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重重的一巴掌,在寂静的教堂里响起,新娘子怒视着刑明杰,甩手就给了他一个警告。
刑明杰眉眼斜挑,凝睇着华鹊,抿了抿嘴并不言语。
“你疯了吗?你这是在干嘛?”巫姗姗急了,脱下自己的外套就往新娘子身上披。这是在公共场所啊,现场还有几十号人物,男男女女的,他想干嘛,上演**秀,给大家观赏吗?懒
“你不是不信吗?不是需要是证明吗?”刑明杰伤了的嘴角微动,把视线从华鹊身上收回,把这一切说得理直气壮。
巫姗姗看着面前的女人,巴掌大的小脸洁白无暇,浓黑的睫毛长长垂着,高挺的鼻子,樱红的唇,清丽而倔强的脸庞,透着出尘的气息。毋庸置疑,华鹊的美是倾城无双的。
可是美丽无关爱情。
“你真得爱上她吗?”叹了口气,巫姗姗犀利地反驳,“如果爱她,你应该尊重她。而不是在我面前这样对她。”
“我一直都很疼她的,不信你问她…..”刑明杰很聪明地把目标移到女配角身上。
“真的吗?”巫姗姗质疑,她的确想问华鹊,只是她觉得,这只是他们两个的事情,无须再拉一个无辜的女孩下水。
“你和仇仇回到中国后的不久,我就在美国遇上了她。那时我只想一个人好好过着,三个人的纠结,我太累了。你要的,我给不起,我要的,你也不能赋予。祝福我吧。”他的话里有些无奈,也有些疲惫。虫
“巫姗姗,我真得不爱你了。”
分手只有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一句话,他用尽了数个月去演练,终是在今天吐了出来了。
如此的冰冷,决绝。可她不信,深凝着他的眸,她淡笑着,“这个理由,不成立。”
她不想他这些草率地赌,赌上他的一生。她不要他的成全。
她深凝着他的眸,蠢蠢欲动的只是心中的坚持与难过,“明杰,我不希望你太轻率了。”
他豁然扯过新娘子,抓起新娘子胸口那条闪动的项链,指给她看,“认得天使之心吗?”
巫姗姗点头,刑家的传世之宝,只传刑氏长孙,弥足珍贵的信物。
“我们的相识是缘份。”刑明杰的手温柔地轻抚着华鹊的脸,他说服自己,把面前的女人当成巫姗姗,当成他心爱的巫姗姗,沉默了片刻后,他把演练了好几遍的话爆了出来,“我…..爱你!永远……”
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爱你,永远爱你,巫姗姗!
巫姗姗的眼底噙满了晶莹,这出戏唱得真得很逼真,默默温情的一出戏,为嘛在她看起来,却是那么地撕心呢?
“祝福我们。”他浓密的双眉间掠过忧伤的痕迹,只在刹那之间,又深深地收敛了起来。
他的薄唇来到新娘馨香的发丝旁,轻柔拨动着,温柔的就好像是亲密无间的爱人。
他伪装深情款款地凝着华鹊,特意对巫姗姗说,“祝福我们的婚礼。”
沉淀的无人察觉的苦涩,在他心中泛滥成灾,却又不得不继续着这场伤人,又自伤的表演。
华鹊低眉一瞬间,刑明杰已经把他选的那只戒,套上她的无名指,微微一笑,“嫁给我,鹊。”
面前的新娘子,呆住了,那枚闪着光芒的钻戒,刺得她直想落泪,这场婚礼,呵!
“大婚?”华鹊咬牙,似乎是被牵动了亘古的记忆。
心在刹地那间如触雷电,奔溃了她所有的坚强。
深凝在刑明杰身上的眸,勾勒出交错重叠的影,着魔的吸引着她灵魂的影子,让华鹊一瞬之间,挥泪如雨。
她引以为傲的冷静,在此刻溃败如泥。
恍然如梦的情景,剧烈抖动的心跳,牵起了五脏六俯的疼......
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不爱她,他只爱自己,爱他的万里锦绣河山......
新娘子忽然之间泪流满面,这出戏完全不在他的策划之下,为了贴近剧情,他伸手无限怜惜地拭着她的眼泪,“傻子,哭什么?高兴也会哭吗?”
对上那张假以乱真的表情,华鹊静默无语。
这场婚礼,因为新娘子的哭泣,让这场表演真假难辨。
巫姗姗蒙了,这是戏吗?那个女孩是北影毕业的吗?她犀利的眸,变得深沉,“我今天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
“嗯。”内心早已热泪横流,乱成一团,酸痛的眼角还是如故镇定地一眨不眨。
“啪”狠狠地一巴掌,忽然扫在巫姗姗脸上,“我们大婚了,请你不要再纠缠他。不要再缠着他!”
一瞬之间,全场静默,全都是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小三忽然之间转正,然后就对原配下毒手了?
泪噙在巫姗姗眼中,她的英明,她的睿智,全部淹没在这突然袭来的一巴掌中。是她太过自作多情了吗?
“你爱他吗?”
“你真得爱他吗?”巫姗姗不置信地接连问了两句,如果华鹊爱刑明杰,而刑明杰也爱华鹊,她会毫不犹豫地退出成全。
问题是她不相信,以她对刑明杰的了解,她怕这是一场乌龙。刑明杰给她摆的障眼法和**阵。
“我的爱与你无关。”冷冷地回复了巫姗姗一句,华鹊别开了眼,适时地掩去了眸底的纠结。
巫姗姗笑了,面前的女人——华鹊,很有正妻的气场。只是不知道华鹊是否能给予刑明杰一生的幸福呢?
如今这份结局,她无力再做什么努力去挽回什么,刑明杰坚定的心,不会因此而做任何的改变。
她知道他一旦决定了,就是九头马也拉不回来。
忽然之间,巫姗姗弯膝跪立在女人面前,泪已成行落下,“求你好好爱他,好好地爱他……”
刑明杰,这个男人。她亏欠他的情,一生一世都无法偿还了。
尽管她想用下半辈子,来还他,可是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看不穿呢?
他永远为她想,怎么事情都想在了前头。
这个男人,总是让她窝心。
“求你好好爱他!”恳切的乞求,蔓延着灵魂深处最深切的疼痛。巫姗姗一生的宿愿,倾其一生,只盼他幸福。
只是一世太短,一生太长,巫姗姗想给,刑明杰拒绝签收。
华鹊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女人,想起年少轻狂的自己,潮湿了眼底,为了不穿帮剧情,她索性唇瓣冷上几分,“请你离开,不要夹在我和他之间,更不要让我们为难。”
“嗯,我走了。”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回眸望着他,最后一眼,她想说,这一辈子,只要你有需要,随传随到。
可是这句话,她咽下去了,骄傲如他,受不了这么恩惠的言语,她不想伤了他,转身她在众人面前率先忧伤地离开。
巫姗姗牵起在教堂门口徘徊,不敢进入的仇仇,拦了辆计程车,她的方向是回家,回到那个住了七年多的刑氏别墅,打包她的行囊。告别这个繁华的城市,感动的记忆。
......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刹那之间,心被掏空了的疼痛,让他一刹之间苦不堪言。
他爱她,真得爱她。最终却选择了这个结局。
他收回视线,假装云淡风清地,似乎真得没有什么。
婚礼继续进行着,总部长官的一通急电就把这场进行了一半的婚礼给中断了,所有的警员必务必刻不容缓地回归总部。
长官急急令。
顾炽扬霍地起身,大手一挥,“各位,马上跟我回总部。”
“炽扬,刑老总的婚礼,我们不观模了?”
“十分钟内,赶不回,长官要砸了大家的饭碗,关我们一个月份禁闭。”顾炽扬大步往前一跨,“新郎倌继续吧,回头补办婚宴......”
刑明杰遗憾地点头,表示理解。
新娘勾唇冷笑,虚伪。明明是遣走了众人,还装无辜。
“散场了。”他眸色一沉,霍地拉过她,伸手往西服口袋里一摸,亮出一把银铐子,迅速地往她手腕上扣住。
在牧师一头雾水中,他将新娘子往自己面前扯近,“戏演完了,接下去你的人生会如戏般地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