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将《山海经》升到半空中,任由《山海经》开始吸取这个类蓝星世界的能量。
只见风云变色,天地剧颤,大气搅动成一个漩涡,不知道是真太阳还是贴图太阳所投射出的光芒,也被《山海经》扭曲。
当《山海经》尝试吸收暗能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在跟《山海经》对抗!
就好像用吸尘器去吸毛毯上附着的灰尘时,地毯直接用“自己”堵住了吸尘器的吸口一样。
太一刚想对《山海经》喊停,《山海经》就已经自动结束了吸收能量,落回太一的身边。
“我没有发现暗能。”《山海经》充满了疑惑,它开始不相信自身的力量,“这个世界抗拒我所做的一切,他在和我们为敌!”
太一跟非世界一脉的超凡战斗过,从初生阶到超阶,也跟世界一脉的超凡战斗过,从界主到代行者,虽然等级、段位、阶位这些并不代表实际战斗力,就像代行者比界灵能打,高阶超凡靠阵法围猎终阶超凡,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但太一还真的没有和世界战斗过。
确切的说,太一从不需要和世界战斗。
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世界一直跟太一河蟹相处,友善相交,在未来,太一大概会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同时具备超阶和界主双重身份的超凡。
当然,太一走到最后需要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天外界对天下界的战争能够无限延后。
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战争的决定权不在太一手里,而是在无维手里。
至于大衍舞、阿埃斯尔,都是被卷入的“围观群众”!
没错,大衍舞也好,阿埃斯尔也罢,实际上,他们都没想过要打这场天上天下,诸界都被牵扯其中的,生存几率低到令人发指,几乎注定毁灭的战争,只是太一跟无维各自做出了选择,紧跟着,大衍舞站在太一一边,轮到阿埃斯尔的时候……阿埃斯尔跟太一站在对立面,只能去帮无维。
太一是世界钟爱的人,世界会迁就,甚至支持太一所做的一切。
“这个世界……”太一听完《山海经》的评价,稍稍思考了一下,才用生涩的声音回应《山海经》:“不是世界在跟我们为敌,是我们在跟世界为敌。”
“那……”《山海经》犹豫起来,“这里真的是暗能界吗?”
“应该是。”太一反倒比《山海经》更清醒一些,或者说,由于精神能量的关系,他“看”的能量直觉更敏锐——即使感知不到暗能,他也能判断出暗能藏在哪里。
“暗能固化成了世界!”太一环顾四周,十分肯定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看看这些,每一粒沙子,每一丝空气,每一个原子、每一个亚粒子,甚至各种能量的每一个粒子,都是由暗能构成!”
“这……”《山海经》吃惊不已,“不可能吧,沙子、空气、原子、亚粒子这些由暗能构成,我相信,但其它能量粒子,怎么也不该由暗能构成!”
暗能可以转化阳能,阳能可以转化为其它所有能量,以此类推的话,暗能也是可以转化为其它所有能量的。
“不是转化,而是构成?”《山海经》金光闪闪,又具备皮革质感的封面上,皱出了一个鬼脸表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任何一种能量,都不该由其它能量的粒子构成,会造成属性冲突!”《山海经》否定太一的猜测。
“但暗能可以,阳能也可以,还有……”太一意味深长的说道:“精神能量!”
《山海经》很想说:我借助分册、书页、符文四处旅行,比你见识宽广多了!可是最终没能说出口,毕竟,太一对能量更熟悉,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我们怎么办?”《山海经》吸收不了暗能,能发挥的作用小了一大半,便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了,只好求助于太一。
别看太一平时懒懒散散,一副咸鱼模样,好像一会儿听弥生的、一会儿听南子的、一会儿听达也的,没什么主见,但实际上,真到了关键时刻,大家都是让太一来拿主意。
太一才是暗狩天朝、三界联盟的主心骨,做最后决定的那个人,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全都这么想。
“我想……”太一其实也没什么太明确思路,他凭直觉道:“我们去西昆仑看看吧,那里没准会有破解迷局的线索。”
西昆仑,在大夏传说中占有重要地位,然而,昆仑的起始之处,西昆仑绝域,却不在大夏内,而是在大夏与另一国度的边界,名为帕米尔山结的地方。
所谓的山结,就是多重山脉汇聚,地壳挤压碰撞,最终纠缠在一起,形成没有地势规律、磁场乱七八糟、山峰峡谷丘陵盆地水脉纵横交错的复杂环境。
身处山结中的时候,任何现代探索、测量手段都会失效,连卫星也无法透过亿万年不散的云雾、风雪,拍到山结的具体情况。
人眼不好用,天眼一样不好用,山结就等于绝域,小型山结还好,只要准备充足,预留手段做到尽善尽美,再加上运气好的话,进去也能出来,但像西昆仑起始处的山结……百分之百的有进无出。
所以西昆仑又称昆仑虚,意为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并不实际存在的世界!
太一选择西昆仑,便是冲着这个“虚”字而去的,“虚,往往代表着能量不成型,属性不显的情况,没准那里有暗能如何构成其它能量的线索。”
“另外,在我的感知里,这个世界没有超凡。”太一又补充了一句,这也是他最不解的地方,“暗能界就算想隐藏世界的真相,也不该不设置超凡啊。”
“没有非世界一脉的超凡,也没有世界一脉的超凡……”《山海经》共享了太一的感知后,同样陷入了不解之中,“这是在放弃世界的晋升!”
超凡和世界,两者间的关系矛盾又统一,彼此对立又相依,谁也缺不了谁,像暗能界(可能是暗能界)这样,直接不“制造”超凡,其结果只能像蓝星那样,将一切可能性拒之门外,只会在星体内部打来打去。
“先去西昆仑。”太一率先飞向西边,《山海经》紧随其后。
以太一的速度,仅仅眨眼之间,他和《山海经》便到了西昆仑绝域的边缘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