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测何以红和潘富都是中了某种幻觉。”
“嗯?”
“你听我讲原因。我侧写出,潘富以前和何以红一起干农活的时候,有个习惯,或者说癖好。”
“这还有癖好?”
“咳,”司宾闭眼轻咳一声,正色道,“是这样的。一般的话,女生干农活的时候,一般也就说一个字的……然而何以红在和潘富干农活的时候,嘴型一直在变,像是在说什么话……当然,一般说点话调情也是有的,但是何以红说话却非常频繁,像是在念什么。而且几乎每次都不重样的……那玩意按道理来说,不会不重样的,来回就那么几句……”
其实结合何以红以前的职业,司宾大胆猜测,可能是在念稿子……
以司宾这贫瘠的想象力自然是想不到这么花的玩法,他是在一个电视剧上看到过。
一对夫妻打官司,吵着要离婚。理由是家暴。作为证据,女方就搬出了这件事。说在行房事的时候,男方强迫她念稿子。女人曾经也是一名电视台记者。
(没想到真让我在现实里碰到了,甚至更离谱……太魔幻了……)
“……你懂得还挺多。”
司宾此时脸已然有些红,好在正值傍晚,夕阳打在他脸上,倒也没让星澜看出特别尴尬。
“害,我这……嗯……额。”
司宾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解释下去了,最后只得拉广大男性兄弟一起下水。
“男生一般都懂得多一点的。嗯。”
星澜看司宾找补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她其实刚刚在听的时候,脸都红到耳根了。好在司宾压根不敢看她。
她陡然胆大起来,明眸含笑,偏头一问:“所以?”
“哦。”司宾意识到自己的话只说了一半,继续道,“所以一是时间对不上,印证了何以红当时的对象不是潘富,而是奈特。”
实际上,司宾通过回溯,基本就百分之一百确定了这一点。只是不好说。
“二是,这个癖好,只有何以红只有在和潘富一起的时候才有。
“她和别的人一起时没有。”
“?”星澜再次满头问号。
“我早说过了,可能有点毁三观……”
“嗯……”
“所以,我推测,应该是奈特用了特殊手段,比如幻觉、幻术让何以红误以为自己是潘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确实有不少这样的护符、卡牌……那潘富呢?”
“潘富则也是中了幻术,误以为自己在和何以红干农活。由于中了幻术,没有实体对象,欲望起来了但却得不到发泄,所以就一直做,一直做,直到力竭……而且地点应该就是何以红身边……
“……”
星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
“那那个药?”
“药我猜是何以红谋害未遂,那药就像老板说的那样,只是效果会比普通的更好而已。何以红也许是被安息会的人骗了,以为这东西有用。
“想来安息会的人也不敢大张旗鼓卖一些有害的超凡药品给普通人。而奈特是超凡者,弄到这些东西也顺理成章。”
“也就是说不会力竭而死……”星澜若有所思地颔首,司宾瞥见她这副较真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为什么要老是纠结这件事啊喂!)
“当然,这也就是我的猜测,我没有办法拿出任何实质的证据。
“我觉得除祸司要想验证的话,可能得把奈特抓过来,给他立个誓,测谎一下。”
“或者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从影界入手,调查一下奈特有没有从影界进到过楚心园。
“因为我的侧写告诉我,何以红当时是不知道奈特来了的。她那段时间没有叫过奈特的名字。”
“立誓的约束作用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但对付奈特也许足够了。”星澜莞尔道,“至于从影界调查,可以是可以,但十分麻烦。
“不管怎样,得先抓到他。”
……
两人告别后,司宾从除祸司背着需要三人环抱的圆桌搭车回到繁裕小区。
在他打开门,费劲地把桌子搬进去时,里面却突兀地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咦,搬家师傅你怎么今天就来了?不是约的明天吗?”
“就放沙发后面吧,师傅!”
司宾满头问号,刚把桌子放下,就看见伯母谭芳和他儿子司杰拿着抹布从自己卧室里走出来。
六目相视,客厅的气氛陡然凝固。
司宾能清楚地听到洗手间花洒的滴水声。
“鬼啊!”
“啊啊啊!妈妈,是祸祟!”
“啊!儿子!”
“妈妈!我怕!呜呜呜!”
“……”司宾不禁汗颜。
费了好大劲,他才安抚好两人。
谭芳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上面好几条未接电话。
原来,她以为司宾真的去世了,就兴高采烈地带着司杰来到这。想着这房子迟早会是自己家的,于是两人一起先来搞个卫生。葬礼由她丈夫司文安排。
没曾想,手机被司杰偷偷拿来玩游戏,怕被搞卫生的谭芳发现,就静了音,司文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到。
这才闹了尴尬。
好生送走母女两人,司宾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哭的点在于自己对于伯伯一家来说,真的毫无感情。
他几乎能想到葬礼上他们一家三口一边笑一边抹眼泪的情形。
笑的点在于,他白嫖了他伯母的劳动力,免费帮自己搞一次卫生。
(别说,还挺干净,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这里,有用心在搞的。)
……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锃亮的月儿便开始在碎云缝隙里游动。
司宾洗漱完,刚坐到沙发上,就感到身体某处在躁动,细细体味一下,原来是肚子饿了。
他到厨房东翻西找,摸到某物。忐忑不安地拿出来一瞧,是方便面!
用颤抖的手指戳破紧绷的塑料膜,撕开包装。司宾承认,这种感觉真令人愉悦。把烧好的开水倒入容器,面饼很快湿透了。耐着性子忍了三分钟,终于是被那香味熏得有些入迷,迫不及待探入,金黄的面条涨得丰满诱人。
一吸,再吸。
面条紧实且有弹性,滚烫的气息湿润了他柔软的双唇和脸颊。轻轻一咽,全身发烫,爽快的酥麻感直蹿指尖,让他陶陶发晕。
终于,酷当那头也开始紧张起来了,肌肉紧缩,隐隐居然有谢意。
他抓准时机,闪身入厕。
“啊!”
许久,司宾才一脸虚弱地从厕所出来,嘴上暗骂:
“这面过期了……”
抱着难受的肚子,司宾连点外卖的心思都没有了。
打开手机,三天多没看,到处是红色的99+。
进到三国群里,随时可能成为传世禁典的文件已然有超过1M大小,这才短短三天。
然而司宾并没有心思去拜读,白天的案件真相让他有些开始怀疑人生,并且承认现实比小说更魔幻。
群里三国帝王的追随者们写的那些颂扬之物,还是保守了。
司宾觉得自己需要用至少一个晚上来治愈。
如此想着,唤出了牌堆。
大洋、赤潮、怒涛、蓝羽鵎鵼。
有些事情,他想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