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紫衣开口，南门二绝对有问必答，这是作为舔狗的基本素质。

“其实，万法者对墟镜的探索，并没有其他超阶想象中那么深入。”南门二暗自盘算了一阵，最后抛开无所谓的高傲与掩饰，对源紫衣交了底。

万法者的确比其他超阶强大，也有能力和经验，让他们能在墟镜中进行探索。

然而墟镜对于万法者，就像海洋对于蓝星人，蓝星人想踏足海洋的每一个角落，想研究海洋的每一种生物，结果却只能停留在“想一想”阶段，一直无法达成目标。

南门二呢，他在万法者中属于最了解墟镜的三个之一——他之所以会对墟镜锲而不舍的探索，除了个人的兴趣爱好，还有一部分源紫衣的关系。

源紫衣为何选择转世，在所有超阶里都很有名。

因此南门二才会试着收集更多的精神海，不为自己，只为了以后能给源紫衣当礼物。

正是由于南门二对墟镜和精神海认识得多，他才愈发觉得：万法者对墟镜的探索根本就只有表面，离真的了解精神海，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我们现在所处这个精神海，力量上无疑是极强的。”南门二知道源紫衣和太一问的是什么，便没有拐弯抹角，“我在墟镜见过类似的精神海，但我不敢靠近，缺少亲身感受，也不好说到底一样还不是不一样。”

“你不是说，你只敢在墟镜的‘浅层’游荡吗？”源紫衣追问道，“怎么会见过强大的精神海呢？”

“墟镜是一个变幻莫测的地方，严格来讲，并没有浅层、深层之分。”南门二解释道：“哪怕是同一个位置，也会时而是浅层，时而是深层。”

“我们这些在里面探索的万法者，需要凭着个人的灵觉，不断发现危险、规避危险，可灵觉终究会出现失误，我们就会不小心遇到一些极为危险的精神海。”南门二心有余悸的回忆道，“我是最喜欢探索墟镜的人，碰到的危险也最多，好几次，我都差点儿被吞噬了！”

在太一的精神海中，南门二连动一下都困难，身体和精神体就像是被关在了干水泥里，彻底凝滞了，如果他在无准备的情况下，撞进那些危险的精神海，恐怕下场也是这个样子，跑都跑不掉。

“不过有一点，这个精神海覆盖的范围似乎不太对。”南门二没能力进入强大的精神海，也不敢和那些精神海连接，但他的见识不差，

“其实吧，我的精神海出了点儿问题……”太一倒是不见外，主动说明了他的精神海“卡住”问题。

“侵染停止了？而且不是随便停下的，是刚好覆盖完单体虚无废墟后停下的？”南门二是不能动，要不然他肯定要抬起手或是蹄子，使劲挠一挠脑袋——以他活了……算不清的岁月为证，他从未见过这么“智能”的精神海。

精神海就像是人类世界的核武，有多强大，就有多危险，尤其容易失控，或者说，根本不可控，需要做出无数准备，设置大量保护，才能变核武为核能，并从中获取能量。

像太一这种，一激动之下，让精神海随意侵染现世，对正常的超阶来说，属于自己不要命，还会连累其他人的疯狂行为。

没想到，这个神奇的精神海并没有像二哈一样，被放出来后就拆家，它做完了需要的工作后，便老实了下来。

“虽然我很好奇，也很想搞清楚这个精神海，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没有这个能力。”南门二表示：他只能给太一和源紫衣普及一下精神海的常识，可这种高危级别的精神海，真不是他的研究项目，连猜都怕猜错。

“也许第一宗和紫霄孤祖研究过这种级别的精神海，我们要不要……”南门二刚要提议，就悻悻的闭上了嘴。

首先，源紫衣和第一宗有非常严重的矛盾。

源紫衣当年转世离开界垣，其中有一部分原因，便是第一宗对源紫衣的逼迫太甚，当然，那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毕竟以源紫衣的性格，外人的压力，只会让她斗志更旺，哪怕正面打不过，也会死缠烂打，不死不休。

其次，紫霄孤祖这个界垣数一数二的超阶，万法者名义上的领袖，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向来只有他找别人，别人却找不到他。

整个界垣，唯一一个知道紫霄孤祖在哪里的人，恰恰是第一宗。

“果然是个没用的家伙。”源紫衣一看南门二的价值被榨干了，立刻不再搭理对方，一副资深茶女的模样，但怎么说呢……源紫衣对外人越渣，越证明着她对太一的诚实，所以太一也不好说什么。

“我们要不要先撤？”这一回，是《山海经》的建议。

“不是你说，我们不管如何都不能跑的吗？”太一斜眼对《山海经》发出王之鄙视，“只要我们回到三界，超阶就会顺着网线……错了，是顺着能量残留找我们，而把超阶的视线带进三界，对三界将是噩梦般的灾难。”

“小一，你要跑的那个时间，是我们和超阶对峙，胜负难料的时候。”《山海经》解释道：“可是现在不同了啊，这些超阶没了一大半，剩下的全在你的控制之中，我们撤退的话，没有半点后顾之忧。”

“而且我留下的那些能量，也会被你的精神能量吞噬掉，可谓不留痕迹！”看起来，《山海经》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

“紫衣，你看呢？”太一还是对源紫衣更信任。

“我们这样……”源紫衣听过《山海经》的话后，紫金红三色流转的双瞳一转，立刻有了具体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