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可不管那泽在想什么,朦胧的意识里,她只觉得浑身热的难受,头还晕乎乎的,只想找点水拍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些。 所以,半倚着那泽,自顾自的开始解衣服,她吃饭的时候已经拖掉了羽绒服,这会儿身上穿的是开襟的羊毛衫。
那泽见她手指已经发软,半天一颗扣子都扯不开,只得扶着她坐到温泉旁边,小心的把她长发捋到一边,犹豫了一下才开始帮她解开扣子,又摇摇头,像是为自己的小心翼翼感到好笑。 结婚八年的夫妻,孩子都有了,他在这里紧张什么,虽说莫莫因为失忆,但他相信,这大半年的相处,他们的夫妻情分已经回来了,现在只是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者说,等一个水到渠成的日子,在感情上,他从来不会不耐烦,不会舍不得等候的那一点点时间,因为他知道,他们会长长久久,很久很久。
抱着这样的打算,那泽从容的开始帮莫莫一件一件把衣服解开,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烛光下,莫莫温润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让那泽有一种错觉,她在默许着什么。 如果不是他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肢窝,她会吃吃的笑,全然的信任和纯真,那泽自制力也许早就抛之到脑后了。
看来,他太高估自己了,那泽苦笑,一室红烛,满室春光,真当他是圣人么?他想了想,干脆闭上眼睛,摸索着把莫莫抱到温泉里。 试了试水的深度,已经到了莫莫地胸部,他又不放心离开,只好继续闭着眼,扶着她,让她洗澡,间或撩起水冲冲她的头发。 免得着凉。 那泽听着水声,估摸着莫莫的动作。 忍不住自嘲,小时候觉得血族学暗夜里的听音辨位没什么用处,反正黑夜并不影响他们的行动,今天才知道,它可以用在这里。
终于哗哗的水声止了,一只湿嗒嗒的手攀上那泽地脖子:“我洗好了。 ”
那泽僵了僵,反握住软软的手。 半天才想起来,事先准备好地浴袍就在身后,他以最快的速度一只手揽住莫莫,一只手伸手去捞浴袍,也不顾不上擦拭一下,直接把莫莫包了起来,然后才重重的长吁一口气,睁开眼。 莫莫正歪着头望着他,由于刚泡完澡,嘴唇红红的,鼻尖红红的,连耳朵尖也是红红的,很温暖。 也很可爱。
像是受了**般,那泽把她有些乱的头发拨到耳后,慢慢低下头,直至唇轻轻刷过她睫毛:“让不让我亲。 ”
“让。 ”莫莫地回答毫不拖泥带水。
那泽失笑:“知道我是谁吗?”
莫莫听了他的话,眨了一下眼睛:“知道。 ”
“是吗,”那泽的吻滑过她的鼻梁,“那我考考你,你说,我是谁?”
“你是那泽。 ”
那泽惩罚性的咬咬她的鼻头,莫莫委屈的吸吸鼻子。 无辜的眨着眼睛。 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痛——”
“你应该说,我是你老公。 小傻瓜,明白没?”
莫莫没有立刻点头,反而把头向后让了让,然后抱着那泽地脸仔细看了一遍,又转过头打量一圈屋里的摆设,又扯扯身上红色的浴袍,突然抬起头,一本正经的反驳道:“不对,你不是我老公。 ”
“我不是你老公,那谁是?!”那泽吓了一跳,脑子里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思考,好在莫莫打了酒嗝,总算把话说完了:“你明明是我相公嘛!”
那泽坐直了身体,只几秒钟的时间,他的背后已经湿透了,这个小害人精:“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莫莫煞有其事地掰着手指头,“结婚穿红的叫相公,穿白的才能叫老公嘛!”
这都是什么理论?!那泽决定不再跟醉酒的某人交谈,免得自己被活活气死,他抱着莫莫站起身,拉开蚊帐,果不其然,棉被也是大红大紫的花色,上面也撒了不少月季花,不过也许为了颜色协调,这回撒的是粉色。
那泽好不容易拂掉花瓣,xian开被子,把莫莫放到**,她却不肯乖乖的躺下,扯着他的袖子:“那泽,那泽,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
“你想听什么?”那泽认命的坐到旁边。
“我没听过,或者没见过的啊!”莫莫自认为提地要求很简单。
“嗯,”那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想到偶尔翻到地一本杂志,据说女人在听鬼故事的时候,都是柔弱地,“我给你讲鬼故事,好不好?不要害怕,有我——”
“鬼有什么好怕的?”莫莫嗤之以鼻,“又不是没见过。 ”
“呃——”那泽语塞,“那我给你讲血族历史——”
莫莫翻着眼睛思考了一番,还是摇摇头:“那个不急,你等我清醒了再讲,我现在喝醉了,脑子不清楚,记不住的。 ”
这个她倒是挺清楚!
那泽从来没见过这么醉酒的,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喝醉了,不然怎么能混乱并清醒着?!
莫莫见他半天不说话,眼睛眨巴了半天,越眯越细,打了个呵欠,自己也撑不住了,便推推他道:“算了,不讲就不讲吧,我困了,你也快去洗澡吧!人在他乡,要好吃好睡,不然容易水土不服,知道吗?”
莫莫的话是那么语重心长,那泽憋了半天,才回了句:“好,我知道了。 ”
说完,那泽僵硬的站起身,莫莫便揉了揉枕头,摆放好,躺下,又给自己盖好被子,甚至,不忘吹掉她那边床头上的蜡烛。
那泽这次一句话都没说,脸抽搐了几下,脚下有些踉跄的走到温泉旁,拖衣服,洗澡,呆愣愣的泡了有十分钟,才回过神来,见过喝醉酒闹事的,没见过喝醉酒比平常细致的,她这个小妻子还真是不按理出牌,非常人,非、常人啊!
“吧嗒!”卧房里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接着是人悉悉索索在翻找着什么。 那泽本来打算在温泉中闭目养神一会儿,听到外面有动静,连忙套上浴袍,走进卧室。 莫莫正赤着脚,趴在地上找着什么,湿漉漉的头发乱乱的披在肩膀上,后背都湿掉了,大红色丝绸浴袍贴在身上,理所当然的映出姣好的身材。
是他疏忽了,那泽有些心痛的抱起她:“在找什么,是不是浑身湿湿的,睡着不舒服?”
莫莫反射性的抱着他的脖子,眯了眯眼:“嗯,头上湿湿的,我想找梳子梳梳。 ”
“小傻蛋,头发湿的找梳子有什么用!”那泽返身走到温泉旁边,使了个法术,让毛巾搭到莫莫的头上,又把她抱回**:“来,我帮你擦擦。 ”
莫莫双手扯着大红色的毛巾,左躲右闪,不让那泽拿。
那泽好不容易按住她,拍拍她的头,宠溺的说道:“乖,快点给我,再闹会感冒的。 ”
“嘻嘻,不要,人家是新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