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麻子看了一眼我推过去的盒子,不明其意。稍稍愣了旧”步后问我:“胡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冲于麻子笑了笑,然后告诉于麻子,今天这件事我们十分感谢他和董三爷的热心帮助,压根也没有想到这东西能失而复得,心情很激动,出来的又比较匆忙,所以有些不方便直接带回去,改日我们有时间再过来拿走。
于麻子听我说完后膛目而视,好像没太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旁边的董三爷目光如镜,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笑:“小老弟,刚才咱们都说了。既然是朋友,用不着这么客气,东西你们尽管先拿走,朋友之间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什么时候你们闲着不忙了再找我喝茶,我是闲人一个。不像你们正是拼搏奋斗的年纪。”
董三爷的话说的也很婉转,很明显是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猜到我手里可能没有这么多钱,很大度的让我先拿走东西,什么时候手头方便了,什么时候再还他。
于麻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董三爷,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哑然失笑:“胡老弟。你可真是多心了,三爷既然都说了,你们也不用见外了,先收下吧。”
这些人都是人精,说话根本不用挑明,一个个锋芒不露,深藏若虚,城府深的很。和这些人一比,我们简直是眼光如豆,轻虑浅谋,肤浅的很。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
董三爷喝了一口茶后,转移了话题,开口问我们上次带来的珠子现在怎么样了。上面的文字是不是已经辨识出来了。
我没想到他竟然还关心这事,略略怔了一下,然后告诉他,我们后来去找过柳老师。果然柳老师认识上面的文字,告诉了我们一些关于珠子的来龙去脉,巧合的是她的手中也有一颗和我们那个差不多的珠子,而且颇有些渊源。
说到这里,我看了看董三爷说:“实不相瞒,这珠子的确是扑朔迷离,我们调查了一阵,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也就搁置了。”
董三爷听我说完后,点了点叉:“哦,呵呵。其实我第一次看到这珠子的时候,就感觉到这珠子非同一般,了不瞒小老弟,柳老师的珠子的确我也帮着瞧过,这么多年玩这个,这个眼力还是有的,我也感觉这珠子应该不是一颗,而是一套。不过这么多年了,也真是不好找了,大海寻针,谈何容易。连小老弟你们这种身赋异学之人都无能为力的话,那常人更是望尘莫及了。”
大牙听到这里。咧嘴笑了笑:“嗨,我说三爷,您这么说实在是太抬举我们了,我们自己多大脚,穿多大鞋,我们自己心里有数,我们这两下子,就是耗子尾巴上长疥子,其实也没多大能脓水,您实在是高估我们了。您看,这不是整个东西还没梧热乎就给整丢了嘛!”
董三爷和于麻子听大牙这么一说,也是忍不住的笑了笑。
笑过之后,董三爷这才缓缓的对我们说,箱子里的东西他看了看,虽然年代不老。但确实是打眼儿的东西,附加的文化价值远远超过市场的价楼
我听董三爷这么一说,心里就不停的在琢磨他这话里的意思?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还是他相中了呢?这种人说话,一句话拐三个弯,和他们这类人说话。不知累死了多少脑细胞。想来想去也揣摩不透,索性不如投石问路。试探试探,想到这儿,我冲董三爷笑了笑:“三爷,您说的价值我们可整不明白,文化这东西,我们可都是门外汗,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还希望望不吝赐教,说给我们听听,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董三爷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这才告诉我们,那块奇楠腰牌是一个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在浩如烟海的历史长河中,就如白驹过隙一样,稍瞬即逝,很少会有人记得,或是有人识得,然而这腰牌背后的组织并不简单。
听董三爷刚说这一段话,我心里就是一惊,看来这董三爷还真不是盖的,虽然有时候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但是人家还是有些真本事,竟然认识这块令牌,而且看来知之甚详。
董三爷并没有看我们,而是自顾自的喝着茶,侃侃而谈,接着说道:“这面腰牌号“行夭”背后的组织称为“行天尉。或是“行天卫”但并不是保家护院的近卫,在后金,也就是前清那段权力真空的历史中,他们所参与的行动都是很重要很神秘的,大多史料也并无记载。
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反问董三爷:“三爷,你说的权力真空,是不是努尔哈赤死后到皇太极登位的那段时间?据我所知皇太极可是“共推大汗,选出来的,对吧?”
董三爷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冷笑,摇了摇头,告诉我们正史的记载并不能全信。
唐朝的正史中记载太子李建成好色贪功、阴险狡诈。是个十足的人,根本不能和襟怀磊落、英明神武的李世民相比,所以李世民发动“玄武门兵变”是民心所向,顺应天意。不过李建成真的就像记载中的那样吗?
见我和大牙听的认真,董三爷摇头笑了笑:“其实李建成在李渊密谋反隋时,就已经飞岁了,在河东负责联合各路英雄豪杰,赈济百姓、广泛结交、招揽人才,后来出任左军统帅,试想一下,一个无能的人怎么能够统率千军呢?而正史中关于李建成在平隋建唐中的表现,也只有一句“建成纳计。乃克长安”是不是耐人寻味呢?”
大牙听到这里。眼珠转了转,然后试探性的问董三爷:“三爷,您的意思是说皇太极也未必就是“共推大汗。所推出来的?也有猫腻?”
董三爷未置可否的笑了笑:“历史这东西,真真假假,一朝天子一朝臣,写什么就是什么,司马迁也好,司马光也罢,他们写的也未必全是史实。前些年。我有幸看到了朝鲜在这段历史时期的相关文献资料,那个时期,当时的…一汉为大明朝的藩属国。记载的或许相对能更公正一些。…
这段历史我还真有些印象,那时的朝鲜确实是明朝的一部分,明朝政府委派朝鲜王统治朝鲜,朝鲜大臣其实也是明朝的大臣。
董三爷告诉我们,在朝鲜史书《日月录》中曾记清楚的记载过,努儿哈赤临死时。谓贵永介曰:九王当立而年幼,汝可摄位,后传于九王。贵永介以嫌逼。遂立洪太氏皇太极。
贵永介即长子代善;洪太氏即四贝勒,皇太极;而九王即睿亲王多
袁。
明明白白的记载努尔哈赤是把汗位让给了他最宠爱的儿子多尔襄继承,但是因为当时子幼母寡,所以暂时让长子代善摄位,等多尔裘长大后再交由多尔震亲政。
但是当时的后金统治集团的上层,却有很多的不同意见,他们认为,当时十五岁的多尔衷就算有代善摄政的辅助,也不能较好的执掌后金国、承担起一国之君的重任,不会指引他们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因此,诸多贝勒,包括代善自己,都没有遵从努尔哈赤的遗嘱。而是共同推举了众望所归的皇太极。
听董三爷这么说。我和大牙都有些惊讶,这段事对于我们来说真如晴天霹雳,以前根本没有想到应该去查查朝鲜的史料,既然朝鲜的史料上有记载,相信也不会是空穴来风,朝鲜当时还是大明朝的藩属国,不可能为了当时的后金小国去捏造历史,毕竟那时中国还是大明朝的天
。
大牙听的直吧嗒嘴,冲董三爷一个劲的点头:“三爷,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您老可真是七通八达,博闻多识啊!就您说的这些事,我们连听都没听说过,和您这一比,我们哥俩简直就是井底之蛙,鄙陋无知了。”
于麻子在旁边笑了笑:“程老弟,咱们也就没事看看电视剧,瞅瞅后宫那些娘们儿勾心斗角,争芳斗艳,要说这皇权争斗,这事咱可说不好,官场如戏,何况这帝王之术,多变无常,还真不是我们能去揣度
董三爷略略的点了点头:“帝王之术,既要王道,也要霸道,未必就是言行一致。中国历史有“两千年之学。旬学也,两千年之政策。秦政也。的说法。而荀子在孔子的思想上加上了“法。的要素,尽管很露骨,但是非常实用,帝王宣讲的是孔学,做事的参考却是荀
。
我还一直沉浸在董三爷刚才说的遗诏上,如果说多尔震是天命所向,而皇太极却是共同推举,那这两个人到底谁更有资格坐江山,还真是不好说。起码从历史来看,后金诸贝勒选择了皇太极是正确的,唯有皇太极才能这个能力,可以收拢后金的分立势力,逐个制服三大贝勒,加强中央集权,带着后金统一了全国,与其说是众贝勒选择了皇太极,不如说是历史选择了皇太极。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大牙晃了晃脑袋,然后很恭敬的问董三爷:“三爷,您说朝鲜的那个记载要是真的话,那努尔哈赤既然想要把汗位让给多尔震。为啥又死前下令必须让多尔衷的亲妈阿巴玄活殉呢?”
大牙问完后。董三爷明显有些惊诧,估计是他根本没有想到大牙竟然会问出这么详细的问题,所以明显怔了一下,不过瞬间后,脸上又恢复了平时的神态。波澜不惊,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告诉大牙,如果让多尔衷即位,那阿巴亥则必须要死,这就是帝王之术。
“哦?”我和大牙都有些吃惊,没想到董三爷会这么说。
即然把汗位给了多尔衷,又要把阿巴亥处死,这不是把多尔震孤立起来了吗?十几岁的一个孩子,无父无母,怎么能坐稳汗位,怎么斗得过那些根深苗正、根系庞大的诸多贝勒集团呢?
大牙咧了咧嘴。讪讪的笑了笑,不解的问董三爷:“这个我就想不明白了,要是让一个手无寸铁,形单影只的孩子去坐汗位,不坐还好,坐了恐怕死的更快。真说不明白这是为了多尔兼好,还是巴不得让他早点死。”
董三爷叹了口气:“或许是努尔哈赤过分的相信自己的儿子们了,相信他们会遵照他的遗命,所以才这么决定。他之这么决定,完全也是为了后金的命运出发,也怪不得他。”
喝了一口水后。董三爷接着解释说,努尔哈赤临死前说过“留之恐后为国乱”他是担心多尔兼即位后,阿巴亥以皇太后的身份胡乱干政,甚至勾结乌拉部的残余势力篡夺政权,这应该是努尔哈赤指令阿巴亥殉葬的主要原因。
阿巴亥的身份在乌拉部显赫,是乌拉部的公主,虽然当时乌拉部已经被努尔哈赤征服,但是怕的就是努尔哈赤一死,就算是她不想反,但那些乌拉部的残余势力也会逼得她反。所以在努尔哈赤病势加剧时,让人特意请来阿巴亥来迎接,估计就是讲清由多尔衷即汗位,要她殉葬的道理,只不过多尔襄没有即位。但阿巴亥却仍难逃一死。
帝王之术,这就是帝王之术?
我听完董三爷的话,心里也在不住的在盘算,感觉董三爷说的有些
。
如果汗位不想传给多尔襄,就没有必要非得让阿巴亥殉葬,毕竟当时阿巴亥可是大妃。其身份是不可能殉葬的。或许真如董三爷所料的那样,努尔哈赤已经定下来打算传位给多尔窕,为了避免后金政权不至于落入旁人之手。才不得已经提前清除掉阿巴亥。毕竟这个乌拉部的公主身份太过于招摇了,肯定会对以后的多尔襄亲政有所影响,不得已才痛下狠手。
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历史上还是皇太极即了位,仍然以遵父汗努尔哈赤遗命为由。逼死了阿巴亥,立时就挡多尔襄给孤立了起来,对他构不成一点威胁了。
可怜这阿巴亥死的一点都不值,恐怕在临死的那一刻,心里也在不住的埋怨努尔哈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