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抖,竟然打错了人名,修改好了,没看过的姑娘无视吧。 )
因为沈澈与诸葛云的失踪,以及飞鸠山大雨封路,御驾一行迟迟不归,使得皇宫内四处弥漫着异样的气氛。 钱挽心惊吓过去竟又病了,之后便在澜碧宫起了个佛堂,每日烧香念经,说是要为太后颂德,一并祈求御驾一行平安归来。 而徐荭玉则是直接命内务司准备好行头,直接赶去了飞鸠山。
知道徐荭玉要去接驾,首先动了同样念头的便是韦舒兰。 她毕竟是被封了九嫔的,在宫里也说得上话,如今徐妃要亲往接驾,她自然坐不住,巴巴地想要跟过去。 只是徐荭玉可不想如此机会白白浪费,一开始便严厉地阻止了。 哪知后来徐绿茱香卿等人也知道了此事,纷纷前来漏玉殿求情,想要一并前往。
如此,一人独去是不太可能的了,徐荭玉只好妥协,但也想到了个好法子,称若大多数妃嫔都去了飞鸠山迎驾,宫中难免空落,所以只能随行带上四个妃嫔。 因为宫中无后,身为四妃的徐荭玉一人独大,钱挽心拖着个病体又日夜礼佛不问俗事,所以徐荭玉称必须留下个镇得住的人暂时协管后宫。 除了韦舒兰这个九嫔主子,就没有人能有那个身份,自然就被留下了。 而亲妹子徐绿茱,徐荭玉借口要她守着漏玉殿也给留下了。
经过细细比较,徐荭玉最后挑了四人随行。 分别是香卿、年筝、幼琳、雨儿。 侍儿则暂时搬去了澜碧宫,就近照看钱妃。 挑这四人也是有道理的。 香卿生性柔弱,是个扶不起地主儿,虽然常常得了皇上召见,却一直不得宠,算不得威胁。 而年筝在徐荭玉眼里算是有些威胁,因为她身份特殊。 又是钱挽心的表妹,把她留在宫里徐荭玉不放心。 所以便带在了身边,也好仔细观察观察。 幼琳是自己人,生性乖巧可人,此次带去,徐荭玉想好了若有机会,说不定能被玄谙临幸,也好多个帮手。 至于雨儿。 在徐荭玉眼里纯粹就是个半大的小丫头,去了自然无妨。
于是,除了司南封带领的太医和一百名羽林侍卫,五个后宫妃嫔也加入了迎驾的队伍,又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往了皇陵,攀上了飞鸠山。
大雨导致官道损毁,临时加出来的路难免要艰险难行许多,太医和侍卫们倒是没什么。 拔开腿用走的就行。 可苦了五个娇滴滴地后宫娘子,又不能lou面见了男子,又不能步行而去,只好用了侍卫直接抬起撵子穿行在山中。 只是这样一来,整个队伍的行程就给拖累了下来,走了整整一天。 不过是翻过了山脚地那座小峰。
飞鸠宫。
因为慕禅的针灸,过了一天一夜,玄谙的咳症缓解了不少,精神也好了许多。 这日用过早膳便命人让在临江的一个小亭上设了个茶具,想要凭栏眺望,顺带舒展一下心情。
虽是春日,但山中寒气颇大,玄谙披了件略微有些厚实的披风,立在亭内,远眺着山下滚滚而去的江水。 双目却带着一层薄薄的愁思。
自从知道了元景和沈澈竟都属意于慕禅地那一刻。 仿佛有一颗种子在心中种下,渐渐长成了一个坚实的壁垒。 阻挡着自己下定决心去娶那个女子。 想想,或许太后这样做是对的,不光是为了慕禅,也为了让自己看清事实,不会深陷进一个复杂的泥沼。
饮着手中的清茶,玄谙却始终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若沈澈真的回来了,若他找到自己请求指婚,那时又该如何面对一切呢?还有元景,此刻他虽然并未表lou出任何想要争取慕禅的意思,可万一......
正想着,一个侍卫上来禀报,说是诚王殿下回来了,请求面圣。 玄谙收住了思绪,命那侍卫去请慕禅过来一并见元景。
依江楼。
隔着层层山雾,慕禅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立在远处小亭中的玄谙。
绛紫地披风,微微扬起的发丝,即便是看不见他的表情,慕禅也能感觉到那方背影中蕴含的沉重感。
不是没有想过那样的可能,早在知晓自己竟是秀女的时候,慕禅就在心底有了认命地想法。 无论他会不会点了她做后宫妃嫔,选择权从来都不在自己的手上,若是多想,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儿时心中烙下的印记虽然隐去了近十年的时间,可终究还是能唤起一丝自己对玄谙莫名的熟悉感。
如今太后已逝,沈澈即便回来,又能让玄谙亲自指婚么?想到此,慕禅无奈地摇摇头,推手关上了窗户,不愿再多想。
“慕姑娘,您在么?”殿外传来一声唤,慕禅循声而去,见一个侍卫立在门口,拱手道:“诚王殿下回来了,此时正在眺望亭面圣,皇上让小的请慕姑娘一并过去......”
不等那侍卫说完,慕禅已经夺门而出,连披风都忘记拿起,一身薄棉白衫飘荡在空中,轻盈地好像一直飞掠而去的白鹤。
眺望亭。
时值三月,山中四处都可见盛放的蕙兰。 一路成片地迎风摇曳,淡香弥漫。
立在亭内,等着归来的元景,玄谙回头望着蕙兰春花,有些感慨地起唇,念起了一阙词:
绿叶淡花自芬芳,深山庭院抱幽香。
惠质不堪逐流水,lou华何妨润愁肠......
只是念到此处,玄谙遥遥望见了一身白衣踏步而来的慕禅,仿若一株幽兰,静默地眼神中流lou出一丝急切和惊慌,让人难以挪开眼。
慕禅也听见了玄谙低沉地嗓音,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迫使自己放平心情。
“何人轻步踏小径,几杯残酒倾三江。 怜花还需解花语,花魂诗魄传潇湘......”凝神片刻,玄谙还是将那一阙词给念完了,刚刚好到收尾处,慕禅踏着诗句步入了亭内。
偶有风过,吹起了两人的发丝,飘散在空中,几乎缠绕在了一起。
看着慕禅面色清冷,胸口微微起伏着,却强压着心头地急切之情,玄谙不由得觉着有些心痛,开口道:“别慌,元景就快来了。 ”
“我......没慌。 ”慕禅别过眼,回头望向一路眼神而下的小径,心头盼着元景带回消息,却又害怕听见自己不愿接受的任何事实。
“冷吗?”玄谙取下肩头的披风,想要给衣衫单薄的慕禅披上。
哪知慕禅一侧身,躲过了玄谙,回头淡淡的道:“臣妾素来不怕冷的,皇上还是自个儿穿上吧,此处山风极大,要是又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
手扬在空中,略有些失落地将披风又披回了身上,玄谙走过去提起炉上的开水,亲自替慕禅斟了一杯暖茶递过去:“那就喝点儿茶吧。 ”
接过茶盏在手,慕禅勉强地扬起了一丝微笑:“皇上有些不同了。 ”
“什么不同?”玄谙拢了拢披风,沿着亭边的扶栏坐了下来。
“臣妾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好像脾性要平和了许多,让人觉得不再那样凌厉了。 ”慕禅将心头所想说了出来,却觉得有些不妥。
“你也会认真观察我的变化么......”颔首看着手中茶盏,玄谙声音极低,喃喃像是在自语,哪知风一过,系数都飘入了慕禅的耳际,清晰无比。
觉得尴尬,两人都不再说话,还好此时小径传来了侍卫的禀报声,说是诚王殿下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