄园的当家人。

很早就坐在角落里的娜塔莎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如果没有她亲自写的邀请函,这些人们会为了友情而来参加一场没落贵族的生日宴么?端起一杯果汁,完全不在意身边嘈杂的气氛,她静静地注视着自如穿梭于人群之中一脸笑容的索菲娅,轻呷一口,随即将杯子放回旁边的餐桌上。

在那里坐了许久,宴会看起来一切正常,慢慢地无聊起来。看着那些虚假的笑脸,她莫名的烦躁。没有拉尔夫地身影,甚至是受到邀请的威尔茨。1^6^K^小^说^网他那未说出的话到底是什么?四下望了望,地确没有见到他。低头。她起身穿过人群,如果这并不是一场暗藏阴谋的宴会,她实在没有继续留下地必要。

尽管走在暗处,不想引起人们的注意,但她的行动依然没逃过索菲娅的目光。虽然笑着,但她眼中却充斥着与这笑容完全相反的寒意,握着高脚杯地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娜塔莎要离开了,可到现在都没看到威尔茨,他到底有没有来庄园,如果不执行计划,他在想什么?虽然心里有所不安,但在这样重要的社交宴会上,她明白拢络人心的必要。现在,只能相信威尔茨,等着他出现。或者祈求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一时没有看到他。轻啜一口葡萄酒,她稳了稳心神。重新微笑着和身边那些贵妇们交谈起来。

远离了热闹的客厅。娜塔莎推开卧室的门,扑鼻而来的却是一股浓重的酒气。她一惊,借着窗外的月光,发现室内地软椅上坐着一人,手里提着一个酒瓶,不时提起它往嘴里灌上几口,消沉的气息。

挪到壁炉边,将蜡烛点燃,看着他因这突来的光线转头,一怔,是威尔茨。他怎么会独自一人坐在她地卧室里,难道……他要说出一些什么……

“威尔茨,你怎么会在这里。”端起烛台,她走到他对面,坐下。

“有些事,我想……”蹙眉,他又喝一口酒,“告诉你,我知道你一定很关注。”

“……不要再喝了,威尔茨,你想说什么?”她尽量保持平静,但心未免还是有些颤抖。

他放下酒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美的玻璃瓶,在烛光下晶莹剔透,虽然小,但那红润地色泽却很夺目。她依稀看到瓶子中有些晃动地**,折射出亮丽的光线,威尔茨把它递给娜塔莎。

“看起来像是女士们地香水瓶,但它不是。”讪笑,他的目光中透出一丝令人厌恶的颜色。

“是……什么?”心跳蓦地加快一拍,娜塔莎捏着瓶子的手抖了抖。

“来自东方古国,人们叫它曼陀罗,很美的名字不是么?”笑,他又灌下一口酒,“它能让人在毫不知觉的情况下陷入永恒的安眠,如它的名字一样美丽的……死亡。”

头皮一阵发麻,娜塔莎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得过于紧张,她把瓶子放在桌上,感觉到里面滑过一抹妖异的光线,刺得她不能直视,深吸气,她将目光移到别处,“威尔茨,你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那里面的东西,本来是要送给你的。”蹙眉,他狂喝一口酒,将酒瓶重重放在桌上,“你就可以和塞德里斯公爵一样,离开这个世间。”“威尔茨……”感觉胸闷到快要窒息,她微喘着,“拉尔夫的事,是你做的?”

“一切都是索菲娅的阴谋。”他弯腰凑近烛台,将头埋在双手间,仿佛在经历痛苦的挣扎,“我不想害你,娜塔莎。”

“告诉我……全部的事。”她已经无法抑制双唇微颤地说。

“索菲娅想独得伯兰登的财产,她只告诉我越快越好。”他仍旧低着头,说出的话像是在自语,“她知道我和一些东方客商有所接触,就托我找来这样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事后又让我写了一封信给卡罗琳,要她指证你杀死了公爵,一石二鸟的计划。”

“那封信是你写的……”想起弗兰克送来的信,她明白了什么。

“你见过……”他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是的,索菲娅应该意识到,如果卡罗琳不是那么可靠,她当然不会亲自写这封信来暴露自己。”

“卡罗琳没有毁掉那封信?”他有些惊异。

“真是精明啊,自己作了所有的事,却想抹掉所有的证据,将自己至身事外。”她无奈地笑,轻轻摇头,“却不想千算万算,居然有一个不太忠实的伙伴,你告诉了我,就是出卖了她。”

“是的,我说过不想害你,我对你的感觉,始终没有改变。”

“可我还是进了监狱,如果不是有人保释,恐怕现在的我早已不在人间了吧。”她轻篾地笑。

“你要相信我,如果不是爱着你,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那么,你愿意到法庭上把刚才的话说一遍么?”

“不可以,我不能。”他显出一丝紧张,摇头。

“根本是无足轻重的爱,要我怎么相信你。”

“我有把柄在她手上,我不能……不能自掘坟墓,对不起。”他低头,双手用力地攥着自己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