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恭敬地立在一旁,启唇安慰:“小姐,你不要难过,不管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你一直走到最后,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何子,让你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我真是对不起你。”
“小姐,保护你是我的职责。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国际刑警有交集呢,要知道他那种人,不是我们可以碰的。”
“我喜欢他。”李萌萌笑着,笑着,眼泪随即落下,“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痴人说梦,警匪之间哪有好结果,更何况我满身罪恶,伤痕累累。”
“小姐,话不能这么说。就算我们都十恶不赦,可我们也是人,是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这么多年来,我们苦苦追求的,不就是幸福吗?”
“何子,谢谢!”李萌萌笑了笑,“陪我到最后的,只有你了。”
“小姐,你放心,我一定除掉那个女人。让你无后顾之忧,就算刑明杰到时候有怀疑,也奈何不了你。”是任过埋。
“谢谢你!”
“对了,小姐这屋子……”男人不放心地环顾四周。
“你放心吧,这屋子里没有监听设备,也没有埋伏。”我老早就用反侦查设备查过。
“你一切要小心。”
“除她,你有把握吗?”
“放心吧,这么多年了,我绝不会连累小姐。”
“要是她能消失,回到她的年代,那么这一切也该多好。”
“小姐,你在说什么?”何子看着她,突然觉得莫成鲸神神叨叨的样子,有些奇怪。
“你不会懂的。让她走得干净利落点,少些痛苦,我和她毕竟曾经姐妹一场。”李萌萌往沙发上落座,双手掩面,眉宇间掠过几许不舍。
“一切按小姐吩咐。”何子戴上酒店的服务生标识帽,收起桌上的餐盘,退了出去。
“你爹地真是拽啊,在那么多记者面前公布自己脚踩两只脚,他还真丢得起脸。”沈笑笑优雅地喝着面前的咖啡,漫不经心地评论着今日的见闻。
“我爹地那叫宣示主权。哪知道凭空杀出了个王子来。”
“她是不会和你们这里的人,有任何瓜葛的。”倚在沙发另一角的男人,吸了口雪茄。
“你不也和我们有联系吗?是人都有感情的。”纪仇仇反驳他。
“我们总是要回到自己的年代。”宁风曦懒懒道着。
“我不相信鬼、神、更不相信穿越论。”尽管对宁风曦异于常人的功夫有所疑惑,但是让她相信穿越,实在是荒谬。
“我也不信。”纪仇仇很有气地附和。vilq。
“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宁风曦顾自抽起雪茄,思绪飞舞。如果不是答应了纪仇仇找出真相,白天他早带走了纪妍心。
婚礼现场两张相似的脸,让他恍然大悟。
为什么当初在看到那个人杀人时,他有一时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看着她满手血腥,然后逃离现场。
而后,与她同时出现在那个屋子里的人,就那样从马路边冲过来,直接冲向他的车子。看起来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却是精心设计好的。
当时他是怀疑过华鹊杀人的动机,只不过一直以来,华鹊对他的过去都讳莫如深,这让他难于理解。
失忆后的他,似乎是失去了判断力,竟然被一幅皮相所惑,完全不知她的解释,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对她不信任,也不至于让她受苦。
谁是华鹊,谁是莫成鲸。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晓得吗?
华鹊是大晋国神医,而莫成鲸再什么厉害,难能有她那一身本事。
“要我如何配合,说。”
“小宁子莫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沈笑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和纪仇仇对了一眼。
“笑笑说对的,再等等,等两天,不对,一个星期,一星期内,我保准将你的华鹊安全地交给你。”
“你的保证可信吗?”
“还有我。我好歹是警察而且还和你交情非浅。”沈笑笑微笑,苦自嘀咕着好人难当啊,要是宁风曦知道她不仅是警察还是恐怖分子,会不会就此翻脸了呢?
“三天,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这回,他是绝对不会拿华鹊冒险的。
“能不能再商量一下?”纪仇仇不死心地想为刑明杰,争取时间。
“没得商量。”
“真冷啊!”纪仇仇没好气地噘嘴。
安特西西里餐厅,华鹊挑了个采光较好的位置坐下。
“早啊,小芯。”安查洛纳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立马改口,“华小姐,想要点什么?”
“来一碗稀粥,一个煎蛋。”
“怎么吃那么少?”
“我食量小,足够了,对了寻找我朋友的事情还要麻烦你。”
“我已经通过大使馆向美国政府寻求协查,相信这几日内就有结果。”
“谢谢你!”
“李萌萌真是小芯吗?”安查洛纳感慨的看了一眼面前这张精致的脸孔,和记忆中童年那个无辜的小女孩,形成对比。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小芯,我只知道莫成鲸是她。”
“对不起,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我需要时间来理出点头绪来。”唇边勾起一抹微笑,安查洛纳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当我知道小芯是莫成鲸时,我十分的震惊,我无法接受她是恐怖分子的事实,可我更无法弃她于不顾。”
“她以前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她的确算计过我,算计过我的脸庞,算计过我的性命。”
“你恨她吗?”
“她曾经救过我,在我无所归依时,救助过我,她是我最信任的朋友、知已。”华鹊看着窗外青翠的绿树,目光飘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道:“我还记得第一次和她碰面的情景,那是个秋天,秋风萧萧。”
“在此后的每个日夜里,我的屋子里总会多出一床干净的锦被,那时候的我,身子很弱,经常在夜里被恶梦惊醒,汗打湿了被子,有时甚至会鬼哭狼嚎地叫着,可我记得她总在第一时间走到我面前,对我嘘寒问暖。”
“那后来呢?”
“突然有一天,我接到她的电话,我跑出去接她,那个时候的她满面的血腥,整张脸几乎毁尽了。她说是招惹了黑社会,不肯陪酒,而落得下场,那时候的她并不红,我也没有怀疑过。直到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刑明杰把我扣住,口口声声说我杀了他弟弟鬼手,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是阿鲸策划的。可我没有想到她甚至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她再一次上演了苦主的戏码,就这样赤|裸裸地站到我们的面前,只不过这一回又换了个身份。”
“先生,你们点的早餐。”酒店的服务生端来早餐。
“谢谢!”拆开桌上的筷子,华鹊笑了笑,“我应该相信这一开始就是蓄谋的,不是吗?”
“我没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我们安查皇室对不起她。”安查洛纳长长叹了一口气,陷入长长的回忆中,“我们欧国是个小国,面积不算大,充其量也就是你们中国的一两个大省的版图,我们有上百年的历史。传到我父亲手上时,父亲已经五十五岁了。父亲为人懦弱,那时的我和妹妹都尚且年幼,野心勃勃的二叔就领着当时的首领军政大臣叛变,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就是你们常看的宫廷皇权争斗戏,只可惜我们是失败者,为了活命,我抱着妹妹投奔了当时的首辅,也就是小芯的父亲,我们两家结了亲家,一起开始了流|亡的生活。到处都在杀手,追杀我们。我们也怕被引渡回来,因为军政大权都已不在我们手上,就算还有着忠于父亲的旧部,都已是自身难保。在逃亡中,我们失散了。很多保护我们的人也都死于非命。伤亡惨重的大都是小芯的族人,而我幸得好心人收留,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份,得以掩护和喘息。后来,我甚至庆幸地被父亲的旧部带回国内,开始了复国之路。欧国的人口一直在减少,我也是近来才知道,二叔的旧部余孽,一直都未放弃过对小芯的追杀。原来她一直身处危险中,那些靠近她的人,没有一个,有过踪影。我开始相信是他杀,但我并不认为她是十恶不赦的。你无法想象,我们逃亡过程中的那些经历,一回头不是刀光剑影,就是笑里藏刀,我们都只是孩子,我们要活着,还要保护自己珍爱的家人,那种恐惧让我们身心俱疲,有时甚至觉得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倒不如早点来,痛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