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比昨天凉快了一点点。
今天,主要是工作。
今天,抽空看看小说。
下午去看了一下弟弟,发现弟弟变帅了,哈哈哈。
生活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俗事,总是要解决问题。
《矮婆》延续了蒋能杰多年拍摄纪录片关注的主题,乡村、教育、留守儿童、留守老人,还有尘肺病。他一直扎根自己生长的土地,剧情片里非职业演员的表演自然生活,甚至让许多观众一度模糊了虚构与现实的界限。
片名乍一看会以为是个老太太的故事,其实主角是个12岁的小姑娘。“矮婆”是当地对女孩子的称呼,觉得贱名好养活,类似于“猫蛋狗蛋”。“大概现在片名看起来是有点土,可能因为我拍片子也土,人也土,就这样,也挺好的。”蒋能杰自嘲。
留守儿童长大了,现实还是没有改变
“矮婆”原名云洁,在山村里与奶奶及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相依为命。影片开头父母和奶奶简单交代一句要去城里赚钱,12岁的她就成了家里最能干的那个人,除了要努力学习外,还负担着繁重的家务。她有自己的困惑和成长的烦恼,但桩桩件件关于生活和成长的事情堆叠在眼前,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好友们相继离家打工,奶奶的突然离世,长姐只能带着两个妹妹,背井离乡去寻找在广州打工的父母。而漂泊在外的父母,面临着她所不能想象的生存压力和许多更为严峻的问题。
《矮婆》海报蒋能杰将影片的主题定义为“待不住的城市,回不去的故乡”。从“矮婆”的视角看向这个世界,一切如此自然而然发生,看似波澜不惊,却已然吞没几代人。影片带着自然主义的美学色彩,固定机位和冷静旁观的视角并不煽情其中的苦难,亲人、玩伴的离开都是轻描淡写的波澜不惊,生命中的离别举重若轻,是蒋能杰一直扎根纪录片领域和家乡土地体会到最自然的生活样态。
《矮婆》剧照蒋能杰拍的《路》《村小的孩子》《加一》,都是关于留守儿童和乡村教育的题材。说起为什么会始终关注这个群体,他说自己就是一位长大的留守儿童。随着时代的进步,不同年代村里的孩子也会有不同的变化,除了刻板印象里的艰苦,他们也面对智能手机和网络带来的对城市的畅想。他想把童年的成长经历和多年对这个群体的观察融入到第一部剧情创作中。
蒋能杰简历“很多人对这个群体有很固有刻板的印象,有的人觉得留守儿童就一定有问题,带着同情的眼光,觉得他们很惨很可怜,或者天然就觉得他们面临的问题就是物质匮乏,其实我更想从精神或者他们爱的视角,去展现他们的家庭教育缺失或者学校教育资源匮乏的问题。我希望在电影里展现留守儿童的角度不是俯视的,尊重他们,给出人与人之间对等的平视视角。”
这部电影拍完五年多了,蒋能杰说感觉电影像个“预言”,除了主人公小云洁在社会力量资助下继续上学之外,其他在片子里表演出去打工的小男孩都外出务工,连片子里的代课老师也真的去打工了,而在片中突然去世的奶奶,拍完两年后也去世了。
《矮婆》剧照另一个蒋能杰喜欢和孩子们一起创作的原因是,“小孩好相处,有时候成人世界有点复杂,我觉得跟他们相处特别简单,反正我是不太处会处理很复杂的关系,也不擅长运营团队,所以工作室越做越小,我都快成光杆司令了。”
他依然爱着他的家乡与土地,所以除了拍纪录片拍电影,他办起一座座乡村图书屋,希望图书屋能成为孩子们放学、周末、假期一个可以去的地方,希望这些缺乏家庭关爱的孩子们业余生活不只沉迷在冷冰冰的手机。
电影《矮婆》拍摄现场影片原名叫《云在故乡等我》,后来因为第一出品方觉得影片难以获得商业回报而退出。种种沟通不畅的情况下,蒋能杰只能重新写更换个片名《矮婆》,重新申请报备立项。两年后,《云在故乡等你》被拍了别的电影,内容也不相关了。“早期这件事伤我很深,还一度想着怎么去维权,现在想来很感谢当时那位前辈的忽悠,让我勇敢迈出这一步,片尾还特别鸣谢他。”
为了拍《矮婆》,他掏光了原本应该用来买房子的首付,如今五六年时间过去,房子的首付还是没着落。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想到没有给家庭更安稳富足的生活,也总觉得有些亏欠。拍纪录片十年,他大多处在负债的状况中,但镜头对着弱势群体,他总能自我开解自己已经十分幸运,“好歹有一技之长傍身,大不了多拍点婚礼或者商业视频,少拍点不赚钱的纪录片。”
蒋能杰在他的文字和采访中,总是在强调他是一个“笨拙”的人,不会营销,不懂行业规则。电影上映没有办法按照行业通行的方式找宣发公司发行,他在朋友圈每天吆喝着寥寥无几的排片城市。“影片没有一日游”“周末这些城市还有”“坚持到了中秋假期还有少量排片”……
蒋能杰朋友圈截图这一场场“被看见”,是创作者和观众约定的践行。从去年他将《矿民、马夫、尘肺病》上传网络起,许多看过他纪录片并为之感动的观众都许诺了“欠导演一张电影票”。
矮婆,是家里给她的称呼,而云洁,是她在学校的称呼。苦难的家庭,会导致孩子像植物,缺乏浇灌,还要忍受寒冷和暴雨的摧残,当然就无力再去表达悲喜。妈妈虽然是广西的妈妈,可是妈妈带着妹妹们回来了,一个孩子本能的期盼,不是食物,好看的衣服,而是有妈妈的庇护,有家人的陪伴。
有妈妈在,才有家,才有春天,才会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