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1)

太平捕 墨道清 1724 字 8个月前

第90章

司空绮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的看着擂台。武林中人对当众比武都是非常重视,因为关乎一个人的名誉,显示的是个人的气魄,司空山庄的庄主亲自出来看这场闹剧一般的比武,也没有什么人敢趁机动手。

擂台之上,风吹过二人鬓角,一只蝴蝶飞过二人眼前。

姜奎把手中长枪随意转了几圈,虎虎生风,银色的枪尖在这杨柳春风中,发出摄人寒光。

本来应该写后面情节的,但是突然不想写了,记得我写东西的初衷是说随心而写,想要读书的人也随心而阅。我本来打算把墨昙心过往的故事放到后面在矛盾最激烈的时候出来,但是我写到无名之辈这里的时候,我决定直接开始写他的过往经历,因为他的经历和我后面要写的故事一样精彩。也因为我想把这个人物塑造的更好一点,更加的让他的行为逻辑可以让人理解。你可以把现在要看到的故事当做这本书的开头。

所以,原谅我的任性吧!

好,故事开始。

墨昙心,不是他的本来名字。

林陆离,才是他的名字,也许是名字的缘故,他的人生也几乎可以用光怪陆离来形容,乃至包括他的死因,也是那么的光怪陆离。

一个俗套的故事,一个神经质般的举动,一个俗套的死法。在有些人眼中,这个故事透着一股荒诞感,读来有些让人发笑。

一个雨天,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把自己也搭了进去,如果这个救人故事还有什么不俗套的地方,那就是救人者与被救者的结局了——两个人都死翘翘。

这件事出现在新闻上时,又激起了人们关于利益与道义的争论,然而到最后,人们几乎记不起那两个当事人的名字,只停留在争论利与义的问题,直到变为纯粹情绪上的斗争,又是一个极老套的循环。

林陆离倒是无所谓,他本来也还没有搞出什么人生成就,也没有太多的牵挂与负担,加上个人又相当佛系的个性,所以没什么感觉。瞬间的冲击麻痹了大脑,稍微生出的一点念头也被飞驰而来的卡车无情碾碎。

当林陆离的意识再次苏醒时,已经是在辛国太平道的一个小村子里,浑浑噩噩长到了五岁。村子在太平道东,叫做墨家村,因为其中居住的人以墨姓居多,所以自然而然就是这个名字了。

林陆离忍不住想,这异国的起名习俗还真的是和以前一个样啊!比如什么张家村,李家村。没有丝毫的创意,

村子水绕山围,风光秀丽,农田桑树良多。因为辛国尚黑,所以这个小村子里的房舍多是黑瓦白墙,村中人不多也不少,堪堪有三百余户。他出生的这户人家,居于水畔,三间木屋,生活有些清苦,倒也安平。林陆离的异世生活就在这种平平淡淡中展开,配着他那佛系的个性,倒也相得益彰。

他在一天天长大,不久就被送进了墨家村唯一的私塾,私塾先生教着圣人言,拿着凡人钱,林陆离感觉自己比先生要聪明很多,也要懂的很多,他算是个杂学家,什么都懂那么一些,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一事无成。

他最开始的变化是被周围和他一般大的同村小孩子发现的,本来那个蠢笨的墨三七家的小子突然变得不迟钝了,甚至不和他们一起玩那些俗套的小孩把戏。小孩子,就应该玩小孩的把戏,林陆离可不这样认为。

很快,这个叫墨方的小孩子就成为了村中其他小孩的排斥对象,靠着多吃了二十多年饭的智商,林陆离玩转这帮小孩子。他只想在这个地方平平安安生活一辈子就好,有事的时候就去忙一忙,没事的时候就去玩弄自己能想到的东西。他没什么建功立业的想法,他就像是一只咸鱼,一只小咸鱼。他只期盼苍天有眼,听到他的祈求,让他这一生少遇到些乱七八糟的事。

可能苍天压根没怎么听他的话。

很快,生活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

辛国战事爆发,太平道各地税赋增加,村正宣布了赋税增加的消息,朝中之人高居庙堂,不会关心民间百姓是如何交上这突如其来的重税。

不过半年,匪患四起,朝廷派兵剿匪,匪患越盛,前线几年战事,辛国后方重税之下,各地江湖也是一片纷乱,巨盗频生。沈王府极力镇压,情况有所好转。至战事结束,各地已多多少少出了些所谓山寨和门派。很快各地调离军队解决匪患。一来二去,匪患减少,但是其间种种,已是无数人家破人亡。

墨三七,这个名字有点可笑的人,在这段时间得肺痨死去了。

墨大嫂在丈夫坟前痛哭的时候,她发现儿子墨方只是呆呆的看着那座墓志铭也写的很拙劣的墓碑,没有掉一滴眼泪。她觉得自己的儿子一定是个傻子,这个孩子以前就挺傻的,聪明了一段时间,现在只不过又再次变傻了而已。

林陆离没有太多悲伤的情绪,这种事他在一年间见过的已经差不多有数十起了。

第99章 白露门主

姜奎已败,白云城又向其他人挑战,司空绮只是远远的看着,神色复杂,有感谢,有不甘,有落寞。

他这样的一庄之主,有一天竟然还要自己最好的朋友兄弟在自家门口替他解围,想来真是感觉可笑可叹,想着想着,又深深叹了口气。

姜奎被打下擂台后,有一个黑脸汉子跳上了台,眉眼间与刚才跳上台的姜奎有七分像,只是比他瘦了几分,眉眼间煞气稍弱,身上却又多了三分杀气,用的也是一杆长枪,比姜奎的兵器稍短。

“来吧!我陪你过上几招,你取巧胜了我弟弟,我这做哥哥的,也想见见你有什么手段。”姜桂明显比姜奎有耐心的多。

白云城大大舒展了一下,高声打了一个哈欠,姜桂皱起眉头,道:“怎么,又要活动活动?”

“没有没有,对付你,哪里需要。”白云城满不在乎道。

“哼,果然功夫都在嘴上,来吧!”姜桂听他所言,似乎是说武功还不如自己弟弟,他心中暗火,但是面上又不动声色,只是把枪舞的很急,一时身前三尺,都是枪影护身,他这一手枪法,要的就是好看花哨,搏的也是一个喝彩。

果然他这一手一出,台下叫好声不断,人群沸腾。

“白痴。”于白露看着姜桂这样显摆,不屑道。

旁边左伯清正要拍手叫好,听见师父这句话,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乖乖看着台上。

姜桂运起真气,手中长枪稳如山岳,攻向白云城,他此时与白云城相斗,却是另一番景象,九成稳重,一成凌厉。那分凌厉就像是藏在棉里的细针,直扎的人手疼。

这样稳的武功,也是极不容易。白云城与他相斗,已是换了一种打法,快退快进,身法妖异,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只要姜桂露出一点破绽,就被他如水一般钻进去,打个措手不及,姜桂觉得甚是难缠,尤其是这人的身法,实在太出人意料,本来看动作应该是向左一剑削来,可是一到身前,只是脚下稍微一转,立刻就变左削为右刺。

武林中人常言一寸长一寸强,说的便是这武器长的妙用,当然这也是在武功相近的条件下。姜桂的枪长七尺,白云城的剑只有三尺有余,这次赌斗,却是被他压制的死死的。又斗了不过一刻,姜桂一招回马枪没有使完整,被白云城手中长剑在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那一剑极巧,走的是至奇至邪的路子,一招得手,如果白云城在往前走半步,姜桂的项上人头只怕就要落在地上。

他也是知道白云城在最后留手,饶了自己一命,当下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带着手下一干人等急急走了。

“下一个。”白云城看着他们一行背影,随口道。

这一次比武,斗了一个多时辰,不断有人上到擂台,又不断有人跌下去,或者被白云城直接踹下去,还有三人在赌斗过程中被白云城所杀,横尸当场。前前后后至少有三四十人挑战,按理说随着决斗,应该是体力下降,打人越来越吃力,但是白云城却是大大异于常人,反倒是越打越精神,最初打姜奎姜桂一行,用了近百招,后来越来用时越短,招式也是越来越简洁。

打到太阳已微有下落之势时,他败一人只用十数招左右,都到这时,围攻司空山庄的上千人中的主力,已走了近三成,场中人已渐渐少起来。

比武到现在,白云城每隔三四场,就要喝上一口酒,随身带的酒葫芦中装的楚天道兴州老酿也喝了个干净,他舔了舔发白的嘴唇,冲司空山庄叫道:“拿些上好的酒来。”

他此言一出,还在山庄外观望的司龙绮立刻吩咐手下人,取了两坛上好的酒来,远远抛给白云城,白云城长剑递出,一剑挑了酒坛泥封,昂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酒从坛中漏出,湿了他一身白衫,他也不在意,一擦嘴,叫了声好酒,向司空绮处看了一眼,四目一触,都微微点了点头。

“下一个,还有人吗?”白云城把酒坛扔下擂台,摔的粉碎,冲台下叫道。

台下许多人只是观望,毕竟他们是乘龙岐川一诺而来,如果因为比试这一场,而班师回去,实在是有负他人所托,也是因为从比武以来,白云城武功招法多变,看了这么久,竟然看不出个师承来,也是让许多见多识广的人心惊。所以许多人只是看个热闹,少有人上去,以至于白云城叫了半天,还是没有几个人上台来。

“莫儿,上去会会这人,看看斤两。”于白露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