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趴在那泽的**,一晚上睡睡醒醒,隔一会儿便睁开眼望向窗户,想从飘动的窗帘中看见那泽熟悉的身影。可惜每次都是失望,等到她抗拒不住睡意来袭,已经是早晨了六七点了,然后,一觉睡到下午两点。
恍惚的爬起来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半晌,莫莫才意识过来,她的老公是真的翘家了!摸摸胀痛的头,努力摇头挥去满脑子的混乱,一个翻身下床,顾不得浑身酸痛,莫莫爬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冲进婴儿房,却看见宝宝抱着啃着半截的苹果呼呼大睡,眼角还有哭过的泪痕,不禁一阵心疼。
想想不知踪迹的那泽,莫莫只得小心的抱起儿子,出门招来仆人带孩子。谁知,在她递过路西菲尔的一瞬间,那名血族仆人手上立刻显出灼伤的痕迹,宝宝也大哭不止。想想现在孩子身上的异变,莫莫隐约感觉到他跟血族的不同,只得回到家里,自己喂孩子,顺便草草吃了点东西,便出了门,直奔那泽上班的大厦而去,没办法,这是她唯一知道的那泽会出现的地方。
莫莫以往都是跟着那泽直接从停车场的专属电梯上楼,或者是被他抱着捂住眼睛,再睁开便到了他的办公室,从正门进入这坐高耸入云的大厦,还是头一次。她今天穿着乳白色的羽绒群,围了一条墨绿色的格子方巾,简单高雅,怀里的孩子也是异常的可爱,所以,当她走进大堂,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接待处的小姐笑容可掬:“您好,夫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您好,我想见,”莫莫想了想,似乎没有听那泽说过他的具体职位,只得含糊的问道,“董事长是那泽;梵卓?”
“很抱歉夫人,我们董事长从不见客。”那位问她话的褐发女孩笑容不减,只是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从不见客?”这是什么规矩,莫莫有些摸不着头脑,四处张望了一下,简约而豪华的装饰,充分利用太阳光的照明,衣冠楚楚的人们或慢或快的走来走去,一看就是普通的人类。莫莫拧了拧自己的眉心,想起那泽曾经说过,血族开的公司,除了高层管理人员,其他都是人类职工,上班时间通过网络或者电话联络,不会进行过多的接触,以免暴lou身份。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莫莫懊恼的叹了口气,现在该怎么办,那泽什么都没有带,她也联系不上,至于他的朋友、下属,他认识什么人,她也从未留意过,原来,她是这么的忽略那泽,她竟从未关注过他的生活。
路西菲尔在她的怀里不安分的动了动,似乎对妈妈浑身僵硬的抱着自己很不满,莫莫换了个姿势抱他,朝接待处的工作人员lou出了一个无意识的笑容:“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董事长结婚了?”
“啊,当然。”褐发女孩疑惑的抬起头,她旁边的女孩也看向莫莫。
莫莫做了一个深呼吸,事实上,她对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感到脸红:“如果我说,我是他妻子,你们是否能查证真伪,如果能查出并且查证属实的话,能否帮我询问一下,他是否在公司?”
两个女孩愣了一下,显然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请求,联想到内容,随即手忙脚乱的放下手中的工作,有些紧张的开始对着对讲机说话,并把摄像头的镜头扫向莫莫,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同时神态拘谨的朝莫莫行了一个淑女礼:“莫莫夫人日安!”
“他在公司吗?”莫莫顾不上礼仪,她只关心那泽的去向。
“副总裁说董事长圣诞节之前休假,暂时不会来公司上班,夫人,您需要上去休息一下吗?”
“不用了。”莫莫自嘲的笑笑,她突然想起来,请假的事,那泽也对她说过,而且还说,平安夜要带她回天鹅城堡,当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要告诉她属于他们的秘密,可是,这些她都忘记了,她一直在他的纵容下,凭着喜好做事,从没有顾及过他的感受。
她总是对那泽强调,不可以欺骗她,不可以隐瞒她,可是当他坦诚的面对自己,把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告诉她时,她又真正的聆听了多少,又真的关心了多少呢?!
茫然的走出大厦,她顺着街上人潮走在繁华的金融街街头,圣诞节,处处充满了温馨祥和,小小的雪花在飘落,情侣手挽着手,小孩子牵着气球跟着父母身后跑来跑去。莫莫再也迈不开步子沿着长长的欢庆的路走下去,闭了闭涩涩的眼睛,拐进街边的公园,拂去秋千上的雪,坐了上去。宝宝扭动着小身体面朝游乐场,一脸兴奋的看着远处滑滑梯上的小姐姐,绒帽上的小绒球摇的很欢。莫莫额头抵着他的小绒帽,轻轻晃起秋千,有些伤感:“宝宝,妈妈把你爸爸弄丢了。”
“妈啊妈,”路西菲尔晃得很开心,两只小手拍起了巴掌,“爸啊爸~”
“宝宝真聪明,会叫爸爸了,”莫莫蹭着宝宝的小脑袋,心里酸酸的,“爸爸知道一定很开心。”
“爸啊爸~爸啊爸~”宝宝兴奋的张开了手。
“宝宝,爸爸不在,”莫莫的眼泪终于流下来,脸埋进宝宝的帽子,“妈妈不乖,不听爸爸的话,不关心爸爸,不知道爸爸喜欢什么,不知道爸爸每天都在忙什么,也不知道爸爸究竟是怎么了,所以,他跑掉了,不要我们了……”
宝宝努力的撇开头,想看背后的妈妈到底在干什么,可惜小身体扭动了半天,还是没有成功,正想瘪瘪嘴,开始使出终极武器时,却发现有人向他走来,立刻摊开两只小手:“爸啊爸,银心啊~”
“宝宝,妈妈求你,不要叫了。”莫莫哽咽着,双手抱紧路西菲尔,坐在陌生的伦敦街头,一切都让她不知所措,那泽,你究竟在哪里?
“别哭,”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长发,轻轻的揉了揉,像是叹息,“还有我在。”