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初阳也想到了外部干扰的可能,但是他决定先不去考虑。于是他转了话题:“现在我们研究第二种现象,就是为什么他们的时间概念如此清晰。首先从理论上讲,右脑多半是形象思维的主使,梦的离奇程度和人右脑的发达程度有关。但从几个孩子看来,梦里的时间概念可能是他们最近的思想情绪剧烈变化所致,比如几个人反复商量要去做一件事情,时间很紧迫,又没有很好的实施方案,以至于他们反复的安排或更改时间表,这样一来,时间的概念就是他们牵肠挂肚、特别**的元素,真正走进梦境的时候,把平时事情的焦点变得更加突出和明显了。”
“还有一种说法,梦中时间概念的清晰,纯粹是一种随机产生的,因为人在梦中的生物钟现象被打破,它所体现的时间并不准确,极有可能是他们梦境的短暂中断的假象。”
“再就是因他们的身体消耗的能量而变,即便是白天,人们过多耗费能量时,身体感到困倦睡下后,他的生物周期会压缩,梦中同样消耗能量,而且是集中快速的,所以他们身体的生物周期也同样压缩,把感觉疲惫的时候想象成夜晚,自然有了较强的时间概念。”
“或者说纯粹是一种心里暗示和意念驱使,举个例子,比如你不愿喝酒,偶然间你强迫自己这样想:酒——特别好喝,这时你马上喝酒,肯定觉得酒确实很好喝。这就是一种心里暗示。”
“如果他们梦中有手机或手表,那他们一起看的时候所显示的时间绝对不会一样,但他们没有同时去看,因为理论上讲,他们彼此相信对方,不论谁只要有一个人去看,他们就认为是准确的,这是一种信任要素。而不会像醒着的时候具有很强的假性怀疑,非要自己亲自确认一下。”
东方初阳说了这么一大套,白镇飞基本上听清了,虽然其中的有些观念他并不认同,但是他没有提出反驳,因为他觉得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繁复的理论的时候。他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
“你能否把他们的梦境给我讲讲?”东方初阳长篇大论地讲了一遭之后,突然意识到他忽略了五个孩子梦境这个关键问题。
“这样吧,我们到病房,让那几个孩子和你讲讲,我只是大概听了一些,没有记住多少。”
“那就等下午再说。对了,我又想起一件事情,你说他们在家里看恐怖电影,你刚才提到那个影碟,你知道那些电影是什么吗?”东方初阳突然想起了恐怖电影的事情。
“呃,把它忽略了,影碟中有《幽灵船》,《回到鬼屋》,还有……我记不起来了,但是前天,患者家长拿来一个封面没有名称和内容介绍的影碟,他们说通过观看,里面没有内容,孩子们说那是《大漠归魂》,而且他们只看了个开头。”白镇飞以为东方初阳也开始认定是那些影碟的原因了。
可是东方初阳却问了这样一句话:“你有没有这样想过,他们没有做梦,而是受到惊吓昏了过去,不敢和自己的父母讲出真实情况,怕父母以后不让他们继续看恐怖电影,就事先合伙编造了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