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改变命运否(周一跪求推荐票!)(1 / 1)

赏了明珠阙的下人后,政哥抬首望天。经过一夜折腾,东方天际已现启明星。毋庸置疑,政哥用不着休憩,收拾一下就可以上朝了。不过,在上朝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伸手自稳婆怀中接过自己甫出生的儿子,政哥跨步向刚收拾好的产房行去。

居然真的是位公子!政哥不会给他起名为胡亥吧?上苍,我可一点都不想见证胡亥这个治国无能,根本连人都算不上的禽兽、昏君的诞生!

直至政哥抱着刚出生的小公子进入产房,天玄甫回过神,温润视线扫过虚掩着门户的宫室,油然而生此念。

遍数神州数千年历史,过河拆桥、恩将仇报、手刃血亲等等,简直是大部分君王的基本操作。譬如,被后世捧到与政哥同一高度的唐太宗李世民,在人品这一概念上,可谓标准的人渣。但,人品从来不是衡量帝王是否合格的标准。

可,如夏朝的寒浞、秦二世胡亥、后梁太祖朱温之辈,却因做尽坏事,几无人认可他们的君王身份。透过那斑驳史册,即便毫不相干之人,都难免因这等禽兽般的君主之累累暴行,义愤填膺。

“胡亥!从今天起,他的名字就叫胡亥了!”

很遗憾,上苍并未听到天玄的心声。

政哥抱着那位甫出生的公子来至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的宠妃:明珠夫人身边不久,内中就传出包含无尽欣喜,凛然霸道的声音,为政哥膝下的第十八公子,定下了‘胡亥’此名。

咔嚓!

得知刚刚生出来的那小子,真的是胡亥,天玄只觉似有一道闪电在眼前划过,呆怔在原地。

…………

炼得丹成卸羽衣,更餐日彩弄晨曦。九疑魂断归无计,自倚湘筠醉几时。

晨曦时分,东方天际甫转为斑白。一轮白阳尚未自东方那连绵起伏的群山背后升起,秦国的文武百官就来至章台宫,依照身份之高低,分成两列,整齐步入王殿。

“臣等参见王上,王上万年!”

随着文武百官的进入,殿内在三声净鞭后,传出振聋发聩的山呼。滚滚山呼,蕴着无法以言语概述的磅礴朝气。恰时,东方一抹莹白显化,朝阳即将升起。一缕金灿灿的光芒落于铺盖在殿顶的瓦片上,分外耀眼。

天玄在政哥的长公子扶苏的引领下,穿行于距王殿不远的长廊上。山呼遥遥传过来时,天玄下意识扫了一眼。于天玄的感知中,这座庄严恢弘的殿宇,似可决定一切的神宫天阙,浩瀚神州都将因这座大殿内传出的任意一道命令,引发连串变故。

前世,无数人都哀悼大秦帝国的灭亡,我也是其中之一。话说,我既然来至此世,政哥又把我安排到公子扶苏身边。要不要尝试一下,是否可以拯救大秦帝国?

天玄的视线,只是在王殿上轻轻一触,就闪电般收回,一缕复杂眸光落于身前那位白衣飘逸,温文尔雅之余又不失刚毅的长公子扶苏身上,升起此念。

“长公子,你可知王上昨夜和我说了什么?”

念头甫生,天玄就主动寻扶苏搭话。

在前行走的扶苏闻言,脚步一顿,茫然的扭过头来:“不知!”

“王上对我说,”天玄也不瞒他,“太后的时间不多了,要我在太后剩下的时间里,向太后讲述洪荒故事。如果,长公子有闲暇的话,不妨多去看看太后。太后虽与王上……,可如今寿元将尽,一定很希望有子孙的陪伴。”

“多谢天玄子道长指点,我明白了。”

因政哥处死嫪毐父子,逼死吕不韦的旧事,扶苏等孙儿,并不得赵姬喜欢,除了一些正式场合之外,扶苏难得见到赵姬这位祖母。听得赵姬寿元将尽,扶苏平静如水的心湖泛起道道涟漪,明悟天玄之意后,不忘向天玄道谢。

“长公子言重了。”

………………

风!

大风!

秦风!

秦赵同宗,皆为商纣王子受德的心腹大臣:飞廉之后。在秦国与赵国建立前,两国王室常有交流,关系勉强亲近。

自秦国、赵国成立后,因秦赵临近,频繁为了地盘与利益爆发冲突。秦赵这同宗的两国,逐渐化为一对不死不休的仇敌。武安君白起,长平之战屠戮四十万赵军,对秦国而言,是无上荣耀;对赵国而言,则是莫大耻辱。

如今,赵国这与秦国恩怨纠缠数百年的宿敌,终于在秦国强大的兵锋下灭亡,战报传遍整个咸阳城,且顺势向整个关中大地蔓延过去,以彪悍善战闻名的老秦人,为之陷入欢呼。

“赵国亡了!”

“哈哈哈,韩国与赵国已亡,只剩下魏楚燕齐四国了!”

“照我说,要不了几年,东方诸国就会在我大秦强大的兵锋下,尽数覆灭!”

……

尽管,消息传扬开已有数日,可咸阳城的街头巷尾,仍有无数人针对赵国灭亡一事,议论纷纷,张张脸庞皆挂着激动神色。

是在这片欢乐中,属于政哥的撵车,偕同太后赵姬的凤撵,于两万精锐秦军护卫下,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秦国。观其所去的方向,正是赵都——邯郸。

“唉,希望王上不要做得太过分!”

“以王上的个性,恐怕……”

“这,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

御史中丞韩非、廷尉李斯、左丞相王绾,右丞相昌平君·熊启、御史大夫冯去疾等人,于城门口送别政哥母子一行。望着那被浩浩荡荡的兵卒包裹,气势如虹的队伍,侍奉政哥多年,对政哥个性了如指掌的一众秦国重臣,皆猜到了政哥此行之目的。掺杂着担忧、无奈、悲哀等情感的话语,自众人口中发出,每个人的眼前,似都浮现一片尸山血海。

“小玄子,你终于踏上了属于自己的路。爷爷只希望,你不会成为这条路上的牺牲品!”

距这些政坛显贵百余丈之外,一名拄着拐杖,形容苍老的老者,睁大一双浑浊老眼,一眨不眨的望着远去的队伍,于东方的明艳朝霞映照中,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在他看来,似直通天阙的天路。

直至浩荡队伍于眼中化为小黑点时,如是一言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