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吸血鬼
扎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牧民,每天清晨起来,喝过一碗酥油茶之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是遛马。方圆几十里内,扎西家的马算得上是最好的马了。之所以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归功于他每天早上的遛马。别家的牧民,很少有像他这样大清早起来就去遛马的,而扎西却一直坚持着这样做。
扎西认为,要想使马健壮,就必须要对马进行训练,否则,就算是能把马饲养得肥嘟嘟的,却不一定就能使马壮实。对于马的要求,不仅仅是膘肥,更要体壮。正是坚持着这样的认识,只要不下大雨下大雪,扎西每天都要早早起来去遛马,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家的马一匹比一匹健壮。出卖的时候,也一匹比一匹价钱高。
和往常一样,今天,扎西也早早起来,前去遛马了。他骑在一匹棕红色的马上,纵马飞奔。辽阔的草原,实在是上天赐给草原人家最丰盛最美好的礼物,在绿草茵茵的草地上纵马奔驰、风驰电掣般的感觉确实是一种难得的享受。扎西坐在飞驰的骏马之上,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痛快。
扎西所骑的马,它的祖先来自大宛,那里,是出产名马的地方。这一匹马,自然也遗传了它祖先的血统,是一匹真正的名马。它体格健壮高大,蹄若碗口,神骏之极,奔跑起来,迅疾如风。坐在它身上的扎西,只感到风呼呼向身后刮去,地上的青草,波浪一样向身后涌去。然而正在这时,扎西却看到一道黑影向自己飘来,他还没来得急看清来的是什么,脖子上突然一疼,眼睛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索玛是一个勤劳的女子,她早早地起来,就把洗好的衣服拿到毡房外去晾晒。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早早的就已经升起,很适合晾晒衣物。索玛把盛满了衣服的洗衣盆放到地上,正拿着一件衣裙往绳子上搭,恍惚觉得一道黑影突然到了自己身边,又感到脖子一紧,眼睛一黑,就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次旦阿伯背着满满一羊皮袋自家酿成的青稞酒正往集市上赶,他要把这些酒卖掉,换回一些生活必需品。他虽然年纪很大了,可身子还是很硬朗,背不驼,耳不聋,眼不花。家中的孙女还很小,他是答应了卖掉酒后要带给孙女一些糖的,他要快些卖掉酒,买一些孙女最喜爱的糖赶回去,所以,他走得很急。他一边走着,一边想象着孙女拿到糖后开心的情形。想着想着,他就忍不住自己乐了起来,脚步也更快了些。哪只他正走着,却突然感觉到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到了自己的面前,紧接着他又感到自己的脖子一阵巨疼,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天之内,巴彦格拉一带突然神秘地死去了二十七个人。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死时所在的地方也不一样,有的死在路上,有的死在家里,有的死在草丛中,有的死在自家的毡房里。所有的死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脖子都是被什么东西咬断的,露出一个个血淋淋的大洞。
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的脖子虽然被咬出了一个大洞,却并没有流出血来。他们的血,就像是被吸干了一样。更让人目不忍睹的是,有几具尸体上,还少了某些器官,像是被咬去了一样,连接的部位,血肉模糊。
究竟是什么东西咬死了他们,谁也不知道,连最有经验的捕快也看不出来。最后人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吸血鬼,并一致认定就是吸血鬼咬死了那些人并吸干了他们的血。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家家户户都闭紧了自己的门,谁也不敢再外出一步,以防吸血鬼把自己给咬死了再吸干自己的血。可是,吸血鬼应该是只吸血的,难道,它们难道也吃人的尸体吗?
通往圣女山的路上,平凡正疾步走着。既然谁也不知道梅朵央金去了哪里,还是到梅朵央金所在的圣女峰上再去找找看,到那里,或许能够找到一点儿线索。平凡告别了甲央、嘉措,运起轻功,如飞一样地向圣女峰所在的方向奔去。
前面,是一片草木丛。茂密的草丛灌木无边无际,风吹过,一人多深的草木像海洋里的波涛一样此起彼伏,一波散去,一波又起。一波涌起,一波又落下。那景象,倒也是十分壮观。这样的草木丛中,最适合隐藏些什么。如果是一头牛或是一头野象跑了进去,那几乎是不可能找到的。但如果是一个人跑进去了呢?人进去了,能不能找得到?
这样的地方,不要说是一个人,就是十个人,一百个人,一千个人,进去了,要想找到,也如大海捞针一样艰难。可是平凡却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真真切切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这个活生生出现在平凡面前的人当然不是平凡找到的,而是他自己突然钻出来的,突然从草木丛中钻出来的。在这样浓密的草木丛中,要想找到一个人实属不易,但是一个人要是自己猛地钻出来站到别人的面前,那不想看到他都难。
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平凡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是费了十分的力气才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个人的。如果让平凡费那么大的力气才能够确定是人的人,应该是有些不像人了。其实,这个人岂止是不像人,简直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