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宾在收拾时,发现了一个残缺的纸张,上面的字写得颇为工整和小巧,不像是这些糙汉子能写出来的。
内容是:
与剥夺自由者为……
父亲……
总有一天,我……
刚拿起纸条,司宾眼前就出现一串来自秘境的信息:
线索二
与剥夺自由者为伍,
父亲用名为正义、仁善的枷锁束缚我们,
总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
(父亲?这是独眼雷孩子写的?这是离船出走了?)
司宾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否决了。因为这船上的船员,称呼独眼雷义父和父亲的都有。
他心下思忖。
(这房间应该就是这说说的主人曾经住的地方。这里可能还有其他残页。)
(不过为什么要把纸条撕掉呢?如果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直接扔进海里更为省事吧?)
此刻,司宾脑子里只能想象出一个生气的人,撕书发泄的画面。
他重新扫视了一遍周围,仔细翻找。
在抽屉里,他看到一个黄色封面的笔记本,根据记忆,那是萨奇本人的,计划用来写日记,但是还没动过笔。
为了防止遗漏了线索,司宾对它进行回溯,然而上面并没有任何信息。
(也是,这好像是“我”准备用来写日记的本子。还没开始写,自然是没有东西的了。)
他继续寻找着,终于在另一个杂物堆里,又找到一个残页。
这次上面写着:
在海贼船上时,我从……
不杀人,不掠夺……
大家都说,父亲是……
秘境信息再次弹出:
线索一
在海贼船上时,我从来没有一刻感到自在,
不杀人,不掠夺,这些规矩,真是让人心烦!
大家都说,父亲是对的,呵……
(嘶——反骨仔!)
司宾眉头紧锁。
(这些残页不像是从其他地方带来的。应该就是房间主人所写……)
(纸张被撕成残页,说明之前肯定是发生过了什么。秘境既然给出提示,必然与这有关。)
(不管怎样,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弄清楚这个房间原来的主人是谁。)
“嘿,萨奇,原来你醒了啊!大家都去钓鱼了,你不去吗?”
门口出现一名独臂海贼,浓密的八字胡从鼻孔长出,又黑又粗,他用装了刺剑的义肢敲了敲门,冲司宾打招呼。
根据萨奇的记忆,这人叫断臂孙,M阶爆能皇(皇家护卫),是这艘船上的第一分队队长,赏金高达15000费。他擅长击剑且剑术了得,而且热情豪迈,就是脾气有些急躁。
萨奇刚来时就受到他的照顾。
“刚刚找鱼竿花了些时间,孙兄,你先去吧,我等一下来!”
……
“海风一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司宾将蓝色的海竿扛在肩上,深吸一口气,吐浊纳新,不禁感叹出声。
“萨奇,来这里,给你留了个位置!”刀疤刘伸手招呼司宾。
甲板上很热闹,几乎一半的海贼都来到了这里,钓鱼、聊天、晒太阳。
惬意自在,羡煞在空中盘旋的海鸥,发出嫉妒的鸟鸣。
他们头上都没有弹幕。
船长独眼雷也在其中。他虽是独眼,面相却不凶恶,紫膛阔面上干净得很,只有下巴上有些老硬的胡渣,显然是有经常修理的。
他把着黑色金边三角帽挂在船舷铁栏上,也不怕被风吹走,深蓝色大衣披在肩上,威风尽显。
此刻,他盘腿坐在船沿,一双方形大手握着鱼竿,时而拍拍旁边的义子,时而哈哈大笑,声若雷霆,周遭海贼都调侃,他就是这样把鱼都吓跑了,难怪老是钓不上鱼。
司宾走到刀疤刘旁边坐下,闲聊道:“刘兄钓上来几条啊?”
“嘿,战绩平平,就两条,不过个头还挺大的!”刀疤刘提起旁边的红色水桶,向司宾展示。
“那么大的黑纹海鲈鱼?这一条至少得6斤重吧?”司宾惊叹道。
“诶!”刀疤刘招手一挥,似中年男人腼腆般说道:“我这算什么,老李才是钓鱼高手!他刚装完一桶嘞!”
刀疤刘抬眉示意司宾。在他右边是位头发有些花白的精瘦男子,看起来六十多岁的出头。
他叫结巴李,是M阶人偶鱼(鱼丸)。也是这艘船上的元老级海贼。据说离GM只有一步之遥了。赏金比起两个队长却不高,只有10000费。
“结……”司宾把快要吐出去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见过李兄!我叫萨奇,昨晚在宴会上好像没看到你?”
“我,我,我……”结巴李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好像很费劲。
旁边刀疤刘听了,笑道:“叫他老李吧!他是这条船的舵手兼航海士,昨晚在掌舵嘞!”
“哦,难怪了……”司宾一边说着,一边将鱼饵串在鱼钩上,然后学着在视频网站看到的钓鱼佬那样,把线甩进海里。
“我第一次钓鱼,老李有没有什么秘诀透露一下?”司宾试图打开话题。
结巴李置若罔闻,只是骄傲地翘起小胡子,望着海竿末端的鱼线,在漏风的牙缝吹响口哨,悠然且自得。
“老李这家伙啊,就那么两个特长,都给你学去了,他还怎么混,哈哈哈!”
“哦?两个,还有一个是什么?”
“差点忘了,你才加入我们不久。”刀疤刘调整坐姿,看着司宾,“老李他啊,有一项特殊的本领……”
“他可以让自己永远不迷失方向!”
“不迷失方向?”司宾有些诧异。
(这应该是护符的作用?)
刀疤刘笑道:“应该和老李的途径有关。”
“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这个能力可以算是宝藏了啊!难怪老李你能做航海士!”司宾夸赞道。
“是啊!”刀疤刘感叹道,“听说,老李从来没有迷路过。
“加上他又是鱼丸,驾驶技术很高超。所以我们的船队才能一直躲避海军的追捕。”
司宾朝后看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是海贼团的主船,后面跟着十艘规模比这稍小些的船只。
“您是做了二十年的航海士啊!”
“嘿!”结巴李颇为自豪地咧嘴,露出几颗残缺的牙。
“这片大海很美,但一直看着,不会腻吗?”
“我爱爱爱这片大海。”结巴李平静地说出这话,眼中满是蔚蓝的余晖。
(没人会看腻自己的爱人……)
司宾讷然,下意识地点头,并生出由心的敬意。
“说起来,刘兄,你知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