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不是爆发了王霸之气，太一心里还是很有逼数的——壕气，他有；咸气，他也有；甚至剑气之类等等气，他也能努努力，唯独王霸这种气，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发。

理论上来说，王霸之气如果不和降智光环联动，就等于废气，不仅镇不住场子，反而可能引发反效果，所以相比起“不稳定”的王霸之气，太一更喜欢“稳定”的壕气。

“理由呢？”太一冷静分析了一下后，心中有所得，但他希望直接点儿，从李家三人口中听到答案。

对于其他人，太一可能会其它办法，又或者由王艾达等四大交际学专家出马，可李家三人明显脑回路平滑，不需要试探，有话他们就会直说，堪比热血漫男主。

“首先是安全。”李奈亚说出了一个太一没想到的答案，“我们三个之前没给虚空送回任何反馈，这是一种很严重的失职，本体绝对会产生怀疑。”

“时间长了，再加上我们处于通道附近，肯定会承受本体的攻击。”李奈亚以己度“己”，理论详实，令人信服，“本体的攻击手段很多，哪怕隔着一层破碎的位面，一条充满因虚实中和而造出各种能量乱流的通道，也能凭借和我们之间联系找上我们。”

太一点头示意明白，这是一种玄科学版本的“顺着网线杀过来”。

“有神皇陛下和神皇身边的诸神保护，我们三个才可以留下性命。”李奈亚略带讨好的说道：“对陛下和整个物质宇宙而言，我们活着，才应该是最有利的吧？”

本体唯我，分身非我，这一项玄之又玄，有着极重哲学意味的规律，太一早已从阎摩爱身上看到了前因后果，也通晓明澈了为何会如此演变。

不过神念和本体的关系，太一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大的差异吗？”

按照太一的理解，神念就是一部分精神体，极其微小的一部分，注意，是精神体，而非精神能量。

太一从未做过分割精神体这种疯狂的事，甚至没想过，据他所知，其他人也不会这么干，但虚空的邪神，还是至高阶位的邪神，做一些物质宇宙中人不敢做的事情，似乎很正常。

毕竟邪神嘛，不邪，不邪到与众不同，怎么配叫邪神。

“分出的精神体，就已经不再是本体那个精神体，而是另一个‘人格’了吗？”太一不懂就问，反正李家三人不敢不说。

“确切的说，不是人格，是完完全全的另一个人。”哪怕是讨好，李奈亚仍旧没有动作，面无表情，好像一尊木偶，很显然，李家这三位在“心”一面比较像人了，可“身”一面配合度不高。

原因大约是吸收了大量记忆，又“有”了新的精神体，于是变心变得更快更好，但身体终究差了一些。

“我们就是李奈亚、李尤格、殷莎布，不是另一个奈亚拉托提普、尤格索托斯、莎布尼古勒斯。”李奈亚强调道，“细致说的话，还有几百万维度百姓和几百万顺天普通人的碎片。”

“对了，我们还有神皇陛下囚笼里那些人的一些记忆、情感。”一旁沉默的，不知道在研究什么的李尤格插嘴道，“只限于那些被控制的，陛下身边这位，以及几个意志特别强大的，我们没有读取，也无力读取。”

“嗯，综合了大量记忆碎片，又跟神仙的精神体结合，我们便不再是邪神。”李奈亚接着说道。

“说起来，你们身上的暗能还没清除呢。”一直等着再赚最后一小笔的阎摩迫不及待了。

“他们的暗能……”太一却反常的出来“抢”钱，“由我来处理吧。”

“主人陛下。”其他人会思考太一为什么突然盯上了为数不多的暗能，阎摩就单纯不做作了，她视每一分钱都无比宝贵。

“别急，我转换出的阳能点都给你。”太一对阎摩的安抚有效而简单——他的话一出，阎摩立刻没事儿了，接着研究起缚妖索。

“老师陛下是想亲自体验一下从邪神身上抽取暗能吗？”王艾达漂亮的眼珠一转，就想到了太一的意图。

“一方面是这样，另一方面，既然邪神能压制暗能，不受暗能影响，我也想借着转换查探一下原委，要是能从中找出一些经验，没准可以帮助我们防御暗能。”

暗能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改变一个人的过程无声无息，被侵蚀者往往都会呈现出“这么做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命由我不由天”、“错的不是我，是世界”、“我就是要逆天呀”……等一类症状，然后以“本心”为恶。

在暗能留在身体内、精神体内的时候，他们只是将“黑暗”视为“光明”，“恶”看成“善”，其它方面倒没什么改变。

太一想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不求免除侵蚀，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抗，就像李家三人，他们也受到了暗能侵蚀，也毫无察觉，但他们没有被暗能带坏。

李家三人坚持他们没病，可太一强行治疗的话，他们也没有反抗能力，与实力不够和没有法宝无关，主要是他们有些迷糊。

在他们获得的一些记忆中，这种想加入某个阵营或是组织，就得先进行一场仪式的情况……很常见，不少团体都这么做，是蓝星现世……不，似乎伴生维度里一样属于常规操作。

“如果神皇陛下认为，必须经历这样一道程序才可以成为自己人的话，我们愿意接受考验。”李奈亚坦然的说道，表情……还是僵得奇怪。

太一：(｀;)？好像哪里不太对……不过，算了，他们愿意配合就好。

“我亲自来的另一个原因是：我有《山海经》。”太一边和王艾达说明，边亮出了《山海经》本经，即使《山海经》和分册、书页、符文相差不大，可太一作为原始持有者，还是能感觉其中的些许不同。

“《山海经》抽取暗能的时候更精微、强力。”太一细细品味着，“简而言之，更像是直指本源，不死不休式的征讨、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