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1 / 1)

延安颂 王朝柱 3824 字 5个月前

重庆八路军办事处

周恩来:“前一个阶段,我们胜利地完成了分散隐蔽、转移和撤退党内外骨干分子的任务。现在,蒋介石虽然受到国内外的重重压力而有所收敛,但他的阶级本性是不会变的,要谨防狗急跳墙,对我们再搞一次突然袭击!”

在周恩来的讲话中摇出:董必武、邓颖超、钱之光、许涤新等几十位八路军办事处以及《新华日报》的工作人员。

董必武:“当年,我们在上海、在武汉、在广州都上过蒋某人的当,很多党的领袖人物相继惨死在他的屠刀下。”

邓颖超:“这个悲剧一定不能再重演!蔡和森、向蒈予、赵世炎、陈延年……是何等好的领导和同志啊,可他们……”

周恩来:“但是,我们还必须做好蒋某人重举屠刀的准备。因此,必要时我们也进行适当的抵抗,把机密文件销毁完了,就准备坐牢。”全体与会者深沉地点点头。

周恩来:“我是蒋介石请来的客人,一定要尽可能地争取让蒋介石把我们送回延安,争取全师而归。如果国民党把我们全抓起来,我们就一起坐牢!”

董必武:“一说到坐牢,我就会想到恽代英同志,他是建党初期的领导人之一,也是我最要好的战友。恩来一定会记得他在狱中写的那首有名的壮别诗吧?”

周恩来:“记得!董老,你背给大家听听吧?”

董必武含着悲愤的泪水,铿锵有力地背诵道:“浪迹江湖忆旧游,故人生死各千秋;已摈忧患寻常事,留得豪情作楚囚。”

与会者全都被烈士的遗作所感染的特写。

周恩来:“我听了董老背诵的代英同志的诗后,也禁不住地想起了陈铁军、周文雍两位烈士。他们不仅视死如归,而且还把敌人的刑场当成了他们举行婚礼的圣堂……”

邓颖超:“我能活到今天,多亏陈铁军!当我听说她和周文雍在刑场举行完婚礼从容就义后,一个伟大的革命者的形象永远长驻在我的心中!”

董必武:“我们党还有一位了不起的革命家,叫杨匏安。我曾听说,他的一首绝命诗深深打动了恩来,请他给大家背诵一遍这首绝命诗吧!”

与会者没有什么声音,静静地把企盼的目光投向了周恩来。

周恩来低沉地:“慷慨登车去,相别一节全。余生无可恋,大敌正当前。投止穷张俭,迟行笑褚渊。者番成永别,相视莫潸然。”与会者听后全都昂起了头。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钱之光拿起电话:“喂!我就是八路军办事处……好,我立即通知。”他挂上电话,“周副主席,张冲打来电话说,罗斯福总统的私人代表居里明天上午见你。”

周恩来:“我知道了!下边,我们继续谈自己的事。”

重庆居里临时下榻处

居里:“戴维斯,你能用最简练的话讲一讲周恩来吗?”

戴维斯:“居里阁下,用不着我讲,等一下你和周恩来一见,你就会得出属于你自己的结论的。”

居里:“为什么?”

戴维斯:“因为他有着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你不得不相信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居里近似自语地:“他真的会有这样的外交才能吗?”

这时,室外传来了脚步声。

戴维斯看了看手表:“你看,刚好十点,他就到了!”

周恩来穿着一身中山装,很有风度地走进。

居里高傲地伸出手,礼节性地握了握周恩来的手:“你很准时,不像有些中国官员那样,只想着属于自己的时间。”

周恩来用英语答说:“其实,你们美国人也并非不想着属于自己的时间啊!”

居里愕然地:“周先生的意思……”

周恩来坦然地:“简单,当我们中国人惨遭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时候,在罗斯福总统的日程表上,没有安排阁下来中国访问。”

居里塊尬地:“是的,是的!”指着沙发,客气地,“周先生,请坐下谈。”

周恩来落落大方地坐下:“阁下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我作为东道主一方不仅应准时赴约,而且还愿意提供真实的情况。”

居里:“谢谢!周先生是知道的,我们美国从来就不赞成共产主义。但是,从我们美国的利益出发,也反对蒋委员长不抗日,和你们一起打内战。”

周恩来:“我不得不纠正阁下的话:我们从来就反对打内战的,是蒋委员长把枪对准我们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强迫我们不得不还击。就说这次蒋委员长毫无道理地发动的皖南事变吧,我们为了全世界反对法西斯的最大的利益,也没有给予还击嘛!”

居里:“是的,是的!”

周恩来从皮包中取出一份材料:“请阁下看完这些材料,你就会得出结论:谁是中国真正打内战的制造者。”

居里接过材料:“谢谢!”

周恩来:“由于蒋先生天天想的是消灭中国共产党,这就使得我们的八路军、新四军不能全力抗击日本侵略者,更无可能再发动像百团大战那样的战役,把几十万日军死死地拖在中国大地上。结果,这几十万日军就会长驱南下,十分轻易地从英国人、法国人的手中夺走资源丰富的南洋诸岛。”

居里:“这正是我们美国人所关心的,也是罗斯福总统交给我的此次中国之行最主要的任务。”

周恩来:“我很希望听到阁下对中国局势的看法!”

居里:“一、美国赞成中国统一,反对日本侵略。如果中国分裂,美国将很难给予援助;二、我们也很清楚:要是没有内外压力,中国的改革是不可能的。如果中国内战扩大,不仅抗战将成为不可能,而且还会影响亚洲战局的发展。”

周恩来:“我们可以向中外声明:中国共产党以抗击日本侵略者为己任。同时,我们也希望阁下在重庆期间劝阻蒋先生停止内战,共同抗日!”

居里:“请周先生放心:我会努力去做的!”

重庆国民政府

居里严肃地:“委员长阁下,通过我与各方人士的接触,我代表美国政府向您一一并通过您向中国国民政府正式声明:美国在国共纠纷未解决前,无法大童援华,中美间的经济、财政等问题不可能有任何进展。”

蒋介石气得欲怒难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美龄急忙用英语说道:“请居里阁下向罗斯福总统转达中国政府的立场:从现在开始,国共不会再搞磨擦,在委员长的领导下一致抗日。”

居里:“政府有什么取信于民、取信于共产党一一自然也取信我们美国人的行动吗?”

蒋介石强压怒火:“最近,我准备召开国民参政会,听取各界代表的意见,加强团结,共同抗日!”

居里:“共产党参加吗?”

蒋介石:“参加,参加!居里阁下,我也很想听到你对我国政府的意见。”

居里:“我们美国人一直认为:中国应有自下而上的彻底民主改革,必须改变腐败的政治机构。否则,我们美国人支持中国抗日的钱,就全都跑到腐败的官员的口袋里去了!”

宋美龄看了看心存怒火的蒋介石,忙笑着说:“我们一定设法进行改革!委员长计划在这次国民参政会上就提出改革意见!”

居里:“很好!我要留在重庆,看看委员长是如何请中共参政员参加会议,一道商谈共同抗战和民主改革的!”

蒋介石、宋美龄听后愕然。

重庆黄山别墅

蒋介石坐在桌前严肃地写日记,并传出画外音:

“新四军问题,余波未平,美国因受共产党蛊惑,援华政策,几乎动摇……”

宋美龄从内室走出:“达令,阿哥从美国打来长途电话:说美国上下都因新四军事冷眼相看阿哥,关于美援的事,他也甚以此为虑。”侍卫走进:“报告!国民参政会王世杰秘书长求见。”

蒋介石:“请他进来!”

侍卫应声退下。

王世杰走进,双手呈上一份材料:“总裁!这是中共七位参政员致国民参政会的公开信。”

蒋介石一怔:“什么意思?我不看了,说吧!”

王世杰:“中共所提十二条善后办法未得栽夺以前,中共七位参政员很难出席!”

蒋介石愕然:“什么十二条善后办法?”

王世杰:“就是毛泽东提出的关于解决皖南事变的十二条办法!”蒋介石猝然变色:“不行!如果我接受他那个十二条,岂不等于向中外宣布:我蒋某人打新四军打错了?”

王世杰:“总裁不接受,那中共七位代表就不出席参政会。”

蒋介石震怒地:“不参加就算了!”

宋美龄:“达令,罗斯福总统的私人代表居里……”

蒋介石蓦地想起:“我懂了,懂了!”他沉吟片时,“你去找张淮南想办法,原则是:中共七位参政员要出席会,但又不要拿毛泽东的那个十二条来胁迫我们!”

重庆八路军办事处

张冲为难地:“周公!请你收回那封公开信好吗?”

周恩来:“不行!”

张冲:“那……这不等于你们表示决裂吗?”

周恩来:“决裂的不是我们,这点你是清楚的!”

张冲:“那就好,我请委员长主动约你谈话。”

周恩来:“谢谢你的好意!时下,我是不会与他见面的。”

张冲:“为什么?”

周恩来愤怒地:“远的事件不讲,就说这十天中吧,政治压迫之严重,以及接连不断地发生逮捕左派人士的事件,真是无理之极,实属忍无可忍!”

张冲:“周公,你是知道的,委员长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你们如此而为,结果必致翻脸。”

周恩来:“说到翻脸,至少已有半翻脸了吧!他现在所能做的,不过是讨伐令,全国淸党,逮捕办事处人员,封闭《新华日报》等等,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说到见你们的蒋委员长,必不能得结果,仍然是要我们撤过黄河那一套。”

张冲:“难道就没有一个折中方案吗?”

周恩来想了想:“我必须请示中央!”

延安毛泽东的窑洞餐室

一桌极其简单的饭菜,毛泽东、朱德、王稼祥、王震围坐四周。毛泽东指着那盘红红的辣椒:“今天这盘油炸红辣椒,是专门为我的小老乡一一被老总亲自点将的八路军首任开荒司令王胡子准备的;这瓶杏花村酒嘛,是老总从山西前线带回来的。怎么样,下边请老总发表祝酒词!”

朱德:“王胡子,我们边区一尤其是延安有多么困难呢?主席都因营养不良出现了浮肿啊!就说这几盘为你送行的菜吧,也是主席采用賒账的办法从交际处弄来的……”

王震激动地站起:“主席!……”

毛泽东:“请坐下!小老乡,你今天的任务是光吃不说,或光听不说。”

王展坐下:“好,我光听不说!”

毛泽东:“老总说的是实情啊!小老乡,我因为是主席,交际处的同志们还賒给我这几盘菜。你想过没有?几万延安的军民和二百万边区的老百姓,他们找谁去賒账呢?又拿什么东西喂饱自己的肚子呢?”

王稼祥感情地:“过去行军打仗,也有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搞得没吃没穿。王胡子,日本鬼子采用三光政策,目的就是饿死我们;蒋介石停发军饷,也想饿得我们向他投降!”王震猝然站起,行军礼:“主席!总司令!王主任!今天的菜不吃了,酒也不喝了,等到秋天,我王震如果不能让延安的军民吃上饭,就提头来见!”说罢转身就走。

毛泽东:“小老乡,请留步!”

王震肃然驻足。

朱德:“民以食为天嘛!你要不吃老毛准备的这桌饭,如果在开荒前线打了败仗,可不能说我们和主席不给饭吃!”

王震:“我吃不下去啊!”

毛泽东:“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们,这样吧,你把这盘油炸红辣椒带上。”他边说边把这盘红辣椒倒在一张旧报纸中,双手送到王震面前。

王震低泣地:“主席!……”

毛泽东又从口袋中取出一包香烟:“小老乡,再把这包香烟也带上。”

王震:“不!主席留给自己抽吧。”

毛泽东不容分说把香烟塞到王震的口袋中。

朱德:“收下!等到秋后,你再加倍还给主席嘛!”

王震行军礼:“是!ff

毛泽东:“记住:你们出发去南泥湾前,我和老总、王主任要为你们送行!”

王震:“是!”大步走去。

毛泽东、朱德、王稼祥深情地目送王震走去。

朱德有意开心地:“来!我们三个坐下打牙祭!”

延安大街

叶剑英快步走在大街上,不时与稔熟的军民打个招呼。

毛泽东的窑洞

毛泽东伏案疾书。有顷,他拿起写好的文稿用心审阅,并传出画外音:

“恩来:……蒋介石正发动一切压力迫我屈服,我若出席,则过去有理有利的政治攻势完全崩溃,立场全失,对我一切条件他可完全置之不理,一切文章不能做了,因此决不能无条件出席……”

小李引叶剑英走进:“主席,叶参谋长到了!”

毛泽东高兴地:“剑英,重庆方面又有新的情况吧?”

叶剑英双手递上一份电文:“这是恩来刚刚发来的电文。”

毛泽东接过电文审看,传出周恩来的画外音:

“……我想,目前还不是谈判的好时机,见蒋毫无结果,而且击退顽方政治压迫,必须动员舆论和中间力量,故将此事经过参政员来调解是必要的……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即他捕杀讨扣,毫无所惧。”毛泽东收好电文:“看来,蒋某人的日子很不好过啊!”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剑英同志,为了把蒋某人放在开水中煮,恩来可否从旁再加薪助燃呢?”

叶剑英:“可以!诚如主席所知道的,黄炎培、梁漱溟等拟成立一个在国民党参政会下设立的特别委员会,借以发扬民主作风,制衡蒋介石的独裁。”

毛泽东从桌上拿起一份电文:“你看吧,这是恩来刚刚给我发来的密电,我赞成他对黄炎培先生说的第一条:此委员会附属于参政会绝对不能接受。”

叶剑英阅毕电文:“其他意见呢?”

毛泽东:“我已经给恩来发去急电:此事须慎重考虑,待中央讨论后再答复。”

重庆八路军办事处

周恩来坐在桌前捧读电文,传出毛泽东的画外音:

“可以加人各党派代表委员会,每党派代表一人;我党派恩来为代表加人;委员会以讨论各党派关系(当然首先是国共目前的紧张关系)及国家大事为其任务;委员会不属于参政会;我党参加委员会,但在‘十二条’未获满意解决前,仍坚决不出席参政会。”

周恩来收好电文,凝视窗外。

钱之光走进:“周副主席,黄炎培先生请你去他的寓所。”

周恩来起身边披大衣边说:“好!我这就去。”

重庆黄炎培客室

黄炎培站在门口,望着走来的周恩来迎上去,热情地:“周公亲莅寒舍,不胜荣光,请进屋谈。”

周恩来挽着黄炎培:“黄先生是长辈,我自然应登门求教为是。”遂走进内室。

黄炎培与周恩来隔着茶几分别落座。

黄炎培:“今天,蒋先生把我们几个热心国共两党团结的人找了去,就贵党出席参政会,以及组织各党派委员会等事宜交换了意见。请周公来,就是为了交换意见。”

周恩来:“谢黄先生。”

黄炎培:“蒋先生请我们转达他的意见:一、真诚地希望中共七位参政员出席会议;二、蒋先生赞成在参政会下成立一个由各党派参加的咨询性质的组织。我们这些人出于民族大义和抗战的责任,也希望中共能答应。”

周恩来:“我们的态度是淸楚的:只有在我党提出的‘十二条’有满意解决的保证后,才能出席参政会。说到筹组各党派委员会,如果紧紧是在参政会下的一个咨询机构,对反对独裁统治、实行民主政治会有多大作用呢?”

黄炎培:“有总比没有好吧?”

周恩来:“如果该委员会是为了讨论国家大事,且每党派一人参加的话,我周恩来将代表中共参加。”

黄炎培微微地摇了摇头:“难啊!”

周恩来:“我想请你向朋友们转达我们两句话。”

黄炎培:“请讲!”

周恩来:“第一句:不要上当,免得被各个击破。”

黄炎培沉重地点了点头。

周恩来:“第二句:不吃嗟来之食。”

黄炎培一怔,自语地:“不吃嗟来之食?……”

周恩来:“我们的意思是淸楚的,蒋先生施舍的饭是不好吃的!换句话说:你们这些到过东洋、西洋的学者和名流,为什么不向人家学习,在国共两党之外,成立一个完全代表自己政治主张的组织呢?”黄炎培笑了:“我们近期就组织像周公说的这样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民间组织,名字暂叫中国民主政团同盟。”

周恩来:“有哪些人参加?”

黄炎培:“张澜、梁漱溟、章伯钧、罗隆基等人,大家让我牵头当主席,我希望张澜老担任。”

周恩来:“好!我相信我们延安的同志一一尤其是毛泽东同志听后一定会高兴的!”

延安毛泽东的窑洞

毛泽东坐在桌前捧读电文,传出周恩来的画外音:

“各小党派想在国共外成立一民主联盟,以求自保和发展,他们拟请第三党及救国会加入;我们力促其成,条件为真正中间,不要偏向国民党;我们现在决定利用此时机,一面加紧布置疏散和隐蔽,一面加强统战活动……”

毛泽东放下电文,满意地点了点头。

叶剑英手持电文走进:“主席,周副主席发来急电,是关于居里使华的。”

毛泽东接过电文拆阅,小声阅读:“居里要求中国与苏联疏远,但与中共维持关系,不要破裂到内战。居里来华的任务是调查经济状况,确定可否投资;调査政治是否民主和军事实力……”他摇了摇手中的电文,“美国人一再调查蒋某人的民主政治,他的日子就会越来越不好过了!”

叶剑英:“是的,如果主席、董老你们七位参政员不出席他的参政会,他不但无法向国人交待,而且还担心美国停止军援。”

毛泽东:“后者是主要的!自淸朝末年以来,从老佛爷到袁大头、从汪精卫到蒋介石,明明知道洋人放的屁也是臭的,可他们还要趴在地上去闻一闻!一句话:在中国人面前想当爷爷,在外国人面前甘当孙子!”

叶剑英:“这就是中国近代官僚们的通病一一十足的奴性!”

毛泽东:“这次,我毛泽东给他开服药方,让蒋某人知道:给外国人当孙子的人是绝无好下场的!”他从桌上取过方才起草的电文,“请立即发给恩来,请他按此精神行事!”

重庆八路军办事处

周恩来坐在桌前捧读电文,传出毛泽东的画外音:

“……中共参政员不出席会议,蒋介石也无可奈何。第一,皖南事变蒋错了,举国皆知;中共以不出席抗议并没有错;第二,中共已提出让步条件(临时办法),蒋不答应,其曲在彼;第三,若蒋由此发动更大破裂行动,其曲更在彼,更于彼不利;第四,国际形势对蒋不利;第五,国内形势,彼方对我绝无办法,我毫无所惧。只要熬过

目前一关,就有好转可能……”

钱之光走进:“张冲先生再次求见。”

周恩来收好电文:“好!请他进来。”

钱之光转身退下。

有顷,张冲急冲冲地走进:“周公!为了国家计,只要你们撤回七位参政员的公开信,我给你们下跪也可以!”

周恩来:“淮南先生,这不是个人问题,而是政治问题。在新四军问题之后,政治压迫,军事进攻,我们确无让步可能。再者,我中共中央的答复是:非十二条有满意解决并办理完毕确有保证之前,决定不出席参政会。”

张冲:“这不等于宣布破裂吗?”

周恩来:“其责任在国民党。我党为挽救破裂,才提出十二条嘛!”

张冲:“我不是向你提出一些新的谈判条件吗?”

周恩来:“中央要我回延安去讨论。”

张冲:“你如果回去,他们又要说你们破裂了!”

周恩来:“你们不让我回去,岂不更表示压迫?”

张冲:“可否你回去讨论,七位参政员公开信撤回,董必武、邓颖超二位同时出席参政会?”

周恩来:“万做不到。这样做将成为历史上的滑稽剧,这岂不是等于在侮辱我们吗?”

张冲:“如果董、邓二位不出席,他们不会让你回去的!”

周恩来震怒地:“我本准备在此待捕的!”

张冲:“即使董必武、邓颖超只出席一人也好嘛!”

周恩来:“国民党请客吧,被请者为‘奸党’,还要客来捧场,岂不是侮辱?我再次正告贵党:断无出席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