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
背光处,抬眼望去鲜红的血滴顺着他的额头落下,她整个身子笼在他的影子下,华鹊深呼吸了一下,皱着眉头说:“不用你管我。”
都这个时刻了,她还有心思赌气?焦灼的声音,带着强势的紧张气息再次压下,“抓住我。”
她握着窗沿的手,渐渐地无力支撑,指尖破血的一瞬间,耳畔边再次传来他的声音,“抓住我,听到没有?”
华鹊抬起眼仰视着他,她感觉手上暖暖的,轻巧了许多,好像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在流淌。又由地扬了扬嘴角,“你烦不烦啊?罗嗦。”
“我们一起。”安查洛纳提起袖子就冲上去,探出脑袋跟着紧紧抓住华鹊的手臂。
“我......我打电话报警。”沈笑笑急得手忙脚乱。
“要个软垫。”
“对,对安全垫。”沈笑笑边按号,边往楼下跑,“我下面去守着,楼上你看着啊。”
“有没有道具啊。我能不能帮点什么忙?”仇仇苍白着脸,吼着。
“你去拿条毛巾,给他擦擦。”
“我去找药水,怎么留了那么多血?”仇仇皱眉看着刑明杰,伤得这么重可要落下疤的,要是破相的话......唉。
“用力,再用点力。”刑明杰吼着,用力带着华鹊往上。
可华鹊手上还有一位呢,这让营救甚为吃力。
“阿鹊,我这么对你,你为什么要救我?”李萌萌想不明白,她已经是万劫不复了,华鹊不救她,没有人会怪罪的。为什么华鹊要多此一举?
华鹊咬着发颤的牙,齿缝间吐出句“冲着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朋友,唯一的朋友。”,
李萌萌的心开始沉起来,朋友。
这个词多么沉重啊?在她得知华鹊是异世之人,拥有异容术时,她就开始处心积虑地策划着这一切,在她的字典里,多久没有了“朋友”这个词?
也许久到,连她都陌生了。
“可我从未当你是朋友过。”李萌萌神色凝静地看着华鹊的手,眼底慢慢地绽放着晶莹,朋友很好,但很奢侈,对于一个亡命之徒来说,她不需要。
“你以为这样抓着我,就能救得了我吗?哈哈......你太天真了。”
“我从未当你是朋友,从一开始我就想要你一个身份。”
“为什么要救我,要用我的自私来反衬你的善良吗?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永远不会。”犹是心底已掀起了翻涛骇浪,脸上还是力求平静,她要沉得住气,从容地走完最后一程。
李萌萌笑了笑,缓缓地松开五指。
“莫成鲸,抓住我。抓住我啊!”突然感觉到李萌萌的异样,华鹊的声音陡然拔高。
华鹊抓她的手,紧了又紧。
李萌萌异常的明熠牢牢地锁住了她,略微一动,身子如断线的珠子,在高空中陡然飘落了开来。
“莫成鲸......”
伴着一声急呼,一股强大的内力出击,她的手从他们的掌心中伸脱......
“华鹊......”她急速下滑的身子,带着冰冷刻骨的寒意直窜进刑明杰的心窝,颤得身体一震,顿时俊脸惨白无一丝颜色。
“华鹊......”
她疯了吗?小仇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震惊得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华鹊急速进行了一个高空翻身,随后似急风跃下,从左侧伸手揽住李萌萌下坠的身子。
忽然而来的平衡,让李萌萌内心一震,睁开眼的刹那间,在她面前慢慢放大的脸,暖暖的,让她一瞬之间没有了语言。
四目相对,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心情慢慢变得沉重了起来。
华鹊抬着看着上面的高楼,一时之间更不知道该如何上去。
她要一个人上去,轻而易举,但是又多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她带得必定吃力,要是带着莫成鲸往下坠,也是危险多于安全。处在半空中,让她甚是为难。
无奈之下,她拣了就近的楼层,挑了铁槛栅抓着,大口大口地喘气着。
就在她寻思着如何安全着陆时,不经意一抬眼,跃入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深深地震撼住了。
华鹊身子一僵,忍不住掀动唇角,“柳......柳清寒......”
“他......他是你口中念念不忘的暴君?”李萌萌吃惊地看着她,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男人?
“你有没有搞错?”
“柳清寒,我化成灰也认得。”华鹊神色激动地看着他,这个世界上与柳清寒长相相似的,目前为止只见过刑明杰一个人,而他是不会没事找事,扮演起乞丐来。
“依依啊啊......”男子举着手中的玫瑰花,念了又念,“依依啊啊,花花开门,带朕回去,朕赐你千两黄金。”
“暴君,你把我爹什么着了,你把我族人什么着了?”华鹊怒起,果然是他没错。
这个该死的暴君,还敢跟她装疯卖傻。今天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暴君,你快说,我爹呢?我的族人呢?”她紧紧地死抓住铁槛栅,怒起,运起强大的内力连连击出三拳。
一阵风起,铁槛栅啪啪地一声响,在她面前落下。扑天盖地压下.
“啊......”疼痛来袭,两人的身子失去了失撑和平衡,忽地往下坠.
冲动是魔鬼,而造成这一切的,源于自己的不理智。
纵然华鹊有千般的能奈,也不是万能的。她无法在瞬间内调整自己的平衡,眼看着身子往下坠,不由地跟着慌了起来。
“恢复了武功,就不能用在正道上?”耳旁传来他的苛责,熟悉的声音,带给她一阵欣喜。
华鹊抬眼,一个蓝色光圈将下坠的铁槛栅包围着了。不知几时起,宁风曦已运气将下坠的铁槛栅接住,她觉得很幸运,在最狼狈的时刻,再次遇上他。她忍不住掀动唇角,“风曦,我看到他了,我看到柳清寒。”
宁风曦怔住了,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我们先上去,脱离了危险再说。”
“嗯。”这回华鹊同意了,来日方才,上苍既然让她恢复了武功,这一切恩怨总要了的。
“快点,快点把这个安全气垫隔这里。”警察在下来指挥。
“不行,放这个地方,应该放这个地方。”沈笑笑看着上面危险的一幕,惊得起一身的冷汗。
“你们怎么不多拿几块垫子?”
“没有了。”警察先生很无奈地应着,“所有的库存都已经拿出来了。”
“下次多进点货。”沈笑笑吼吼,“这么大的局子,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关键时刻什么救人。”
“抓住,抓住绳子。”楼上,刑明杰终于找来了助力,他迅速垂下长绳子。
宁风曦和华鹊对视一眼,宁风曦率先开口,“你还行吗?”
“一起。”华鹊热情相邀一起上。
宁风曦点了点头。两人齐齐对着高楼阳台之上的两人吼,“用力抓绳子,拉我们上去。”
宁风曦率先抓住绳子,华鹊运气提起李萌萌的肩膀,将李萌萌夹在两人与绳索之间。两人对视一望着,抓紧了绳子,合力向上跃起。
在屋内飘然落实,已是十分钟后的事儿。
在众人惊喜的注目礼下,华鹊大口喘着气,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复杂心情。
“杰明爹地,你的头受伤了,快过来让医生给你包扎。”纪仇仇心急如焚地关心地刑明杰的伤势。
“我没事,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刑明杰反倒向华鹊走了过去,焦灼地抓住她吼着,“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
看到铁槛栅落下时,他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理所当然地,他认为她受伤了。
刑明杰灼灼的目光太过专注,她莫名地感到心烦意乱,微低下眼避开,“我没事,倒是你,把血擦擦,很碍眼的。”
看着刑明杰,她又不由地想起刚才在那个围着铁槛栅的阳台上看到的男人——柳清寒。那个深沉的男人,她长长在叹了口气。该见的,不该见的,都遇上了。梦幻的相遇了......
华鹊的一句抱怨,对刑明杰倒是很受用。vxho。
没有二话,他很配合地接受了医生的救治。
富人区a幢楼下,早已是人山人海。更有人称要上来看看参与这场特技表演的演员,
为了避免一场**,沈笑笑即时发挥长官施令,让现场的警察维护秩序,不放过一个观众上楼。自个则越过警界线,从楼下奔跑着上去,看热闹。
这场事件的罪魁祸首李萌萌,从被救上来后,就一直瘫软在地,不言不语地。
这是愧疚,还是良心发现?纪仇仇朝着她了过去,狠狠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你丫的,杀人很痛快是不是,你也会怕死吗?”
“鬼手叔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杀他?”纪仇仇越想越窝火,再补上一掌,“我真想宰了你,宰了你。”
“我曾想过无数次和明杰的重逢,却没想到第一个遇见的是他。”李萌萌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我并不想杀他,可是他却发现了我的秘密。他进入了我的终极空间,知道我是莫成鲸,痛心疾首地来找我问罪,我当时就慌了神,我害怕他将事情说出去,于是,我就求他,我跪下来求他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当时他犹豫了。我向他保证一定弃暗投明,重新做人。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要求我,与他一起归隐山林。”
“我做梦都想放下一切,可是我的部下他们怎么办?这些年来,他们跟着我东藏西躲地,没有过上一天安生的日子。我放下,敌人能放下我,放下他们吗?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根本不想和鬼手在一起,我却不得不和他虚意委蛇。从他口中,我知道他喜欢我。我害怕他会揭穿我的秘密,于是我就顺势告诉他,我也喜欢他,喜欢他好久好久了。”
“那些年,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待我极好。曾经有一瞬间,我几乎爱上了他。可我心情始终挥不去,那个替我挡上一鞭的男孩。如果那个时候不是刑哥哥替我挡上那一鞭,或许就没有今天的李萌萌。萍水相逢却能如何舍命相救,只是一回足够了。”
“我不能告诉他,我不爱他。我爱的是那个为我挡皮鞭的男孩,是他哥哥。我更不能接受与他一起归隐的事实,于是,在那一天我开枪杀了他。”
“那一天,是我换脸后的次月一日。因为我知道,我此刻拥有的容颜无论多美,都将再次失去,于是,我特意化了妆,弄黑了那一天的路控。我动手时,他很平静,似是有预感似的,枪响后我见到他对我笑,那个笑容很纯粹,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后来,我给他订了花圈,那是我对他的追悼。在他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会在梦里哭醒,我杀了对我那么好的一个人,我觉得我不配做人。我吃了很多很多的安眠药,差点送了命,却庆幸地让华鹊救了过来。大难不死,我告诉自己,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上苍让我活着,就是为了弥补我的不幸,就是为了赋予我幸福的人生,于是,我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走投无路的莫成鲸犯得错。我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我是李萌萌,有权利幸福的李萌萌,与莫成鲸无关。”
“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刑明杰忍不住冲上前去,用力提起她,发狠地瞪着她,问:“知道你最对不起的人是谁吗?”声带他个。
“是鬼手,我知道。”
“不,是你自己。”刑明杰冷着脸看她,“你口口声声说幸福,你知道,你的幸福在哪里吗?”
“我从来都不曾幸福过,你想嘲笑和奚落,随便吧。在这一刻了,我还能有所奢望吗?”李萌萌不愿示弱地抬头对视着刑明杰。
“你的幸福就在动手杀鬼手的那一刹那间全军覆没了。”
“你知道当年替你挡下那一鞭的人是谁吗?是鬼手,是那个被你杀掉的男人。”
“不可能的,你骗我。你想让我愧疚,你想让我纠结,你想让我生不如死,所以你才特意编造了这个谎言。”
“不可能的!”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看吧。”仇仇打开抽屉将鬼手的日记递给她,“你刚才看的那一本,只是他近年的日记。他一共写了三本日记。”
二月三日星期四晴
晚上回来时,明杰把我骂了一顿,问我是不是鬼上身了。原因是我今天奋不顾身为一个陌生女孩挨了一皮鞭,除了傻笑,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现在回想起来,我也纳闷当初哪来的勇气就那样扑过去为她挡鞭子。后来我不只一次问自己,如果再重来一次,我还会那样选择吗?我想我会。她的倔强让人心疼。
八月十日星期六雨
萌萌失踪了,再无音信。我茫然地走过每条街道,每个小巷,却再无她的影子。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三天三夜,明杰说你这样不吃不喝的,也找不回她。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却看不到你,她将多难过啊。除非你相信她不在了,你不愿意等她归来,那么就继续消沉下去吧。我知道他只是安慰我,萌萌不会归来了,再也不会了。可是我仍相信这个谎言,善意的谎言,某年某月某天我们会不经意间在街头偶遇。为了这一天,出发!
八月十日星期日晴
一年了,你失踪整整一年了,我编织网络搜索360天,收到的美女照片不计其数,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却依然无你音信。萌萌,你到底在哪里?你出来了,你给我力量,给我继续寻找的力量和勇气啊!
九月四日星期五晴
今天在停尸场看到一具与你酷似的女体,我发现自己是真得没有勇气继续寻找下去。原来,我也只是个懦夫,我想要揭开真相,却又害怕现实的残酷。萌萌,你到底在哪里?
十一月十一日星期六晴
光棍节这一天,我又想起了你。喝了两杯的威士忌酒,我发现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我一天也未曾忘记过你。相亲宴上,金发美女问我,择偶标准是什么。我告诉她,头发是黑的,眼睛是黑的,鼻子是挺的......你知道不?那妞当场就浇给我一杯水。我没有还手,也难怪她以为我在耍她,我是照你的样子描述的。那妞说她是独一无二的。在我心中,你也是独一无二的。明天,还是要礼貌地去谢谢炽昂,谢谢他的好意,只是我没有打算开始一段恋情。
十二月五日星期一晴
今天是我的幸运日,我庆幸地与你重逢了。那种喜悦当场让我傻了眼,感动的热泪盈眶。我是不是很没出息,一个大男人,还会哭泣。可我是真得喜欢你,看着你安然无恙,我觉得上苍真是太厚爱我了。看着你与一个男人同行,我还吃味地问,是你男朋友吗?好在你说哪有什么男朋友,只是邻居,碰巧了一起出门。我的心情激动得无法形容。我还有机会不是吗?我还能追你,好好地追你,爱你,宠你。如果你愿意给我机会......
一月七日星期六阴
她是莫成鲸,她怎么会是莫成鲸呢?当她哭着求我屏蔽掉那些不利于她的证据时,我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她做什么不好,她要干那种杀人犯科的勾当?我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好好想想着什么去面对这一切。
一月十日星期日阴
经过几天的纠结,我还是屏掉她的罪证。动手删除的刹那间,我仿佛看到了那一堆堆的白骨,我真得不配做人,真得不配。我会带她离开美国,离开这里,到一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真得能放得下那些罪恶吗?
二月九日星期五晴
这几天,她的情绪很不稳,易暴易怒,偶而我还能在她脸上看到有别于常日的杀气。她这是什么了?是不想和我一起归隐吗?如果不想,我并不勉强。
二月十三日星期二阴
几天来她的不安忧虑,让我起疑。我担心她是不是面临了什么危险,毕竟她这样的人,要想全身而退也非易事,我跟踪了她。我发现她买了枪,私藏私支,她想干嘛?我想了很多个理由,却在她不安纠结的眼神中看到了端倪,如果说我是威胁到她的人,那么她是不是想铲除我?她真是那个冷血自私,十恶不赦的黑鲸吗?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萌萌,她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李萌萌静静捧着日记本看着,手指将日记本捏得紧紧的,咬着唇不说话,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封闭的心门在此刻注入了暖暖的热流,不堪的开始,悲惨的落幕。纠纠结结的幸福与不幸,到回头原来只是执迷不捂的太深。
合上日记本的一瞬间,她已是泣不成声。
屋子里很静,很静。没有人打扰她的哭泣与懊悔,末了,还是她自己开口,“你说我这是不是报应啊?”
“原来我一直执著的幸福就在身边,是我亲手毁掉我的幸福,我的人生。”
李萌萌缓缓地向屋中走去,那里摆着鬼手的遗像。灰白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笑容灿烂,如似阳光。
这一刻,她想起了句台词,你是我的阳光,照亮我前进。如今你不在了,我的阳光不在了,我的人生枯萎了。
“小芯......”安查洛纳缓缓唤着。
他知道这一刻,不该去打扰,只是这一刻,他更希望给李萌萌勇气,活下去的勇气。就如他逃离的那一刻,曾经许下的承诺。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他已经弃她一次,就绝不能让她一个人面对余生。无论她是不是万恶的。
李萌萌摘下胸前的扣子,一枚闪闪的流星镖发出耀眼的光芒。
安查络纳大震,“小芯,你要干嘛?”
李萌萌笑了笑,割下头上的一簇发丝,轻轻地打一个结,套在中指。
“鬼手,你曾经问我愿不愿嫁给你。”
“我现在就回答你,我愿意!”
“我可是很贵的哦。我要的嫁妆很贵,你可要舍得给我。”
“我看来看去,就看上你的三本日记本,怎么办,你可要割爱舍出来哦。”
“这三本日记,好沉好沉,好贵好贵。我真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送你,我满手鲜血掠夺的东西,不能拿出来让你丢人。那么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了。来生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好不好?我愿来生三世为奴,只盼一个重逢。”
“对不起。”
“对不起,我爱你,只是知道得太迟了。”
缓缓跪在他的遗像前,她再一次情难自禁地痛哭涕泪。
十分钟后,她站到了刑明杰面前,伸手请他将她铐住,她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愿意坦白赎罪。
一切仿佛就此尘埃落定。
刑明杰却觉得空落落地,他的心真得无法淡定下来。他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自己放下,那个叫宁风曦的是仇仇的朋友,仇仇拉着他和华鹊问长问短的,根本就没有他插话的机会。
就连那个安查洛纳,他的话语权也比她多。
他强大的气场,完全被忽略了,可怜的自尊心在滴血。
“风曦,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看到柳清寒?”
“我也纳闷,他怎么也来了?”
“他来得正好,我正好可以和他了结陈年恩怨。”
“我看你的目的并不单纯吧。”
华鹊笑了笑,“我所思的,不正是你所想的吗?”
宁风曦坦承,“的确。我始终没有放弃过幻想。”
“心动不如行动,我们这就走。找到他,让他带我们回去。”多年梦想,看到希望,让华鹊异常激动。
“你哪儿也不许走。”屋内,传来某人霸王似的声音。
华鹊斜眼一睨,摆明了蔑视之意。就相当于,你算哪根葱的挑衅。
“我是说,这里你人生地不熟的,你不能单独行动,你可以找我当你的向导。”刑明杰好心地提建议。
“你??”宁风曦严重质疑。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里。我也想弥补一下,对华鹊的亏欠,你们不用怀疑。”
“我想去刚才被我抓坏铁槛栅的那一层,你领路吧。”华鹊想了想,终是同意。
刑明杰态度客气,“请......”
“爹地,加油!”仇仇在后面,握拳打气。
刑明杰看了人小鬼大的小奶包一眼,重重握拳,加油!
其实,他很没有信心,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151房。
刑明杰按响了门铃,自报家门,要下来赔损坏铁槛栅的钱。
房主是个女人,四十来岁,满身的珠光宝气十分抢眼,当然她就算站在人海中,也不容易被忽略,因为她那庞大的体积堪比国宝熊猫。
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刑明杰,断断续续就是一个词:“你......你......”
“刑明杰,打扰了。”刑明杰递上名片。
“长得和我男人相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双生的呢?”一阵小嘀咕后,女人就气急败坏地,嚷嚷了开来,“我正要上去找你们呢?怎么那么缺德,拍戏还有掀人屋的?”
黄皮肤的中国人,开口就是中国腔调。
“缘分呢?真是有缘......”刑明杰十分热络地客套着。
“这钱我们肯定是要赔的,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女人甩一甩长发,“得了,姐有钱,不稀罕你们几个臭钱。只是你们惊吓到了我男人,这事你们可得管管。”
“你男人?”
“里屋呆着呢。被你们这么一吓,一天到晚念叨个不停,烦死了。今儿这顿饭,你们替我给他喂上。”
“喂饭?”
“我男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就是脑子有点疯。总是会说些有的没的,真是急死人了。”女人抱怨了几句,看了看手上的瑞士表,急急惊呼,“我的天哪,约会快迟到了,电饭煲里有饭,钟点工有事不能来了,你们要想将功补过,就把饭端进去帮我好好喂他。”
“你要出去了,我们在你的屋子里,这方便吗?”
女人神经大条地笑笑,“方便,我的家里到处都是监控设备,钱都存银行了,我还怕你们打劫不成?”
华鹊朝里屋一探头,利落答应,“好,我喂。”
女人抓过沙发上的lv包包,摆个飞吻,“8,妞。”
目送着女人离去,她们一同进了里屋。
刑明杰疑惑问,“你就不怕这是个陷阱?”
“那并不重要,重要得是我找到了他。”指着柳清寒,华鹊笑着转进屋。
“柳清寒,我们又见面了。”华鹊微笑,张力十足。
男人数着自己的手,碎碎念,“一、二、三......”
“你在干嘛呢?”华鹊弯下腰,看他。
“嘘,你别说话,不许告诉父王我去哪里,不许说,不许告密。我要把这些银子送给母妃。”
“一、二、三、四......咦,怎么丢了一锭呢?那一锭在哪里,到哪儿去了,谁偷了?”
“柳清寒,装什么蒜啊?我来找你了,大晋国华鹊找你来了。”
“华鹊?嘘,你别说话,别告诉别人,我让华鹊去楚国当细作啊,她是要完成大事的,大事的,你可不许说。”
“柳清寒,不要装了,快告诉我,我爹呢,我族人呢,他们安好?”
“你......你是谁?”柳清寒紧张地缩成一团。
“我是华鹊。华鹊!”看到他现在这个模样,华鹊头痛欲裂。
“华鹊,华鹊,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宰相,你不要不要立新帝啊。不要立新帝。我答应你,我向你保证,我会勤政爱民的。我会好好地,我会做好皇帝的。”柳清寒情绪很差,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华鹊伸手拉过他的手腕,柳清寒不安份地抗拒着。宁风曦一把扯住他,点住他的穴道,让他静止了下来。乘着这会儿功夫,华鹊安心地把脉,“脉像紊乱,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而后落下失心疯。”
“这么说,我们无法从他身上找到线索了?”宁风曦有些小失望。
刑明杰长长松了一口气,他顿觉得神清气爽,心情格外好。
“一切从长计议,我们慢慢想办法。”
“回不去,那就别回去了呗,在我们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华鹊一阵河东狮吼,“刑明杰,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的?”
“没呢?完全没这个意思。”刑明杰尴尬再补充,“绝对没。”
“我去打饭喂他。”
刑明杰小肚鸡肠地问,“你们不是仇人吗?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我早前答应了胖大姐,我就要言而有信,先做到再说。”
刑明杰跟着华鹊进厨房,抢过饭勺打起饭来,“我来,我打饭,我来喂。”
“他和你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我高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莫名其妙。”
“你这都没看出来呢?我们长官是怕你这饭一喂,给喂出感情来,他岂不得不偿失。”沈笑笑一幅看好戏模样,调侃两位。
华鹊的小脸蓦然涨红,“瞧你说的。”
刑明杰连忙解释,“对,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我也就是顺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长官,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也不见得你为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怎么到了华鹊这里就变了呢?”沈笑笑再进一步,直刺心窝。
刑明杰咬咬牙,“沈笑笑,你有什么事需要办,又在我力所能及之范围内的,尽管开口。”
“我想放一个月长假。”
“办不到。”他以吻型回复。
“华鹊啊,你不知道我们长官的女人有一大.......”
刑明杰白了沈笑笑一眼,再以吻型回复,“算你狠,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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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大家啦,照我以前的习惯开文时必定想好了结局。这个番外,我还完全不在计划中。郁闷下,跑去看电视剧两天,误了进程。余下三千字了。没有特殊情况,明晚给大家结局。追电视剧中,推荐《妈祖》,刘涛演的,大家可以看看,很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