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挥师北上,直捣燕北……嗯,不错,不错……”烈昊天手拈茶杯,微微地冷笑,微微地失神,此时,他的面前,他的脑海里,都是洛暖心豪饮轻酌时的样子……什么时候,这女子已经入了他的心,早已不能自拔了呢……
看到烈昊天沉默,札木合得意地望了一合合台一眼,那神情赫然是:“看看,怎样,殿下不是听了我的么……”
合合台微微摇头,看来,这个二皇子殿下正妃的父亲,只能为将,却不能为政啊……
“那么,本殿想要问一下札木合大人,请问,你已经想出破银八战车的战术了么……”
札木合脸上的笑,忽然凝住了。舒榒駑襻
是啊,他只听合合台的窜掇,一日之中,连下了三道的催帅令,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个可怕的战车术,却还没有破解之法。
忽然间,他就想起了死在疆场之上的齐英名,一时之间,这个烈焰的名将,忽然脸色一红,神情讷讷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嗯……本殿在问,札木合大人,又或者说在座的诸位众将,可有破解之法……”烈昊天神情冷漠,冷漠且不近人情,又逼近一步,冷冷地问道。
“这个……”札木合神情讷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札木合大人才请殿下您回归帅位,好共商大计啊……”看到札木合不到一个回合,就败了下去,合合台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了句。
“就是啊,就是啊……”听了合合台的话,札木合又觉得理直气壮起来,他站直身体,左手放在右胸,定定地说道:“殿下身为一军主帅,眼下无破阵之法,难道殿下不应该和属下等同仇敌忾,共商大计么……”
是啊,身为主帅,却私离军中,还问他们有没有破阵之法,要你这元帅,是做什么吃的……
“札木合大人是在责备本殿么……”面对合合台的搅局,烈昊天不惊不怒,也不看他。只是定定地望着神情嚣张的札木合,唇角微微地翘起,更加寒凉,更加无情地说了句:“看来,父皇应该将这一军主帅之位,给札木合大人才是……”
烈昊天的话,看似毫不经意,却是一拳直击札木合的心底。他的脸一红,再微微一震,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要知道,札木合身为烈焰四大勇士之一,年届五十,为将一生,却从未登过帅位,此次出征,他本来想要一力承担,可是,文帝还是亲点他以前的属下,齐英名为帅,此事,被他引为毕生耻辱……
烈昊天隐隐冷笑,如刀刃,如冰雪,他毫不留情地说道:“看来,父皇还是有先见之明啊……”
听了烈昊天赤果果的讽刺的话,札木合愤然而起。然而,他的质问还未出口,烈昊天的冷眼就飞了过来,那眼神,仿佛节铁拖过钝器一般,带头说不出的压迫力,以及震慑力,令人一望之下,遍体生寒。
那是札木合即便见了烈焰文帝,都没有感受过了压力……
于是,不知道因为那样的眼神震惊,还是因为那样的眼神讶异,札木合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只用一个眼神,就吓退了札木合,烈昊天微微一扫堂下,用冷漠如冰雪的语气,继续说道:“为将者,先自知,然后知敌……本殿初来边关,胜日战车闻所未闻,所以,这才深入敌后,想将一切探知明白。希望他朝集军一处,一举攻破燕北,那么,朗朗中原,再无可敌之师……”
“本殿知道,众将都是报国心切,可是,若不能知己知彼,战必败,败必馁,又或者说,好似我朝齐帅一般的阵前亡,长他人志气的战役,诸位认为,我烈焰,还可以承受几次……”
年轻的烈焰太子,就坐在帅位之上,居高临下,神情冷漠,他说:“我烈焰,自古在马背上打天下,可是,而今却败在了马背之上,这耻辱,你叫本殿如何能忍受……”
一番话,说得众将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本来,他们都是札木合的属下,请回主帅,然后身为主帅的烈昊天给大家一个交待,本来是大家不言自明的事,可是,主帅归来,只不过一番话,就说得大家理屈词穷。
所以,众将立时面有愧心,沉默下来。
看到烈昊天只是几句话,就震住了大家,一边的合合台眼神忽然微微变了变,他忽地冷笑了一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真不愧是我朝太子啊……”
一听合合台的话,众将立时气愤起来,然而,碍于烈昊天在场,大家只是敢怒不敢言。
要知道,合合台情急之下,却是犯了大家的忌讳。众将之中,除了烈昊天本人,以及他带来的三将之外,都是亲眼目睹齐英名战死的将官,此时,合合台明是责备太子,可是,他的话,也令大家想起了那一场耻辱的败绩,所以,他此话一出,不但没有人附合,甚至大家都恨恨地瞪着他,大有恨不得食其肉,寝其骨之感……
当然了,身为二皇子烈殒天身边的第一谋士,合合台也只是一个书生,所以,营中将官的心思,他也还是不甚明了……
于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他,甚至在说完这些话之后,有些洋洋得意起来。要知道,他敢于大言不惭,当然是有所倚仗。而他此次来到营中,不但是因为持有二皇子烈殒天的书函,更有另外一份“保命符”。无论他怎样惹恼烈昊天,只要拿这一张“保命符”出来,即便是烈昊天,也奈他不何……
当然了,他并不知道,事情急转而下,他还未来得及拿出那张“保命符”,就被割去了口、耳、鼻,驱逐出境,以致于那张“保命符”意外地落入了他人的手中,而此后的许多事,都围绕着这张保命符发生,直到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